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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Round 18 ...

  •   Round 18

      之后我在某个裸男的威逼利诱之下,折腾了一整晚,把启介搞定了(为什么贤太听了我这句话之后会用那种八卦的眼神看我呢?)。不是我自夸,那群小子拆拆装装捣腾了几天弄不好的ABS,本人只花了四个小时就完工了(为什么贤太听了我这句话之后又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呢?)。
      完成之后,小少爷二话没说,兴奋地拖了贤太就飚出去试车,完全忽视累到不行就地扑下睡着的我。等醒过来时,我还扑在原地,而大少爷他们已经重新开工。我爬起来飘过去时,车队的人都对我露出了看人民英雄的眼神,纷纷上来跟我握手——由于我昨天舍己为人的赶工,使得日程表上的进度提前了许多,他们已经在更换凸轮轴了。
      (这一段是技术问题,不想看就跳过去吧)要提高引擎的效率,改变压缩比,也就是活塞在下死点和上死点时汽缸容积的比值是比较常用的方法,一般来说,高性能的引擎和高压缩比是同胞兄弟,但是,太高的压缩比(通常是超过12.5:1,赛车会高一点)伴随而来的就是汽门和活塞相对距离不足、爆震、预燃及其他后遗症,因此整个操作的过程必须严谨精密。通常的改装会通过改变活塞顶部的形状来提升压缩比,但是我和大少爷讨论之后,认为那还是不利于凉介的汽门运作和引擎的整体平衡,因此我们准备先换掉凸轮轴,然后根据新凸轮轴所设定的汽门开启时间、正确的进汽门和排汽门的尺寸甚至燃烧室的形状及尺寸,进行最佳的搭配。
      因为对引擎各个部件的改装手工精细和娴熟度要求非常高,车队那群飚车一流但改车半吊子的家伙根本帮不上我的忙。最后,一直担任指挥和理论指导工作的大少爷终于亲自出马了。
      当大少爷挽起袖子戴上手套,气定神闲地一句“开始吧”,估计不只是我,可能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医生上手术台的幻觉——钳子和螺丝刀变成了镊子和手术刀,敞开引擎盖露出一肚子零件的凉介就是病患,惨白的无影灯下,手术开始了……
      幻觉归幻觉,大少爷的医术……不对,技术也真的具有外科医生的风格,精确而大胆,即使是一同工作的我,也常常被吓到。特别要哀怨一句的是,同样是工作,为什么我和车队的人就是一身油污,他就可以一尘不染地来再一尘不染的离开?除了那双手套,大少爷的身上简直干净地令人发指,连有时候因为压力变化喷溅出的不明液体,都只往我身上脸上招呼,他一点事都没有——人品问题?还是体质关系?或者说……
      ……凉介,你恋主么?
      ……啊,我只是想想而已……你干吗又喷我……
      第一次和大少爷肩并肩地工作,感觉还不错。绪美的事我们没有再提,午饭的时候,我看见绪美又开始跟他像往常一样撒娇,不自然也许有一些,但看样子完全不需要我担心。
      ——绪美真是个幸福的孩子,真的。
      喜欢上这个大少爷,真是件幸福的事。
      他是个懂得感激和珍惜的人,这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不过另外有一件事,我很介意,我非常介意——
      我知道,昨天晚上大少爷一直醒着,他肯定是担心绪美,所以我和绪美的谈话,还有后来小少爷的事,应该都没有逃出他的法眼,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但很奇怪的是,我发现大少爷开始不看着我说话了,连最近好不容易变多的笑也开始淡了起来,就好像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这种变化非常微妙,其他人都没觉得怎么样,可我莫名其妙的失落了。
      我被他讨厌了?是因为知道了和明的事,还是我意图逃跑的事?或者是乱教绪美的事?小少爷发情也算吗……可那又不是我的错啊……
      于是,当天晚上,日程表唯一的意外事件发生了:我发烧,39度2。
      后来经大少爷分析,应该是由于我接连几天贪凉都睡在地上,加上疲劳和作息混乱造成的,不过我知道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说起来事情还有点戏剧性。我是在和大少爷争论引擎的关键部位——曲轴的问题时突然晕过去的。当时我正在很头痛地想法子说服大少爷不要动曲轴本身的设定。因为曲轴只要细微的一个修改,对整辆车都会有影响,可以说就是人的心脏。而在换了凸轮轴之后的调试中,凉介的燃烧室里突然开始出现残留机油和积碳,压力也不太对,我们检查了半天始终不知道为什么。
      确实,从理论上讲,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曲轴的主轴承和连杆轴承之间间隙太大造成的,所以大少爷想调整一下,这项决定其他人都没有反对,但我坚决不同意。因为Mazda的转子引擎设计非常巧妙和特殊,和一般的往复式引擎不一样——它有三个燃烧室。而我相信我做的所有调整和搭配都不会让曲轴出现问题,到最后,我们几乎是吵起来。
      车队的人好像对我们俩争吵的状况非常不知所措,连大少爷对我过激的反应都有点吃惊。正吵着,我就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临死……呸,临晕倒之前,我记得我还颇壮烈地挂在引擎旁,一边往下滑一边还目光涣散地指着大少爷狠狠撂下一句“要想动它,先把我解雇掉再说”——然后歇菜。
      在意识半脱离身体的状态下,我被某个准医生扔进澡盆裹进棉被药片汤水一番伺候伸舌头量体温甚至于打针吊盐水之后,晕头转向的退烧了,全过程不过数小时。最后当穿着白色的V领衫的大少爷戴着听诊器(一般人家会常备这个吗?)在昏黄的灯光下往床头一坐,很专业地问一句觉得如何时,我差点张口就叫高桥医师膜拜过去……
      “对不起,太勉强你了。”
      大少爷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凉丝丝的,很舒服,跟凉介的机体一样……凉介……
      “……曲轴……”我颤巍巍地伸手,要是他真的动了,我死不瞑目啊我……
      “我没动它,放心吧。”大少爷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无奈,但仍旧是不看我,“我会再检查一下的——真拿阿步没办法啊。”
      “……给大少爷添麻烦了……”
      我忽然有些难过,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他。
      我发现我其实很喜欢高桥家那特有的漂亮眼睛,尤其是他的——可他却不看我了……
      “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嗯……”药效起了作用,我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大少爷的手仍然放在我的额头上,声音轻轻的:
      “……这样也好,你也不会再……”
      ……再?
      我费力地又睁开眼睛,只见大少爷还是那种冷静淡然的表情,见我睁眼,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睡这里吧,阿步毕竟是女孩子,睡地上对身体不好……”
      “……我生理期还早呢……”
      我这条该死的舌头啊……
      “……睡觉。”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什么梦都没做。
      小少爷是半夜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冲到我病榻前嚷“我的ABS多亏了你才这么完美那速度那漂移绝对让你吐上一个小时所以你千万不能死啊”诸如此类的话,我虚弱无力地直翻白眼,真想就这么安息过去。
      第二天,我到中午才醒,这一觉醒来确实神清气爽了不少,但是……
      “绪美,我穿的这件(卡其色无袖带雨帽T恤)和这条(浅白色牛仔系带一字裙)是什么星球的东西?”
      “啊,步姐姐唯一干净的那件(像腌菜还有破洞的汗衫)和那条(你确定是正常颜色的牛仔裤?)已经湿透了嘛,我刚帮姐姐洗的,其他的也都没干呢。”绪美几天下来,说话也开始像我了,“这是我的衣服,姐姐穿着不是很好看吗?”
      “穿成这样叫我怎么开工……”莫非这身衣服是你仇人送的?
      “凉介哥说今天步姐姐必须休息,连在旁边看也不可以,所以要和车库隔离,不然……”绪美的目光也开始学我了,有点缥缈和哀怨地望向远方:
      “……人家下个月的零用钱……近畿小子可是会来开演唱会呢……”
      ……大少爷,原来你是坏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Round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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