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光》蜜香红茶

6、第六章 程家五少

　　转眼十一就到了，安薇向家里说了谎，说是去同学家玩，新同学总是需要交往的，并把老爷子的零花钱说成学校的奖学金给了母亲。安母有点不信，安薇对母亲说佳品那种高中难得有自己这样的学生去，为了留住学生当然会有奖学金的。安母半信半疑，安薇一脸坦然。安薇发现原来从不说谎的自己，现在居然说谎说得很圆，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成熟的进步。

　　接安薇的车就停在安薇家的街口，安薇特意让停得远些，怕父母看到自己上了这样的车解释不清。是一辆很华丽的房车，这种车在世面上还是很显眼的，安薇知道老爷子这是在给自己壮气势，不让别人小看了自己，不禁心头一热。程家大宅安薇是第一次来，有些紧张，想习惯性地想推眼镜，才发现自己换隐形眼镜已经好久了，真是少了好多的书卷气。

　　大门是铁质的，很结实，门口有保安室，安薇猜这保安室应该是真正的荷枪实弹的。这种背景的家庭，安全措施一定很到位，估计还有好多自己看不到的。比如暗中的保镖、军火库或者刑讯室什么的，安薇笑自己一定是书看多了，想象力太丰富了。进门之后是花园，不是想象中那种大到看不到头的那种，停车位很多，不过喷水池、花坛、凉棚之类的倒也是一应俱全，是老爷子讲究的风格。前面的三层别墅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像皇宫似的金碧辉煌，但还是很宽敞气派的。

　　有人领着安薇进了门，一楼是大厅，中间摆着一圈的红木沙发，正中间是茶几。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程任坐着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聊着天，还有一个支着腿吃果盘。

　　“安丫头，来了，快过来，好几天没见了，让我看看养胖没有。”老爷子拉安薇坐在身边。

　　“这几天您没偷偷抽烟喝酒吧？”安薇笑着说，自从确认了老爷子的病情，安薇就当上了监督员的工作，老爷子也乐得配合。

　　“没有，这几天我连个酒星儿都没碰着，看看这几天丫头好像瘦了，都说那个学校不好了，转到一高多好啊！”老爷子想给安薇转到一高，安薇谢绝了。一高基本不接受转校生，要花多大了力气，安薇清楚，不想为了自己的事情麻烦人家。

　　“我在佳品挺好的，还有不少的好朋友，气氛也挺轻松的，在一高那里整天勾心斗角的，我也不喜欢。”安薇实话实说，对待老爷子安薇一向如此。

　　“这倒是。来安薇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三哥边上的那个是你四哥程律，他一般都在T市那边，那边的地盘是他的。那个没形象支着腿的是你二哥程行，他的地盘在Y市那边。还有老大程风和老五程煜，他们一会儿也该到了。”

　　“二哥，四哥好，我是安薇。”安薇规矩地正式地打招呼。

　　“老头子，你口味换了啊，这么嫩！”那个吃着果盘的男子看起来和程任年纪差不多，但是长相并不相似，是那种有点颓废的帅气，给人一种坏男人的感觉，可还是会被他所吸引的类型，一双桃花眼，冲着安薇放电，漂亮的薄唇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漂亮。

　　“程行你小子说什么呢？这个以后是你们的妹妹，给我规矩点，你那点歪脑筋别往安薇身上打，不然我肯定不饶你！”老爷子大声说，气得不行。

　　“哟，知道了，还护得不行啊，我也是很挑食的好不好。”程行看着安薇笑着说。

　　“程行你小子再说一个试试。”老爷子真的动怒了，程行识趣地耸了耸肩。

　　“还有程任和程律你们也给我记住，在安薇这里都给我规矩点儿。”程律才转过头来看安薇。

　　刚才程律一直在背对着安薇跟程任说话，直到现在安薇才第一次仔细地看到程律。这是一个长相邪魅的男子，偏向阴柔，但是一点都不显得娘娘腔，反而有种特别致命的男人味，就像是美味的毒酒一样。上挑的眼梢，有着明显的狠戾，嘴唇的形状是少有的菱形，如果说他杀过人之后，用它来舔血，觉得一点也不突兀。身材也是干他们这行必要的精悍强劲，只是有些偏瘦，但是安薇绝对不能否认它的力量感和攻击力。

　　“这个就是小妹？我是老四程律。”程律带着邪魅诱人的笑容盯着安薇，就像是蛇盯着一只钉在板上的青蛙。

　　安薇不会那么天真地认为这个程律认可了自己，那种笑容太像是看玩物了。安薇在这个十月的日子里，感到寒冷。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管家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英俊儒雅的男子，白衣灰裤，一副眼镜更是衬得整个人满身书卷气。这种书卷气是安薇熟悉的，是爱书的人身上才会有的气息。安薇正想可以放下心来，却在那个男子脸上看到了不耐的神色，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什么光彩地淡淡扫过自己。

　　“丫头，这是你大哥程风，是个大学教授，你们应该能谈得来。”

　　“老大啊，这个是你们的妹妹安薇，以后要多照顾她啊，尤其是你这个当大哥的。”老爷子对程风说话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别的儿子，温和了不少。

　　“真正的亲人都不放过呢，还弄这个干什么？不过又是有了什么心思吧！下次这种事情也不用通知我了，我很忙。”程风看也没看安薇，转身上楼去了。

　　“你，你，说什么呢……”没等老爷子说完话，程风早就不见身影了。老爷子气得不轻，安薇拍了拍老爷子的手，表示自己没关系，别气坏了身子。

　　“呵呵，大哥还是老样子啊，嫌这里脏玷污了他不成？”程行看着老爷子有点幸灾乐祸。

　　“当然，人家可是堂堂大学教授，和咱们这种黑色垃圾当然不能同流合污了。”程律也是一个态度。

　　一时间大厅里气氛紧张，进来一个非常俊朗挺拔的青年，发梢有些挑染成了暗红色，年龄也就二十一二的模样，一身休闲西装穿得显眼的明星范儿的味道。

　　“老头子，我都说了十一很忙的，你真的老糊涂了，听不懂吗？什么事急三火四的叫我回来，难道你要不行了吗？还是那群狼要灭了你啊？”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把程老爷子放在眼里，安薇心中暗想这个肯定是最小的那个了。一个比一个不好惹，自己以后真得小心了。

　　“你这个混小子说什么呢，上个大学见你一面比国家总统还难？最狼的就是你了。”老爷子倒是没怎么生气，估计是对这位的态度免疫了。

　　“这个就是你们以后的小妹，安薇，以后你们都得好好照顾，知道吗？她以后就是程家六丫头。”

　　“安薇，这个混小子是你五哥，程煜，今年上大学三年级。他最混了，没正型儿，离他远点儿。”安薇这是第一次听老爷子说要离某个哥哥远点儿，也许这个真是做什么事情肆无忌惮吧。

　　“哟，怎么还蹦出来个女孩儿啊，老头子，你不是男孩留下，女孩儿一律灭口的政策吗？难道这是个幸存者，现在认主归宗了？”程煜假意新奇地打量着安薇。

　　旁边看热闹的三程被逗得笑了起来，其中的笑声透着不屑和嘲弄。安薇镇定自若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自己是感谢老爷子的恩情才坐在这里的，自己只要理会老爷子就行了，其他的都随他们去吧，不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