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随“袁”》落小妖

42、第41章

　　楚唐的回答让铁路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对于楚唐来说这样的反应算不算正常，但是他很清楚的发现楚唐没否定，她没否定甚至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对丘天的态度。铁路也有点无奈，这事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如果对象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兵，哪怕真再来一个许三多，铁路都乐见其成，每个人的偏好都不同，高城不喜欢那个兵不意味着其他人不能喜欢，但是当这个人是朱雀堂的楚唐，当那个兵是国安局要监视的丘天时，铁路不禁头疼，楚唐和丘天的身份都太过特殊，想起前几天沈陆透露的关于丘天的背景，铁路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他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正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缓缓的压下来。
　　铁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楚唐一下丘天的来历，又或者楚唐本身就知道才会有这样的举动，铁路完全不清楚，毕竟按照楚唐的性格，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关注维护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最终，或许是想到早晨袁朗顶着一对熊猫眼恳求他给他放个假的情景也或许是想到袁朗临上飞机前欲言又止的担心，铁路决定不管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他都有必要代替那个小狼崽子，给这个目前属于Ａ大队的南瓜提个醒：“我并没别的意思，本来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我相信，就某些事情，你我还是有一定共识的。”楚唐简短的嗯了一声，他知道铁路指的是不牵连袁朗这件事。见楚唐没有异议，铁路继续说道：“丘天的身份，我不知道你究竟清不清楚，但是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言尽于此，铁路只能说到这里。
　　楚唐显然也明白铁路的用心，“放心吧，大队长，我有分寸。”她只能这么说，她不会傻到去跟铁路探讨丘天的希望之类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就像高城偏心马小帅，铁路的心也总是会偏向自己的兵，而她，现在正是铁路的兵，这么想着，楚唐微垂下了眼睛，那能够偏心丘天的人又在哪里。
　　撂了电话，铁路再次叹息，他放心，他怎么不放心，高家那小子这次是真吃了秤砣铁了心，连高军长都动摇了，要不是现在还顾及着楚唐的面子，估计那一纸调令早下来了。
　　铁路的态度无疑让楚唐也有些疑惑，她倒是没想到丘天的身份竟特殊至此，坐在窗边犹豫了很久，楚唐摸着手里的一只红色羽状耳环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直到月亮也将隐去身形时，她终于动了动，不易察觉的按下了耳环背面一个隐形的按钮。
　　来人动作很快，天际刚刚微亮时，屋里已经站了一个人，仿佛只是一阵猛然吹起的夜风略过了楚唐特地打开的窗户。来的人一身奇异青衣，垂腰的黑色长发却无法让任何人看错他的性别，那男人紧抿着唇，看得出平时就是个很严谨的人，黑色的长眸却在看向楚唐时微微闪了闪。
　　显然楚唐对于这个人的出现也有些意外，“我以为会是青2来。”
　　“她有任务。＂那男人简单的解释，然后继续看着她，不难看出他眼里的担忧，“出了什么事，朱３。”
　　楚唐迟疑了一下，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她倒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
　　那男人也看出了楚唐的心思，“对于你，我和青２没什么不同，你早该知道。”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楚唐有些无奈，对面的人是青龙堂的首领水无印，又怎么可能没有不同，本来是想叫青２那好忽悠的小丫头过来，谁知道却招来了青龙堂的老大。
　　“很为难？”见楚唐迟迟不说话，水无印皱起了好看的眉，“还是这里有人为难你了。”
　　楚唐赶忙摇了摇头，她不希望水无印误会什么，“没有，只是一些私事。”
　　水无印仔细的观察着楚唐，见她的确不像是在撒谎，这才松缓了些面容，“这倒是可以理解为何你想找青2来了。”水无印修长的手指撩开衣服的前摆，转身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动作间如行云流水，别有一番韵味。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楚唐边解释着边去给水无印倒水，水无印就坐在那里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等到楚唐将水摆到水无印面前时，水无印早已将房间的布局看了个透彻，“在这里委屈你了。”他抬手拿起水杯，不自觉的又皱了皱眉头。
　　“这里还好。”楚唐在水无印的示意下也坐到了对面的床边，“久了也就习惯了。”她知道水无印是在替她鸣不平，当初她也算是朱雀堂的二把手，即使在四圣祠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又何曾沦落到喝水只有白开水、房间只有硬板床的地步，回忆着自己在朱雀堂那间百十来平的豪华宿舍，楚唐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这里总有那里没有的东西。”
　　“比如？”水无印挑眉，终于还是放弃似的把原封未动的水杯放到了桌上。
　　“比如——保持希望。”楚唐有些自嘲的挑了挑嘴，“我知道，首领希望我学会。”
　　“白的想法的确出人意料。”水无印盯了楚唐一会儿，然后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但却可以理解。”
　　“嗯。”楚唐躲开水无印的注视，微低下头。
　　因为楚唐的反应，水无印唇边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看起来，的确是我多虑了。”他把一块玉质的小牌顺手递到楚唐面前，“湛和鸣已经跟白闹了很久的脾气，放心，白不会知道。”见楚唐接了，水无印才又靠回到椅背上，“说吧，有什么事，我让青2去办。
　　楚唐习惯性的抿了抿唇，起身去桌子旁取了一张纸。“帮我查清这个人的来历，全部。”水无印抬手接过，右上角的照片丘天笑得一脸天真。
　　“国安新安排的那个小孩儿？”水无印抬头看了眼楚唐，青龙堂，或者说黑翼的情报能力的确不凡，但是楚唐会插手国安的事？
　　楚唐微微皱了下眉，因为丘天与国安扯上了关系，难怪铁路会这般提醒他，她的身份倒的确是不适合做出这般举动了，可是，真的能放任不管吗，“国安前的经历，我全部都要。”楚唐与水无印对视，这一刻不是退却的时候，有个声音总是告诉她，帮丘天一把，她也很想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
　　“好，三天后给你答案。”见楚唐兀自纠结，水无印没再多问，他起身，将纸折好放在怀里算是接下了楚唐的任务。
　　又是一阵风吹过，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楚唐再次坐回了床边，僵了一夜的肩膀总算是松弛了一些。她把一直握在手里已经沾染了她体温的玉牌挂到脖子上，之前那枚耳环联络器只是一次性的，如今招来了水无印后已经成了废物，倒是没想到水无印会这般细心，又或许是白无焉的意思？楚唐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应该不会，水无印也说不会让白无焉知道，无论目的是什么，白无焉是真的打算——让她彻底断了朱雀堂的念想吧。
　　窗外的太阳已经升了上去，训练场也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口哨早在一刻钟前吹响，楚唐突然不太想去参加早训，她是这里的指导教官，一个早训不去没人会管，但是当她在自己的房门口看到高城时，不禁开始怀疑，难道师侦营已经严格到连一个指导教官没参加早训也需要副营长亲自来过问的地步？
　　或许是楚唐的疑问太过明显，高城杵在门口突然有点尴尬，“早晨没看见你，以为你——那个什么，既然起了，怎么没去早训。”高城的脖子又习惯性的红了个通透，楚唐轻轻抿唇，这样的高城，楚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明显是担心了才会过来关心一下，还要装的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有点事耽误了。”楚唐让开门口，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装束，高城站在半敞的门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等我一会儿，马上好。”楚唐及时替他解了围，高城有点僵硬的走进去然后做到之前水无印坐的那张椅子上，看楚唐背对着他梳头发戴帽子。
　　“这么麻烦怎么不剪了？”稍微习惯了些的高城不禁开始好奇，他从没见过留长发的女兵，那些医务兵除外。
　　楚唐却有点想笑，之前袁朗也问过这个问题，难道男人都会去关注女人的头发？“任务需要的。”婉转的给了高城一个理由，高城理解的没再多问。留发在四圣祠是身份的象征，发越长身份就越高，所以即使是男人，像白无焉和水无印，也总是长发披肩，这么想着楚唐咬了咬嘴唇，其实离开朱雀堂后，她完全可以入乡随俗的剪了这头长发，留着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终究却还是没狠下心去，舍不得吧，虽然不想承认，虽然过去的十几年接触的教育一直是如何能够更好的成为一个杀人机器，但他们毕竟都还是人，是人就还有心，十几年的生死与共，又岂是那么轻易能抹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