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时，且叹此生》我要做老大

19、雌雄莫辩２

　　顾家这段时间有点儿忙。
　　到是为了顾家小姐的７岁生，和将要回来的老太君。
　　但是这几日，顾若离的身体却日益虚弱，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中。
　　宫里的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就连顾家自己的大夫也来了一批。无不是摇着头查不出这病症，也不能对症下药，只是开些调理的药方吊着。
　　阿梅奶娘每日以泪洗面，责怪自己没能将若离伺候好。
　　红豆每日都去祠堂内为她的小小姐祈祷。
　　顾华辰更是每日处理完府上的事情便直奔微雨轩看望他的宝贝女儿。
　　现在。
　　微雨轩内……
　　老太医正在给若离扎针。
　　屋内只剩阿梅奶娘和红豆照看着。
　　不多时，老太医慢慢的将针取下收回袋中，提着医箱走向屋外。
　　红豆轻轻地将若离的手收回被中，守在若离身边。
　　阿梅奶娘跟着老太医走到门外想要询问老太医情况时，正巧碰上处理完事情赶回来的顾华辰。
　　武宋也从后面急急地赶了来。
　　“李太医，敢问小女身子如何？”顾华辰赶忙上前向李太医问道。
　　李太医看了看三人着急的表情，抚了抚胡须有丝犹豫。
　　顾华辰挺了挺腰，皱眉垂眼说道：“李太医这样子我倒是见过一次……李太医但说无妨。”
　　其他二人面露疑色。
　　李太医拱了拱手，面露惭愧：“是老朽医术不佳，顾卿说的没错，令媛并非单纯的生病。”
　　李太医说完，身边的阿梅奶娘和武宋惊疑起来。
　　顾华辰眉头紧皱。
　　李太医继续说道：“若老朽没有说错，令媛中的毒……和令室中的，是同一种。”
　　李太医一言一出。
　　在场三人全都为之震惊。
　　顾华辰紧紧闭上双眼，掩盖其中的愤痛。
　　阿梅奶娘不及武宋了解的清楚，当初只知顾家少奶奶病情怪异，而且几乎无药可治。但是只知道那么多就已经足够，当即便无法控制的哭了起来。
　　武宋心头绝望，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身边的痛怒的主子，心里一片凄凉。
　　李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凭借老朽多年的经验，令媛的毒不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只是……”
　　顾华辰焦急的拉着李太医的手说道：“李太医便不要和华辰打哑谜了。”
　　武宋在旁边附和说是。
　　李太医犹疑的说道：“只是令媛中毒的曲径有点儿怪异，刚刚老朽为她扎了针，依老夫所见，并非是服食所致啊。”
　　老太医一说。
　　三人开始疑虑起来。
　　阿梅奶娘喃喃问道：“不是服食导致了中毒，那是为什么？”
　　李太医回道：“可以是吸食，也可能是被扎针等等……老夫想请问，顾小姐之前有无其他异样？”
　　阿梅奶娘低头寻思着，突道：“前几天，小小姐觉得屋内憋闷，到荷花塘边坐了一会儿，说是那叫‘白仙子’的莲花闻着淡香舒服，屋内的熏香过浓来着。”
　　李太医赶紧问道：“那熏香时现在点的这种么？并无异样啊……”
　　阿梅奶娘回道：“那天不是现在屋里点的这种，是屋里一个丫鬟拿错了点的。”
　　顾华辰恢复冷静，冷声道：“将那丫鬟和那香拿过来。”
　　阿梅奶娘惊疑回是后赶紧跑去办事。
　　顾华辰见李太医面色犹疑便道：“李太医，你我之间介怀些什么？这儿只有自己人罢。”
　　李太医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半身已是入棺之人了，还怕什么？你我忘年之交已非不易。有些话自是不讲，顾卿也是明白的，如今宫里宫外虽是看着无波无澜，但是很快便是要变天了。令媛的毒是自母胎中带出来，按说这毒不该这么短时间便发作，但是若果用一些东西使它提前也不一定啊……”
　　顾华辰眼含感激的向李太医鞠了鞠躬。
　　李太医也不去扶，再叹了叹气，提了提医箱，走时留下二字。
　　“勿乱。”
　　×××××××
　　顾府大堂内，顾华辰坐在主位，一脸严肃。
　　武宋与阿梅奶娘站在旁边。二人看着跪在堂中瑟瑟发抖的身影。
　　那便是前几日说自己拿错熏香的那个丫鬟了。
　　“你说，你那几日昏睡在房，是一个叫翠柳的丫鬟帮你去小小姐房中点的香？”顾华辰伸手拿着茶嘬了一口漠然道。
　　那丫鬟恭敬的伏在地上颤着音回道：“是这样的。”
　　旁边的阿梅奶娘指着那丫鬟气道：“这府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翠柳的丫鬟，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
　　那丫鬟听到更加恐惧，竟抬头满脸泪水道：“那女子的确是这样和奴婢说的啊！奴婢冤枉啊～～”
　　顾华辰将茶具放下。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武宋。
　　武宋点头，上前轻易的将那挣扎的丫鬟拉了出去。
　　那天，顾府的家丁全都聚集在后院中，看着那丫鬟被蒙嘴杖毙。
　　顾府夜晚。
　　顾若离在胸口的镇痛中慢慢清醒。
　　“水……水……”顾若离喃喃道。
　　身边守夜的阿梅奶娘看见小小姐终于再睁开眼，惊喜的叫了几声小小姐，才听清楚若离的话。
　　便跑去斟一杯清水扶着若离喝下。
　　若离急急的喝下水，喉咙和嘴唇刺辣的感觉难受之极，喝得过快被水呛着。
　　阿梅奶娘急忙帮她顺气，看着若离虚弱的样子不禁轻轻地啜泣起来。
　　若离看了看房屋四周，回神才想起自己已是古人。
　　听见身后人的哭泣声音，勉强的笑着转过头撒娇道：“阿梅奶娘是怎的了？哪个没长眼的敢欺负本小姐的阿梅奶娘？”
　　阿梅奶娘不答话，继续抽泣着。
　　若离无法，靠在阿梅奶娘的腿上疲惫的说道：“阿梅奶娘，若离的头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力气，胸口闷闷的，好难受啊！”
　　阿梅奶娘默默流泪，看着自己腿上的小脑袋，一张脸完全没有血色，嘴唇因为几天未进水，就算她和红豆时时用湿手巾擦拭还是干涸起皮的憔悴样子，心中一痛又哭了起来。
　　若离无法，轻声问道：“怎么没看见红豆？那丫头都不来看我？”
　　阿梅奶娘看着若离皱着鼻子愤愤的样子，微笑道：“这几日倒是苦了那孩子，好几日都没吃东西的守着你，天天晚上还要去祠堂为你祈福。刚刚我看她实在撑不下去了，便全了好久才将她劝了睡下。谁像你这主子那么好命啊？”
　　若离本想笑说几句，但是身子却不听使唤，昏睡之际只听见阿梅奶娘抽噎道：“一切都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