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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爷的真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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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
炎昼永,初夜月侵床。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枕上是仙乡。
通街士女涌如潮,历乱灯光照碧霄。箫管酿成春一片,还疑今夕是元宵。
江南之地,小桥流水,风花雪月,梦幻仙境,总是让人流连忘返。纵观古今,多少文人墨客都曾醉倒在如此富含诗意、充满无限遐想的风光之中。
同幻,这个弥离国的江南之城,更是一方美丽富饶、风光绮丽、人人趋之若鹜的乐土。
放眼同幻城内,一条居于中心方位的河流,把街道分开来,一座座造型优美的拱桥驾于河流之上,河两旁矗立着具有鲜明江南特色的楼台阁宇,都是一个个的商铺、酒楼,以及青楼,到处充斥着买卖吆喝、风月女子拉客的声音。再看街上以及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河流上悠悠慢行的船舫,无一不在彰显着城里的无尽繁华。
然而,就在这样一如以往的热闹非凡之中,一个人骑着一匹马,飞速地穿越人群,不理会路上那些行人的尖叫与咒骂,穿过其中最繁华的一条街,到了尽头左拐,再到尽头右拐,在一座写有“洛府”的富丽堂皇的豪华大宅前停住下马,把马交给门口的守卫,有些急速地进了洛府。
洛府,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风格,曲折迂回的走廊,各个独立又融为一体的庭院,院内布有凉亭水榭、假山廊桥,各为一景,相互辉映。
此时,那人穿过了一段走廊,进了洛府的正堂,屋内,洛家的三个男主人,也就是洛府年近六旬的老爷洛成和他的两个儿子洛征、洛胜,正在说着什么。
看见进来的人有点慌张的样子,洛成皱了皱眉头:“释文,出了什么事?”
被叫做释文的正是洛府前管家许能的儿子许释文,在父亲年老体弱之后,代替了父亲的位子成了洛府年轻的管家,听到老爷问话,忙行礼回答:“回老爷,他传信说——”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家老爷,接着说:“说王爷已经知道太子和‘潞盗’的下落,并且,已经赶来同幻了,或许现在早就到了。”
“什么?那么快……”洛成有些惊讶。
“爹,这……”
洛征、洛胜闻言都急忙站起,看向自己的父亲,洛征更是急于知道父亲的打算。
“那亲家……”洛成不去理会两个儿子,看着许释文。
“秦大人无碍,说是官职也没变。但是,太子和‘潞盗’的消息,就是,就是秦大人……”许释文小心地回老爷话,毕竟是儿女亲家,自己被出卖了,老爷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接下去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什么?是,是他?”
洛胜首先表示震惊,因为他就是秦德独生女儿秦琴的夫婿,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岳父会不顾及他的宝贝女儿而出卖洛家。
“这也不怪他。”在两个儿子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洛成捋了捋胡子,镇定地说道,“秦德本就是正直的一个人,如果不顾及秦琴,恐怕在征儿带离太子的时候就上报皇上了。”
洛征,这位当朝驸马,大公主的夫婿,想要说什么,但是没开口,记起当时自己把太子偷抱出宫就是先去的秦府,虽然秦德不知道自己当时抱着的是太子,但是在自己刚走之后,大公主就跟去了秦府,相信秦德肯定明白了自己做的事,之后却没有立即告发自己,而是两个月后才不知为了什么说了出来。
想到这里,又记起自己当初奉了父母之命娶了的女人,那位当朝的大公主寒枫,虽出生在帝王之家,却无骄横之气,端庄贤淑,更难得的是,对于自己做过的一切,她都没有怨恨。而自己,到目前对她已经莫名地动了心。
“那大公主她……”心里的担忧就这样说出了口。
“回大少爷,至于大公主,只知道从秦府回宫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就连驸马府,也没有回去。”
“是,是吗……”
洛征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也不再说话。
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如此模样,洛成没说什么,想了想,对着许释文吩咐道:“释文,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绿萝春’。”
闻言,三个人均惊讶地望着洛成。
“爹,您……您要亲自去?”
洛征首先问出口。
“爹,那种地方不适合您去啊!以往都是三弟去,这次还是……”
洛胜也急切地开口。
洛成摆了摆手,阻止他们说下去:“我已经决定了,释文,你去安排吧。”
“是,老爷。”释文领了命出了大堂。
屋里剩下父子三人,待许释文出了门,洛征上前道:“爹,王爷来了同幻,我们是不是让‘冥间’多派些人手?”
“我也赞成。”洛胜道。
“嗯,”洛成再次捋了捋胡子,视线透过洛府,望向远方:“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有什么妙计可以与我们抗衡?”
话说许释文领了自家老爷的命,出了洛府,上了马,再次穿过热闹的大街,又引来一阵阵尖叫和怒骂。
就在这样的尖叫和怒骂声中,刚刚许释文骑马经过的一处酒楼上,一个人的脑袋伸了出来,赫然是前不久躺在驴车、被人抓上马的那个堪称“风华绝代”的年轻男子。
“哎呀呀,比我的驴车还横,我那驴车顶多无意中撞见人家打打杀杀,这家伙倒好,骑着马横冲直撞的,也不怕撞了人。江南之地,怎能有这样的人?”正感慨着,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莫公子,请您用饭。”坐好后,就见刚才抓回自己的人,一个面貌平平的下属摸样的人,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只是拿了碗筷放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另一边,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此刻男人端起属下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也不看自己,更不动筷,只是端着茶,慢慢地抿一口再抿一口。
看着这个人,被称为莫公子的人不觉想起了来的路上发生的事。
本来,两个男人共骑一马是很怪异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被人抓上马不是他的意愿,所以共骑就共骑,理所当然地舒服地窝在那位王爷的怀里,想要眯一觉。
“名字。”
还没睡着,王爷就开口了。
怀里人的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转了转,身子动也没动:“莫如是。”
“年纪。”
“十九。”
“来自哪里,要干什么?”
“山上,师父让下山闯个名堂,给他老人家争争光。”
“你不会武功。”
“呃,是啊,还真不会。”
“山上是哪里?”
“呃,很远呢,我走了,不对,是我赶驴车赶了三个多月才走到这里的。不过,王爷您又让我倒回来了。”
“有人跟你一起?”
“啊?有吗有吗?”窝着的人听到这句话急切地坐着了身子,一双充满期盼意味的眼睛看着这位王爷,“难道师父暗中陪着我?”,不过随即就蔫了下去:“唉……师父才没那么好心,师兄当年就是被师父独自扔下山的,当乞丐当了一年多呢!不过我就好运啦,师兄得知我被师父扔下山,怕我跟他当年一样受苦,背着师父给了我一些银子。”
说到这里,眼睛就开始发亮:“嘻嘻……,驴车就是银子换来的。”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去看旁边走着的魍魉二人:“早知道大家都喜欢戴面具,我就去买个面具戴着玩了。”顿了一下,再抬头去看王爷:“呃,你们把面具摘了不行吗?”
说着抬手去摸王爷脸上的面具,点了点王爷露在外面的下巴,接着说:“你戴了半截面具,看来你这脸应该挺帅的嘛,至于他们二人,肯定长的不好看,所以才把脸整个盖住。嗯嗯,一定是这样。”
闻言,魍魉二人走路都有些趔趄,尴尬地调整了一下脚步,瞬间恢复原有的冷静。
看着怀里人想摘又不敢摘、雀雀欲试的手,王爷本人倒是平静地顺手把面具摘了去。
“呀,果然呢。”莫如是不得不感慨。
摘去面具的王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浓黑但纤细的眉毛,犀利无波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嘴唇,以及棱角分明的下巴,姣好的五官组成了一副刚毅英俊的脸孔,配以七尺男儿之躯以及与生俱来的威严,这样的人有着不可抗拒的王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