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替身》陈霏吟

21、第二十一章 欲望的深渊

　　我回到家,宋凡蕾已经回来了,她一见到我愣怔了一下：“怎么你已经出去了？”
　　“是啊。”我打着哈欠说道.我揉了一揉发酸的后颈项.“早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我不知道宋凡蕾其实已经变了脸色：“你早上去了哪里？”
　　“我……”我想到谢凌瑶，我微微地蹙了蹙眉，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尽管我内心无愧。“我去跑步了。”
　　“跑步？”我见到她脸上疑惑的神色更浓烈了。她的目光驻留在我的牛仔裤上，还有身上的皮外套。
　　我见到她继而将脸一沉，留下愣怔的我呆在原地。
　　当我悻悻地坐下来，听到她在厨房里将锅铲敲得膨膨作响的时候，我知道她虽是隐忍着不来质问我，然而她心底对我产生的不信任感导致她的内心焦虑。以前我记的宋凡蕾并不是这样子的。
　　我胡思乱想着，见到高易因牵着多多的小手从楼梯上走下来。
　　同时我也见到宋凡蕾从厨房里端出两盘荷包蛋。只见她的头一扬，目光瞄向多多，遂不悦地说道：“多多，你怎么还没有换校服呢？”
　　“对不起，对不起。”高易因拍了拍自己的头，赔着笑对宋凡蕾说道，“都怪我一早跟他只顾着玩，而忘记时间了。”
　　“你们先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再去换。”我不由得接茬道。
　　然而宋凡蕾一阵风似的走上楼梯，将多多的小手从高易因的手中拉了过来，嘴里咕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先换校服，才可以吃饭，还有你的手洗了吗？”
　　这是宋凡蕾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对着孩子发这么大的一通火，我知道她的怒火是因我而起。这时我见到高易因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她咬着嘴唇下了楼梯，经过我身边时，我见到她的眼睛红红的。
　　我见到她坐下来，我把自己面前的蛋推到她的面前：“你吃这一盘吧。”
　　她愕然地睨了我一眼，也没有推却，默默地吃着。
　　我将一旁的报纸拿了过来，这也是我每天早晨的习惯，但是今天居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隔了一会儿，我看到宋凡蕾又拉着多多的手走下来了。然而她的眼眶居然是微红的。
　　多多乖乖地坐在我的身边，宋凡蕾见到高易因正在吃蛋，而我却只是喝着牛奶。不由得怔了一怔，轻声地对我说：“我再去煎一个。”
　　“不用，我不吃了。”我疾快地将三明治塞进嘴里，又咕噜咕噜地将牛奶一股作气地喝光。
　　这时我听到宋凡蕾很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她的脸阴沉得骇人，她一面收拾着一面说道：“我一个人要伺候你们这么多人。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做人！”
　　我停住脚步，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这样说话。”
　　她使劲地将手中的碗筷一放，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冲着我喊道：“我说什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每天早上六点起来，买菜做饭给你们吃，你们有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感谢的话。”
　　“你要发脾气就冲着我来，何必拐弯抹角地乱撒气呢。”我不悦地说道。
　　我看到她的脸愈涨愈红，只是瞪着眼怒视我。我见状便走到她身边，拉起她说：“有什么话我们一次说清楚！上楼去。”
　　她面色冷然地翕了翕嘴唇。
　　“你们慢慢吃。易因麻烦你今天替我送多多上学去吧。”我对高易因说道。
　　高易因的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跟高易因走上二楼，将她推入了卧室里，回头将门紧紧地阖上了。
　　“你要听实话是吗？”我也略有些愠怒地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我今天早上到底去干了些什么。”
　　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除了小芯的那段事没有说之外。
　　“原来公司里还有这么一号人。”她听了之后，眉宇之间仍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不过她的家里有困难，作为公司的上层也有义务要帮助她的。”
　　宋凡蕾冷笑了一声，举眼睄我：“我们开的是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才又露出原本女强人那种面目来。
　　“不如你去调查一下吧。“她又缓和了语气说道，“你说的对，她总归是我们公司的人，我们不帮她还有谁帮呢。”
　　我笑了一笑，将手插入那口袋里。
　　“刚才我失态了……”她又恢复萧索的神色，“对不起，我不该当着孩子的面发火的，只是我一时控制不住……”
　　“算了。”我淡淡地说道。我转身欲走，而她却不放过我，一定要我先亲她一下，才可以放我下楼。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把嘴唇印在她的嘴唇上，她却两手勾住我的脖项，忘我地亲起来。这一火辣辣的热吻而我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总觉的宋凡蕾变了，变得使我觉得她有些陌生了。我是什么时候起才发现她起了变化呢。那可能是在结婚之后吧。

　　隔了一个月，我正在看合约，发现了一个问题，忙致电给负责这个计划的王经理。
　　王经理急匆匆地赶过来。
　　“本来这部戏的女配角我不是预订给了谢凌瑶吗？怎么现在这份合约上将她换下了？”
　　王经理的嘴像虫卵似的蠕了一蠕：“谢凌瑶已经跟我们公司解除合约了。所以……”
　　“什么？”我陡然地吃了一惊。“谢凌瑶做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跟她解约了呢？”
　　“是谢凌瑶自己提出来的。”王经理又道。
　　“可是谢凌瑶又怎么拿得出一大笔的违约金给公司呢？”我追问道。
　　“她没有付钱给我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越来越听不懂王经理的话了。
　　“合约解除是谢凌瑶提出来的，但是您的太太也就是以前的宋总跟我说，让我给她解除吧，不收她违约金了。而且还给了她一笔钱当作是慰抚金呢。”
　　“我知道了。”我沉沉地想了一会儿。
　　当我回到家里时候，发现宋凡蕾没有在家。客厅里沉闷寂寥的气氛令我不适，我又将脖子上缠绕着的领带解开了，上了二楼。我突然发现有人在二楼的浴室里。我怒气冲冲地撞门进去。我以为宋凡蕾在浴室里。那间浴室也刚巧并没有将门关得很严实。
　　在白雾弥漫的浴室之中，我看不到卧在浴缸里的女人，只见到她露出在那氤氲了一池白泡沫上面光洁的双腿与臂。
　　“宋凡蕾，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叫起来。
　　却见到那水面上露出来的脸居然是高易因。
　　我讶然失色，呆呆地愣在那里。
　　高易因也双颊绯红，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急着站起身来，然而站起身来的时候又意识到什么，又羞赧地蹲下身。样子局促不安。
　　我最先反映过来，转过背促促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右手边架子上的浴巾。”我听到她怯怯的声音。
　　“可以。”我的声音也发颤起来，从架子上取下一块大浴巾交给她。在这浴室里窄仄的小空间里，热气薰着她的脸微红着，她露出来的滑腻的手臂也是起着微红的光泽。她竟是这样的美，更要命的是，朦朦胧胧的我竟觉的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居然是你。
　　她的手从我的手上捞过那块毛巾，我的呼吸竟颤促起来，身子也略略地颤栗着。她黏湿的，如黑丝缎一般的头发沿着她优美轮廓的脸上水淋淋地贴在她脸庞的边沿上。我不由自主地与她越靠越近，她的手臂横挡在胸前，我看到她浓密的眼睑下颤了一颤。我猝然地打了一个寒噤，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了，便落荒而逃。
　　走到走廊上，我的心还在卜卜乱跳着。
　　这时我见到宋凡蕾上楼来了。她似乎刚从外面进门来，身上的衣服换成很正式的洋装，而且质地很好。
　　“你上哪里去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问她。
　　“我跟朋友去喝下午茶了。”她拢了拢她半长不短的头发说道。
　　我刚想问她关于谢凌瑶的事,可是欲言又止.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她用惊奇的目光睄着我的脸，又伸过一条手臂来摸我的前额。
　　“没事。”我撇开脸，“觉的屋子里的空调是不是温度调得太高了，所以脸有一点儿红。”我撒了一个不太高明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