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蝶》叶临溪

45、回到原点

　　第二天天晴。我却没有欣赏天气的好心情，胸口有着一股闷气，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蒙胧，像很大很大的一层一层叠起来的被挤压到沉重的雾……
　　感觉自己没醒着……
　　或是根本一直没睡着……
　　常常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到，想到什么也没有。
　　盲目地玩着，玩弄着格式化的程序，用破坏来建设生存的理念。
　　连呐喊也没有兴趣开口，所谓反抗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
　　这没有阳光的空间，存在着生命却失去了理想。似乎只要拥有潮湿就可以拒绝灿烂，狠狠地活着不需要遵守规章。
　　我跟郁的相爱之路，是那么的艰难和困惑。在不断的徘徊在取舍之间不停的奔波在思恋边缘，直到你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份疲惫和乏累悄悄逼近，正在逐渐吞噬着，我皑皑可危的爱情。
　　梦与理想的距离，是天南地北不可契合，纵然是爱到深处再无怨尤，情到浓时必有说不清的。冲突于挣扎，或许在所有的心情平静以后。你和我之间，再也无法维系那一份残缺，再也无法去守望，那一段无痕的岁月。
　　终于，终于让一切都划下了句号。天空中再也没有眼泪，只因为我已飞过，一生的执着，亦一生的伤痛，断断续续的思绪。是不是，也期待着一种永恒？哪怕，哪怕只会是，悲伤的延续……
　　我在害怕，害怕他真的忘记了我，但是我又无能为力。
　　女人，真的是一种矛盾的生物。

　　“小姐，吃点东西吧。”回雪端来了粥。还是她了解我，对于我虚弱的胃，我还是不敢让它受什么伤害。
　　“嗯。”散发着清香的粥移到了我的面前，我反倒觉得恶心，手一不稳，粥被打翻到了地上，胸口沉闷的气息依然存在，一股酸气从胃里面冒出来。不由的弯下身干呕。“呃……没事……呃……”
　　“小姐我去找大夫！”说完没有等我回应回雪马上就跑出了房间。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麻烦了。
　　果然惊动了他。当大夫给我把脉的时候，祺就站在一旁看，脸色焦急，我却脸色苍白。我知道，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恭喜王，这位夫人得了喜脉。”大夫不了解情况，只是一个劲的在恭喜他。
　　他的脸色刷的变了。变得阴森可怕。“打掉。”他语气里面听不出一丝情感。
　　大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王，但是……”
　　“我说打掉！”祺气急败坏的说。我看到了他的手在他不知不觉中悄悄握紧。
　　我闭上眼睛，安慰大夫道。“大夫，您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有些事情我想跟王说一下。”
　　大夫看了看我，点点头。
　　房间里面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过了许久，祺似乎忍受不了这中沉默。“孩子是谁的。”
　　孩子是谁的？我一生就有过一个男人，那你说孩子是谁的呢。我笑了，当我在绝望的边界的时候，这个孩子来了。“是谁的很重要吗？”
　　他手掌一劈，手下的桌子成了两半。我吓得颤抖了一下，如果他手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幽蓝色的眼睛里面散发出杀意。“是谁的。”他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咬紧下唇，终于说出来了。“李家的。”
　　“打掉。”语气生硬，那真的是祺吗？我怎么觉得那么的不熟悉？我们之间突然间好像隔了千万米，即使现在是近在咫尺，但是我们的距离却是天涯。
　　“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他是容不下他，还是容不下我心里的他？
　　手腕在下一刻被紧紧的握住，他丝毫没有要控制力道的意思。“容不下！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容不下你心里面还有那个太子！我对你不好吗！我可以把一切最好的给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心给我！我可以娶你！可以给你身份！他可以吗！”
　　我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他不能。”
　　手上的力度稍微的减轻，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神里面有着一点点的期待，有着一点点的……“那你怎么……”
　　“对不起。”在这种时候我知道最不适合说的就是对不起，但是除了对不起之外我还能说些什么？
　　握住我的手的大手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移到了我的脖子，用力的掐住。我痛苦的看向他的眼睛，他幽蓝色的眼睛厘米透露出他的痛苦。“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蝶夏，你等我，你死了之后我马上就会跟你去的。”
　　我没有反抗，静静的，由他掐住我的脖子。要是真的能死掉，也不是一件坏事。
　　脖子上的力量开始减弱，我的脖子被放开，新鲜空气迅速的灌进我的肺里。我还是死不了。
　　我马上被拥进了怀里。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他原来也是会害怕的。我在心里面微笑，我想我是疯了。
　　“你是疯了吗！怎么不反抗！”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么遥远，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过……
　　脸上突然微凉，是泪。
　　好想他，为什么连我们最后的牵连都要毁掉？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我比谁都要坚强，沒人抵得过我的坚强，不是吗？但是……我发觉，坚强过后，剩下的又是什么？剩下的只是逞強，水发现我眼角的泪？这一次我想说我可不可以不勇敢，有时候我真想乞求上天可不可以让时间停止？不能，永远不能。
　　“你在哭，是为他吗。”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他哭，我是为我自己，为我自己的痴，为我自己的傻，为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孩子，还是打掉吧。”
　　我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他，这句话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残忍的话。脑子里面突然很混乱，他要带走我的孩子吗？为什么要带走他，他是无辜的！
　　“不要……不要！”我突然声嘶力竭的叫了出来。“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他脸上的温柔马上消失，剩下的只有邪恶。那种可怕的表情，我见过一次，那一次……
　　我下意识的挣扎，双手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抓紧，他伏下身子狂吻上我的脸。“不要！”他动怒了，真的怒了。
　　“你不愿意打掉他，我来！”幽蓝色的眼睛里面火焰正浓。
　　我心一惊，他真的要这么做吗？我的孩子真的就要这样离开了吗？我不甘心，我不要！“你不要逼我恨你！”
　　“你已经在恨我了！”衣衫已经褪掉了大半，薄薄的衣服根本阻挡不了他的侵略。他的手抚上了我颤抖的身体，唇贴上了我颈上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青紫的痕迹。
　　郁,救我……在心里面低声呼唤他的名字，我知道他不可能来的，但是我还是……
　　不行，我不可以这样让他为所欲为！我要保护我的孩子！这个想法才刚冲进脑袋，我的手马上就用挣脱了他的手，用力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面徘徊，成功的打断了他的动作。我故意忽略他紧握的拳，淡然说道。“不要以为你是王就有□□我的权力。”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最初他把我带走的那些日子。
　　他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但是得天独厚的王怎么可能会被一句话吓倒？他眼色一变。“我们回到了从前了吗？其实本王还蛮怀念那些日子的。”手一伸，勾住我的下巴。
　　“是吗。”我想，我还是会伤害他，为了我的孩子，对不起。我必须做出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
　　“你就给本王乖乖的呆在这里，本王会让大夫把药送过来，亲自看着爱妃你喝下去的。”说完笑容在他脸上绽开，那么美丽，那么阴森。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是不是不该挑战他的忍耐力？我怕会发生连我都很难想象得到的事情。他决定要强迫我了吗？强迫我成为他的后，强迫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强迫我接受他。
　　我的心，还是我的。我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服，只要我的心还没有完全交出，我就还有拿回来的权力。
　　祺，不要逼我做得太绝。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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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继续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