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光》蜜香红茶

10、第十章 圣诞礼物

　　“安薇，圣诞节诶，我们出去玩吧，街上一定很热闹，天天去茶楼的包厢里温课，偶尔也放松一下嘛！”费乐用非常渴望的眼睛看着安薇，费乐的眼睛很大很有神，配上一对剑眉，很英气。

　　“今天不行，想玩改天吧！”安薇看着书，没看费乐露出的小狗表情。安薇和费乐聊天历来是边看书边聊，费乐抗议了好几次，可是安薇完全不理，费乐也没办法。

　　“老爷子有事找你？不会吧，圣诞节是年轻人的节日，他一个老头子参合个什么劲啊！”费乐不满。

　　“你这张嘴啊，看你二叔知道不收拾你的。不过不是老爷子，是三哥找我。”安薇扯了扯费乐的脸，一张俊脸变形了还挺有趣。安薇自知心软，所以跟费乐这种人说话绝对不能看着他的表情，尤其是那双动不动就露出被遗弃神情的眼睛。

　　“他为什么最近总找你啊，是不是打你主意啊，你不会是老爷子看上的童养媳吧？”费乐越说越离谱了。

　　“不是童养媳，OK？他是我三哥！”安薇无奈了，真的很想知道费乐的脑子是什么构造，怎么会出现童养媳这种抽搐的念头。

　　“你三哥不会是妹控吧！说不定哦，你看程家那么有势力，他自己长得又不赖，据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怎么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不是很可疑吗？”

　　“我觉得知道妹控这种专业词汇的你，很可疑。”安薇平静地说。

　　费乐完全像是被炸弹炸到了，“你怎么知道，我多想有个妹妹啊，把她打扮得很可爱，给她买冰激凌和糖果，很听我这个哥哥的话，带出去多有面子啊。”费乐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薇。

　　“不要看我，我和你同岁，而且生日比你还大。也许你可以问问班里其他女生，说不定有合格的。”安薇像躲变态一样。

　　“安薇，不要抛弃人家啦！不要，不要！”费乐拉着安薇的书包不让安薇离开教室，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

　　安薇使劲挣脱，还踢了费乐一脚，声情并茂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滚！”

　　背后是费乐的哀嚎，安薇原来是多么文静的一个孩子啊，自打入了程家就变成大姐大了云云。望着安薇远去的背影，费乐慢慢地靠在墙上，低下了昨天特意染回黑色的头，因为安薇无意中说过她不喜欢染发。

　　“三哥，你找我，有事吗？”安薇从校门出来就见程任站在车边。北方的十二月的天气，气温低得很，穿的那么少，站在外面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天圣诞节，当然是去凑热闹，难道丫头有约？”程任笑着看安薇把自己裹得跟熊一般的体态。

　　“没有，谢谢三哥，快上车吧，站在外面多冷啊！”安薇从来都是个识抬举的人。

　　“我总换车，怕你看不到，不过丫头的关心收到。”自打那晚送自己回家之后，程任居然真的像哥哥似的关心自己起来，总是送东西过来，多数是吃的或者书，没事也爱找自己吃个饭什么的，安薇都小心地一一应了。

　　餐厅的生意格外红火，明明是个洋节，都市里的人还都爱凑热闹，结果只是让商家赚得满盆金币。领位的小姐微笑着把程任和安薇领到预留的位置，这个位置视角很好，是用绿色植物单隔出来的空间，另一侧是高层夜景。

　　“丫头，现在想不想去一高，这个学期上完就过去吧，毕竟那边好一点，我会办妥。”

　　“三哥，这种事情就不用了，佳品那边也不错。”这事老爷子也提过，安薇拒绝了。安薇知道进一高有多难，一高从来就不接受转校生，因为本校的学生总数就很大，何况自己还有把名额卖掉的不良记录，要费多大力气，安薇明白。

　　“丫头，你不要总想着不要麻烦别人，你现在是程家六丫头，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它，你跟它是脱不了干系了。”程任的脸色有点冷，森森的透骨寒。

　　安薇知道，程任这个表面上温润斯文的男人，骨子里就是透着这样的寒意，不光是他，程家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三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想的，不过不想让人家为难倒是真的，一高从来都不接受转校生的。三哥你现在去拜托别人，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会很为难。”去不成一高是自己的选择，不应该让别人趟这浑水，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程家六丫头？那种求人的无力感当时家里四处借钱的时候，自己和母亲都尝过，真的很不好受。

　　“这丫头，想什么呢，拜托？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程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个就当是三哥送你的圣诞礼物吧！”看三哥的神色，安薇感叹自己是真的不知道程家的背景有多深啊。

　　安薇望着漆黑的夜空，回头看看给自己加披衣服的程任，这大冷天的跑到这大楼顶上做什么，这完全不是安薇正常的思维能理解的。直到空中巨响，硕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安薇不禁有些好笑，没想到程任居然有这么浪漫的烟花情结。

　　安薇语声带笑，“三哥，没想到你这么浪漫！”

　　“丫头，今天这烟花是某位大人送给小情儿的礼物，其实这世界远不如你想的这般干净，不然一个洋节放什么烟花？”程任讽刺地说道。

　　“三哥，这个我知道。”安薇心里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怎么会多年的好友会为了钱背叛，怎么会明明有能力帮助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站出来，怎么会累死累活地打工还要遭人非礼调戏，还得忍下？

　　“丫头，你知道吗？脚下的土地是程家的，这里没有程家办不了的事，没有程家办不了的人，你不用考虑那些的。不过丫头，你也应该知道程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程家是靠见血要命支撑门第的，既然接受了程家，那么程家的这种根基你迟早会看到的。”程任只是想给安薇打个预防针，血腥他们是可以尽量不让安薇看到，不过这种保护不会密不透风。

　　“三哥，我已经是程六了。”安薇轻轻地说了这句就再也没有开口的冲动了。

　　想不想成为程家六丫头不是自己能说的算数的，家里的状况，自身当时的情景，还有程家的势力，能轮到自己说个不字吗？现在这样问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就算是时光倒回，自己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程任在暗夜里发出了一声轻笑，“是啊，老爷子决定的事情怎么会给人留余地呢。”

　　“我没有怪过他。”

　　程任拎着安薇的手下楼，安薇有些夜盲，走路全凭程任的引领。起先安薇很紧张，全身都绷得很紧，黑暗之中程任低沉的声音响起：“丫头，放松，相信三哥，三哥不会让你摔着的。”安薇神经一松，觉得很安心，既然都在这黑暗中了，信不信任都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点呢。

　　从黑暗中出来之后，两个人上了观景电梯，安薇再看程任，只觉得更加安心了。他们上去的时候是用的电梯，下来的时候却要走两层黑暗的楼梯，安薇有点明白程任的用意了，他只是在利用那段黑暗，使他成为自己暂时唯一的依靠，这样自己自然会对他产生信任感。这个男人即使现在安薇知道危险，也不能再排斥他了，他绝对不是在街上砍人的那种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