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2、第二百八十一章 ...
-
医院。
康爵紧张地上前询问刚检查完出来的医生:
“医生,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晕过去?”
“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加上重感冒才会晕倒。她现在在发烧,等烧退了,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烧得很严重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康爵虽然有点放心,但还是很担心。
“应该不会。”
“那我们可以进去吗?”康飖问。
“可以,她没什么大问题。”
众人这才舒了口气,进入病房。槟榔正在打点滴,脸这会儿开始变得红彤彤的。也许是因为发烧,所以仍人事不省。聂赏冬讥讽:
“读书读到疲劳过度也太夸张了,我考法学院时都没这样!”
“她没上过高中,还要半工半读当然会比平常人辛苦。你当谁都像你那么好命,五个家教陪着还学习不好的只有白痴!”康飖看不起地说,聂赏冬刚要回敬,可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好了,我在这儿,你们都回去吧。等她烧退了,我会打电话告诉你们。你们就别在这儿了,这么多人围着,别人还以为她怎么样了!”
众人闻言只好离开,一群男人围着一个女孩也不合适,况且飖飖是槟榔的朋友,理应她守着。又听她对站在床边的康爵说:
“Alvin,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众人都出去,康爵留下来。等人都走了,她才将他带到走廊,看着他,开口:
“你现在听好了,槟榔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你对她有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管你承不承认,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你离她远一点,别再来伤害她了。以前我不想管,但现在我不得不管,我不能看着你折磨她。也许在一般人眼里,她是拜金主义,因为她做了别人的情妇。但我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她是个好女孩,没伤害任何人。她坚强、善良、讲义气,她没做错任何事,做情妇只是因为她的价值观不同,而我绝不会去同情宋金玉那个傻瓜。槟榔她是个现实的人,但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因为她生性多疑、防备心强,所以无论她怎样改变也无法改变自己容易孤独的性格。她是个很容易寂寞的人,而这种人一旦沦陷进感情便会无法自拔。你和她的身份都是无法否认的,所以你别做蠢事来害她。她很可怜,你不要为你的一己之私让她更可怜。你的靠近只会害了她,你会让她替你背负所有的心理压力,无论你是不是故意的。更何况你的心永远飘忽不定,你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会胡乱许诺,这很自私。世上女人那么多,你只为了自己满意就去肆意接近欺骗,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你害死。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警告你,最好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不喜欢啰嗦。现在,你还是走吧,她好了我也不会通知你。以后也许你们会碰到,但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理由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一口气说完,转身要走。
康爵突然在她背后问:“难道你认为她和他在一起就好吗?我是真心的,而他是一种糟蹋。”
她回过身望着他,冷笑:“你和他有区别吗?你以为你只比她大七岁你就不是在糟蹋吗?一个女人赔了身体不可怕,但如果心也赔进去,那才是致命的。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所以收起虚伪的那一套,看得出来你还是很在意她的,那就别害她。你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康爵没说话。康飖看他一眼,心怀复杂匆匆走了。
康爵被她一阵抢白,内心更加烦躁不安。她尖锐的话一针见血地刺中他的心,让他在无处遁藏之下既慌又乱。他想守着槟榔醒来,却因为她的一席话而像吃了沙子似的很不舒服,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遵从妹妹的话下楼离开。因为他的心从没这么乱过。
聂赏冬在楼下等他,见他出来,忙迎上去,笑问:
“Gloria和你说什么了?”
康爵没回答也没理她,上车便走了,任凭聂赏冬在后面喊,就是充耳不闻。
槟榔到次日清晨才退烧,醒来时康飖刚买了早餐回来,见她醒了高兴地道:
“你醒啦!”
“这是哪儿?”
“医院。”康飖坐下来说,“你在马场昏倒了,昨天烧了一天,把我们都要吓死了。真可怕,在那种环境下晕倒,还以为你是被气昏的。我给你买了粥,吃一点吧。”
“你一直在这儿?”
“嗯。不然你想让谁在这儿?孟辙、雷霆还是凌冠玉?”
“我是说你,一夜没回去,我又没什么事。几点了?”
“九点。”
“那你该上班了,或者回去好好休息。我没事,我想回家。”
“不行,你要好好在这里休息一天。我没给康进打电话,要我给他打电话吗?”
“不用了,我又没怎么样。”
“那来吃点东西吧。”康飖递给她粥碗。
“我不想吃。”
“不行,你要吃东西补充体力,不然又会晕倒。”
“我等下再吃。我不饿,有点恶心。”
“我说你也太拼命了吧,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怎么会弄到疲劳过度?这也太夸张了。我长这么大也没晕过去一次。”
“因为不太适应,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
“我真的没事,谢谢你一直陪我。”
“是朋友干吗说这种话?从前你也陪过我一晚上,再这么见外我就要生气了!”
槟榔笑了笑:“不过我已经没事了,你看起来很累,回去吧。我想出院,下午还有课呢。”
“别再提你的课了,你都这样了还怎么上课?”
“我现在不能缺课,不然我真的不能毕业了。”
康飖还想说,电话响了,显然是店里有事。槟榔就道:
“你走吧,我没事。大不了我在这儿躺到下午,反正烧也退了,没关系。”
康飖起初不让,可禁不住她的坚持,只好说:
“那好吧,我去和医生说你下午出院,帮你办好手续。你真不用我在这儿?”
“不用,我又没怎么样。”
“那你把粥喝了。”
槟榔答应。康飖拿起包要走,这时突然想起什么,回过身说:
“槟榔。”
“嗯?”
“Alvin很紧张你。”
槟榔闻言看着她,康飖道:
“不要昏了头,这是为你好。”
“飖飖,别说了!”槟榔心烦地揉着眉心。
“好吧,我晚上会给你打电话。”康飖见状不再说,转身走了。
槟榔把粥放下,觉得心里很堵,她开始反胃。
康爵万料不到今天会在谈判桌上见到聂赏冬,作为对方公司的法律顾问,言辞犀利,但态度始终柔和温婉,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却用毫不客气的话语将他的手下一个个堵得哑口无言,到最后只剩下他独自与她奋力周旋。
到底没达成协议,而且双方都元气大伤。康爵非常恼火,散会后他的脸一直冷若冰霜。不想聂赏冬却从后面追过来,笑道:
“Alvin!”
康爵没则声,上了电梯。聂赏冬跟着他,笑说:
“你在谈判桌上还是那么有魅力。”
“你也不错,把我的手下全都迷得晕头转向,让他们哑口无言。”
“我是在工作,更何况你对我也毫不留情。看来我们未来又要经常在工作中见面了。”
康爵没搭腔,聂赏冬笑问:
“心情比昨天好点了吗?”
“没有。”他直白地回答。
她只是一笑:“中午了,一起吃饭吧?你请我。”
“我有约了。”
“是去医院看她吗?”聂赏冬问。
康爵这时看向她,薄唇微微上扬,不客气地反问:
“需不需要我把我的所有行程都向你汇报一下?”
“当然不用。”聂赏冬不怒,反而微笑。
“那就好。”康爵说,电梯门“叮”地滑开,他大步走出去。
聂赏冬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似笑非笑。
康爵去看槟榔,尽管康飖警告过他,可他才不在乎。
买了一大束白玫瑰,他驱车来到医院,站在病房前,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他从没担心过女人对他的态度,所以现在有这种感觉很奇怪。
槟榔正在换衣服,背对着他系衬衫扣子。他毫无预兆地推门,她吓一跳,回过身低呼:
“你是强盗吗?也不敲门!”
“你要去哪儿?”康爵讶异地问。
“我一会儿有课。”她淡道,拎起手袋,要走的意图明显。
“你还想上课?”他紧张地想拦住她,“你现在这样怎么去,你会再昏倒的。”
“我已经没事了。况且我也没那么娇气,动不动就昏倒。”槟榔视而不见他手里的花,“我要走了,麻烦你让一下。”说着绕过他,要去开门。
康爵扔掉花,一把抓住她,双手捏住她的肩。他总是能很轻易地捏到她的肩,因为她太矮。可他的力道很大,抓疼了她。
“你干什么?!”她蹙眉,吃惊地问。
他看着她,突然一下子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吻下去。他吻得很粗暴,也很用力。她惊慌失措地不停挣扎,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推开他,大声质问:
“你这是在干吗?!”
“别再这么对我了好吗?你的冷淡已经让我快疯了!”
“你才要疯了?”她直直地望着他,“我已经疯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我们为什么总是要不停地吵架,总是不停地打冷战,好像除了吵架就是冷战!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总是问我为什么?”她蹙眉反问,他的问题又勾起她心中的怒意,“难道我们这样是我造成的吗?你快受不了了?康爵,你为什么从不问问我是不是能受得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从没认真地思考过我们之间,你只是在敷衍,不然就是抱怨,抱怨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你总是想让我告诉你我们之间问题的答案,可两个人的事是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吗?我为什么会这样?那你又为什么会那样?难道你就不能想出答案吗?别再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她说完,走出去。
门“嘭”地关上,震动了康爵的心,他觉得很疲倦。
为什么总是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战?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累?他们在一起还没到两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自此之后,他们谁也不理谁,像赌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