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毛》f*****痕

16、第 16 章

　　话一出口，我心里便觉得后悔，果不其然，谷主的脸色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迅速变得难看了起来。
　　“那个，我先去休息了。”
　　一见事态不对，我立刻起身告辞。甚至连谷主的允许都顾不得征询，忙不迭地掀了帐篷帘子走出去。
　　果然没过一会儿，我身后的帐篷里便传来了凄厉的笛声，听得人一阵阵牙酸。
　　“你又在谷主面前提起那件事情了？”
　　米丽古丽仿佛就一直没离开过原地，见我出来后，便走上来问我道。
　　“不小心提到的，”我尴尬地挠了挠一头长发，“你怎么还没走？”
　　“自然是有事找您莫少爷，”米丽古丽听到这笛声之后，禁不住蹙着秀眉对我抱怨道，“换个地方吧，哎呦，这声音听着真是夭寿！”
　　“喂，你小声点。”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米丽古丽说完这句话之后，帐篷里的笛声似乎变得更加撕心裂肺。
　　“好啦，跟我走吧！”
　　我乖乖地跟着这位恶人谷十大恶人中唯一的女性身后，顶着一路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到了她的帐篷前。
　　她一掀敞篷，对我吩咐道，“把门口旁边的那块牌子挂上去。”
　　那块写着“擅入者断子绝孙”的牌子被我搁置在了帐篷口，我问她，“你放这玩意儿有用吗？”
　　“莫公子真是说笑了，除了男人谁还想进这个帐篷？”
　　米丽古丽对我嫣然一笑，身姿摇曳地走到案桌前沏了杯茶，“坐。”
　　我几乎觉得是受宠若惊，这女人平常对我都是一副“姐看你一眼都是瞧得起你”的姿态，突然间对我这般客气，不可谓不正常。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近乎是用拘禁的态度坐了下来，我也没敢碰她给我的茶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不定喝了这杯茶就得付出要命的代价。
　　米丽古丽见状后，面色不悦地瞪着我，将一个圆盒子“啪”地一声甩在了案桌上。
　　其力道之大已经让那杯茶水飞溅出来的水渍落在了我脸上。
　　“这是，给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道，她也没回答，只是板着脸看着我。
　　看这情形，十有八九是给我的。我将它拿了收入袖兜中，“多谢了。”
　　“哼！”米丽古丽不屑道，“这是从肖药儿那老头手里讨过来的，也算是还了你一条命。”
　　肖药儿出手医人的规矩只有一条，带一个人给他，他会还你一条人命。我刚想问她，到底是带了谁给肖药儿，但想想还是制止了这个念头。
　　米丽古丽比起其他的几个恶人算得上是心地善良，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断然不会做出强迫他人的举动，怕是她的哪个爱慕者为了夺得美人芳心，自愿做她送给的肖药儿的药人。
　　拿了别人的药，还要刨根问底药的来龙去脉，未免显得太不上道了。
　　“肖药儿知道这药是要给谁的吗？”
　　不知是为何，十大恶人当中，这个肖药儿总是有些要和我过不去，每次在众人面前总是阴阳怪气地要讽刺我两句。
　　“十大恶人向来都挺有原则，除了那么几个人。”米丽古丽不知道是想起了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那老头就算知道药是给你的，也不会在里面动什么手脚，放心用好了。”
　　虽然米丽古丽对我这么保证，我却还是放心不下，只得唯唯诺诺应和她道，“如此便好。”
　　刚说完这句话，我便被她狠狠地敲了一下头。
　　“干嘛打我！”
　　“死小子，给你药就给我用，里面没有毒，老娘亲自确认过了！”
　　“喂，你小声点，不怕被你的那些爱慕者听见吗？”
　　米丽古丽这才稍微收敛了点，摆出一副我见尤怜的姿态，轻声道，“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妈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救这个女人，早知道让她被小白眼狼一剑捅死算了。我揉了揉被打得几乎要起包的头，在内心腹诽道。
　　“你今天和谷主聊了什么，怎么又提起那个人了。”
　　“真是冤枉，我只是提了自贡城的那桩事情而已，谁知道他这么想那个女人？是不是我以后连巴蜀这两个字都不能在他面前说了？”
　　米丽古丽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人在谷主心里的分量，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看谷主什么时候忘了她。”
　　我不语，心中却也埋怨着自己那时的口不择言。
　　谷主当年入了恶人谷，便是为了一个在巴蜀自贡城卖唱的的妓女，江湖上有传闻说，那名女子被一个恶棍杀害后，谷主在盛怒之下将整个自贡城的居民屠戮殆尽。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谷主却还是不能释怀，我曾见过谷主有时候会一个人抚着笛子上系着的流苏，或是静静地描绘着一副没有脸的女人画像，但其实他每次都没有真正地在看那些东西。
　　他只是在透着这些旧物在看着另外一个人而已。
　　“总之，你以后还是注意点分寸，一张嘴别想什么就说什么。”
　　“我知道，是我不对，没想到谷主这么长情……”
　　米丽古丽听了我的抱怨后，反而露出了类似于嘲讽的笑容，“你还光说他，你自己还不是这样！”
　　我觉得冤枉，“又关我什么事情了？”
　　“那个叫穆玄英的小子，你们过去不是很要好吗？你敢说现在对他一点私情都没有？”
　　我听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私情，说得真难听。男人不都该是兄弟之情吗？米丽古丽，你在中原待了这么久词都不会用吗？”
　　对面那种完美的美人脸立刻张开了一条裂缝，“别岔开话题，问你你就快点回答！”
　　“好好好，我回答你就是。”
　　眼看她又要一巴掌招呼在我脸上，我忙投降示好，“手离我远点，指甲都戳人脸上了。”
　　“快说。”
　　“这，”我犹豫着道，“也算不上什么兄弟，毕竟现在这样，说是朋友也太矫情……”
　　我抬起头，不经意地触到米丽古丽那带有探究性意味的眼神，忍不住恼火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收起来！”
　　“切，”米丽古丽收起了她的那副德行，装作傲然地扫视了我一眼，“不像个男人，说话别别扭扭的。”
　　“喂，什么叫不像个男人，这种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
　　正当我们要吵起来的时候，我本能地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的气息，米丽古丽也停下了正准备摧残我头发的魔爪，眼神冷厉地看着那被掀开的帐篷。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打扮奇特的高大男人，白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佩在他腰间的是在中原极为罕见的弯刀，他看着如临大敌的我们，露出一口白牙，朗声笑道：
　　“许久不见了，圣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