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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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我去找李斯了。
“李大人，见到我，你好像不太高兴？”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我语带微笑。让别人怕自己一些总归是好事，这大半夜的，谁也不可能是按着好心来的。
“帝国与流沙共同绞杀墨家叛逆，卫先生是朋友。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李斯看起来倒是镇定万分，不愧是一代丞相。
不过……我心里最不爽的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那还有一句话，不知李大人可曾听过？”在翁中的猎物，需要的是慢慢玩儿……
“哦？哪句话？”有本事就把紧篡的左手打开啊，放心，我又不会那么不讲道理地一剑刺过去。
“有些时候，朋友往往比敌人更危险。”我慢慢抬起头，露出夜行衣袍遮住的眼睛盯着我该得到的猎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出卖你。”
“果然有理，李斯受教了。”
“听说李大人召集罗网汇聚桑海。”罗网才成立了多久，你以为会瞒得住我的流沙吗？
“不错。”我看见李斯脸都青了，却还是气度非凡地站在那里的样子不觉得有些好笑。就像是被警察抓住的罪犯，没有证据就什么也不会改变。不过如果堂堂的大秦丞相连这样的基本素质都没有，我反而会怀疑是不是真人了。
“听说大人有一名手下，用的是名叫巨阙的大剑。”
“卫先生的流沙果然厉害，什么消息都逃不出你的耳目。”
和这些人说话就是费神，这里打打太极，那里弄弄拳的。想拍马屁就直接说，还要一脸淡定像是真心随意说出来的。我冷哼一声，什么消息灵通，我现在没有死在巨阙的手上你才是最吃惊的吧！
我实在不想和李斯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看到我丝毫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时，我想这个派出人来杀我的相国大人已经是有准备的了。俗话说得好，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一件事情。”
“卫先生请讲，若是李斯知晓，定会知无不言。”
“李大人曾经有一个同门，但最后却死在了秦国。”
“韩非！？”做了亏心事的颜色果然要白一分？
“不错，我要向李大人打听的就是韩非的死因！”说了那么多的废话，终于到正题了，真是口水都差点说干。
“我知道你与韩非是朋友。”
“这并不重要。”基本上认识的人里面是个有八个都知道，我还亲自送他去秦国了呢！
“但这已经是成年往事，相隔多年，实在是……”
“刷！”声音出来之前，我的剑已经递到了李斯的脖子上，摇什么头，提醒我早点把这颗头带走吗？！我打不过盖聂，难道现在连取一个文人的项上人头也变成难事了吗？！
“不知道这能不能帮助李大人记得更清楚一些。”
“韩非师弟才华横溢，只是触怒了始皇帝陛下才被打入牢中。原本陛下只是一时之气，可韩非师弟却在牢中突然死去，且死相非常奇特。”
“中了六魂恐咒，死相自然奇特。但是并不是你杀死的韩非，你只是希望嬴政不要重用他，却并不希望他死，为了他身上的秘密。”
“七个星辰，七个国家，七个秘密，苍龙七宿的核心。历朝历代都是由各国唯一的继承人保管。”
“在六国的王室继承人中，韩非并非是唯一一个死在六魂恐咒上的人，这绝不是偶然。前不久，燕国也死了一个。”
“燕丹！”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情有点萧索和惨淡。我没有想到我前脚刚走，死小孩后脚就去了。他难道不能求求我，我怎么会没有办法，只是……我果然不适合当个老师。
心情去了一半，我也没有了拿剑吓唬李斯玩儿的快乐心情，把剑慢慢收了回去，淡淡道。“作为相国，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作为一条性命，生死的界限不过是与剑刃的距离。多一寸还是少一寸，当你做决定的时候最好想一下。”
“是近一分，还是……远一分！”我转过身不想多说，反正你李斯长得又没有盖师兄帅。“不管怎样，相国大人的一举一动，流沙都了如指掌。”
“咳，这也太小看帝国了，我倒要看看流沙在帝国冲冲铁骑的包围下如何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我刚想说什么，忽然听见赵高带着些许人马在外高叫‘赵高求见’。呵呵，这下又可以表演的了，我向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墨麒麟是个眼色。
纵然我已经看了很多遍的大变活人了，可是在看见墨麒麟忽然变成一模一样的李斯还是有点惊奇，衣服是怎么变出来的？我都如此，李斯更是骇得面色全无了。
等到墨麒麟毫无破绽地把赵高和罗网的人毫无困难地骗走之后，李斯的表情我都不想去看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在秦国安插的人哪里有需要墨麒麟出现的地步。不过这是一个震慑，至少对于李斯是个很大的震慑。我当了这么久的首领，攻心为上还是知道的。
“我希望你活着，以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这么多年以来，我很好地养成了说句高声莫测地话留在后面的习惯。要知道这些模模糊糊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可以表现出你有多么的高声莫测了。
我喜欢高深莫测。
其实今天我完全不用亲自来吓李斯，无论哪个秘密是什么，只要我这个蝴蝶不去煽动翅膀，秦始皇一定会死在海上。不过……我答应过张良，就不会失言。
因为我还需要张良做一些事情，所以给出他想要的交换代价。他想知道李斯口中所有韩非的事情，我就拷问，这就是交易。
李斯等人完全看不见身影了才松口气，抖着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应该是他和卫庄第四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卫庄高兴地与韩非说些什么，却没有多久就一言不合自己一个人气走。眉眼冷厉傲气，像是一把随时杀死人的剑。
第二次见面，他去收拾韩非的尸体，却远远看见白发在飞扬。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但是韩非却是笑着死的，身上他一直留意的信物也不见了。
第三次见面时李斯促成的，当始皇帝问谁可以追杀盖聂的时候他心中就出现这个人。为什么？因为这个人足够强。还因为这个人似乎没有属于一个人的情感，他明明可以将韩非救走，却宁愿看着韩非慢慢死在他面前。他不想这个人活着，他身上的秘密太多。
李斯问过韩非，韩非告诉李斯卫庄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
第四次见面是在现在，只是韩非的事情为何多此一举？李斯想，卫庄知道的其实远远比他自己多。
“卫庄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第，二个，向我，问，这个，问题，的，人。”
“你的回答。”
“他是，最好，的，朋友，却，不是，最好，的，剑客。他是，最好，的，剑客，却，不是，最好，的，朋友。”
“他杀过人？”
“杀过，很多。而，也许，我，也会，死在，他的，剑下。我，知道，他，为，一个，人，图谋，得，很多。在，那个，时候，他，是，朋友。”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盖聂，李斯抓住手帕想。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就知道了韩非多年之前试图在隐藏的那个人身前告诉他的答案，盖聂。
李斯浑身发冷，一个好的剑客身上不会有任何的气味，但是刚刚顺风的时候传来的气息如此熟悉。那是秦国宫殿每一处都能闻到的椒兰的香味。
他多年前就曾闻到了，只是那是那个味道太普遍，韩非身上的更重。
如果一个人没有长长呆在一个地方却又带了那个味道，那是为什么呢？可以去做只可能是为了讨好想要讨好的人，而现在……卫庄追逐的只有盖聂。
而他……要杀死盖聂，李斯相信这个疯子为了盖聂会杀了他。闭上眼，李斯面色苍白。这个人身上的秘密或许的确值得他灭口，但自己将自己深陷其中未免太不值得了。他不该去招惹卫庄的。
只希望在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中，这个人会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