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风云》黯夜酩殇

5、第 5 章

　　卫霄看着手中的报纸，几个粗大的黑字印在报纸的正中：“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海军副总长查销大烟两百箱”，卫霄不由笑了起来，却又紧皱了眉头，这个祈鸣，也不知道收敛些，总是这样张扬，这上海滩的□□多半都靠大烟来钱，他就这样查了别人的货，竟不怕被找上麻烦吗？他难道不知晓上任副总长便是因为禁烟而被暗杀的？卫霄放下手中的报纸，眉头越皱越紧。可自己在这里再怎样担心也是无用的。叹了口气，卫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已经下班多时，医院中的人已寥寥无几，只剩值班室的几个小护士在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卫霄与他们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医院。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阴暗，阴沉沉的云压在头顶，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雪的来临。卫霄刚走过一个拐角处，远远看见几个人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人忽然跌倒，整个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卫霄本不想惹上麻烦，却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卫霄急忙上前扶住跌倒的男子。原来这男子是与卫霄同往英国留学过的陈宣。只是陈宣早自己一年回国，读的也是与自己不同的哲学。卫霄见几人一身狼狈，想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自己虽不愿参与其中，但同学朋友一场，怎能丢下他不管呢？
　　陈宣此时也认出了卫霄，眼中本是焦虑的神色转为狂喜。拉住卫霄的手臂，急切道：“卫霄，真的是你！我记得你是学过医学的，我的朋友受伤了，你快点救救他！”边说边指着一个被人背着的男子，那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卫霄权量片刻，终是无法置朋友于危难不顾，幸好自己在附近还有一套公寓，虽小些，但却有些医疗用具在那里放着，带着几人回到住处，将男人放在榻上，正要为男人进行检查，却不料被随来的一人拦住，那人盯着陈宣，眼神中似乎传达着什么讯号，卫霄看清楚男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回头看着陈宣，等待他的决定。他心里有些生气，病人都已经昏迷了，居然还想些有的没的，既不相信自己，又何必跟随自己过来。陈宣看看卫霄，转身对那个男人道：“杨□□同志，卫医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相信他同我们一样有着一颗爱国的心，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那男人思索片刻，只好让开。卫霄听着他们对话时不同一般的称呼，知道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秘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管救人就是了。
　　卫霄给病人做了检查，原来是受了枪伤，肩膀被子弹打穿，所幸子弹没留在体内，倒是少了许多麻烦。只是这里的条件并不太好，只能做简单的止血包扎，枪伤之后，伤口极难愈合，所以最重要的便是防止感染。这里药物并不齐全，看那几人的意思也不愿大张旗鼓地去医院诊治，只能是卫霄自己利用职务之便，私下取些过来。
　　卫霄将情况说与他们，几人自然是只有感激，陈宣更是连连拜谢。
　　唯一的床被伤患占据了，卫霄只能与几人凑合着打地铺住了一晚，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睁开眼已是天明了。卫霄起身洗漱，没有吵醒几人，径自上班去了
　　下午，卫霄早早下了班，带了些药来到公寓。李铭此时已醒，见卫霄前来，忙要起身相谢，他已经从陈宣那里听了事情的经过。卫霄连忙阻止他下榻，“你现在还不能移动，要是伤口裂开就更麻烦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更何况陈宣还是我的朋友。你好好静心养伤为是。”李铭听后点点头，对卫霄说道“大恩不言谢，以后卫先生有事尽管说，此恩必报。”陈宣在旁边也附和着。卫霄摇摇头，不再说话，上前为李铭检查了伤口，重新换过药，说了些注意事项，就离开公寓回家去了。连着两天夜里没有睡好，饶是卫霄年轻，也有些顶不住了，回到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倒下便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第二日卫霄早早便醒了过来，换上练功服，在花园中打了一遍太极长拳，又回去冲了个澡，就边看着晨报边与兄嫂一起吃着早餐。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报纸上总免不了各种令人震惊愤恨的信息，只是自己能做的太有限了，即便了解了，也无法改变什么。忽然，一则新闻吸引了卫霄的视线，只见报纸边角处用小体字写着“秘书长遇袭，刺客逃出生天”时间是28日晚，另附加捉拿刺客、提供线索者有赏等信息，正是自己遇到陈宣一行人的晚上，只是不是是巧合，抑或其他。卫霄没有深究，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能置自己的朋友于不顾。何况，报纸上所说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自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