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验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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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九在齐铁嘴和解九的陪同下来到红府，事先得到消息的二月红在门外相迎，寒暄之后四人直接去内院。丫头仍有些虚弱，知道若九来了便出来，坐了一刻钟聊了几句又回房休息。
安顿好丫头，二月红让人直接把桃花找来，后者进屋后面对二月红、若九、齐铁嘴和解九，惴惴不安。今天该桃花值夜所以白天没什么事，她原本在西边耳房里做针线，突然被叫来又不知道因由，站在屋子中央低头捏着衣角暗自紧张。
若九端着茶碗打量桃花，身上也没有类似于林忠和岳先生的晦涩气息，看来不是第十家安插的人，只是个普通丫鬟。发现桃花很紧张，若九笑了笑，“桃花，不要紧张，你是丫头的贴身丫鬟，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是，若九小姐，您请问吧，只要奴婢知道，一定如实禀告。”
“桃花，前些日子二爷让你整理了丫头的衣橱，可还记得？”
“是，奴婢记得。二爷吩咐为夫人置办新衣和首饰，让奴婢为夫人整理衣橱，腾地方。”
“那整理出来的旧衣在哪里？”
“回若九小姐的话，都在耳房里放着，夫人说等过了年再处理。”
“嗯”若九点点头，“桃花，丫头的旧衣里少了一件小衣，你可知道？”
“啊（扬声）～这...不可能。”
“桃花，丫头的衣饰是你独自整理的吗？”
“额...是，是奴婢一人整理的。”
“不对，你说谎。”若九突然提高嗓门并“砰”地放下茶碗。
“奴婢没有”桃花一下子跪倒在地，神色慌张。
二月红见状冷了脸但没说话，齐铁嘴和解九也不出声看着。
若九盯着桃花一字一句地道：“桃花，你刚才回答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这...奴婢...是，夫人的衣橱并不是奴婢独自整理，还有...还有奴婢的娘帮忙。”
“你娘？”
“是”
“既然找了你娘帮忙，为什么刚才不说？”
“若九小姐，奴婢...害怕，当时...当时二爷吩咐奴婢一个人整理。”
“既然二爷吩咐你一个人整理，你为什么又找你娘帮忙呢？”
“奴婢...因为...因为夫人的旧衣有许多，奴婢担心来不及整理会误事，所以让娘来帮忙。”
“这样啊。桃花，听二爷说为丫头置办新衣首饰是你提议的，那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这...是奴婢的娘提议的。”
“哦（扬声）？桃花，这么说是你娘让你向丫头进言置办新的衣服首饰，你听了你娘的话，当你对丫头说的时候正好二爷听见了就让你整理衣橱，然后你又让你娘来帮忙，是这样吗？”
“是，若九小姐，就是您说的那样。”
“这么说源头在你娘那儿。”若九点点头，扭头看着二月红，“二爷，按桃花的年龄来算她的娘是府里的老人，您看......”
闻言二月红想了想点头，“我记得桃花的爹叫水生，管府里所有出行事宜，她的娘是厨房管事，算起来桃花是家生子。来人，让水生家的过来一趟”。
“是，二爷”屋外有下人应声并去找人。
不多会儿桃花的娘水生家的过来了，看见自家闺女跪着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到坐在上首的若九小姐脸上似笑非笑，心里又多了几分慌张。不过多年当暗线的经验让她很快恢复冷静，行礼，“奴婢见过二爷、八爷、九爷、若九小姐，不知找奴婢过来有什么吩咐？”
水生家的还在屋外若九就用神识发现了相同的晦涩气息，再看水生家的进屋后的表情变化，若九确定从林忠记忆里得到的讯息没错，水生家的就是汪家埋在红府的暗线。
二月红打量了一下水生家的，觉得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不同，虽说平时很少同府里各处的管事嬷嬷见面，但水生家的是老人，怎么说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奇怪。二月红想了想问道：“水生家的，你怎么会想到让桃花提醒丫头置办新衣和首饰？”
“二爷，奴婢想着快过年了，夫人又康复了，这老话说新年新气象，讨个彩头，说不定明年会有大喜事。”
“那你帮桃花一起整理衣橱的时候，可有什么差池？”
“二爷，不知您指什么。当时奴婢和桃花一起整理了夫人的衣橱，接着把屋子打扫了一下，其他没有什么。”
水生家的很镇定，二月红不由得语塞，出于为子孙福祉考虑，他对府里的下人特别是老人向来宽和，所以虽然心有疑虑，但二月红实在说不出那些刻薄话。若九见状对二月红说：“二爷，不介意的话还是我来问吧。”
二月红看了若九一眼，点头，“好，有劳了”。
若九起身走到水生家的身前，仔细看了看她，似乎不经意地弹了下手指，接着转身回到原位坐下问道：“水生家的，姑且这样称呼你吧，你真的是桃花的娘吗？”
咋一听若九的问话，水生家的觉得好笑，于是抬眼看着若九，一脸莫名地答道：“若九小姐说笑了，奴婢当然是...是...”话才说了一半，水生家的发现怎么也说不出烂熟于心的话，顿时心惊不已，睁大眼睛看着若九，嘴唇不断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
若九饶有兴味地看着水生家的，笑了，“别挣扎了，没有用的。水生家的，从现在开始你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即使你想说假话都说不出来”。
闻言水生家的由心惊变成惊恐，表情都扭曲了，额角有汗水沁出。
二月红解九齐铁嘴三人听了若九的话都愣了一下，再看水生家的的神态变化，都明白了几分，二月红瞬间沉了脸，齐铁嘴和解九的脸色也都不怎么好。
若九看着水生家的，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水生家的脸皮不断抽搐，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奴婢...奴婢...不是桃花的娘”。
“什么？”
“娘，你说什么？”
二月红和桃花的声音先后响起，对“水生家的”的回答很意外。
桃花翻身起来，扶住“水生家的”的胳膊，喊道：“娘，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就不是我娘了？”
“水生家的”缓缓转头看着桃花，突然伸手用力一推，桃花没有防备一下子倒在地上，惊讶不已，“娘，你怎么了？”
“别碰我，我不是你娘。”
闻言桃花怔怔地看着“水生家的”，“你...不是我娘？”
“既然你不是桃花的娘，那你是谁？桃花的娘在哪里？你又是什么时候到红府的？”若九边问边叩了叩桌子。
“奴婢...我...十五年了，进红府十五年了。桃花的娘...死了，早就死了，她死了我才能进红府。”
“这么说你杀了桃花的娘，然后顶替她的身份进了红府并留下来。”
“是，我杀了她，其实我不想的，我们小时候是邻居，她还记得我。可完不成任务就要死，我不想死，所以只能让她死。桃花的娘是个蠢货，没错，她太蠢了，所以该死。那么多年没见了，居然凭几句话就相信了我，所以我很轻松就杀了她，我现在还记得她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哈哈哈～我和她身形一样，她死了以后我割下她的脸皮贴在脸上，这样府里就没人发现我不是她了。”被揭穿身份的“水生家的”边说边伸手摸脸，“这张皮可真好用，刚开始还担心会被发现，居然没人发现。水生，水生也是个傻子，自己的堂客换了人都不知道，哈哈哈～傻子对蠢货，挺般配的。哈哈哈～～”
“水生家的”说完后开心地笑着，一旁的桃花呆呆地看着，蓦然反应过来，扑上前抱住“水生家的”连声说：“娘，你是不是病了？所以说胡话了？没关系，不用怕，娘，我带你去看大夫。娘，你都病糊涂了，我们快去看大夫。我们去找胡大夫，你说过他医术高明，是个好大夫。娘，我们快去”。桃花边说边用力想带“水生家的”向外走，“水生家的”一把将桃花甩开，桃花重重地摔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喊：“娘～”
“蠢货，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我不是你娘，还一直喊，果然和你娘一样蠢。”
看着眼前本应慈爱却狰狞扭曲的脸，桃花眼睛一翻昏倒了，“水生家的”见了啐了一口，“废物”。
眼前这一幕让二月红的脸色十分难看，齐铁嘴和解九也差不多，若九早有心理准备，抬手敲了敲座椅扶手，“你能顶替桃花亲娘的身份进红府还藏了十五年不被发现，看来也挺有能耐的”。
若九的话让“水生家的”回过神，发现二月红、齐铁嘴、解九都沉着脸看着自己，心知逃不掉，于是恢复平静，盘腿坐下说道：“本以为能继续躲着，没想到这就被发现了，想来你们也不会放过我。行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若九看到“水生家的”的表情变化，明白对方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不由得心里暗叹汪家驭下之术的厉害。
“你是谁？进红府有什么目的？进府后你又做了什么？”二月红盯着水生家的，右手紧握成拳，忍住怒气问道。
“我姓汪，至于名字...进府后都叫我‘水生家的’，十五年下来早就不记得原来的名字了。其实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结果都一样。我是暗子，一开始接到的命令是设法进入红府并留下来，所以之后的十多年里我什么都没做。三年前林容兴和林忠来到长沙城，我在后门墙角看到林忠留下的标记就同他联络，林忠说要安排人进府让我帮忙，那个人就是小菊。小菊入府后两个月就被夫人看重，开始给夫人下毒，本以为夫人很快就会病逝，没想到陈皮送给夫人的发簪让夫人阴差阳错保住了命。夫人病重后二爷发英雄贴求药，化千道来了，提出要用鹿活草、麒麟竭和蓝蛇胆当药引，其实就是个幌子。夫人病了两年，二爷四处奔波求药都无果，佛爷找了若九小姐来治好了夫人，林忠很生气就想用偏门手段。他让我设法拿到夫人的小衣和头发，再加上夫人的生辰八字，足够让夫人突然病逝。只要夫人去世，后面的计划就能接着进行了。”
“水生家的”平静地回答了二月红的问题，可她的平静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现在的脸是假的，那就拿下来，让本座看看你的本来面目。”
“水生家的”闻言摇头，“拿不下来了。当初为了不被识破，我把桃花娘的脸皮用药水粘在脸上，隔天就要拿下来洗一下再贴上去。没想到七年前水生突然病了一场，我忙着照顾就忘了，后来脸上发痒长疙瘩才想起来，可已经拿不下来了，如今已经长在一起了”。
听了“水生家的”的回答，若九挑了挑眉，看了二月红一眼又问：“林忠怎么会有丫头的生辰八字？”
“夫人本来就是我们的人，她和小菊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出生之前就由她们各自的娘抓阄来确定出生后的身份。于是夫人出生三天后被送给后来那个赌鬼爹抚养，十岁来到长沙，开面摊为生，二爷经常去吃面。小菊嘛十二岁种蛊，十五岁子蛊长成后她被送到长沙城并进红府当下人，后面的事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