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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第二百九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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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又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只袋子,里面放着各种餐具和两只雕花酒盅。他取出酒,笑问:
“竹叶青,想喝吗?”
“这么好的酒给我喝,当然想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一提酒就兴奋。”
“不是兴奋是幸福。无论你提什么我都很幸福,无论你让我陪你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她笑道。
他开着罐头笑说:“成天说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很怀疑吗?”她扬眉问。
康爵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笑道:
“我当然不怀疑!我相信!”
槟榔嫣然一笑。
水煮开后放入底料,等再次煮开后放入食材,辛辣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槟榔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吹凉,喂到康爵嘴边。他张嘴接了,将酒倒进酒盅,递给她。两人碰杯。
“生日快乐!”他说,手从她耳边滑过,将一朵白玫瑰送到她面前,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来,微笑,“你也生日快乐!”
“谢谢。”康爵笑道,“这次主要是给你过,二十六岁很重要,希望能给你一个难忘的记忆。”槟榔正在感动中,顿了顿,又听他咧嘴笑说,“因为二十六岁就表示你已经过保质期了。”
“什么呀?!”她伸手打他,“就算我过保质期,也比你小!”
他哈哈笑。她仰望星空,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里能看到好多星星。”
“我说过这里是露营胜地。”
“你怎么知道这儿?你以前来过吗?”
“没有,我是听说的。来之前,我还让人特地来考察一下。”
“我觉得你简直是露营专家,准备的东西这么全。”
“我已经好久没露营了,最后一次还是上高中时和雷霆、飖飖他们一起去的,在湖边,三天两夜。”
“好玩吗?”
“还好。”他不住地给她夹菜,漫不经心地说,“等以后我带你去纽约,我会再带你去看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秘密!”他对她笑道。
槟榔撇撇嘴,说:
“对了,小柔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大后天去参加她的家长会。”
“哦,是吗?她让你去?”
“嗯,那我要去吗?”
“你有时间,愿意去就去。”
“可我从来没参加过家长会,而且我以什么身份去?”
“当然是她妈妈,还能是谁?”他淡道。
她闻言,心里突然很开心,好像名分被承认了似的,美滋滋的:
“那我就去了。她非让我去。”
他点头。她端起杯抿口酒,半掩住唇,笑道:
“火锅配白酒真够劲!”
“你就那么喜欢喝酒吗?”他笑问。
“我喜欢晕陶陶的感觉,”她盯着酒杯,想了想,笑答,“那会让我忘记很多东西。”
“你想忘记什么?”
“工作啊、钱啊,反正就是现实的东西。”
“那有没有忘记我?”
她望着他,微笑:“我喝酒时想的最多的就是你。”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现实的吗?”
“当然不是。你对我来说是一场梦,一场……梦!”
“什么样的梦?”
“也许是美梦。”也许是噩梦,只是她没说。停了停,她笑道,“总之是不愿醒的梦。那我对你是什么?”
“你对我就像……就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我头上。”
“你说我是馅饼?”
“不是,那是个比喻,就是很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的意思。”
“然后呢?”
“然后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沦陷了。”
她扑哧一笑,他浅笑道:
“反正你很突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闯进了我的生活。”
“看吧,我就说你是因为那十四倍才喜欢我的!”
“你还提那件事!”他敲她的手。
她哈哈大笑,大吃蔬菜罐头,然后说:
“这是我第一次露营,我从没露营过,更没在帐篷里过过夜。”
“我从来没在这种天气下露营过,偏偏今晚的温度不高。”他笑道,顿了顿,促狭地加一句,“不过你会更需要我帮你取暖。”
槟榔“哧”地笑了,他一语双关的话让她有些难为情。康爵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想逗逗她,便提议:
“今天喝白酒,不如我们来喝杯交杯酒吧?”
槟榔一怔,康爵嘻嘻笑着来套她的胳膊。她双颊嫣红,与他的手臂勾在一起,一口酒刚下肚,脸更红。她摸摸面颊,笑起来,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注视。
康爵望着她娇羞的模样,粲然一笑,一股爱怜由心中涌起。
两人吃着热腾腾的晚餐,吃了很久。火光在黑暗里跳跃,气温虽冷,但心却暖洋洋的。他们偶尔会搭话,康爵依旧会讲些有趣的事,但篇幅却比从前短得多。更多时他们都是互相交换眼神,一个举动便是在表达感情,无声胜有声在此时体现。流逝的时间已默默地赐予了他们更多的默契,无声地去除掉初时的新鲜感。
夜凉如水。
饭后,餐具被推到一边,康爵突然从旁边提过来一只奶油蛋糕。她又惊又喜。他坐到她身边,她紧偎着他。他打开小而精致的水果蛋糕,两人把蜡烛插上去。一阵风吹来,她有些冷,腿不自觉地往毯子里缩。他脱下自己的大外套将两人罩住,她怦然心动,脸微红。他点燃全部的蜡烛,笑道:
“许个愿吧!”
“我的愿望就是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她望着他,脱口而出。康爵莞尔一笑,槟榔就偎在他怀里,笑说,“那你也许个愿吧。”
“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永远永远。”他望着她,认真地道,像是在等待她的反应。
“没问题。”她重重地点头,说,“而且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他很疑惑。
槟榔就爬过去拿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一只蓝色的长盒子给他。康爵好奇地接过来,打开,里面竟是一条刚硬的重金属质感很强的男式项链。他把项链取出来,可看到链坠时他愣住了,因为那链坠居然是一对造型奇特的别致的对戒,是嵌在一起的,但似乎又能分开。
“这是……戒指?”他笑问她。
“不,是项链。”她平静地回答。
“这是我收过的最古怪的礼物,我还以为你要向我求婚。”
“求婚是你应该做的。这是我前天出去时路过珠宝店看到的,这两枚戒指可以分开也可以合在一起,是新款式。我把它穿在项链上,你可以随便,想怎么用都行。”
“四年以后,我会亲手把这枚戒指戴在你的手上。”康爵微笑,他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四年,是三年半。”
“好!三年半!”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槟榔欣喜地道,他果然明白她的意思,“我等待着某一天你将它亲手戴在我的手上。”她说。
“我对你是认真的!”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低声道。
“我相信!”她含笑回答。
他便吻了吻她的唇,道:“知道吗,我还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她笑问。
“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永远不要怀疑自己。”他认真地说。槟榔粲然一笑,他便噙笑提议,“一起吹蜡烛吧!”
两人凑到蛋糕边,一起轻轻地吹灭蜡烛。
此时,槟榔心中的喜悦感已经饱和到快要满溢出来了。心如被蜜糖封住一样,她不觉得寒冷,不觉得寂寞,不觉得恐惧。她只能感觉到他,感觉到他温柔的心正紧紧地靠近自己。他将第一口蛋糕喂给怀里的她,香浓的奶油在口中融化,一直甜到心里。
而夜里,睡在帐篷里的确很刺激,并且没有想象中的冰冷。虽然他是帮她“取暖”了,不过最大的功劳还是要归给她的睡袋,让她一整晚差点大汗淋漓。
醒来时发现他不在,她迅速爬起来按摩着酸痛的腰,听到帐外有声音才放心,忙穿好衣服,把自己打理整齐后,才拉开帐篷,钻出头去。康爵正坐在餐垫上,见她探出头,笑道:
“醒了?睡得好吗?”
槟榔爬过去,偎在他身边,抱住他撒娇,让他在自己脸上印下早安吻,然后看着炉上煮的小锅,问:
“这是什么?”
“玉米浓汤。”他回答,掀开锅盖看看,关火,将汤注入杯子,递给她暖手。再打开一只餐盒,里面是一盒三明治。
“哪来的三明治?”她问。
“带来的。我做的,尝尝看。昨天下午你没来时,我突然想起来还要准备早餐,不然我们就要回去吃饭了。”
槟榔喝着热汤,吃下一口三明治,笑道:“哇,真好吃!”
康爵很满足地一笑莞尔。
一切又都结束了,快乐时光之所以快乐也许就是因为“快”吧。当他们开始收拾残局时,一股不安与不舍突然再次光顾心头。她站在前方看着曾经搭起帐篷的草地,才一晚而已,她竟会觉得帐篷就该搭在那里,而现在那里没了帐篷就变得空荡荡的,看了很不适应。她的心一下子空虚起来,一腔柔情上涌,仿佛需要尽快填充似的让她感到恐慌而急迫。她望向康爵正在整理的背影,空洞霎时吞噬住她的心。她忽然走过去,他正回身,她突然很神经质地扑进他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他一时间呆住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康爵,我爱你”,而最后一遍,她终于说了出来:
“康爵,我爱你!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真是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她听到他轻声安慰她,又抚摸着她的长发。
“你爱我吗?”她靠在他身上问。
“我当然爱你,小傻瓜!”他哭笑不得地回答。
“那你说一遍你爱我!”
“苏槟榔,我爱你!”康爵笑道。于是槟榔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浅吻。他侧过脸,细细地吻着她。
他的感情再次填充她的心,让她微微安心,可这安心却不是永久的。她很早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预感在折磨她,让她忐忑。
可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会立刻忘记那些不好的情绪。而在那时,他还是会令她愉悦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