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缘来如是

35、陆小凤·双剑

　　一把漆黑的剑
　　挡住西门吹雪的是一把漆黑的剑，自月圆之夜很少人能挡得住西门吹雪的剑。
　　陆小凤惊讶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叶孤鸿身前的男子，但是看过第一眼之后，他没有再看第二眼。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陆小凤在没有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脸回事这个模样。
　　那是个穿黑衣的男子，身形消瘦，头发枯白，但是他是个年轻的男子，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他的脸，左半边被三道巨大的伤疤贯穿，外翻的皮肉甚至让他的左眼凸起来了，他的右半边脸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那个窟窿就在脸颊上，空洞黝黑，却能看到一抹红，那是他的舌头。
　　被这名男子挡住了一剑，西门吹雪收回了自己的剑，但他没有放下，他看着这名面容恐怖的男子，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兴奋。
　　他冷冷的说：“西门吹雪。”
　　那黑衣男子可能是因为脸上那太过诡异恐怖的伤疤，他脸上更本没有表情，已经扭曲了方向的眼珠看不到任何表情。
　　“寂。”这个黑衣男子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发音诡异，而那声音也带着他本身那种死亡的味道。
　　西门吹雪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的脸依旧是冰霜的冷色，但他的心已经开始跳动，他很开心，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拥有高超剑术的剑客。
　　陆小凤却在担心之中，他一直相信西门吹雪的剑术，但是在这个男子突然的出现，以及他诡异的剑术却让他感觉到了问题。
　　在这江湖之中，拥有这样高超剑术的应该只有寥寥几人，为何在这里他们就碰到了一个？还是一个从未听闻的剑客。
　　“寂，他是我的对手！”自黑衣男子出现之后，便被西门吹雪忽视的叶孤鸿不开心了。
　　他冷着一张刻意装出的面容，上面怒气森森。
　　黑衣人亡安静的放下了手中的剑，他看着西门吹雪，那一个凸起的眼珠子分外吓人，一字一顿：“主人说了，西门吹雪只能由他杀。”
　　…………
　　看着西门吹雪走上灯火辉煌的长街，看着他走远，高大威武的老人才叹了口气，道：“这世上难道真的只有三个人能接住他四十九剑？”
　　木道人道：“真的。”
　　老人道：“有没有能解下他的剑？”
　　木道人道：“没有。”
　　高行空道：“难道他真的已天下无故？”
　　高大威武的老人忽然笑了笑，道：“也许没有人能解下他的剑，但却有个人能杀
　　了他。”
　　听到老人这句话，木道人想起了一个人，观中的那个人。
　　高行空、鹰眼老七，同时抢着问道：“谁？”
　　高大威武的老人笑得仿佛很神秘，缓缓道：“只要你们有耐心等着，这个人迟早
　　总会出现的。”
　　木道人道：“是他？”
　　老人哈哈大笑。
　　（此段引用原文）
　　木道人也在心中笑，怎么忘记了呢？
　　即使从不出手，即使他再怎样静若枯蝉，但他终究十个人，西门吹雪出现，以他的骄傲，怎么可能不持剑杀之？
　　…………
　　若说木道人也曾恐惧过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不会是西门吹雪，只会是观中人。
　　他称他为观中人，便是因为那人在武当观内已带了十年。
　　由长老引来，论辈分甚至高出自己。
　　但是观中人是个年轻人。
　　他是个行事刻板讲理的人，他讲古礼，讲尊卑，所以木道人很苦恼。
　　他不想每天都对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行大礼，所以他会可以避开。
　　武当观很大，当你想避开一个人的时候，你很容易就可以避开。
　　但是武当观也很小，小到当观中人想找到木道人的时候，不管木道人怎样想避开他，他都找得到。
　　“你很蠢。”观中人的脸是黑的，因为他在黑暗中，他坐在一间没有光的房间里。
　　他的声音很高傲，所以即使木道人没有见过观中人的脸，他也知道这个观中人必然有一张完美的脸。
　　这是一种感觉。
　　因为观中人，实在太过神秘，他的高傲藐视着一切。
　　“西门吹雪来了。”木道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的说道。
　　然后他听到了一身冷哼。
　　体内的内力瞬间翻滚起来，木道人的脸上出现额不正常的红潮，他的额头冒着汗珠，手紧握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当然他也确实在忍耐。
　　这是他没有进过这个房间的第二个理由。
　　观中人，实在是太强了
　　…………
　　谁是观中人？
　　木道人不知道，连观中人自己也不知道。
　　观中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为什么来到武当？又为何在武当待了十几载？
　　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黑暗的木屋中，观中人千百次的抚摸着手里的剑，他回想起他第一次拿起这把剑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师傅还是他的师傅，他还是他师傅的弟子。
　　“你喜欢剑？”师傅这样问他。
　　自己抱剑回答：“剑乃百兵之皇。”
　　那人又问？“你要成为人中之皇，还是剑中之皇？”
　　自己不解：“何为人中之皇，何为剑中之皇。”
　　“人皇不一定要剑法高超，剑皇不一定让天下俯首。”
　　“如何能即成为剑中之皇，又成为人中之皇？”
　　许是不耐烦了，他师傅衣袖一挥便径自离去。
　　只留下些许回音，“贪心！”
　　是观中人是个贪心的人，他贪于剑法，又贪于权势，最后却两个都没有得到。
　　太贪心了吗？观中人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自己。
　　最后得出的答案不过是，失败只因为自己不够强而已。
　　西门吹雪来了，你曾夸耀过他是天下第一等的剑客，以后一定在我之上。
　　我不喜欢有人排在我前面。
　　所以西门吹雪没有以后了。
　　观中人拔出自己的剑，本是银白的剑身，但因为无光隐于暗中。
　　以手触碰剑锋，一滴血滑落
　　…………
　　木道人的阴谋很快就被戳穿了，下面就是西门吹雪出场的时候了。
　　然而看到西门吹雪的时候，木道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好像西门吹雪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
　　西门吹雪不会在乎木道人的表情，因为在他眼中木道人，已经是个死人。
　　木道人之所以不在乎西门吹雪，因为在他眼中，西门吹雪也是个死人。
　　观中人要杀的人，能活吗？
　　…………
　　没人能躲过西门吹雪的剑，所以观中人中剑了。
　　没有观中人杀不了的人，所以西门吹雪死了。
　　…………
　　西门吹雪死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因为满足。
　　观中人杀西门吹雪的时候，脸上只带着愤怒，因为他从西门吹雪身上看到了他最讨厌的东西，他知道了为什么那个人会说他比自己强。
　　但是……哪有怎么样呢？
　　他虽然有无限的潜力，但是他一步步在剑道之路上独行，怎么能比得上有你带路的我呢？
　　杀了西门吹雪之后，观中人笑了，笑得疯癫若痴。
　　凤舞九天——陆小凤
　　…………
　　凤舞九天
　　很少人知道陆小凤的实力，因为他很少出全力。
　　但是陆小凤绝不是一个和西门吹雪一样讲究武道的人。
　　所以……观中人死了
　　他脸上也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