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追索（马雨同人）》夔眠

28、第 28 章

　　隔天，大觉寺
　　崔求在走廊上碰见李迎岱，李迎岱眉眼一低，谄媚的问好道：“崔大人起的好早啊！”
　　早个屁！崔求暗中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跟着也装模作样道：“嗯，早，早。听说你是西厂雨化田身边的红人啊！”
　　“哪能啊！奴才就是个打杂的，在雨化田眼里半根毛都算不上的！”
　　“能在雨化田身边办事的都不简单了…对了，再过两天有场好戏，我听说雨化田喜欢看戏，你尽可领着雨化田去看看，也在他面前长了脸，这样的好机会，可别错过了。”
　　崔求这话说的颠三倒四的，先不说雨化田到底爱不爱看戏，就算喜欢看，也定然不是李迎岱这样的角色能决定他要不要去看戏的，然而崔求在“过两天”的字眼上微加了重音，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李迎岱的眼神却是一厉，显然是注意到了。
　　“是是是，奴才到时候一定要带雨督主去看好戏！”
　　说完就有躬身执礼，待崔求走远了，才直起身来，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曲成一个弯度，似有撕裂的力度。
　　调整一下略有些僵硬的笑脸，走远了。

　　而此刻一夜餍足的方建宗，正板着一张脸将一包药粉倒进一个精美的瓷瓶里。

　　“药，一定要从大觉寺流出去，人也是…但是李迎岱，督主说了，其实这事并不一定就要你，四档头做这事反而更合适，毕竟崔求死了也没关系，赵通是决计死不了的。你一心要揽这活儿，督主很不满意。督主说了，咱们奴才的命是贱，但还不至于非要往死字上凑。”
　　“奴才知道督主一定不高兴，奴才这条命，是督主从沙子里拎出来的，本来为了督主，是生是死，全要凭督主话下，但母亲一人养我长大，熬了二十六年，好不容易盼出个头，却不想遭此罹难。督主之恩，只有来世为报，今世，就让我只为了我母亲一人，来去一遭吧…”
　　方建宗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依旧是铁板样的脸面，不动声色。
　　李迎岱望望外面日头下的桃树，桃花烂漫，正是最好的时节。
　　“……母亲最爱美，小时候总要在鬓上别一朵花，有时候是桃花，有时候又是别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我便总是要抢过来，也要别，母亲就笑我，说我堂堂男子汉，别朵花，端的是要叫人笑话，可她说是这样说，却总还是要留一朵最漂亮的，扣在我的衣襟上，还抱着我说，以后娶了老婆了，就把我这丑事告诉她，叫她也笑笑我这不知羞的夫君……”
　　方建宗脸上的面色殊无变化：“你的话，我会原数带给督主的。”
　　片刻后，又说：“我是人收养的，养在炼药房里长大，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只知道，督主救了我何止一次，督主的话，我不喜欢别人不应承。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隐去身形，急速朝外掠起，好笑的是，堂堂一个大觉寺，东厂势力的中心，却无一人发现此刻正有一人堂而皇之的从他们头顶掠过。
　　……也是，自从赵怀安一顿收拾，东厂除了郑严，确实再没什么好手了。

　　两日后，慈宁宫
　　雨化田斜靠在榻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贪睡的猫。
　　“心肝宝贝开心果，你这是怎么弄的这样疲累，不好好照顾自己，该罚！”一边的万贞儿把玩着手里的狗，娇嗔道。
　　雨化田闭起眼睛，懒懒笑道：“娘娘，皇上昨个儿可没闲下来，我陪着他看了一夜的折子，让他可没功夫再去招惹那些个小妖精，娘娘，你说我好不好？”
　　万贞儿手下一重，掐的小狗哀嚎一声，冷哼一声：“他要是无意，哪里还要你去拦着他？”随即又娇笑：“你当然是好的，好的不得了…哎…心肝宝贝开心果，要是没了你，我可不知要多无聊了。”
　　雨化田叹一声，随手拾起一颗龙眼，亲自剥了皮递到万贞儿嘴边：“娘娘，你就是嘴硬，你要是不开心，直接同他说一声，比我去杀人要快得多了。”
　　万贞儿脸上一硬，全没了适才二人调笑时的漫不经心：“我，我就是不要求他！”
　　言语间不像是在说一个帝王，却像是对心上人教自己不适心时的不忿和委屈。
　　雨化田停顿片刻，看万贞儿的脸色渐缓，才复又笑道：“这哪就成求了？他求你还差不多了。他可是一天到晚的想着怎样才好教你开心呢。”
　　“呵呵，就你嘴甜…我又怎么会不晓得他，就算为了让太后放宽心，少不得他也得去找那些狐狸精，我又生不出——”
　　雨化田连忙拿起手里剥好皮的葡萄，喂到正要提起伤心事的万贞儿嘴里，叹道：“看来是龙眼太小了，堵不住你的嘴！”
　　万贞儿当真就不说了，只是嘴里虽有甜味，心里莫名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