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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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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赤羽殿的时候,白隽还未调整好情绪,他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脸上的表情,这才推门进去。
殿内静悄悄的,白隽以为赤篱睡着了,蹑脚往床边走去,却见床上空空荡荡,正纳罕赤篱哪去了,便听到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哥哥!”赤篱手中端着一盘糕点,见着白隽,眼神立刻亮了一亮。他把盘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上前拉过白隽的手,将他拉到桌边坐下,从盘中拿出一个糕点送到白隽嘴边,“哥哥吃,这可是我亲手做给哥哥的!”
“哦?”白隽见赤篱一扫之前的颓败之气,心下也跟着欢喜起来,他接过赤篱手中的糕点放进口中。
糕点入口即化,带了些许桂花的清香,白隽赞道:“味道真好,赤篱真厉害。”
赤篱听白隽像对待小孩一样对待自己,心下不虞,可面上却很是欢喜,连脸颊都有些微微泛红。他圆睁着眼睛似水含露,紧抿着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把整个盘子推到白隽面前:“哥哥多吃点。”
白隽从善如流的拿起一块喂进口中,看着赤篱越发欢喜的神色,忍不住将盘中的糕点吃了个干净,待摸向空盘才发现竟没有给赤篱剩下一点。
白隽赧然的看着赤篱:“哥哥实在太贪食了,竟没有给你留下,你且等等,哥哥这就去给你做。”
赤篱拉住白隽的手,打了个呵欠:“不必了,我困了,我们今晚早些睡吧。”
白隽见赤篱确实困顿的睁不开眼,点了点头,心中想着明日早些起来给赤篱做糕点,却哪知一觉睡去,再醒来,已经换了天地。
白隽所在的房间内一片大红喜色,地板铺着红色的毯子,房内挂着红色的帘子,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就连白隽身上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或者说是喜服更恰当一些。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就在白隽细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你醒了?”秦修月幽幽开口,语气说不出的郁猝。
白隽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你体内的那个生魂。”秦修月道。
白隽了然,随即开口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呵呵。”秦修月干笑两声,从昨晚模模糊糊醒来到现在,他觉得他的世界观以及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他从没有想过那个看起来单纯的赤篱,心机竟那样深沉,害他,呸!是害乌睢一个外人也就算了,竟连他亲哥哥都下得去手,就为了区区王位。
秦修月昨晚醒来的时候,依稀还以为是在猫眼石内,直到听到对话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白隽体内。
赤篱的声音秦修月听得出,另一个声音秦修月不知道是谁,只是听赤篱与他说话声带了几分讨好便知此人地位或者修为远在赤篱之上,甚至要超过白隽也未可知。
秦修月只听赤篱讨好着说:“哥哥他吃了焱烈内丹,修为全废,日后君上想如何便如何。”
那声音冷哼一声,回道:“你倒是狠心,对你亲哥哥都下得去手,怎么?你如今修出九尾了?”
赤篱笑道:“乌睢的灵力加上焱烈的灵力,足够了。”
那声音又道:“我看你倒是个适合修魔的。”
赤篱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君上,您开玩笑了。”
“呵。”那人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秦修月正纳闷这人干什么呢,便觉身体一轻,接着便被那人带走了。
临走前,赤篱追出来唤住那人,犹豫了半晌,直到那人不耐烦了,才开口请求那人帮忙设下护山大阵以阻挡段擎苍寻来。
那人虽言语不耐,却到底还是帮了赤篱这个忙。
秦修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消化了这样一个悲痛的事实,又花费了半早上的时间弄明白了那个被赤篱称为君上的人的身份,这才娓娓给白隽道来。
那君上便是魔君冥辰,对白隽美貌垂涎已久,在白隽尚小时便想着待白隽长大了,便娶白隽做他的夫人,可谁知一别经年,白隽已经足以与他抗衡。
魔君自是可以对白隽来硬的,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他从不愿去做,再加上白隽刚好有一个欲对他除之而后快的弟弟想要同他联手,他何乐而不为呢?
秦修月大致和白隽说了下他们现在的处境,魔君欲娶白隽,从昨天弄回来那个情形来看,现在应该还在耐心磨叽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耐心用尽会直接霸王硬上弓,本以为白隽听完了该想方设法的让二人逃离这样的窘境,可谁知白隽所有的关注点竟都放在了赤篱背叛他这件事上面。
秦修月蔫搭搭的趴在白隽体内留给他的一方天地,对白隽已经无力吐槽,现在该是关注那个时候吗?保命要紧啊喂!
就在秦修月郁闷的空当,门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门已经被推开了。
白隽抖了抖睫毛,秦修月本以为他还要再伤心难过那么会,可谁知他竟这么快调整好了情绪。
白隽冷冷看着冥辰一步步朝他走近,开口道:“魔君别来无恙吧?”
冥辰笑笑,高大的身形在白隽面前遮挡出一片阴影,秦修月在白隽体内躲着都觉压抑,白隽却丝毫未觉。
冥辰在白隽身边坐下,冷硬的线条此时透着丝丝柔和,他执起白隽的手,絮叨起来:“我初见你时,你还是个丁点大的小人儿,一别经年,已出落的这般出挑了。”
秦修月愕然,感情这魔君竟还是个恋-童-癖?秦修月一阵恶寒,跟着便见白隽冷淡的将手抽了回来:“哦?是吗?我不记得了。”
冥辰微怔:“你刚刚不是还说别来无恙吗?怎地就不记得了?”
白隽脱口就有些后悔了,只是冥辰看他时那黏腻的眼神实在是让他不舒服。白隽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他打小端庄,最重礼教,谎话都未曾说过一句,如今开了个头,竟不知该如何圆下去。
秦修月等了半天不见白隽回话,正纳罕怎么回事呢,便听白隽对他道:“我该怎么说呢?”
“啊?”秦修月愣了一下,“什么怎么说?”
白隽迟疑着开口:“刚刚我撒了谎,其实我是见过他的。”
秦修月捂脸,他很想揪着白隽的领子问:你不是狐狸精吗?你不是惯会迷惑男人吗?撒个谎是大事吗?为什么说的好像你没撒过一样?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他和白隽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必须帮白隽把这个谎圆下去。秦修月深吸了口气,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平缓:“这是礼貌。”
于是白隽便道:“这是礼貌。”
冥辰闻言,脸色微僵,不过一瞬,复又展露出笑来。他朝着白隽赞赏的点点头:“隽儿最是知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