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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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桐岩那一关好过，到了文慧这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女，到底还是少了那么几分疼爱。
文慧刚一进门，请安问候的话还没有出口，老夫人那儿就先冷嘲热讽上了，“你这架子可够大的啊！我怎么也算得上是你的婆母吧，昨天在外面野了一天，连个话都没有，回来明明知道我不舒服，都不说过来看一眼，不知道你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明明是讽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也带着股强硬的味道。
昨天晚上没过来，的确有文慧的不对，这点她自己知道，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委屈，不是她不想过来，是陈桐岩非不让她来，你说他们母子两怎么就不能商量好了再找她的麻烦呢，别每次事情还没开始，祸根就全都倒到她身上来了。
对于今天会受到了难为，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也不怪陈桐岩，其实细想一下，她也能理解陈桐岩的做法，老夫人昨天还在气头上，如果他们两个再结伴一起出现，只会引发更大的气性，老夫人不会对陈桐岩如何，可是对她就难说了，陈桐岩心里也是要维护她，所以昨天才没有让她过来。
今天陈桐岩不在，老夫人怕是得出了她那口气，才会舒服吧，那她最好今天也顺从一点，起码不能吃了眼前亏。
“文慧绝对不敢看不起老夫人，老夫人多想了，文慧的身份……低下，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无视老夫人的。”文慧说起这话很难启齿，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要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真是比剜她一刀还难接受。
“你给我跪下！”老夫人有些不忿，她儿子昨天为了求她原谅都下跪了，这文慧就知道在这直挺挺的站着，她看着就碍眼。
文慧顺从的跪下，别的一句不多说。
“你不敢？你不敢就怪了，桐岩若不是你撺掇的，怎么会违背我说的话，还编瞎话哄我，我已经问过了，昨天你们根本就没去铺子，给我说实话，你们昨天去哪了？”老夫人端茶喝了一口，直到今天早上，她的头还疼呢。
文慧十分为难，昨天的事，说什么都不能说实话，不然后果她真的承担不起，她脾气是有些倔，也学不来婉转，但她有脑子，陈桐岩和老夫人那是两种概念，陈桐岩面前她可以肆意一点，老夫人那就只能规矩，昨天回家的消息，如果任着她的倔性子什么都说，那吃苦的一定是她。
“文慧不敢欺瞒老夫人，少爷昨天带着我和安然小少爷去了艾山上游玩。”文慧捡着能说的先说了。
老夫人看了跪在地上的文慧一眼，见她态度从容，不像有一丝说谎的样子，才收回眼神接着说：
“哦！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啊！说说，都看了哪些景啊？”
文慧稍稍缓了一口气，老夫人相信了就好，“山上人太多，也没怎么逛，就去了南天门看了一下，又去的庙里拜拜。”
“这艾山说远也不远，离着庄子又近便，一来一回也不费事，怎么就能耽搁了一天才回啊！”游艾山她信，可要说一天都耗在那儿，她却是不信的，艾山没那么美，也没那么大，可以让人一天都流连忘返。
能接管陈府偌大的产业多年而不败，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言片语也就分析出来儿子带文慧母子游艾山的意图，只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让儿子的打算落了空。
文慧额头上冒了冷汗，听老夫人的话音也知道，她已经猜出了陈桐岩昨天的打算，可是事实是陈桐岩没有去成庄子，艾山又确如她说的，一天两个往返都可行，她得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瞒得过老夫人啊！
说谎本就不对，文慧有些紧张，“寺……寺庙里人多，我们多待了一会儿。”
老夫人冷眼一瞪，“是吗？人多到连山也下不了？”文慧底气不足，一看就知道在瞒着事，老夫人接着说：“要不把昨天送你们出去的车夫叫来问问，我现在还真想知道你们昨天到底去了哪儿。”儿子不说，文慧也不说，就想糊弄她这个管家的，她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其实昨天的车夫一大早就让陈桐岩叫出去了，昨天的事就三个人知道，陈桐岩早想到老夫人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就防着她会找了昨天的车夫来问，所以一大早就把车夫叫了出去。
其实就是陈桐岩把车夫叫走，老夫人才确定他们昨天一定有事瞒着她的，不然，去玩就去玩了，心亏什么？
文慧可不知道陈桐岩和老夫人一大早的已经斗过法了，只想着万一真找了车夫来问，那就真的什么也瞒不住了，老夫人是陈府里的绝对权威，连陈桐岩也得小心侍候着，那要是真从车夫嘴里问出了昨天回家的真相，还能饶了她，不如现在她痛快点说出来，大不了挨顿打。
文慧考虑的差不多，跪在地上把身子挺的更直，试量了好久，还是没敢把目光对上老夫人，“老夫人不用找车夫来问，我和少爷……昨天回了我娘家，所以才回来晚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根本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紧接着没容多想，滔天的怒意就涌了上来，手颤抖的指着文慧的脸问：“你让少爷跟你回你家？”
“嗯。”文慧点点头。
老夫人甩开刘嬷嬷扶着她的手臂，两个大步迈到文慧跟前，扬手劈脸狠争煽了文慧一巴掌，把文慧的头打的歪向一边，脸上立时就肿了起来，五道指痕清晰的印在苍白的脸上。
刘嬷嬷赶紧两步跟过来，扶着老夫人的胳膊，身子也巧妙的挡在了文慧身前，嘴里不住的说着好话劝着老夫人，打那一巴掌是她没想到老夫人会那么生气，因此也没能拦住，可是要再打下去，可就不那么好了。
老夫人是什么身份，怎能亲自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计较，况现在情况未明，少爷宠爱文慧，万一老夫人气头上打得狠了，难说少爷他不会心疼，文慧说到底也不过是陈家买来的下人，若是因为她而让少爷和老夫人生了嫌隙，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文慧身子随着脸上的力道踉跄了一下，脸上热辣辣的疼，可是随即却又释然，才挨了一巴掌就被拦住，比她想的要轻了许多，就是晚上不好向陈桐岩解释，她的脸上，一看也知道是人为的。
老夫人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却让刘嬷嬷给暗地里拦下了，稍后她也回复了冷静，只不过柳眉倒竖，从脸上的神情还能明显的看出来还在生气。
坐回到位置又瞪了文慧一眼，喝口茶缓下脾气，其实她心中也有些懊恼，怎么忘了她一开始的初衷了呢！她并不想和儿子生分，以前也想着就算再不喜文慧，也绝不会让她“面”上难看，可是今天一进没忍住，上去就那一巴掌，她倒也不害怕文慧乱说，可是毕竟明证在那摆着了，对她会不利。
“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我们陈府的一个下人，你怎么敢让桐岩陪着你回家，上次说的你都忘了，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千万别做不符合身份的妄想。”老夫人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出来这番话。
文慧点点头，表示记着上次说的话呢，“老夫人的教晦，文慧绝不敢忘记，昨天是事出突然，文慧突闻父亲生病，一时心急，少爷也是怜悯文慧的一片孝心，才送了文慧回去，真的不是像老夫人想的那样。”
老夫人就在上面那么冷冷的看着文慧，等文慧解释完了，才缓缓的来了一句，“暂且相信你说的话，那昨天的事你可知道错了？”
“文慧知道。”老夫人的口气缓了下来，文慧松了身子，终于不再紧绷，今天这事，算是过去了吧！
“知道就好，给我去院子里跪着，我不叫起，就不准起来。”虽然已经打了一巴掌，还是难消心头之恨，老夫人决定还是得罚文慧，得让她跪一两个时辰才算。
“是。”文慧起来慢慢的退出屋子，心里却是松快了许多，老夫人虽然又罚了她，但并没说她回家看望生病的父亲是错，错的不过是不该带着陈桐岩一起去，这个时代，以孝为先，就是如老夫人般强悍的女子，也一样脱不开这个圈，再说，老夫人并没说她以后不能再回去。
为了下次回家的机会，别说跪一会了，就是跪三天她也愿意。
文慧出了门口，刘嬷嬷就上前劝老夫人道：“您不该那么生气，也不该上去就打她一巴掌，原来您自己说的话，您都不记得了！”
刘嬷嬷是老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很得老夫人的宠信，在老夫人面前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又不是木头雕的，她这一出，可破坏了我整个计划，别说只是打一巴掌，我真是……弄死她的心都有。”老夫人让会还在忿忿，一个女人，带的她儿子忘了亲娘，简直没有天理。
刘嬷嬷看了一眼门口，见没有一个人影，才接着小声的说：“您可不能说这气话，要让人听见了传到少爷那，可不好，犯不着跟她生气，这陈府里还是您最大，以后我们多注意一点，看紧一点也就是了。”
陈桐岩脾气坏，老夫人也不差哪去，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气起来居然亲自动手打人，她想拦都没拦住，两人不愧是母子，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行，我知道你是好心，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会记着的，下次再让我抓住，可没有这么好过了。”老夫人也妥协了。
“您还想有下次啊？”刘嬷嬷看老夫人消了气，才逗着她这样说。
“嗯，你说的对，绝对不能有下次。”
跪在门外的文慧一点也不知道，其实她真的完全误解了老夫人的意思，再想回娘家，难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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