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 展现脆弱才不会错过》书空

12、底牌

　　塞巴斯蒂安的身体停止变化的一刻，连他的对手都是一脸惊诧。
　　猩红细长的恶魔之眼。尖锐锋利的恶魔之爪。苍白的脸颊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令人望之生寒。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克劳德惊讶。
　　真正让这个骄傲的神魔之子瞠目结舌的，是塞巴斯蒂安背后的三对黑色羽翼！
　　“怎么会……”克劳德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你不是恶魔吗？恶魔不会有羽翼的！你！”克劳德作出防护的姿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吗？”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了，“如你所见，是个恶魔啊。”
　　半空中，拥有六只翅膀的恶魔优雅地倾身过去，刮起一阵黑色的旋风，风中，隐隐传来他优雅而爽朗的笑声，“只不过，是一个曾经身为天使的恶魔罢了！”
　　“混账！”指间夹着纯金餐具的金瞳执事拼命招架，然而来自堕天使的破坏力令他节节后退，“你已经触摸到了主的衣角，却居然放弃，堕落到撒旦的怀抱！”
　　“你的那个主，对我可没什么吸引力呢。”塞巴斯蒂安笑笑，尖锐的细长手指捅穿了克劳德的肩膀，“什么天使啊……一年，一百年，一万年，永生的生命都是那样一天天的过，到最后，你都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的了。所以说，”收回手指，带回一手淋漓的鲜血，塞巴斯蒂安突然在激烈的战斗中分心，看了一眼下方石台上昏迷的少年，微笑道，“我一点也不后悔成为恶魔。”
　　“哼，你是说，以高贵的天使身份服侍人类就是你活着的目的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夏尔，克劳德不懈地挑起唇角，“愚蠢。”
　　“是啊……现在，守护少爷，就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了呢。”塞巴斯蒂安不以为意，瞳孔你慢慢缩小，“所以，没有人可以伤害少爷！”
　　“啊！”一声痛呼，半空中又飘下几滴血。

　　“克劳德！”
　　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金发少年站了起来，拼命大喊，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再也看不出曾经开心大笑的模样，“克劳德！”
　　“别……别管我！”漫天的黑色羽毛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快去！……老爷，记着我对你说过的……快去！”
　　亚洛斯咬了咬牙，眼神泛起一股狠厉，快步向石台奔去。
　　如果他是真的爱他……如果那个恶魔是真的爱夏尔…………
　　那么，克劳德就赢定了！
　　急速奔跑的少年袖中，匕首的锋芒在蜡烛照射下反射出了冷冷的光芒。
　　“哎呀哎呀，太不幸了。”
　　马上就要接触到石台上的夏尔的一刹那，亚洛斯被一股大力弹开，整个人在地上摔成一团。
　　半空中的打斗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拥有三双黑色羽翼的恶魔缓缓降落到他面前，俯下身对他微笑，“托兰西家的执事，就算用上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果然还是比不了凡多姆海威呢。”
　　亚洛斯扭过头，看到自己的执事身上的黑色礼服已经被鲜血浸透、
　　那一瞬间，惶恐与不安吞没了他。
　　克劳德……你不能死！你说过，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你说过的！
　　金发的少年全身剧烈的发着抖，看了一眼淹淹一息的执事，忽然发疯般地大笑起来：“克劳德！我命令你给我醒来！克劳德！”
　　——奇迹般地，听见他的呼唤，不远处重伤濒死的金瞳执事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亚洛斯笑着，慢慢向他爬去。
　　在他半开的唇间，金色的契印隐隐发亮。

　　“少爷。”收起黑色羽翼，曾经身为天使的恶魔又回到了那个少年最熟悉的模样——黑发，红眼，洁白的手套，一袭优雅的黑色燕尾。
　　“少爷，我们回家。”
　　塞巴斯蒂安俯下身去，在夏尔的额角轻轻一吻。

　　“混……混蛋……”伤痕累累的金瞳执事看着这一幕，咬紧了牙。
　　——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就算他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哼。
　　我还是有最后一张底牌。
　　塞巴斯蒂安，你可不要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