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正篇】Les Feuilles Mortes · 在秋天落下的树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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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utumn leaves,
Drift by my window;
The autumn leaves,
Of red and g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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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簌簌。
一片又一片。
纯白色的孩子睁开他鸽灰色的温柔眼眸，安静地伸手接住一片在风中飞旋的树叶。
确切的说，他的眸子，是一双同时包容着银色和天蓝的眸子。这两种颜色虽然同时冷色的代表，但是若是在孩子的眼里印出来，却显得温和无比。
生命，或许也会像这落叶一样，春天出生，秋天消逝。或许也可以这样说，这棵树上的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光吧。
身为一个驱魔师，他根本来不及为自己着想什么。因为本身，每一个任务都充斥着不同程度的危险性，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家”。
自从马纳走后，唯一温暖的地方就成了黑色教团这座漆黑的建筑了。
白色的孩子渴望温暖，渴望有人能够像马纳一样地疼他，也想像所有普通孩子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但是，事与愿违——因为他是黑色教团的驱魔师。
他恍惚地想，原来他生于此的意义，就是活在这世上，然后救赎所有悲哀的灵魂。
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然后他听着那个腿上缠着绷带的长发女孩扑闪着她翠色的眸子说：
“我们是‘家人’呐，不仅仅是同伴哦，Allen。”
转身的时候，他看着那个角落里摆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的长发武士狠狠地会瞪自己一眼，附加一句令自己厌恶很久的“豆芽菜”。
在这个时候，一头橘发的大男孩会很开心地跑过来揉着自己的头发，还会不停地嘟囔着“好软好软”……
白发的孩子有些发愣地站在满是落叶的红枫下，半晌才回过神来。
树叶仍旧在不停地落下，一片又一片，簌簌声此起彼伏。
他想象着，不知在多少年之后，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还会不会再想起这些日子——他如此珍惜，想好好珍藏一辈子的记忆。
玻璃上映出的黑色影子，笑得依旧狰狞。它仿佛在提醒已经为数不多的日子，似乎板着指头就能数完呢。
记忆的侵蚀好像已经开始了。
原本执着铭记的过去和马纳一起的日子的记忆碎片，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可能到最后，连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忘记吧。
呐，我该怎么办呐。
他在那棵落满枯叶的树下安静地蹲下，蜷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觉得安全，平息此起彼伏的情绪。
然后，他听见有谁走过来，在他不远处坐下。树叶的沙沙声和还未被封闭的感官异常清晰地提醒他：是那个人吧。那个有孤傲又清高的武士吧。
“切。”
似乎是为了表达对于过于安静的不满情绪，那个人小小地出了一声。
“豆芽，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是豆芽。还有，我没做什么。看落叶而已。”
似乎是察觉到了孩子情绪的异常，那个人顿了一顿。
“你还是你就好。”
“……嗯？”
孩子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异常茫然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黑发武士。黑发武士“啧”了一声，道：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啧，表情真难看啊，豆芽。”
垂下眼眸，孩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呵呵……是么……”
本来还想张口说些什么，身子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往一个方向，然后准确地被一股温暖紧紧地包裹住。
他记得，那个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莲香。
他记得，那个人的体温总是令他安心。
他记得，那个人总是喜欢对自己冷嘲热讽，却又在最危险的时刻出现在自己身旁。
他还记得，那个人，是一个名叫神田优的冷傲男子，在此刻，正给予他坚实的胸膛获取温暖。
“谢谢呐，神田。”
“……切，麻烦的豆芽。”
我不会让你独自零落的。
我绝对，会好好地看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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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ee your lips,
The summer kisses;
The sunburned hand,
I used to h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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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孩子的手心总是冰凉的，唇色也总是有些发白。
出任务的时候，橘发男孩总是看他一个人习惯性地靠着窗，然后抿紧了原本就有些发白的唇，出神地发着呆。
“咦？亚连你贫血么？”
“欸？没，没有啊。就是有点饿而已啦。”
习惯性的微笑，还有礼节性的动作，是这个的少年常用的敷衍手段。
忽然想起教团里那个又清冷又孤傲的武士了。相反的，那个人是以冷漠和倔强来包裹自己的一切。
这两个人还真是以外地相似呐。
橘发男孩用手肘撑在窗边，看着玻璃反光中微微困倦的白发孩子打盹，不觉出了神。
虽说这段时间是那个双痣的检察官有事不在，上面下达的指令是这次任务让他监视这个孩子出任务。说是什么以防这个孩子在接触诺亚的时候被dark matter侵蚀，但是出于身为bookman的直觉来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次，在任务地点等待的搭档是那个冷傲的男子——神田优。据说这次任务比较棘手，而且说不定会有诺亚来。
“优~~~~~”
结果么，不用说了吧。
也就是在一声响亮的“六幻”和一声清脆的拔刀声之后，那个刚想靠近的橘色身影就被打飞了出去，当然还不乏一声响当当的“噗”声——就是所谓极重的自由落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
然后黑发男子的眼神移向一直沉默的白发孩子，许久，只见他挑了挑眉，道：
“豆芽菜，太慢了。”
本来还在发呆的白发孩子愣了一下，之后背后突然之间扬起一团黑火：
“啊，看来一刀平今天似乎很开心嘛。”
然后千篇一律的吵架场面又出现了。
所有探索队员在扶额的同时，不得不由衷地发出感叹：
“啊，神田大人和沃克大人的感情真好啊。”
但是不得不说，温馨只是片刻的。
在这场战役中，诺亚的又一次出现带给了我们无声的警示——
千年伯爵对于十四任是亚连·沃克的事情已经表示非常在意了。
那个黑猫一样的诺亚——露露·贝露和手持绝望天使昔拉的缇奇·米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高塔之上打开了释放恶魔的大门。惨白的月光洒在了他们的脸上，一半光一半影，看不清表情。
当然，先发觉恶魔出现的还是那个白发的孩子。他那被诅咒的左眼剧烈地活动着，以至于他得捂住眼睛才得以微微停息。
这个举动虽然轻微，但是似乎仍被黑发武士看在眼里，他皱着眉小小地“啧”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挡在了那个白发孩子的前面。他的手紧紧按在了六幻的刀柄，一切都蓄势待发。
但诺亚却不知使了什么把戏，就是类似于空间转移什么的；那个白发孩子前一秒还在黑发武士身后捂着眼睛，后一秒就被缇奇·米克绑到了所有人眼前。然后又在所有人面前，又一次，把孩子的心脏贯穿。
这一次，虽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把圣洁破坏植入“迪兹”，但似乎的的确确在孩子的身体里放进了什么。只见那个白发孩子痛苦地抱住头，连嘴唇似乎都要咬出血来。他痛苦翻滚着，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沉入了噩梦一般闭紧了双眼不睁开。
然后，那个绅士一样的诺亚满意地笑了。
“任务……完成了啊。”
“那么，我先回去像主人汇报了。”
“啊。”
还没来得及戴上黑色的礼帽，迎面就硬生生地接下了一个人的猛烈攻击。
“呼……好险……喂，搞偷袭可是不对的哦，武士君。”
黑色的武士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味地出快到攻击，气势猛烈到连那个诺亚似乎也要退让三分。
绅士诺亚此时歪着头想了半天，脑子里终于蹦出一行字：
“难道这个家伙在生气？”
………………
“啊……！！！！！！！呜哇啊！！！！！！！！！！”
“亚连！！！！！！”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在月光下快速地发散开来，一波又一波，痛苦至极，不知又打伤了谁的心。
“嘿嘿，猜猜吧，武士君。我在他身体里埋了什么？”
“……我没有必要知道！！！！！”一刀劈下来，绅士诺亚赶忙用盾挡住。
“啊，真是无趣啊。那么我就透露答案吧——是罗德的‘噩梦迷镜’哦。”
他闪到一边，优雅地拍了拍衣袖。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么我就先行告辞啦。”
“……啧！拔刀！二幻式——八花螳螂！！！”
“欸？”
这是第一次，拉比看到真正愤怒的黑发武士。
他的攻击，比任何时候都要凌厉，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
一旁的白发孩子还在噩梦里痛苦地挣扎，冷汗汵汵，双手不安分地来回摆动，似乎是想要努力地抓住什么。
“死兔子，愣着做什么？！快去联系教团！！！”
“啊？哦，知道啦。”
一转过身，橘发男孩跑出一段距离后唤出格雷姆准备通话，但是因为仍不放心那个白发孩子的安危，所以一直在用余光瞟着。
然后，他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看到，那个冷傲的黑发武士缓缓蹲下身去，捉住了那个白发孩子正在试图抓住什么的手。他紧紧地握着，似乎要让那一抹微凉的苍白燃烧起来一样。
——他看到，那个白发孩子在手被黑发武士握住的那一刻，渐渐安静了下来，那双紧闭的鸽灰色眸子似乎也有了要睁开的迹象。
——他看到，那个淡漠的黑发武士小心翼翼地扶起那个孩子的身子，轻轻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连表情都柔和了下来。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别怕，笨豆芽。”
——“我一直都在。”
——“呜……”
——“……优…………”
黑与白就那样在风中相互飞旋着，交织着，相互融合着，就像此时的黑夜与白月。
轻声的呢喃，无声的泪水，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像空气中飘散的雨点，细细密密地融成了一条冗长的河流；又像一首缠绵的歌谣，它安静地播放着，循环着，似乎就想要以这样的形式演绎到地老天荒。
橘发男孩忽然很想要流泪。他拼命忍住要哽咽的冲动，手却仍是颤抖得连本子也拿不住。
——黑与白，原本就是这个世界最初诞生时最原始的共生色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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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ce you went away
The days grow long,
And soon I'll hear
Old winter's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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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安静地下了一夜。
悄无声息的，也是突如其来的。
但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黑发武士仍不愿意打乱自己的日程表。
习惯性地早起、晨练，然后去食堂要一盒荞麦面，以及一杯清茶。
在一切都按部就班完成之后，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他路过了那个白发孩子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
然后黑发武士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啧，这个笨豆芽。
刚想转身就离开，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啊，是神田君吧？你是想找亚连君吗？他昨天出任务去了，不过待会儿就回来了哦~”
点头，转身，走。
此时的黑发武士觉得自己像个机器。
哦不，本来就是用来斩杀恶魔的机器。
怪不得，今天的食堂安静得不像样，荞麦面的味道似乎也不是很好，心情也是如此的烦躁。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豆芽不在吗？
自嘲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然后离开。
外面的积雪很深，一脚踩下去周遭就会塌陷得很多。
很松软。
甚至，有些像那个孩子一头柔软的白发。
然后黑发武士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现在的脑海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填满了那个孩子的身影。那个孩子的微笑，那个孩子的眼泪，已经那个孩子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快要把自己给淹没。
为什么脑海里会一个劲儿地浮现出那个孩子被巨大的道化之剑贯穿的样子，以至于本来想好好地在坐禅室里坐禅都心神不定？
他狠狠地“啧”了一声，起身，又准备转移地点，但是外面的人从刚刚开始就突然变得吵闹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怎么了？
黑发武士烦躁地拿起“六幻”推开门，飞快地离开坐禅室，然后一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
远处，一个黑点正在缓缓靠近，身后似乎还拖着什么。
切，不是那个该死的、害自己心烦意乱一整天的笨豆芽又是谁？！
他本想就这样冷冷地转身回房，但不知为什么，脚却不受控制地往那个黑点靠近。
稍微有些近了，黑发武士才看到，那个黑点身后的痕迹，是一串串落下的血滴。
那个白发孩子正虚弱地缓缓向前走着，双眼似乎早已失去了焦距。
然后大片大片的血迹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处滑落，随着深深浅浅的脚印在白得虚无的雪地上印刻上大片大片的红。
“嗡”的一声，黑发武士的脑海在那一刹那变得一片空白。
Allen，Allen，Allen.
温暖的怀抱以及低声的呼唤，终于使得孩子的双眼有了一点光芒。
“……唔……神……是……神田……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风中清淡而又熟悉的味道，孩子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地蹭了蹭。而怀抱的主人无声收紧的双臂，表示默认。
“……啧，笨蛋豆芽。”
“欸……我……不是……豆芽……啊……笨蛋……神田……”
“别说话。”
在一片寂静之中，黑发武士稳稳地抱起孩子，在漫天的飞雪中狂奔回教团。
孩子的身子依旧轻得不正常，温度依然低得很，臂膀拦着他的脊背的时候，还能感到有些生生的铬。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去管什么恶魔悲哀的灵魂，果然是一株没有头脑的笨豆芽。
黑发武士如实地这样想着，手却轻轻地覆上了那个孩子的额头。
………………
那一晚，可能就这样成为了黑发武士一生中最难忘的那一刻。
比起互相伤害的疼痛，比起身为第二驱魔师的耻辱，比起“那个人”在自己面前的离去，更加刻骨铭心的场面就成为了那个孩子用微笑的眼神一动不动望着他的那一刻。
——那一晚，雪依旧在下，然后越下越大，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掩埋一样。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有些破损的窗棂，透风的石缝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一个人的哭声。
——那一晚，那个拥有雪白发色的孩子在黑夜中悠悠转醒，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然后半晌，唇齿间轻轻地突出了那一个曾被自己厌恶很久的字眼。那一刻，自己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够开始学着珍惜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只听他轻轻喊了一声“优”。
——那一晚，大片的血花绽放在床沿，就在触到白发孩子指尖的那一刻，孩子那一片鸽灰色的天空中突然下起雨来，止都止不住。
——那一晚，孩子虚弱地看着自己，轻声说：“优，你们，已经自由了啊。”
——然后那一晚，孩子的身影融化在漫天的飞雪里，一片又一片沉默在了漆黑的冷夜里。唯一留下的，也是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就只剩下了病床上大片大片干涸的红色花朵，以及枕上微微暖湿的泪痕。孩子始终在微笑，无论是在说话时，还是在哭的时候。
脚踏长靴的女孩和焦急的橘发男孩破门而入，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以及愣住的黑发武士之后，才终于明白过来：
——那个名叫“Allen·Walker”的时之破坏者，就这样永远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哭声，嘶喊声，连同圣洁的悲鸣声都在新年钟声到来之际化作了虚无缥缈的叹息。
黑发的冷傲武士仍然保持着白发孩子消失之前的姿势，此刻的他就像没有了灵魂。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手中捏紧了那条染血的手帕。连同最后一丝熟悉的温暖，也在流动的空气中悄然消失，一点也不剩。
良久，他终于起身，离开了房间。
窗外，一排排深深浅浅的脚印赫然出现在本来已经被白雪掩盖的地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一朵朵水迹在雪地上绽放，掀起一团团小小的冰晶尘，然后在一瞬之间被猛烈的寒风吹散，连水迹也被冻成了冰花。
或许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能察觉到那些点点滴滴的珍贵，然而待到了想要表达心声的时候，接收的对象却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橘发男孩担心地从后面追出来，然后看着前面那个摇摇欲坠的背影心如刀绞。
那个孤傲的黑发武士，此刻却像那个白发孩子一样抿紧了唇，然后在第二阵风来临的时刻，悄悄扬起了嘴角。他的眼神直看着仍旧晦暗的天空，坚定而又执着。然而他的眼角却有晶莹闪烁，安静地飞散在了风雪中。
乌黑发丝此刻凌乱地在风中狂舞，每一片雪花似乎都在争先恐后地靠近这深沉得如夜一般的悲伤。
又是谁的呼唤，在这一片狂啸的风雪中沉沦，又是是谁的思念，在万籁俱寂的沉默里幽幽地发出一声长久的叹息？
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能够知道答案。
一场无人观赏的歌剧正悄然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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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I miss you most of all
my darling，
When autumn leaves start to 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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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路，长得似乎没有终点。
黑发武士一个人行走在这条安静的大道上，长袍在风中飞旋着，卷起了地上的少许落叶，也掀起了原本附着在地面上的少许尘埃。
又是一年深秋。
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了似乎相当长的时间。黑色教团在那时并没有解散，而是作为一个为留在这里无处可归的驱魔师们和所有的工作人员们而存在的一个栖身的场所。
那个喜欢安静微笑的女孩和他哥哥最终决定定居在这里，而那个好动的橘发男孩则是满世界的乱跑，说是什么要履行身为“Bookman”的职责记录历史。大家都开始盘算着各奔东西。
尽管恶魔已经从这世上消失，诺亚们也进入了一轮新的轮回，可以说，在“时之破坏者”，或者说——在“heart”Innocence消失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转入了一个新的轨道。
一切都看似趋于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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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记住一个人的时间要多久？
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时间又要多久？
或许在相互遇见的那一刻，平行线，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交叉了。
…………
不知不觉又走到那一棵红枫之下。
就像那一天一样，枯叶叶铺天盖地地从空中落下，埋没了裸露的地皮。
黑发武士一愣，顿了顿足。
然后他开始幻想。
过去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闪过，几乎每一帧都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然后，那个孩子的身影出现了。
——他无助地卷成一团，任凭落叶一片又一片地落在他有些瘦削的肩头。
——自己就这样走过去，为他掸落身上的落叶，然后还不忘加一句“笨蛋豆芽”。
——然后他抬起头，又开始这样无意义无营养的斗嘴运动。别人听得都快晕倒，而当事人们仍旧津津乐道，乐在其中。
——再然后，自己一把抓起孩子的手，带他一起回“家”。
…………
那时的记忆仍旧像被经常翻阅的画册一般，每一幅画面都已经烂熟于心。
只是在这一刻，物是人非。
黑发武士提着长刃在树下驻足，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刻的安静，温暖而悲伤。
起风了，树叶的簌簌声又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仿佛在用低哑声线吟唱着一首古老的诗篇，或者说，更像是在缓缓地讲着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就这样小男孩安然入睡
——喘息着的灰烬中火焰
——一个，两个……
——漂浮的跑沫爱慕的面孔
——垂落大地的数千梦想梦想
——在银色瞳孔摇曳的夜里
——璀璨的你诞生于世
——就算数亿的年月将无数的祈愿归于尘土
——我也依然会继续的祈祷
——请一定要在这个孩子
——充满爱的双手上留下KISS...
…………
啧，想不起来是在哪个地方听过了……
……对了，是在那个豆芽的方舟里了吧。
陷入回忆的黑发武士自嘲地扬了扬嘴角，准备转身离去。
但就是在此刻，大气忽然躁动了起来。
——周围似乎有什么人要靠近了。
黑发武士本能地拔出刀刃，转身。
然后，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
…………
半晌，被刀尖儿指着的人儿才憋出了一个字。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你……”
“啧，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棵笨豆芽。”
“！！！谁是笨豆芽啊？！你这个可恶的一刀平！！！”
“切！！拔刀！！！这次我一定要把你的头发都砍下来送给老头们！！！！！！”
“谁怕谁啊？！神之道化！！！！！！再说了，其实黑发更值钱吧！！！！！！”
&#@！%￥*&%￥#！@*&%……
但到最终，亮出武器的两人都始终没有互相攻击。连唇齿间的言语攻击也渐渐失去了各自的气势。
“……豆芽。”
“……嗯？”
“欢迎回家。”
“嗯。”
熟悉的温度再度从双肩传来，灵魂中那原本空白的一格终于被扑面而来的记忆给淹没。对方肩头的暖湿以及不断收紧的臂膀，似乎要努力把近几年来翻江倒海的思念都统统倾倒而出。
——我在这里，等你回家。
——而现在，我又在这里找到你。
——我一定一定，再也不要放开手。
——落叶虽然会在这一秋凋零，却会在来年春天重新回到这一片大地上。
——等待复苏。
找到你了，Allen·Walker。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正篇】Les Feuilles Mortes · 在秋天落下的树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