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毛》f*****痕

9、第 9 章

　　“小鬼，这就是对前来救你的人的态度吗？”隐于屏风后的人慢慢地走了出来，银白色的长袍给人一种寒气阵阵的错觉感。
　　我侧过头，饶有兴致地伸长了脖子看着他身后的窗户。
　　“别看了，小鬼。我是永远都不会爬窗的。”
　　啧，小气。我撇了撇嘴，“你怎么找到我的？”
　　谷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一挥袍袖，将小白眼狼没关好的门重重地带上，朝我走了过来，用那种“我已经看穿你了”的眼神上下扫了一眼我身上惨烈的伤口后，毫不客气地发出了嘲笑声：“丢人。”
　　“哼哼，”我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发出了哼响，“我这可是为了救人受伤的，有什么好丢人的。”
　　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我，直到我觉得他有些毛骨悚然后，他才缓缓地开口问我道：“当时你可以躲开那一剑的。为什么不躲开？”
　　“啊，那个是因为……”
　　“莫雨哥哥，”就在我想要随便找个理由先将谷主瞒混过去时，小白眼狼适时地敲起了门，“是我，门怎么关了？”
　　“谷主，你还是……”我刚想开口让谷主先行离开，房间里却早已不见了他的人影，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些许淡淡的雪香味昭示着刚刚这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莫雨哥哥，”房门外小白眼狼的声音开始警惕了起来，“莫雨哥哥，你在吗？”
　　我顾不得研究谷主是否还在这里，慌忙回答道：“进来。”
　　小白眼狼一手端着个盛满块糖的碟子，另一只手提着本该挂在背上的重剑走了进来，他满脸警惕之色地打量着整个房间，问我道：“刚刚有谁来过吗？”
　　“你别这么神经兮兮的，门是被风吹上的。”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猜测，“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啊，因为客栈里的掌柜说夏天蜜饯很容易坏，所以就拿了些块糖来。”
　　他略微窘迫地将碟子放在案桌上，“是我有些自作主张了。”
　　“不，你来得正好。”我意有所指地回答道，“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小白眼狼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啊，你问。”
　　“这里是哪里？”
　　“是浩气盟和南屏山交界处的一家小客栈。”他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回答我道，“放心，浩气盟和恶人谷的人都不知道你活着。”
　　你拉倒吧，门外就站着两个知道的，刚刚还有个你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已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等等，你刚刚说浩气盟和恶人谷的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皱眉看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不好意思地瞧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到底说不说！”
　　我简直要被他这种温吞老实的样子给气死，明明捅我一剑的时候动作那么利索，轮到他说话的时候倒变成了一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
　　“你，你别生气啊。”他诚惶诚恐地说道，“我，我就是想说。”
　　“到底想说什么啊！”
　　“莫雨哥哥，你就趁这个机会退出恶人谷吧！”
　　小白眼狼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般对我大吼道，肩膀还在不断颤抖着，可见刚刚他真的是非常激动。
　　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笑他，我身上的伤口会裂开。骂他，也不会见的有多大成效。我想了想，问他道：“为什么要我退出？”
　　他低着头，似乎还在想着要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我叹了口气，只得换了个问题，“你还没想好，那我也就不问。只不过，”
　　“你让我离开恶人谷之后，我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倒像是给了他动力一般，他立刻抬起头望着我，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滔滔不绝道：“莫雨哥哥你可以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你以前一直说想要去西域，我可以和你一起……”
　　“那你不留在浩气盟了吗？”
　　他那兴奋的话头被我这么一打断，尴尬地停了下来，“我，不一定非要留在这里。”
　　“这句话从未来的七星指挥使大人嘴里说出来，真是很难让人信服。”
　　我牵动嘴角，勉强和他开玩笑道：“要我离开恶人谷加入浩气盟，你一开始想说的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莫雨哥哥。”
　　哎？这小子还真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吗！
　　我在心中哀叹了一声，看来之前对他的评价还是太高了，这个家伙的天真已经比年幼的时候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毛毛。”
　　他似乎还在为刚刚我看穿他的意图而感到羞愧，低着头不敢看我。
　　“你把头抬起来，我有话和你说，放心，不是骂你。”
　　“可是你会泼我冷水。”
　　这会儿他的脑子倒是好的出奇，居然能猜到我的想法。
　　“我不是在泼你冷水，而是在和你说现实。”我冷静地和他分析道：“你看着我。”
　　“自从我加入恶人谷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跟在谷主身后。我不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种旧事，但是你想想，我跟在谷主身后杀了多少浩气盟的人？”
　　他愣住，呆呆地看着我的脸，大张着嘴，那样子看上去有些蠢。
　　“江湖就是这样，就算你不想去伤害别人，别人也总会来伤害你。就算你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杀了一个人，也总会有人记得你所犯下的罪。”
　　我望着他那呆愣的模样，禁不住放柔了语气，“即使你和我一起去西域，那里也不会是没有纷争的桃源乡，说不定在西域还会有第二个恶人谷和浩气盟等着我们去选择，到时候你和我会选择一样的道路吗？”
　　“当，当然会一样。”几乎是弱不可闻的声音从他嘴里吐露了出来，明显地是失去信心的回答。
　　“别骗你自己了。”我苦笑道：“答案你自己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吧。”
　　“从很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不一样。你喜欢那些光明正大的大侠，我只觉得他们愚蠢。就算是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我们两个人的道路也不会一样……”
　　“不是这样的，”他迫不及待地打断我，激动地对我吼道，“如果，如果不是紫源山那次事情，我们根本就不会分开，你应该和我一起加入浩气盟！”
　　“够了，小鬼。”
　　门被猛地大力推开，我讶异地看着门口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组合，连小白眼狼都顾不得礼仪大声喊道：“盟主，你怎么和恶人谷的谷主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在一起这三个字是我故意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