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科医院那点事儿》小李探花

22、换棵树

　　关谨挂掉张然的电话就给周学明打，却是没人接，关谨觉得不能啊，周学明这样的人好歹是警察不会说是生人号码不接，要不平时怎么接证人的电话，捉摸了一下又按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关谨一咬牙，驴脾气也上来了，你不接，那我就打到你关机为止，看你接不接，终于在第六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通了。

　　没等那边人说什么，关谨先吼道：“周学明，你干嘛呢，我打好几回都不接。”

　　周学明本来是不打算接的，这几天他天天待在家里，看着日出日落，心情却还是出奇的低落，除了最开始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自己最近有点事情要忙，暂时不给家里打电话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发呆，谁的电话也没接过，倒不是特意不想接，而是想不起来，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挂断了，他也不想打回去，要不是关谨持之以恒的打，周学明回过味来才想起来接，恐怕关谨可能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周学明在忙着、或者没带手机而放弃了。

　　他一听是声音很熟，是，是关谨，看了看手机才慢吞吞的问：“关医生？怎么，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还是您老人家比总统都忙，还得提前预约？我都预约五回；了，也没人接？”关谨听到周学明的声音，本来焦躁的心情也回复了一些，但是听着周学明声音中的沙哑又有点担心。

　　“我一会去你家，我在车上，”关谨拿着手机就往楼下走。

　　“我们不熟吧？再说我已经出院了，关医生记得吧，而且我没在家，你不用过来了，这边有点远，”周学明这时候并不想见任何人，就算是不熟悉的人也一样。

　　“那咱们要不要打个赌，就算你不说你的地址，我半小时后仍能到你，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开门怎么样？”关谨并不回答周学明的问题，反手挂了电话，给另一个人打电话。

　　“喂，刘主任，你好你好，我是关谨那，是嘛，好啊，等哪天一定一定，恩，我是有点事，就是不知道您，恩，好好，您能帮我找找一个人的地址吗，啊，我一个朋友，我们开个玩笑，输了可是被折腾的挺惨，我觉得刘主任一定能帮我这个忙不能看我输是不是，哈哈，行，恩，好，名字叫周学明，恩，告诉我地址就成了，不麻烦吧？谢谢，下次永兴楼正宗鲁菜包您喜欢，好，我等着，”说完关谨放下电话，打开车门坐进去等，心想：幸亏上次这人是我接手的病人，要不不定怎么麻烦呢。

　　不大一会，刘主任就给关谨报了地址，还打趣说赢了他可是功臣，可别光夸海口不来请客，关谨赶紧道饶，“不敢，不敢，哪能呢，过几天我就去定位，恩，成。”

　　盛世别府，13楼，12号，瞧，多简单，关谨擦了擦眼镜打了一下方向盘就将车开出了小区，没到20分钟，周学明家的门铃响了起来，周学明却不想动，响了五声屋外的人像是放弃了，周学明眼睛收回到面前的茶几，继续发呆，结果没想到门铃声没了，手机又响了起来，周学明一侧头看了一眼还是刚才的号，叹口气伸手接起来，“又干什么？”

　　“说好的，不能不认账吧，我就在你家门外，快开门，”说着像是证实一样，关谨有按响了门铃。

　　周学明不耐烦的说：“说跟你说好的？我答应了？你自说自话怎么这时候想起来倒打一耙？”

　　“不算吧，你没反对不是？”关谨靠在门边眼神一亮。

　　周学明叹口气走过去开了门，对着冲进门的关谨说：“我是没来得及说不，你就挂断电话了，谁答应你了找谁去，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关谨一进门赶紧关上门，怕被周学明关在门外，看了一眼周学明说：“世上有种人叫有心人，只要一点小手段，查查不就知道了，不就一个地址，这城里还真没几个我玩不转的地方，喂，你没事吧，好几天没上班了。”

　　周学明好几天就这么混混僵僵的坐着，此时走了几步又站了一会，顿时觉得头晕赶紧扶住一边的玄关柜，慢慢的走回去坐下。

　　“没事吧，”关谨一见很是担心，赶紧伸手扶着。

　　周学明摆摆手，借着周学明的手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道：“没事，就是有点晕。”

　　见周学明确实没什么，才放心来，他有点渴了，拿起一边的水壶，很轻，他看了一眼靠着沙发背闭着眼睛养神的周学明，看着脸色很白，就想去帮忙烧壶水，但是到了厨房就发现问题了，“周学明你成神仙了啊，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这几天你就喝水了？恩？”

　　周学明本来有点难受，听着关谨突然爆出的声音，吵得脑仁疼，揉了揉脑袋，看着突然冲到眼前的人，觉得奇怪，这人刚才不是坐在自己身边了，怎么又从那边冲过来？

　　看着关谨脸色由进门时的笑嘻嘻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不解的抬头盯着关谨的眼睛问：“怎么？”

　　“你家厨房的灶台落得灰估计都能盖房子了，是不是我可以猜测一下你最近吃的都是外卖，但是我却从你家的垃圾篓没见到任何的外卖餐盒，你这可不就成仙了，餐风吸露啊，”关谨说的不好听，但是心里还挺关心，“你这现在这么虚，估计也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搞得，出院的时候我跟你说是什么来着，好好养着，就养成这样了？”

　　周学明微微侧头避开眼神的接触，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想法。

　　关谨一看更来气了，抓着周学明的下巴让周学明正面面对自己，用低沉的声音在周学明的耳畔说：“你就那么喜欢张然，就为了张然肯把自己弄成这样？周学明我太看你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去，让你的死的彻底点，免得哪天成了孤魂野鬼别人都不知道。”

　　说完关谨此时也不管周学明身体虚弱，扯着人就上了外面的车，不一会到了静安小区，关谨熟门熟路的将车开到张然跟左奕的家楼下，指着上面的二楼就说：“喏，他们就住那家，估计你不知道呢吧，等着现在时间还早，也许能看到点什么也说不定。”

　　随着傍晚的到来，下班的人多了起来，关谨就那么看着窗，一直没有跟周学明说话，过了一会突然开口：“看你右边的窗外九点钟的方向。”

　　周学明下意识的撇过头，就发现张然正笑嘻嘻的跟那个小交警左奕的身后，俩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像是说的很开心，等走到楼口张然突然行下，踉跄了一下，前面的左奕等不到人回身一看看到张然弯着腰，以为张然崴脚似地，走过来要看，张然侧着身笑着躲开，还顺便借着手里的东西将左奕压在墙上，看了看左右偷了一个吻，吻完，抢先一步冲上楼去了，只剩下后面的小交警又羞又恼，看了看身后，赶紧也跟着上楼了。

　　车里的关谨不知道什么时候摇下车窗，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就不吸了，看着身边一直看着外面的周学明，“看到了吧，你都没机会了，死心得了，再说了，你能狠得下心去撬开他们？既然没那个心，那就好好的，没得闹成现在这样子，你看，你现在都这样了，他知道么？”

　　关谨还想说什么，周学明一把抢下来关谨手里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也许是吸的太急，一下子呛得咳了半天，关谨夺过来给周学明顺顺背，叹口气，“何苦呢，我真是欠你的。”

　　咳得间隙周学明听到周学明这么说，不解的抬头，关谨微避开一下眼神，打了一下方向盘，“走咱们去吃饭，吃顿好的，跟过去作别，明天太阳出来了，照样是好汉。”

　　关谨并没有带着周学明去哪个高级饭店吃大餐，而是去了一家老字号的养生馆，点了点补汤和粥品，看着周学明用了一些说道：“周警官，说句你不喜欢听得，你非得一个树上吊死，能换棵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