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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一百二十二章 花白会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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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花白会晤
出了帐篷白落倾便埋着头朝南面的营地走去,一路走来都是将士们羡慕又钦佩的目光,这让白落倾感觉有些不自在,她自顾自的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突然感觉鼻头一疼,似乎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她火大的抬起头来,便看到花去雁那双晶亮的桃花眼,此时也正是满眼的火气瞪着她。
“你这臭小子,走路都不看路么?”
白落倾横了他一眼,“没工夫跟你闲扯,我有正事要跟你说。”她用自己原本的声音说道。
花去雁闻言瞪大双眼,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只差一点没把她熊抱入怀里,白落倾适时掐了他一把,低声道:“ 不要声张,更不要拆穿我的身份。”她的口气饱含警告的意味,花去雁无辜的眨眨眼,“为什么?你消失这三年回来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的营帐内在于你细说。”白落倾道。
花去雁点点头,表情仍然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看了一眼此番模样装扮的白落倾,忍不住道“还是你以前的样子好看些,这模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丑死了”
白落倾闻言嘴角抽了抽,忍住一掌挥过去的冲动,她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打算不理睬这人,继续往前走。
花去雁的帐篷内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张桌子,她往他床上一坐,似乎漫不经心的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之前不是写了一封信给你吗?怎么你这次来是空手来的?”白落倾有些不耐烦,这家伙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其实......算了,我就直说了,先说好,你不要生气。”花去雁也坐到她的身边,他看着白落倾那张陌生的脸,突然感觉接下来的话有勇气说了,就当眼前这人不是她本人不就结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丫头片子,气场总是胜他一筹,他朝她递去幽怨的一眼,“ 你让我准备的物资我早就准备了,迟迟不肯让它到达的原因是想引你出现,这三年来你从不告诉我你的情况,也不让我派人打探你的消息,所以......"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因为他已经看到她的脸渐渐转黑了。
“我和你铸造兵器与战船的事情你告诉奚砚了吧?”突然,白落倾没由的问了一句,语气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
“我没有主动告诉他,你知道整个东照都是他的,在他眼皮底下办事他当然会调查一清二楚,再说,我们制造的可是兵器和战船,不是桌子椅子。”花去雁道。
“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会是他吗?突然她有点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了,若是奚砚,那么说明他还在乎她是吗?
“是我自作主张,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再这样下去......你不知道奚砚他,哎,算了,不说了。"花去雁低沉的说道,他看了白落倾一眼,眼神里有些陌生的成分,“有时候我真的不了解你,你说你这个现代人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要爱就爱,为什么把你和他的事搞得这么纠结?还有,你把自己打扮成现在这副样子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一丝失望划过她的眼眸,她苦笑一声,“是啊,我应该敢爱敢恨的,但是我的爱背负着太多我在乎的人命,你说我拿什么勇气去爱呢?”每一条生命都是她不能放弃的,在没有能力抗衡之前,除了逃避她还能做什么呢?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只是拥有点现代人的意识罢了,并没有强大的可以对抗一切。
“你这话什么意思?”花去雁皱皱眉,似乎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白落倾笑笑,“没什么意思,我有我的苦衷,我配不上他,也没脸见他,所以干脆不见,就这样简单。”更多的是她不敢见他。
他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好事多磨,你们两个只能看上天的造化了。”
“好了,现在既然已经引我出现了,那物资什么时候到?”
“花家的实力不可小觑,想什么时候到便能什么时候到。”花去雁的语气自信满满,似乎他已经接受了他是‘花去雁’的这个事实。
突然啪的一声响,原本坐在白落倾身边的花去雁此时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朝她低吼一声“你这个死女人,你踢我干什么?!”
白落倾好整以暇的拍拍鞋子,漫笑道“花去雁,几年不见我发现你心机越来越深了啊?”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下坐到矮桌上不敢再往她身边坐了,“还不是跟奚砚学的,我这个拥有超前意识的现代人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自愧不如。”
“去你的!”她瞪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边走边道“三天内我要见到物资,否则后果一定比你想象的糟糕。”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帐篷门前了。
“是,白董事。”
从花去雁的帐篷出来后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苍穹之中已经笼罩了一层黑色的神秘面纱,她看着星空中的繁星点点,脑子里浮现出一双亮若星辰的双眸,那双眼睛似乎比星星还要亮呢,此时,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或许上天一直在冥冥之中操纵着一切,比如现在,她的脑海里刚刚出现那个人的样子,那个人就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了。
“末将参见皇上。”她慌忙行礼道。
“免礼。”奚砚淡淡的应了一声,此时,他站在江边的一块巨石上,他似乎在望着对岸,又似乎透过对岸在想些什么,白落倾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她其实想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小会儿。
“你先下去吧。”突然,身边的奚砚淡声道。
“是,末将告退,江边风大,皇上龙体刚愈,还请皇上保重龙体。”白落倾低着头道,说完便朝回走去,而他仍然伫立在原地,走到不远处白落倾悄悄的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身白衣飘然的站在江边,一股铺天盖地的与世孤立之感笼罩着他,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她心头一痛,多想回过头跑进他的怀里,然后说:奚砚,我爱你。
可是,他们都回不去曾经了。
东照军几日来士气递增,一是他们伟大英明的皇上已经龙体无恙,二是丞相水淼从西启带来了五万援兵,三就是炎城花家带来了五十艘战船和兵器以及粮草。
而南陵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的皇上龙谨煜御驾亲征,这一场两帝相争角逐天下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南陵主帐内,奚临冷眼的位置上,
自那日暴雨过后,太阳每日都会准时出现在高空,照的大地一片热辣辣的,连着好几日白落倾都没有去奚砚的帐篷,他刚醒过来这几天应该很忙,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去处理,还有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就是黛宓娆在军中,这一点她比谁都在意,可是在意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每日就窝在帐篷里研究兵书。那些和花去雁设计出来的兵器和战船自有花去雁去操心,她也乐得个清闲,人一清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当白落倾感觉脑袋快成一团浆糊之时,她决定到江上游的一条小支流去泡个凉水澡。
江上游有很多小支流,其中有一条被命名为杉河,杉河的水很是清澈,能见度估计在三丈以上,因为它的源头是从杉木丛中流出,河水经过过滤后格外的清澈,另外这条河流两岸有很多荆棘和灌木丛,若是在此时沐浴,一定很难让人发现,所以当白落倾第一次发现这条小河流时,心底的激动无以复加,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一个澡了,军中那些将士所谓的男人味实在是让她有些不敢恭维,加之自己是女儿身,所以想洗个澡别提多困难了。
最近她感觉心里总是有一股浮躁之气在她的五脏六腑上下乱窜,让她几乎窒息,当身体浸泡在冰凉的河水中时,她舒服的轻叹一声,仰躺在河面上,任流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丛林背后,一双丹凤眼紧紧的锁住河中那犹如正在沐浴的仙子,而河中的人儿毫无所查,任然自顾自的游得欢快。
突然,那双丹凤眼一黯,他身边就出现了一个青衣如魅的男子,那男子赫然就是画魂!而那双丹凤眼的主人竟然就是远在南陵军中的奚临!
“果然是她!”奚临低声说道,双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就像是优秀的猎人终于发现了好猎物一般,又像是许久不曾见到心爱的恋人时火辣辣的眼神。
画魂看了河中的女子一眼,忍不住惊叹一声,只见她长发如瀑,在水中漆黑的散开,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红色的肚兜在水里红的格外妖娆,可惜的是她此时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裤,看不到那两条细长的玉腿。他眼眸暗了暗,果然是个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若是拿这身皮去做面具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效果,还未想象完,他就感到身上仿佛有两条毒蛇在缠绕着自己,他忙低下头不敢再想,他知道,这个么子永远也不可能做他的面具了,因为他的主人似乎对这个女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在奚砚苏醒后的第七天,东照和南陵再一次交战了,这一次白落倾没有出征,她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还特意使了点小手段让军医相信他身体确实不舒服,所以奚砚才允许他驻守营地。这一次的作战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场,因为南陵和东照的两国皇帝都御驾亲征了!真正的沙场上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奚砚穿了一身淡金色的的铠甲,枚红色的披风在风中咧咧作响,他骑在高大雪白的战马上,就像是天神降临凡间一般!身后的千军万马士气高昂,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振奋的表情,他抽出鞘中的宝剑一挥,声音传进看每个人的耳朵,“出发!”
白落倾站在江岸上的一处峭壁上,看着穿着淡金色铠甲的那个人领着他的军队一步步奔赴战场,此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害怕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和两不相帮,也或许已经帮了奚砚。对于龙谨煜虽然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但是毕竟他在她心里曾经留下过烙印,若是可以她希望他们两个永远都不要有这一天。
转过身正准备下山的时候,她瞧见东照驻地右翼方向的树林似乎骚动了一下,白落倾皱皱眉,南陵倒是学得快,这招乱人阵脚先乱人后院的损招他们倒是从她这里学会了,可惜在这个时代这招她可是鼻祖。
迅速的下了山,她一面布置大营的防守,一面布置将这只小部队全部歼灭的陷阱,既然不能和奚砚并肩战场,那么就留下来替他清理后院总可以。
“你们这队往南,记住,在他们没有异动之前你们千万别要声张!”白落倾再三叮嘱道。
这只小队伍的领头人一脸为难的看着白落倾,摸摸头道“可是黛娘娘让我们一见到敌军就冲上前!”
“黛娘娘?”她复问一声,随即大声道“军营里只有军令!没有什么娘娘!若是不听军令,将以军法处置!”
众人见白落倾面色带煞,知道这个瘦小的年轻人不好惹,随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末将遵命!”然后转身朝预定的地点跑去了。
这个黛宓娆在这里掺和什么,难道奚砚也任由她在军营里胡来么?想到这里白落倾突然感觉有些暴躁,真是和这些男人呆久了,她感觉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甩甩头,她朝自己的预定位置走去。
来了!那队两千人的南陵人马出现在东照后营,而那个领头人却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唐见!白落倾心一紧,该死,怎么会是唐见,虽然她知道战场上只有敌人,没有故人,但是让她对唐见下手她还是有点犹豫。
“传令下去,不许伤害那个带头的人,让他活着来见我。”白落倾低声吩咐道。
得令的将士虽有不解,但还是依言传令下去,一切她已经布置妥当,接下来她只需要回到大营等待消息。
回到大营,只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帐帘就被人一把撩开,只见黛宓娆一脸怒容的走进来,然后唰的一声抽出鞘中的利剑直指白落倾,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是南陵军派来的奸细不成?”
“我说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做事情没头脑。”她伸出一根指头将指着她的剑尖拔开,然后冷冷的回绝道,她还记得当年她将她劫往阙门宫,这个仇到现在还没报呢。
黛宓娆闻言凤眼一眯,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将军,越看越是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那张脸她明明不认识,这人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娘娘难道不记得当年你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将在下劫往阙门宫一事了吗?在下可是历历在目呢。”白落倾好整以暇的说道。
哐当一声,黛宓娆手中的利剑掉落在地上,她看着那张陌生的男子脸庞,喃喃道“为什么,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她双眼似乎蒙了一层血色,声嘶力竭的朝她吼道。
是呵,她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当听到奚砚受伤的那一刻,她心急如焚,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于是马不停蹄昼夜不寐的赶来,当他危在旦夕家国不保时,她毅然的为他担下重任奔赴沙场,只是这一切她都在在默默的做着,不愿让他知道,只是害怕他不愿再见到她,因为她知道当年是自己深深的伤害了奚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