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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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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遇刺
一步一趋的跟着北堂澈的脚步进了房,苏晓这才放下悬着的心。真是个没良知的黑面神,这月黑风高的居然让他一个人睡柴房!没听刚才小二说晚上会有东西出没么?真是太黑心了!
在心里嘀咕完毕,回头一看,苏晓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大哥,你说你就剩最后一间房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好歹给挑间好点的吧?瞧这灰尘堆积的,啧啧……
“去打盆水收拾一下。”脚跟还没站稳呢,人家黑面神就皱着眉发话了。
“这样的房间怎么住人啊?我去找小二给我调换一间。”要我去,你自己怎么不去啊?苏晓生来就有洁癖,那些脏不拉几的他连碰都不想碰,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白费功夫了,要是有别的客房他就不会给我们这间了。了不起就一晚,将就着住吧。”北堂澈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苏晓,声音拉的老长:“还是……你想睡柴房?”
“才不要!”苏晓一听头直摇。
“那还不去收拾?”横了苏晓一眼,黑面神就着跟前那唯一干净点儿的椅子坐了下来。
苏晓刚要出门,就听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那屋子许久没有人住过了,脏的很,我给您打扫一下吧?”
苏晓一听干活儿的来了,连忙给他开了门。小二端了盆水,肩上搭了条抹布,大大咧咧就这么进来了。把盆往桌上一放,拿抹布沾了水就开始打扫起来,动作挺麻利。他边抹边看苏晓,寻机会跟他搭话。
“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出远门?”不能怪小二谄媚,实在是苏晓长的太好看了,这小哥长这么大都呆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对美丽的事物实在是没有抵抗力,刚刚才被苏晓一顿骂,现在又来巴结了。
“不是啊。”
“那您是扬州人氏?”
“你怎么知道啊?”
“我听出来的,呵呵,您说话轻声细语的,就跟那吴侬软语似的。”
“……”这究竟实在夸我声音好听还是在说我声音像女人?
“那您这是回扬州?”
“嗯,回家。”
“从这儿到扬州挺远的啊,您是扬州人怎么到京城来了?”
“哦,我……”
“你要是抹好了就出去吧,咱们还要休息。”眼看两人越聊越欢,黑面神本来就黑的脸色简直要焦了,他不客气的剜了前来套近乎的小二两眼,那冷厉的气场让小二一刻钟也没敢多呆,灰溜溜的端着盆就出去了。
“你怎么跟谁都敢搭话啊?你认识他么?不认识就敢跟别人搭话,回头人家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凶完了小二,黑面神又来责备苏晓。一看小二对他那殷勤的样子北堂澈就堵得慌,他这样的货色也能吸引人?别逗了!
苏晓被责备的一愣,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这位爷不痛快了。
撇撇嘴,从柜子里拽出一床气味儿呛人的床褥,刚要往地下铺,就见着一个褐色的小身影从脚底下迅速溜过。
“那是什么?我瞧着有点像蟑螂,是不是我看错了?”苏晓不敢确定的看着北堂澈。
“没看错,是蟑螂。这里荒郊野岭的,有这些东西很正常。”北堂澈点点头。
“王爷!”苏晓大叫一声,腾地一下窜到了床上,连手里的被子也不要了。
“本王还没死呢,鬼叫什么?”奔波了一天,本就疲累,好容易不用坐在晃荡的马车里,眼看着就要休息,这家伙还在闹,刚才的一声‘王爷’那声音大的让北堂澈的脑门儿开始隐隐作痛。虎着脸瞪向始作俑者。
“王爷,这儿也太脏了,咱们不如去前面的小镇上投宿吧?”苏晓从小就最怕蟑螂啊蜈蚣啊蜘蛛啊这种多手多脚的东西,看到自己即将睡觉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蟑螂,苏晓都快哭了。
北堂澈不耐烦的回道:“没听本王刚才说么?马一天没休息了,走不动了,赶到前面的小镇要两个时辰,你想折腾死它?”
“可是,可是地下有蟑螂……”
黑面神乐了:“关本王什么事?”
“……王爷,主子,主子,要不让我也睡床上吧?这床还算宽,绝对可以容得下我的……”
“滚!”
“主子,主子……”
“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本王踹你下去?”
第二天几人结了帐,在小二对苏晓依依不舍的眼光中,一行人收拾好行李便接着往前边赶路了。
刘念和刘威驾着车,车里坐着一大早脾气就暴躁的他们的王爷和面容憔悴的苏晓。刘念隐隐觉得他们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但碍于王爷一向冷厉的性格又不敢多问,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和刘威小声嘀咕:今天别惹爷,他心情不好。
苏晓一钻进车里就歪在软褥上补眠,心情极差的北堂澈见他这么肆无忌惮的往垫子上靠着就睡,脸色黑了不止一分。他抬脚对准苏晓的屁股一脚踹过去,口气恶劣:“你还有脸睡?”
苏晓被踹的一惊,他坐了起来,用两只熊猫眼瞅着北堂澈,手心揉着刚才被踹的屁股,没好气的说:“不然怎么办?”
“半夜搅了本王的好梦,要不是看在远修的份上,本王早就剐了你!”北堂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昨晚一见地下有蟑螂,苏晓就不顾尊卑身份,要求和北堂澈一块儿睡,北堂澈不肯,他就半夜不睡觉在那儿唱歌,那哀怨的歌声搅的北堂澈一夜没怎么合眼,最后实在气不过,临出门前揪着他的衣裳将他一顿好揍都没解气!
“你当我不想睡啊?我那不是怕蟑螂么?想着哼哼小曲儿壮胆子吗?谁让你不让我上床睡?”苏晓见北堂澈怒气冲冲的模样,怕再挨揍,下意识里语气放缓了些,刚才被他揍的地方还疼着呢,他可不要再来一回。
“你这是在指责本王?还想再挨揍是么?”狭长的眼里射出的犀利光芒印在苏晓身上,令他猛地一惊。
“哪敢啊!不怕屁股开花么?”苏晓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受不了车里憋屈的气氛和北堂澈刀子似的目光,苏晓伸手一撩帘子。
“停车,停车!”
“这荒山野岭的,你喊停车做什么?”刘念听到苏晓的喊声,一拉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不解的问苏晓。
“尿尿!”苏晓说着回头看了北堂澈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车直往前面林子里去了。
“爷,要不要跟着?”刘威见苏晓跑的没影了,遂问北堂澈。
“不用,随他闹去!最好被野兽叼了,省得本王动手!” 北堂澈昨晚没睡好,此刻精神不济,他觉得有些累,便靠着软褥想小歇一会儿。
谁知还没进入梦乡呢,老远就听到苏晓杀猪似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那把原本清丽的声音听在北堂澈的耳里犹如丧钟一般声嘶力竭,令人烦躁易怒。
“王爷,王爷……”苏晓边跑边喘。
北堂澈忍无可忍的掀起车帘,正欲就着他早上揍的地方再揍一顿,不死也让他半个月下不来床不能在自己跟前晃荡,可头一抬,却见两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正追着苏晓的屁股后面跑,直直的往自己这边来。
北堂澈一个眼神刘念刘威就上前去帮忙了,可惜那两人功夫不错,刘念刘威使了十几招都没将两人撂倒。目光一黯,北堂澈刚要下车出手,就见苏晓动作迅速的‘蹭’的一下跃上了马车,拉着缰绳喝了一声驾就走,丝毫不理会还在苦战的刘念刘威和马车里不明所以的北堂澈。
“你干什么?”耳边传来北堂澈的一声怒吼!本王的计划还没实施你跑什么?
“当然是逃命!没看见那两个人是练家子么?刚才我一脱裤子他们就冲上来了,吓得我裤子都没来得及系就跑来给你通风报信了,趁着你那俩侍卫和他们打斗的当儿咱们得赶紧跑啊!”苏晓边说边用力抽马屁股,那劲道比之昨天北堂澈揍他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瞄一眼苏晓,果然呢,下半身的裤子挂在腰上,腰带也没系,随着马车的颠簸硬是露了一点白嫩嫩的屁股蛋子出来,这样衣衫不整的形象与他那张宛若好女的小脸实在不搭,显得格外滑稽。
“把刘念刘威留在那儿,万一他们敌不过怎么办?”北堂澈冷哼了一声,心道他就知道自己逃命,不顾他人死活。一方面却放心的很,卿派来的人自己自是信得过的,不过做做样子追杀苏晓,然后自己舍身相救,博得苏晓的忠心,哪会真的下手?不过这么一想,北堂澈又觉得这点子馊极了,这哪里是什么巧夺忠心?简直就是英雄救美!北堂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位好三弟涮了一把,不由暗自咬牙。殊不知北堂卿听了侍卫们的汇报,正坐在贤王府上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他们?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死了,他们回去被冠上个保护王爷不周的罪名也是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在这里拼一把,说不定能没事!就算死了也是英勇救主!”苏晓一边腾出手来拽自己往下滑的裤子,一手拉着缰绳。
“哼,这回你倒想的周全?”北堂澈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苏晓没听出北堂澈口中的揶揄语气,头一扬,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没脑子!别说那么多了,快出来帮我一把,我裤子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