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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一百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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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路上楼,被门口的接待小姐带到康进的办公室前,也不客气,推门进去。他正在办公,见她进来,面色发黑,吃惊地笑问:
“怎么突然来了?气呼呼的,谁惹你了?”
“谁惹我了?”她冷笑一声,站在他的桌子前,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莎莉□□里的一个叫裘朵的搞上了?”
他脸色微变,显得很惊讶。她被他的表情弄得更火大:
“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自然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怎么知道?你那个白痴今天跑到我的餐厅来向我示威了!我告诉过你吧,即使你在外面有新欢,你也别让我看见!这下可好,我足不出户,后面的就都找上门来了!你居然找一个也是从□□出来的,你还让她跑到我的餐厅来揭我的底,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从□□里出来的陪酒小姐是不是?我告诉你康进,这几年来你到底有多少新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安棉、谢萍萍、还有那个空姐,你还真是有多少女人都不嫌多!还有江纯,你也告诉她,下次别再那么无聊,和你在一起时打电话让我听你们两个说话。我一点也不在乎你跟谁在一起,我不在乎!就算你今天甩了我,我也不在乎!所以下次你再有新的,麻烦你告诉她别来找我,我不是你老婆,我没有任何话语权,让她直接找你老婆去!我承认,我就是你用完就可以扔的玩具,所以我这个玩具今天就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在乎今后和你的发展,你听懂了吗?”她说完,气冲冲地要走。
“槟榔!”他奔过来一把拉住她。
“放开!”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槟榔,你别这样!”他再次拉住她。
“康进,我对你已经死心了!你就继续和那些不三不四还不长脑子的白痴鬼混吧!”她昂起头对他冷冷地说完,甩开他的手,走掉,“嘭”地关上门。
康进站在原地,比她更生气。
可怜的裘朵被康太太和江纯暴扁一顿,紧接着被康进甩了。天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只有半年,连包养的名分都不算,她也太心急了。于是失去金主的她只能继续回□□去上班。
槟榔气得两眼冒金星,这一天都不好过。平安夜并没让她开心一点,孟辙很精地躲得远远的。
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在傍晚时分悄然降临。她无心赏雪,穿着米白色套裙站在角落里看着往来穿梭的员工发呆。她心里很乱,乱到令她发慌。乱的原因她找不出,但心烦是肯定的。更可气的是,偏偏在这时,偏偏在今天,她的胃竟开始不舒服起来。
“哎,你发什么呆?”孟辙终于受不了,凑过来问。
“没有。”她望着窗外的雪,呆呆的。
“你就别再生气了,我看你这模样,真怕你会被气死。”
“气死更好!我出去看看!”她心烦地说,出去。
“把外衣穿上,你不冷啊?!”他叫道。
槟榔没言语,早出去了,站在外面望着门前的大圣诞树以及熟人送来的花篮。康进也送来一只不菲的大花篮,让她看着更烦。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早就扔了。
一辆兰博基尼“嘎”地停在她面前,雷霆跳下来,叫道:
“嗬!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你不冷啊?”
康飖跟着雷霆下来,高挑的身材披一件豹纹皮草。槟榔笑问:
“哇,这身真酷!你不是抵制皮货吗?”
“这是仿的。你穿成这样出来,在做抗冻训练啊?”
槟榔只是笑,说:“你们进去吧,孟辙在里边。”
他们刚进去,一辆轿车开过来停下,司机打开车门,凌水伊和唐恺恩从车上下来。两人高傲地走到槟榔面前,凌水伊生硬地问:
“康飖来了吗?”
“来了。”
“孟辙哥在吗?”唐恺恩问。
“在。”
两人就哼了一声,进去了。
槟榔转身又去看圣诞树,点点白雪洒落在树梢上,降落即化,只有不易融的隐秘角落才余一点素白。
“冬天来了!”她望着树顶的寒气,心想。这时本来涨得很不舒服的胃突然一股冷气翻涌,直直地顶着向上反,她觉得恶心。
“那么喜欢圣诞树吗?”一个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离她近得不能再近。
她惊吓地转身,却“咚”地撞上刚硬的人,一个反作用力差点摔倒,幸好被他的手及时勾住腰,一下子和他的身子贴在一起。
她火大地一把推开他:“你谋杀啊!一声不响站在人身后!”
康爵一脸无辜地笑道:“我出声了。再说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身后,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她不愿说自己胃疼,淡道:“进去吧,他们在等你。”
“今天是圣诞夜。”他看着她,笑得灿然。
“那又怎么样?”她漠然地问。
“圣诞快乐!”他说,突然伸手在她耳边作势一抓,握拳,轻轻滑过,一朵白玫瑰已送到她面前。
槟榔惊喜万分,满溢的开心已淹没对他的故意排斥。而她的喜悦仿佛也满足了他,他笑得粲然,从白色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打开,一对钻石耳环呈现在她眼前。她惊讶不已:
“这是……”
“圣诞礼物。喜欢吗?”
她不知该说什么:“我以为花就是礼物了。”
“那是附赠品。我觉得首饰里你最喜欢耳环,所以送一对耳环给你。并且我决定今后每年平安夜,我都会送你一对耳环作为礼物。”康爵将盒子塞进她的手里,并未放手,而是翻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一下,笑道,“送给我的美人!”他说完,满意地望着她渐红的脸,微微一笑,转身走进餐厅。
槟榔一阵不知所措,打开掌中的盒子,里面的饰品分明很贵重,而她居然连拒绝都没说出口,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的确很冷,所以她终于进去了,站在角落里心烦意乱地望着越来越多的客人。胃开始隐隐作痛,幸好没人打翻盘子,不然她一定会气死。不久,孟辙叫她进去吃饭,她实在不愿意,说她要在这儿盯着,让他自己去。他不让,说她必须吃点东西,因为中午她就什么也没吃。他硬是把她拉进包厢。
她坐在孟辙旁边,浑身难受。后来,她终于知道自己许久不曾犯过的胃病又复发了。她对疼痛的敏感度不高,因而在胃造反了一天后才意识到这么严重的消息。可她又没有胃药,只能硬挺着。本想用手给寒冷的胃一点温暖,谁知手却同样冰冷,只得作罢。
余人已吆喝举杯,祝贺他们开业一周年还没倒闭。她勉强沾一点葡萄酒,一道冰凉下去,只觉恶心。
幸好没人注意,雷霆笑道:
“看来你们这儿的生意不错,才一年就有这种知名度了。”
“我说过我有好预感,你们都不信!”孟辙很得意。
侍者上菜,槟榔笑说:“来,尝尝我们今天的特色菜。”
康飖吃着菜,忽然想起来,对她笑道:
“对了,给你的圣诞礼物已经给你寄家去了。”
“我的礼物收到了吗?”槟榔问。
“收到了。”
“对了,说到礼物,你送孟辙礼物了吗?”雷霆问槟榔。
“送了,我回礼都收了,就没收到你的。你打算送我什么?”
“孟辙,她送你什么?”雷霆问。
“一盒巧克力。”
“你送他巧克力,你送我一双拖鞋干吗?”雷霆受不了地问。
“拖鞋不是很有新意吗?反正你什么也不缺,肯定没收过拖鞋。我本想送你圣诞树,可圣诞树包不起来,所以送你双圣诞树拖鞋。”
“我们这个圈子里什么时候开始流行互送圣诞礼物了?”康爵突然冷冷地插口。
“大概从今年开始。”孟辙笑答。
康爵没说话,但神态很奇怪。槟榔看看他那如天气一般变得阴沉的表情,莫名其妙。
说点话还能缓冲一下疼痛,但只是暂时的。在她察觉到自己的确犯了胃病后,她的胃越来越冷,恍若被冰雪洗过一般,忽而饱胀难耐忽而抽搐疼痛。起初还能勉强吃点东西,可到最后,她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在胃袋里横冲直撞地乱窜,整个胃壁犹如被冰封住一样。主菜只吃几口她就吃不下了,放下刀叉,对康飖低声说:
“我吃不下了。”
“吃这么少?”
“我不饿。”
“怎么了?”孟辙见状,推开让他不胜其烦的唐恺恩,问。
“我吃不下了。”槟榔低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有点累,想去喝点水歇一会儿。”她回答。
孟辙点点头,她便起身离席。她想去办公室喝点热水,只要胃暖和,基本就没事了。
雷霆低声问怎么了,康飖只是摇头。康爵关注着这一切,几分钟后,趁人不注意,他也起身离席。
黑暗的办公室,槟榔斜靠在椅子上,已经喝下两杯热水,可疼痛依旧在折磨她。第三杯水太烫,她只好将杯子隔着衣服贴在胃上,希望能汲取一点温暖。她觉得恶心,可又吐不出来,不知是累是疼,她的额头已渗出点点汗珠。她疲惫无力地闭着眼。忽然,门被轻轻地推开,她睁开眼睛,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关上门。他走过来,站在从窗外透进的月影里,低声问:
“哪儿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去吃饭吧,我就是想喝点水。”她的声音很虚弱。
“哪里疼?”康爵突然蹲下来,与她平齐,“胃疼?”
“嗯。”她只好哼一声。
“严重吗?”
槟榔没回答,因为另一波疼痛已袭来。她紧紧地按住胃,努力强忍着,汗因此出得更多。他盯着她的脸,站起来要拉起她:
“我送你去医院!”
她赶紧一把拽住他,笑道:“去什么医院,我又没死!”
“别胡说!”他皱眉,“也许是肠胃炎。”
“不是。”她微笑道,“这是胃寒,老毛病了,从小就这样,一到冬天或者一忙起来就容易犯。以前我总会随身带胃药,可这段时间养尊处优惯了,一直没再犯,所以就没带药。喝点热水就好了。”
“那我去帮你买药。”
“不用,这附近没有药房,再说我喝点水就好了。”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拉把椅子坐在她身边,问:
“疼得厉害吗?”
“我对疼痛感相当麻木,都疼一天了,现在才发现。”她浅笑。
“这时候还讲笑话。一定是不按时吃饭,所以才这样。本来胃就不好,还不好好保养。你的外衣呢?”
“柜里。”
他就起身去衣柜里拿出她的外套,给她披上,见她喝光一杯水,便接过杯子,又去饮水机前接一杯,兑些冷水来递给她。她喝一口,立刻蹙眉道:
“太凉了!”
“凉?”他也试一口,“不凉。太热的水会把咽喉粘膜烫坏。”
“我要热水,这种水不管用。”
他只好又给她倒一杯,兑了一点冷水,自己先试,觉得烫,吹了一会儿才递给她。她一直望着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接过水喝一口,说:
“你出去吧,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不如先回去吧,回家休息也许会好点儿。”
她摇头:“又不是什么大病,没关系,我得在这儿盯着。”
“不是还有孟辙吗?”
“他管查账,我管人,不一样。再说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大,晚上我一个人,还是这里热闹。”她轻声回答。
他没办法,在她身边看着她喝水,少顷,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出去吧,一会儿他们该找你了。”
“你就别管别的了。”他说,摸摸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像冰一样!”
“可怕吧?”她笑道,“一到冬天我就会手脚冰凉,飖飖总说我的手像死人的手。”
“你这是血液不循环。”他把她的手包在手掌里揉搓。
“没用,不搓了又会冷下来。是血液不循环,我属寒性,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血被寒气给冻住了。”
“你该多运动一下,看你的样子就没有运动细胞,所以才会血液不流通。”
“我怎么没有运动细胞?我跑得很快的!”
“就你那速度,跑短跑爆发力不够,跑长跑又坚持不下来。”
“谁说的?!”她很不服气,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改天我教你骑马,那也算一项运动。”
“我可不敢,我怕摔断脖子。”
“不跳栏你就不会摔断脖子,你还真是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
“你再倒一杯水吧!”她突然说。
“还疼?”
“嗯。”
“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拒绝得斩钉截铁。
他无法,只好又替她倒水。她接过来喝一口,他说:
“不如喝点热汤。孟辙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晚上又吃那么少,你也可能是因为没吃饭。少喝点汤怎么样?”
她只是摇头:“胃涨涨的,吃不下去。”
他轻叹口气,她笑道:
“没事,这是老毛病,不算什么。”
他拉过她的手,继续给她搓。她让他搓,他问:
“对了,你送雷霆他们圣诞礼物了?”
“嗯。”她点头。
“你怎么没送我?”
“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儿!”
“借口!我都送你礼物了,你也得回送我!”
“好吧,你把地址给我,我寄给你。”
“不行,今天是平安夜,你必须今天回送我。”
“今天?可我什么也没有。你要什么?”
他却从她的手指上脱下红宝石戒指,笑问:
“这是那次我们抢的那枚戒指吗?”
“是啊。”
“把这个送我吧!”
“不行!”她不同意,赶紧上来抢。
他早收了起来,笑道:
“那对耳环可比这个值钱得多,你不吃亏。”
“那也不行!那是我的,怎么能给你?”她边抢边说,“那可是我给自己买的第一枚戒指,你快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