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晶少年》东京流樱

8、小沫老师吃醋喽

　　“承墨高中田径比赛中，高二D班夜凡同学获得第一。”学校广播此时不再是机械的女声，变成了令人振奋的声音。
　　确认名次后，我挠挠脖颈，不理会已经沸腾的会场，走到休息处，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
　　“给，擦擦汗吧。”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闭着眼睛勾勾嘴角。我伸手接过白白的毛巾，随便抹了一下，还是不能解决身上粘粘的感觉，回去得赶紧洗个澡。
　　“很累吗？”关切的语气，我嘴角的幅度更深了。睁开眼，沈沫殇已经坐在了我的身旁一脸关心。
　　“怎么会呢？”我对她报以放心的一笑，惹来身后阵阵尖叫声。
　　“没想到你还是挺厉害的嘛。”语气怪怪的。我眼角的余光瞟到刚才想阴我却被我甩掉的人，不甘，愤怒。被我领先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沮丧。
　　“那是肯定的，我的运动细胞不仅多，还是世界顶级的。”我得意地向沈沫殇甩出个姿势，完全忘了自己是作弊来的成绩。
　　“我不是指这个。”我疑惑，目光跟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转到身后。
　　“你看你看，夜凡在看我唉。”“哪有，是在看人家哪。”娇滴滴的语气，我很没形象地翻个白眼，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已经习惯了，进了承墨就一直这样。”啊，身上好湿啊！怎么会出汗啊！
　　“是吗？”我这回再笨都听出语气中的别的味道了。
　　“嗯，”我凑到沈沫殇身旁，左嗅嗅，右嗅嗅，鼻子动个不停。
　　“你在干嘛？”她好笑地看着我小狗一般的动作，任由我抬起她的手臂抱到胸前。
　　“怎么这么酸啊？”我邪恶地笑着。
　　“哪有。”她脸居然红了，好可爱，红扑扑的脸庞，我浮想联翩啊，咬一口上去是什么感觉呢？我心里好好奇。
　　“那怎么会有一股醋酸的味道啊。”我笑得更邪恶了，这回干脆拉近刚才因为她不好意思移开的距离，搂住她的肩，对她的耳朵呼着热气。沈沫殇很软地挣扎了几下，不过我力气很大，愣是没让她得逞。她见弄不开，干脆就这样任我揽着，只是耳根子已经红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的鞋子。
　　本来我还想再逗逗她，看到她这一幅娇羞的样子。愣了。从侧面看，她的轮廓就像是上帝用最好的画笔勾勒出来一样，精致得那么迷人。大大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有着波光，就像水晶一般，长长的睫毛调皮地翘着，错落有致，那么可爱。高挺的鼻梁与抿着的红唇勾出一个美丽的线条。阳光下，脸上细细的，平时见不到的绒毛才闪着金色的光芒，红红的脸庞想让人犯罪。我就这样一直看着，舍不得浪费一秒。
　　“你看够了没有？”怀中佳人不开心的声音。我赶忙放开双手，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沈沫殇好像很恼怒的盯着我，我被看得心里发虚，谁叫你那么好看，这可是我第一次看人家看到犯花痴，真丢人。我的头埋得越来越低，耳根子也禁不住发烫。
　　突然，一只手把我从胸口拉出来，“你就不怕憋死吗？”我抬头，看见沈沫殇又好气又好笑地看我，似乎没生气唉。我晴空万里啊，但还是很小心地问：“你没生气吧？”
　　她很优雅地对上我忐忑不安的眼睛，“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生气啊？”其实我左眼右眼甚至是零晶都看到你很生气，虽然不敢说，但还是很开心：“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啦，谁叫你这么漂亮。”雨过天晴的感觉真爽。我转过头来看场内的其他比赛，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过了良久，身旁一直没有声音，我疑惑，转过头，才发现沈沫殇一直在看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我不安地用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生怕脸上真有什么东西损我形象，要知道，我可是很爱美的。
　　沈沫殇还是没有回答我，扳开我不断扭动的双手，把头靠在我肩上。肩上的重量感让我身体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很担心地问她。
　　她不说话，闭上眼睛环住我的腰。我搂住她，有些心疼，承墨高中运动会和晚会年年都有，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大，不知道为什么学生的热情却一直不减，反而更加疯狂，闹得很多老师都很头疼。这回很多老师是真的怕了，差不多把事儿一股脑的扔给沈沫殇。她还是个新人啊，又这么瘦，怎么受得了。想到这里，我环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虽然她才来的时候每次都和我作对，我也很不喜欢她，但是到后来，我发现她其实对我挺好的。班里很多男生对我不服气，有回还差点找人来打我，但是她却想办法拦了下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男生后来都不再找我麻烦。我上课不会抄笔记，她每次都会做两份笔记，下课的时候趁我不在放在我书包里。还会在很热的天气里给我买水然后满头大汗地时候一个人跑来给我。算算下来，她对我真的很好，我认识她最多也就2个多月的时间。说实话，她对我越好，我的罪恶感就越重，毕竟杀死她父母的人会是我啊。
　　“你对谁都是这样吗？”她在我怀里幽幽的问。
　　“啊？什么？”我没听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她却不再和我说话。
　　闻着她头发的香气过了很久，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从我的怀里出来，捏捏我的脸，“你是我的学生啊！”
　　只是因为是学生。不知为什么，听见她的答案，我没由来的有些烦躁，抱起脑袋就闭上眼睛，没有看见她一闪而过的笑意。

　　“老大，你在这里啊。”身后传来刺耳的男声，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我转头，已经看见林潮厚脸皮地坐在我身旁了。
　　“沈老师好。”林潮乖乖的和沈沫殇打招呼，沈沫殇微笑，算是应了。我心里诽腹，装什么装，真当自己是好学生。笑那么好看干嘛？勾引人。
　　“干嘛？”这家伙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我是想说，老大，你好厉害哟，那些男的居然都跑不过你唉。”林潮一脸崇拜的望着我。忘了说，承墨高中的运动会是男女混合的，但每次参加的女生都很少。
　　“说重点。”
　　“老大你真聪明，居然知道我还有要说的唉。”
　　“……”。
　　林潮习惯了我的无语，兴奋地说：“老大，待会的网球我和你一组唉。”
　　“……”and 白眼。
　　“还有哦……”“你到底说不说。”我怒。“集合时间已经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闭上眼，睡。
　　“……”
　　“……”
　　“啊——姓林的你怎么不早说？！”我猛地跳起来，使劲拉起林潮朝会场跑去，才不管他已经扭曲的脸庞。回头，“等我赢哈。”座位上的人扬起嘴角点头，我的内心一阵满足。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只是没有一根针来打破这种寂静的紧张
　　嗒——嗒——嗒——网球被我不断拍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的眼睛直视前方的两个对手，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只要打赢他们。向上抛起球，只要打赢。狠狠地扬起球拍。只要打赢，就有奖励。啪——的一声，绿色的网球被我狠狠击向前方发出一声脆响，汗珠也滴落在地上，清楚地听得见声音。
　　对手很强，用尽全力发出的球都能被击回来。我双手握住球拍，挥动，又打了回去。对手真不是盖的，越到决赛高手就越强。我朝林潮使了个眼色，退到了他的身后。
　　我将球打到了边角，却被他们打回网前。林潮轻抬球拍，也把球打到网前。两队人就这样在网前角逐。
　　终于，对方的耐心用的差不多了，大喝一声，左脚向后退了一步，使劲把球打到林潮身后。林潮不动，对面露出轻蔑的笑，林潮也笑，只是笑得有些令人悚然。
　　眼看球就快要脱离林潮的控制范围，这可是决胜的一球，D班的人连着沈沫殇居然都闭上了眼睛。我一闪，从林潮身后跃出，抬起球拍，阳光射过网子，有些刺眼。球旋打在拍子上，把拍子旋转出了丝丝白烟，把我的衣服吹了起来。我催动零晶，把球拍向前狠命一拍，更大的力量把球击回了网前，网球在空中飞速旋转，就像一颗顶级狙击手射出的子弹，飞快地射向敌人胸膛。
　　球落地，对方的人还没缓过神来。会场上就已经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终于赢了。
　　我杵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珠滴答滴答地掉在场上，眼睛望着小腿，已经到达极限了，不知道为什么零晶没有给我修复组织，反而跃跃欲试地想要战斗，真的好痛。
　　“Yeah！赢喽。”林潮兴奋地跳过来拍我的肩。走过来，发现我的不对劲，“老大，你没事吧？”
　　我对他笑笑，“没事。你扶我去休息”他点点头，把我的手绕过他的肩，朝休息处走去。还没到，就看见沈沫殇一脸担心地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