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紫衿

1、楔子&第一章

　　约定
　　楔子：
　　白色的鸽群展翅飞向遥远的天际，远处的教堂传来悠扬的钟声，很庄重但却不突兀，带着特有的静谧又有着教堂的神圣，在这本已宁静的地方荡出阵阵回声，仿佛能在雨幕中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合着钟声一下下地响在心里，悠悠的静静的但又很有存在感。
　　不二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店里，隔着落地窗借着微弱的日光坐看德国的雨景，杯中白雾袅袅而上，更显得一切如梦似幻。“呐，Tezuka，我在法兰克福呢，下一站是卑尔根呢，你呢？”不二喃喃自语，冰蓝色的眼眸里不知是感伤还是什么，看得对面的佐伯莫名难受，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有发声。怎么舍得再去要求不二怎么样呢？自两年前2月29日那天后，不二就像少了什么，虽然他还是人前的天才，一切工作进退都完美得体，但总感觉缺了什么，所以迹部才会让自己陪着他出来散心，可他现在…想到迹部的嘱托，佐伯又是头疼，摇摇头，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
　　“呐，小虎不用这么为难呢，回去后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恢复正常的，所以不用担心小景的话呢。”
　　“Fuji… …”，还是什么都没办法说啊，“要去教堂看看吗？”鬼使神差的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佐伯就后悔了，干嘛要提教堂啊？！
　　“小虎知道我和Tezuka多少事呢？”不二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佐伯，看得他一阵心虚。
　　“小虎不觉得烦的话，我可以说说哦。”一句话又勾起了佐伯的好奇。因为对此虽然有所耳闻，但不论是迹部还是别人对他们俩的事都提的相当少，有些刻意避开的感觉。但这段往事提及，不二会怎样呢？佐伯在纠结于自己的好奇与担心之中，沉默不语。
　　不二见他无言，转头望向窗外，眼神和那雨一样迷蒙,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那还是国中的时候呢… …”

　　第一章
　　“快看，Jack Knife！”“天啊，这还是一年级生吗？”场内的比赛引起了场外的阵阵的骚动，对面的人带着一脸自信而张扬的笑容看着自己，那灿烂的阳光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衬。“很耀眼呢。”不二在心里想着，“果然才人辈出啊，但是… …”看着对面的人依旧笑得风轻云淡，桃城有些郁闷，难道刚才的扣杀还不够水准吗？不会啊，但这个人这种浅浅的微笑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安… …算了，努力加油吧。
　　比赛渐渐接近赛末，当然还是不二领先，虽然优势不明显。这时不二一个高吊球回敬桃城，桃城自然的跳起，重重的扣球，但是… …“这个…这个…是什么？”“不知道… …”城外突然安静下来，但只是短暂的一瞬，继而又是窃窃私语，只不过这次议论的却是不二。桃城很有些吃惊的呆立在那里，刚才…是什么？只记得自己依旧用的自己得意的扣杀，但是，对面的人… …“刚才的是棕熊落网呢，三重回击之一。”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声音干净温和，但桃城却分明在那一瞬间看见了那冰蓝色眸子里的锋利和锐气。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二获胜。这次比赛后，大家记住了一个会Jack Knife的一年级小鬼和不二的华丽的回击，不二天才的名号也渐渐地传开。
　　“呐，Momo在之后还问我那次比赛是不是放水了。真的是个很在乎比赛的人呢。”出神的眼睛收了回来，带着浅浅的笑容望着自己，“小虎，你说呢？”佐伯在想“你从来都是这样吧，实力从不外露，永远只配合对手的实力发挥。”但是嘴上却说的是：“其实，桃城是希望能和你好好地打一场吧。”余音消散后，又安静下来了。良久，不二悠悠的开口：“其实，不久之后他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呢。”佐伯瞬间就无话可说了，对面的人那眼神中流露的是…感伤吗？
　　不二一直都记得，几天后的午后，自己在天台上吹着风，晒着春日的阳光。十分惬意。这时，门被人打开了，不二转过头去，看见来人后多少有些惊讶。“呐，Tezuka，你怎么回来这里呢？”“学校工作做完了，到这里来换个心情。”严肃而淡漠地回答。不二背靠在栏杆上，手冢直直地站在栏杆边远眺，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春日的暖风柔柔的拂过两人的发梢，阳光温度正好，细碎地铺洒在校园中，一切都那么有生机与活力并且那么温暖。“桃城他是希望你能和他好好地打一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不二的心小小的一震，当然只是瞬间。“呐，Tezuka，你觉得我在放水？”依旧是那种风轻云淡的声调。旁边的人没有说话，但不二却分明感觉到他在说：“难道不是吗？”。淡淡的笑开，依旧是人前温柔但淡漠的笑着，开口，声音依旧是温和清朗的：“其实Momo很厉害呢。呐，可以好好的培养呢。”巧妙的避开这个问题，对于自己的实力，不二一直都不想过分展露，尤其是在裕太负气离家出走后，当然这是不二不会开口的。自己的事旁人无需过问太多。
　　那天就这样让不二糊弄过去了，但是不二还记得一次。那时的那个雨天，外面的闪电扯开天幕，雷声隆隆，雨势愈来愈大，有种粉碎并吞没一切的感觉。坐在部活室里，不二的蓝眸里杂糅着很多情愫，浓的化不开。手冢定定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复杂。只听得外面隆隆的雷声和大雨倾泻而下的声音。这样的沉默混合着外面的声响，有种说不出的气氛在雨中被晕开。表面的安宁藏着心里的惊涛骇浪，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很久之后，手冢终于开口：“真正的你究竟在哪儿？”声音飘渺得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却真真实实地响彻在不二脑中和心里。怎么会有一丝…心痛？那个雨天，不二永远记得，记得自己那天所感觉到的震撼，不只是来自于越前的实力，更是来自于他的那句话。两年的时间了，连你，还不了解我吗？
　　轻轻叹口气，不二缓缓地阖上双眸。在雨幕和咖啡屋所营造的气氛中，这样的不二看起来有些不真实。“所有人永远都看不透你的想法，能够明白你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吧。”佐伯看着对面的不二，这样想着。那件事他也有所耳闻，但是…能说什么呢？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对话…很无奈吧。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一个人，那个永远帅气的笑着，凡事追求着完美，迷恋着毒草的男人。同样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类型啊。嘴角扯起一个笑容，半是自嘲的味道，不知是在感叹不二还是在哀悼自己。
　　欧洲的雨一直都是下的朦朦胧胧的，不像日本。两个人这样各怀心事的坐在咖啡屋里，相对无言。外面的钟声已经停了，但好像还在耳边一声声的响着，像是谁在低声但坚定的说着誓言，永不变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