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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血色离别 ...

  •   微风袭人,蔷薇在每个角落狂野地绽放着,偶尔钟声悠远,华源总是这样轻易地陷
      入幻境。

      坐在一年二班的窗边,空沐倾望着窗外的风景安静得出神。秋玉路趴在桌子上睡得
      一踏糊涂,西门芷叼着棒棒糖听着CD摇头晃脑,班上的男生几乎都盯着这三个班上仅
      有的女生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就在我身边而我却抓不到-----这是男生们最遗憾的
      共同感悟,没有人听课,大学大老师也早已习惯学生对自己的熟视无睹,极少发飙,
      点过名后发现竟没有一个人缺课,老头儿就心满满的在讲台上讲个不停。

      这时教室的门忽然被揣开,一个满脸伤疤的男生拿着一根大铁棒气势冲冲地冲进来
      ,大声骂了句什么然后喊到:“秋玉路在哪里?妈的给我滚出来。”

      “你干什么?”老师大吼一声,然后眼前一黑,被那男生一棒打晕了。接着,十几
      个穿着华源校服的学生涌了进来,每个人都拿着武器,只听见有人宣布了一声:“干
      掉一年二班!”然后门被反锁上,教室里一片混乱。一年二班的男生还真是柔软得可
      以,刚过十分钟就全部“阵亡”了。秋玉路被围攻,西门芷听着CD发抖着抱住空沐倾。

      空沐倾静静地坐在角落,她一手搂只西门芷,一手握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达的电话。
      该不该达?打给谁?怎么打?还不肯打。因为在那群人中,她人出了一个人,华暧。
      华暧因为划伤她的脸得罪了辽汐,也不知道辽汐用了什么手段对付他,他在学校里处
      处受到排挤,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来上课。这一刻,她竟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伤痕累
      累的男孩受到学校的处分,不该有的优柔寡断压抑了她。

      “不要打了。”没有人听见。她就相一个世界之外的人愣愣地站在那里,血液混乱
      ,嘶喊,全部都演变成一种腥腥的恐惧。再也受不了了。空沐倾站起来大吼一声:不
      要打了!”

      伤疤男一个眼色,四五个人转向案头们,他们一步步地后退,知道贴到墙上。CD机
      猛然摔到地上,脸色青黄不分的西门芷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空沐倾喊着
      爸爸妈妈。那是孩童最恐惧最无助的呼喊啊,让空沐倾在失神的一瞬间几乎要在崩溃
      中哭出来。

      “不是那个患艾滋病的女人吗?”

      “剥光她的衣服展览展览,这丫头身材还真他妈的魔鬼!”

      “哈哈哈-------”所有的打手都露出淫逸的目光,一个大胆的平头学生往前伸出
      手,笑着说:“小乖乖脱八,让哥哥们享受享受---------”

      “不要碰她!不然你绝对会后悔的!王老三拿掉你的脏手,妈的我杀了你们这帮狗
      崽!”秋玉路咆哮着一路杀过去,眼里充满了怒火与血色,像一头彻底爆发的野兽,
      一棒就打倒一个,但在怎么能打终究是个女生,体力几乎衰竭的她在离她们只有两米
      之遥时忽然被三根木头打到背上然后就彻底倒下了,那一瞬间她还在那里想,我秋玉
      路活了半辈子还没有这么窝囊狼狈过!伤疤男走过来用脚狠狠地踩她的肩膀,拧着眉
      毛说:“告诉你别在我们的地盘上动土,学校是我们老大家的,你最好搞清楚!”

      “王八羔子,不要碰它们,不然-----我杀了你----全家-----”没有恳求,没有妥
      协,只有依然不变的骄傲与飞扬,口吐鲜血的秋玉路念念不停,“不要碰她们-----”
      “谁也不可以报警,不然卷铺盖回家!”

      “哈,秋公子,还行吗?”伤疤男假假一笑,冷光一下子从他的狐狸眼里迸发出来
      ,他一手抓起秋玉路的头发把她的头扯上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也会有今天?我忍
      你很久了!当年高中时你是怎么样威风啊?!你的兄弟呢??!你的手下呢?!哈,
      还真是美,秋玉路,想保护你的朋友吗?好,站起来----对-----”

      白压扎在苍唇里,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地染红了她的牙然后一滴滴地滴落到地上,她
      的眼里却剧烈地燃烧起了不可一世的骄傲与斗志,还有那种“大不了和你同归一尽”
      的狂野。秋玉路勉强地站了起来,但又突然被一棍大下去,下巴砸到地上,血就流出
      来了。空沐倾呆呆地望着她,心不由得紧紧一缩,这样的秋玉路,已经强大得让人觉
      得可怕。

      “怎么样?觉得自己很没用吧?老三,剥光那个披散头发的女人的衣服,全部人都
      不得转移视线!”伤疤男冷笑道。

      “不要,不要脱她的衣服------”西门芷死死地抱住空沐倾,不让王老三接近,但
      那男生一支手就把她拉了出来甩到地上。空沐倾紧紧的贴在墙上,一动不动,防备的
      唇紧紧地抿着,冰冷的汗水湿透了她雪白的校衫。\\\"不要碰她!”秋玉路猛然扑上来又
      被他们打趴。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仇恨一样的血丝。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不碰她可以,碰你吧,哈,就在这里,你没有爱滋病,让兄弟们轮流上
      你怎么?就这样!”

      “杂种!”秋玉路低低地咒骂。

      “住手。”墙角的空沐倾抖着唇说,众人齐齐望向她,她沉默了片刻后说,“我脱
      。放了她吧。我脱。”

      空沐倾!你疯了?!”秋玉路抓起一根棒子砸向空沐倾的头,这个时候打晕她最好
      不过!但没有想到她轻易的就接住了棒子,连动作也清闲得优雅。

      棒子在手上,体内有股许久不来的热潮在翻滚,并灼烧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在这
      一刻,沉默与对抗就如生与死一般,让她在挣扎中感觉到了被拉得冗长的时间所带来
      的痛苦。。

      “脱啊!脱啊!脱啊--------”每说一个词伤疤男就踩秋玉路一脚。
      期待,、
      她试图要用镇定的眼神告诉她说,不要听他们的话,不要听他们的话----

      王老三再也忍不住,上前撕烂了空沐倾的衣服,空沐倾乍然闭上眼睛,她雪白的肌
      肤一刻间暴露出来,然后一瞬间所有的人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静静地望着她。她的背
      和和左脸紧贴在墙上,右耳垂上晃动不已的坠饰仿佛突然间闪烁出美仑美涣的光芒,
      那虚幻幽无的光芒下,优美的锁骨,紫色的内衣,雪白的肌肤,完美的曲线,那画面
      不是性感可以描述的,是华丽,是凄凄惨惨让人心颤不已的华丽!

      王老□□后几步,仿佛就要窒息了,那一刻他竟然不敢接近她。

      “这个文身-----”伤疤男推开挡路的人,呆呆地望着空沐倾胸前的一个繁复的文
      身,冷气一下子串冻了他。

      “你是----”他不敢说出口。

      “不是,不是,不是!”空沐倾慌乱地遮住文身发了疯一样的大喊出来,“不是你
      想的那样!不是!”

      突然间,“砰!”玻璃被打碎,打手们猛然转向窗外,只见鹤见修和蓝默等一帮三
      年级的学生气喘呼呼地跑来了,一个力气大的一脚揣开门板,八九个人冲进来一句话
      也不说抓起伤疤男的人就猛打,三年级的果然比二年级的要拽,要打也是不宣而战。

      打这样的群架在华源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而打架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学校动不了
      他们多少,所以说华源是名校,是在混乱中培养出人才的名校。

      “秋公子!秋公子!”西门芷哭着跑向秋玉路。

      秋玉路失去了意识,但嘴巴仍然像失控的机器般不停地喃呢着:“不要碰她,不要
      碰她-------”

      “没事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啊你坚持着点啊秋公子!”

      空沐倾抓起外套穿上,然后跑过去横抱起秋玉路。西门芷有点反映不过来,想不到
      空沐倾这么有力气,抱着一个175公分的人还能健步如飞!

      “小心!”鹤见修刚喊出来,一根棒子就狠狠地打到了空沐倾头上。她一阵眩晕,
      跪到了地上,但没有倒下,可一时之间竟也无法站起来,她只感觉后脑似乎被人开了
      个洞,鲜血啊什么的一下子从=洞里面流出来。冰凉冰凉地流入她荒凉的背。

      蓝默的心突然一紧,他顾不得木棍桌椅的砸打拼命挤到空木倾身边刚好赶上替她挨
      了一打,他一咬牙,把打她的那个人打得半死不活,然后扛起秋玉路,一手把空沐倾
      拉出了人群。

      “治保部,我是蓝默。在建筑系一年二班有群架。”他转向教室,大喊,“修,撤
      !”鹤见修抱起手脚发麻的西门芷直直地冲出教室,然后把木讷紧紧地反锁上。三年
      级的人也立即从窗户那跳出来然后守在窗边见一伤疤男的手下探出头就打一个,结果
      伤疤男一伙人被捆在里面,知道治保部的汽车呼啸而至。三年级的人一轰而散,伤疤
      男骂了几句,最后被逮住了。

      空沐倾不停地跑,想逃命一样,跑得发狠,同时大脑也久久的空白.哀痛渐渐的忘
      记了为什么要跑,要跑到什么时候,当她跑向停在柏油路边的宝马时,再也撑不住,
      跌倒了,然后晕死过去.蓝默放下秋玉路,慌乱地跑过去抱起她的头,血液立即染红
      了他的衣服,望着那些殷红的血他被那浓浓的腥味麻痹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两辆跑车从路的尽头奔驶而来,猛然一个刹车,辽汐和钱斜翊从车
      上冲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了??!”辽汐抱起空沐倾,突然一阵窒息。他急忙
      把她抱到车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医院。

      “秋玉路!秋玉路!”钱斜翊一边抱着秋玉路上车一边大喊她的名字,看到她全
      身=是血,他都要疯了!“秋玉路你这个混蛋不许放弃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
      就这样一路大声的说着,一秒也不停地说着,仿佛一停止她就会因为世界的宁静而一
      瞬间衰竭死亡。他知道秋玉路最害怕孤独寂寞了,所以他一着都在说话,直到医院时
      ,他的声音完全哑了,眼泪就挂在眼角,脆弱得一触即发。

      蓝默靠在车上,虚脱,然后心猛然破了个冻般,空洞得黑暗。

      “蓝,她们呢?”鹤见修气喘呼呼地问。

      “汐和翊送她们去医院了。”

      鹤见修轻声地问:“她-----们没事把?”蓝鹤猛然看向他,他看穿了鹤见修,想
      讥笑,但笑不出来。

      “不知道。秋玉路估计几个月都下不了床了,空沐倾头部流了很多血,抱她
      时----她的身体好冷--------”她会不会死?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送、我去医院。快点!”西门芷大声地说.

      “还是先别去了,”蓝默轻声地说,“不敢保证现在的辽汐和钱斜翊回不杀了我们
      。修先送她回家吧,我很累,想静一静。”

      “恩。”鹤见修拍拍好友的肩膀,跟西门芷说,“走吧,医院那边一有消息我就告
      诉你。”

      一个多小时后,秋玉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就醒了,她的生命力顽强得让人乍舌。她
      望着钱斜翊气得发黑的脸,要是以往的话肯定会大笑出来,但现在她笑不出来,只是
      低声地问他:“倾和小芷没什么事吧?”

      “是我连累了倾和小芷,你说她们会不会不理我?”

      “秋玉路!你有没有听我问话?!”

      “她们要是不理我我该怎么办?”

      “秋玉路?!你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

      “病人需要休息,请先生出去。”护士小姐终于忍不住发飙拉!没想到钱斜翊一个
      劲把人家扯到门外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气呼呼说:“她死不了,你少管闲事!”
      护士照顾病人那叫关闲事???!神经病!

      像炸弹,秋玉路想,他现在就像炸弹,不,是扩大了的原子弹。,还是装死比较好
      ,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半睡半醒。

      老天偏不让案头安静。大门被揣开,双眼里尽是血丝的辽汐冲进来就一手提起她的
      衣领杀气洌洌地问她:“说!是谁干的,说话!”

      疯----了?她不禁一抖,浑身是痛。要不是钱斜翊及时过来拉住他,恐怕秋玉路会
      被他这样谋杀掉。

      秋玉路咽了口口水,说:“是黑鹰的手下------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在手术室里八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辽汐狠狠地指着门外,说话时
      的愤怒与悲伤让人轻易地感觉到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掉。

      秋玉路僵硬地躺在那里,心狠狠地疼着。除了高二那年的某一天,从小到大,无论
      是被打得断腿还是破头她从来没有哭过,但这一刻,她竟然拦不住那些不争气的眼泪
      ,甚至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回这样?她最想保护的人就是空沐倾啊,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她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这样?!秋玉路激动地跳下床,一阵疼痛后她猛然发
      现左腿断了,呻吟了一声,她被钱斜翊骂骂咧咧地扔回床上。

      辽汐坐在手术门前,记忆又回到了三年前,空荡荡的走道,冷冷清清的病房-----
      恐惧一下子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的心脏忽然疼痛起来越来越感觉到难于呼吸,他捂住
      胸口,冰冷从那里缓缓地蔓延了全身。

      “少爷!”司机赶紧叫医生,“医生医生!”

      跟了少爷这么多年的司机一下子荒了,自从三年前辽汐动过手术后就再也没有发过
      病,他真的担心他会象三年前一样倒下。他跑去喊医生来时,辽汐已经脸青唇白了,
      但辽汐固执地推开医生,他说他要等她出来,看到案头平安无事他才放心。医生只好
      打开那些药染他服下暂时稳住,但他已经失去了力气了,靠着司机连话都说不出来。
      司机赶紧打电话通知先生和太太。

      夫妇两来后终于软硬兼施把辽汐弄到了病房。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空沐倾被推出来,她漂亮的头发被剃光了,看起来像个安静
      的小尼姑。她被安排到加护病房,她一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人来陪她守她。滴吊进行
      得十分缓慢,仿佛也厌倦了这样悄无声息的孤独,于是,空气中只剩下另人难以呼吸
      的沉闷与死寂,无色亦无声,仿佛梦魇中最另人难以置信的虚无与黑白。

      “请问313号病房的家属在这里吗?”

      辽先生站起来,不明白护士的意思:“病人是-------”

      “一个学生,伤到大脑了,刚才手术协议就是这位先生签的。”护士小姐指的是辽
      汐,但他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连氧气罩都用上了。

      “是空沐倾小姐。”司机提示到。

      就是那个辽汐放在桌面上的照片里的女生?他看过那个照片,管家说那是辽汐的女
      朋友,她每天都会来收拾辽汐那个从来不让人进去的房间。那时他就甚为诧异,因为
      她和某人实在太像了!当他从国外回来第一眼看到辽汐时他就感觉到辽汐变了,爱笑
      ,经常走神,还喜欢和辽炀辽柯粘在一起,而不想以前那样整天关在房间里不是和女
      生打电话就是没日没夜地看书睡觉。他知道改变他儿子的人再一次出现,但他并不知
      道那个人就是她,她的姓氏是他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会忘记的空沐。而且,似乎一切
      变得不可挽回,只怕再忘下走下去,他将会成为孩子们心中最罪恶的人。

      辽父豁然站起来,跑向313病房。辽母也陡然惊醒,一下子追出去。站在门外,她
      握着门扣的手冰冷而颤抖,他忽然紧张起来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医生”他忽然转身
      ,吓了医生和护士门一大跳,他说,“可以帮我做一下DNA鉴定吗?”

      “你疯了?!”辽母正好听见辽父的话,她冲过来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大喊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1要是是真的辽汐会受不了的!!!”

      “对不起------ ”他只能说对不起。

      “他会死的,你知道吗?你怎么忍心看到你儿子死掉?!”辽母哭这说。

      “事实已经很接近了,如果她真的是我女儿她怎么可以和辽汐在一起?????!
      那是不伦之恋,难道能让他们一错再错吗?我决定了,做DNA鉴定,就现在,医生,拜
      托你了!”

      “辽叔叔----- ”想来看看空沐倾的钱斜翊愣愣的站在后面。他是不是听错了?空
      沐倾怎么可能是辽叔叔的女儿?那辽汐又怎么办?那个爱空沐倾爱得连兄弟都不要爱
      得走火入魔的家伙怎么办?“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和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钱斜翊忽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脑子里全是辽汐看空沐倾时的眼神,辽汐为了独
      占空沐倾而诬陷她的不顾一切,辽汐被空沐倾欺骗后在他面前流下的那些伤痛欲绝的
      眼泪------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阻止他们交往!”钱斜翊忽然很激动,“你算个什么父亲
      ?!你让辽汐从小受了多少煎熬你知道吗?难道你真的让他痛死你才肯罢休吗?1”

      辽父低低地说:“我也很矛盾。我一直犹豫,而且而且,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玩玩而
      已,我真的不知道辽汐会真的喜欢她,我真的不知道-------”

      “玩玩?你对辽汐的了解有多少?他为什么发病?!因为心痛!你以为辽汐很冷漠
      你以为辽汐像你一样没有心吗?晚了,我告诉你,一切都晚了!就算他们之间有最近
      的血缘关系,那个被你放得坏掉的辽汐也不会放弃,甚至只想到和空沐倾一起去死!”

      “辽叔叔,你真是让人失望。”说完,钱斜翊头也不回地走了。辽父站在原地,头
      靠着墙,他觉得好累。

      蓝默关机。西门芷也不几饿电话,钱斜翊打电话打得抓狂,也不知道空沐倾还有没
      有什么亲人,最终打通了鹤见修的电话。他知道鹤见修跟辽汐因为空沐倾而闹得很不
      愉快,但现在他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印象中修是相当会照顾人的,把空沐倾交给他
      照顾应该很让人放心。

      “你快点来**医院,辽汐住院了,现在没有人照顾空沐倾。”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好。”

      鹤见修开车绕到郊区把西门芷拣上车然后才去医院。

      “我先去看秋公子!”西门芷跑出电梯,直奔秋玉路的病房。鹤见修也跟了过去。
      推开房门后他们才知道房间里有多热闹。秋父秋母钱父钱母还有钱大少爷都在,还有
      她的一些铁哥们不远千里从另一个城市赶来为她削苹果剥香蕉,把她伺候得跟老佛爷
      似的。而秋玉路躺在床上,浑身捆满了绷带,左腿还绑着架子,双唇用力地抿着,沉
      默得冰冷。鹤见修退了出来,他应该去313的。

      “秋公子你还好吗?555555我担心死了,我害怕死了------”一见到秋玉路,西
      门芷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烟景都雾白了。

      秋玉路猛然睁开双眼很生气很生气地吼到:“你来这里干什么?!”

      西门芷当头一棒,她傻了。秋公子要赶她走?还是吼出来的?!然后听见秋玉路
      的吼声:“倾一个人躺在313,没有一个人去照顾她你知道吗?一个都没有!你还愣在
      这里做什么?!、”她指着门歇斯底里地说,“马上给我过去!现在!”

      病房里忽然静得可怕,只听见秋玉路一烦躁地吼了一声:“你们也全部都给我滚,
      滚------”

      怎么可以这样?313病房冷清得让人窒息,仿佛一个紧闭的太平间,死气沉沉。她
      一个人睡在里面不会害怕吗?当她醒过来时身边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她会不会
      害怕?鹤见修握起她的手,忧伤从眸子里如丝绸般滑出来,柔软柔软的,让西门芷看
      得一阵刺痛,像这样的两人仿佛一对情深似海的情侣啊,可终究空沐倾还是孤独的,
      特别是在她即将死亡的那一刻,她被世界遗忘得好惨。

      是不是因为实在孤独得可怕实在不甘心被人们遗忘她才如此放纵自己从一次次的爱
      情游戏中获得人们的关注?

      西门芷站在门外望着他们,第一次觉得心好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鹤见
      修了,所以看到他为她打架看到他握着她的手那么深情与悲伤时才会忌妒得心痛。但
      空沐倾是她很好的朋友啊,第一次见到空沐倾的时候就被她淡定的笑容和偶尔落寞的
      眼神深深地吸引了当空沐倾被铺天盖地的谎言诽谤时,她很恨自己什么也帮不了,而
      且约接近倾就越想不顾一切地去保护这个其实十分脆弱的她,如果像鹤见修这么温和
      谦逊的人可以给倾带来幸福那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呢?她知道辽汐是不能够给空沐倾
      带来幸福的,因为空沐倾太尖锐了而辽汐太锋利了,他们之间有几分爱就会隐藏住几
      分恨。空沐倾的眼角划出了泪水。

      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怕像从前一样一醒来就只有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是死的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害怕。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她,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当作没发
      生一样。然后很多次妈妈被别人追杀,每一次妈妈都会逃得远远的只丢下她一个人。
      那时候她总是会生病,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那时她就会跑去找
      修和蓝默。她真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在他们家轮流住着,直到妈妈再一次回来。
      后来,外公来接她去了日本,在那里她见到了很多打达杀杀和地下罪恶,她很想回来
      ,然而这一回来,妈妈就没了,她死在冰冷的湖底,连尸体都找不到,之后是无尽的
      漂泊,去日本,回国,去日本,一回国,她很厌倦但她无力摆脱。

      这一次她醒来时,有人握着她的手,感觉好温暖,她记不清是谁送她来医院了,
      大概应该是 蓝默吧。但这支手绝对不是蓝默的,蓝默的手总是很冰。因此也只能想
      到辽汐了,他很少握她的手,他喜欢抱着她,就像抱着最亲爱的玩具一样。

      “辽汐------”她轻咬着字------

      鹤见修的手一僵,轻轻地收了回来,然后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出病房。

      她睁开眼睛时,病房里白皑皑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失落极了。

      她想,刚才那么温暖的手,是错觉把-------

      她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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