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时，且叹此生》我要做老大

46、青丝断，情断2

　　宴散后，若离未尾随父亲顾华辰回家。
　　而是来到了东宫。
　　是的。
　　东宫！
　　若离穿梭在其中。
　　根据很久以前，同叶天琳来这儿玩的模糊记忆，曲折的找到了叶天凯的寝殿。
　　寝殿内熄着灯，表示叶天凯还没回来。
　　若离暗想，天助我也，本想如果他在，我就这样看看他便好，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我不进去都对不起老天了。
　　若离避开守卫和巡卫。
　　飞身上梁，轻轻的从窗户猫身进去。
　　落地无声。
　　若离小心将窗户关上。
　　黑暗中，早已适应了的眼睛。
　　以前说的是放在寝殿来着，但是寝殿不像书房，总有个大概找找，可是寝殿……
　　若离看着瞪着外间一张大大的书桌，和里间大大的精致的床。
　　“该从哪儿找起呢？”若离暗自神伤，“哎…不管啦，乱找。”
　　于是一次破坏太子寝殿的行动，就此展开。
　　半个时辰以后……
　　若离从一堆画中钻了出来。
　　一脸气愤。
　　“混蛋，花心大萝卜，招蜂引蝶！现在有了一个云舞，这画中人又是谁啊？”若离在暗中费劲的看着手中的画像骂道。
　　刚想移到亮一点儿的地方看个明白，却听到一声喷嚏声。
　　若离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殿下，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不用。”
　　熟悉的声音。
　　若离心叫不好，真是他回来了。
　　慌忙当中将手中的画塞入包中，急急往后退，想找个躲藏的地方。
　　不料不小心将椅子碰倒在地。
　　而且不负众望的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若离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心下一慌，往床帐中钻了进去。
　　门外听到响动。
　　“谁在里面，来人……”小林子话没说完，就被叶天凯制止。
　　“估计有夜猫闯了进来，不用管。”
　　“但是，殿下……”小林子不放心道。
　　却被叶天凯的眼神止住。
　　“是”小林子见叶天凯挥手，自己只得退了下去。
　　门开。
　　“殿下。”
　　侍女的声音传来。
　　若离心下一凛，小心的将自己的气息隐下，却无法控制自己如雷般的心跳。
　　第一次当个‘夜贼’就要被抓个现行的吗？
　　若离只得咬牙切齿想着，是谁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来着，是谁？（作者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真相道：不就是你自己咯。）
　　“啊！”
　　其他进来的婢女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内到处乱糟糟的。
　　有人说道：“莫非有窃贼？”
　　若离听到不禁翻了个白眼，窃贼？窃贼哪有不偷珍贵的东西，而是只把东西搞乱的？
　　其中一个婢女反应道：“奴婢这就去收拾……”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事就不要进来打扰。”叶天凯淡淡的说道。
　　那些婢女的奇怪的相互对视一眼。
　　“是。”
　　整齐的退下。
　　关门。
　　然后，一切重归寂静。
　　叶天凯看着一室混乱，却也不生气，往常，他是最见不得这样的。
　　可是，今天……
　　叶天凯嘴角微勾，从书桌上捡起一颗棋子，便往内殿走去。
　　听着脚步声，若离感觉自己心快要蹦出来了一般。
　　一只手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心道，把好看的眉毛皱起，你能不能争点气？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对你不好的事，你还这样？
　　可是……这是那么久，他们离得那么近的一次……
　　幔帐外，一个高大的人影压了过来。
　　若离屏住呼吸。
　　自己千万千万不能被发现啊。
　　不然，这种情况该如何解释？
　　叶天凯站在床边，亲自动手解开外衫。
　　若离看着影子的动作，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这……这是要脱衣服么？
　　不过，叶天凯只是退了一件外衫而已。
　　若离松了一口气。
　　待叶天凯离得稍远一点儿时，若离才渐渐放松身体。
　　只是头下一直有什么东西磕着。
　　感觉像是纸质的……
　　纸质的？会不会是……
　　若离刚想伸手到头下将东西拿出来看看。
　　不想一颗黑色棋子射了过来，不偏不斜的打在若离的手背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啊！”
　　若离看着自己手背很快便殷红。
　　可是某人却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
　　一掌快速发出。
　　若离侧身险险避过，却还是想要俯身将床上的东西捡起。
　　叶天凯却不想让她得逞。
　　招招快速，让人应接不暇。
　　若离知道，他是认真的。
　　黑山的多个日夜，他替她喂招。
　　她清楚知道，现在她很危险。
　　电光石闪之间……
　　几招已经过去。
　　叶天凯一直处于上风，但也急着捉住若离，而若离也算机警，招式奇特。
　　若离见那人有耍她的嫌疑。
　　嘴唇一抿，闭上眼睛放弃接招，也不闪躲叶天凯攻来的招式。
　　叶天凯见她不躲不闪，以为她又耍什么花招。
　　但是当他手掌掐住若离白皙的脖间，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印上好看的光影，突然，叶天凯心中一动，感觉有阵酥麻的感觉穿过掌心，渗入心底。
　　叶天凯一凛，急忙收回掌心，背在身后，渐渐捏成拳状。
　　叶天凯沉声说道：“你用了什么？”
　　若离本就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叶天凯却在中途放弃，若离诈异的睁开眼睛。
　　他就这样放过她啦？
　　淡淡的笑意盈满嘴角。
　　叶天凯见她笑容，美好。
　　但那笑容中似有得意的神色，又沉声问道：“你用了什么方法？”
　　若离莫名的‘啊’了一声，不知他所谓何云。
　　叶天凯不禁皱了眉头。
　　心想，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有用毒的机智，不妨看她有什么目的。
　　“那么晚，你来东宫作甚？”
　　若离刚想说拿回自己的那些东西，可是，又觉着自己这样说的话，会不会太丢脸了？
　　于是正要说话时却被叶天凯一句“不要试图搪塞我。”给噎了回去。
　　若离瞪着叶天凯，心想，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若离将一只手摊开伸出去，说道：“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叶天凯将握在另一只手上的东西捏紧，俊脸上露出一丝戏谑：“这些东西如果传到街头，你说，会是什么效果？”
　　若离不禁瞪大眼睛皱眉，疾声道：“叶天凯，多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无赖啦？”
　　叶天凯一挑眉说道：“对本太子那么不敬，看来，这东西额处理方式……”
　　若离急忙萎缩，讨笑道：“嘿嘿……你是好人，就还给我吧！就当做你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一样，这样不好吗？”
　　叶天凯见若离那么急于要回这些东西的样子，和说的话突然让自己感觉不高兴了。
　　想着自己在大病痊愈后，因为这些信而饱受折磨，这种不高兴的感觉像小火苗一样，越演越烈。
　　想要将这信件扔掉的想法越来越重。
　　手指动了动，却也没有后续动作。
　　二人坚持的对峙站着互瞪着对方。
　　“殿下。”一个好听的女生打断了这段对峙。
　　叶天凯先反应过来，走向云舞说道：“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云舞低头轻声说道：“云舞睡不着，想过来看看殿下，而且……”云舞看了看若离又继续说道：“您殿中声音颇为嘈杂，所以，过来看看。”
　　若离看着眼前二人呢喃细语，好不亲切，心中如吃下一粒苦胆般，咽不下，吐不出。
　　“叶天凯，你将我寄予你的书信放置在你的床头是何用意？”嘴边却是苦涩的笑。
　　云舞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看向若离，如利剑般。
　　若离也不示弱。
　　结果就是。
　　一叠厚厚的信件，从窗口如杏花微雨般，飘散在窗外。
　　若离的心就像那信件甩出的弧度一样。
　　由高到低。
　　叶天凯嘴边泛起残忍的笑容，说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若离双手握拳，指尖刺破掌心，才让自己又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鼻尖全是涩意。
　　若离一掌展开，却是朝向云舞。
　　叶天凯见若离披掌向云舞，心里骂了一句，笨蛋，将身侧的长剑握在手中，自己推开云舞避开若离的掌力。
　　一剑而下，停在若离脖间。
　　冷剑泛着光，渗着冰冷侵入若离的白皙修长脖间。
　　削铁如泥的宝剑，何况是一束黑发？
　　发丝散落在地。
　　窗外一阵凉风吹进，吹动二人的衣摆。
　　若离看着叶天凯。
　　叶天凯看着脖间的剑刃，眉头微皱。
　　一瞬间的事，若离却要用全身的力气去消化。
　　他，是想要杀了她？
　　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一颗晶莹划破如玉的肌肤，在剑尖打散。
　　“你……”叶天凯复杂的看着若离。
　　“我明白了。”若离淡笑道。
　　脖间离开剑刃，却染上更多的血。
　　血液和着温度流入衣内。
　　若离却闻到一股绝望的腥味。
　　若离侧身与叶天凯擦身而过，离去。
　　叶天凯手动了动，却又颓然放下。
　　看见若离决绝离去的身影，心下躁乱，对着若离的身影说道：“走之前，将你的信件捡走。”
　　若离并不停顿，如木偶一般，在各人诧异的目光中，将散落一地的书信捡起，离开。
　　自始至终，都未望寝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