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4章一废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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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胤禩的心意，默许了他的争斗，将所有的无奈留给自已。他们每个人未来的路她都能看清，唯自身不能，可有一点很清楚，即便丢了性命，她也会护住所爱的人，尤其是胤禩，她坚信自已有能力做到。
更鼓敲了三下，困意袭人的时候一身黑衣的胤祥来了。月燃强打精神将那包带血的金钢沙交给他。
“胤祥，为一个位置死那么多人，值得吗？”
胤祥伸手轻捏她越发尖瘦的下巴，心疼叹气，“当初在江宁也许不该带你回来。”
“停手好不好？”
“傻瓜，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论是为四哥，还是你，都停不下了！”
月燃摇头，拉着手臂急急说道：“不！你可以！四爷不须任何人帮都会赢，别为他涉险，别让我担心，我见不得你受苦，见不得你失意。”
“尽说些什么，我是堂堂十三皇子能受什么苦，失什么意。到是你，傻呼呼的令人放心不下。不将你牵涉其中是原则，小天的事是个意外，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夜入禁苑是大忌，我得走了。好好保重，四哥还等着你回去。”胤祥轻拍她头转身要走，月燃匆匆将他拉住，心虚说道：“其实……其实小天还给了我一封信，可我将它烧了，对不起胤祥。”
十三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明白那封信就是他要的直接证据，花了那么大功夫却让这小丫头一把火给烧了，明白她是想护住那人，心里遗憾却气不起来，哭笑不得的一把揽过她，宠爱无比地捏着小巧鼻尖，“你还真会拖我后腿！”
“胤祥哥哥不生气吗？”
“哎！真是命中克星。”
纷乱的脚步、急驰的马蹄在胤祥走后不久响起，刚刚睡下的月燃眼皮突逃，心里一紧，光脚冲出门外。禁院内到处是晃动的火把和穿着戎装的兵士。有人让她回房，传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准私出门户半步，否则格杀无论。芊儿惊恐扶着面色发白的月燃退回屋子，和芊儿靠着蜷缩床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该来的总归要来，外间嘈杂，今夜布尔哈苏台行宫定是宫变。来人传的是康熙口谕，看来他已将局势控制，胤祥没走多远会不会有事？焦虑，惶惑着屋外渐渐平静，月燃大胆趴在门边，隔着门缝张望动静。守院的侍卫仍在，天开始落雪，冰冷寒意借着缝隙游进屋内，芊儿劝她太冷回床趟着，她也不理，心中只祈祷着胤祥不会有事，宫变不是一废太子的导火索。多么希望转折的时刻不是现在，躲不开就只求它晚点再晚点。害怕着在门边僵立一夜，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院里再次响起急急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屋外停了下来。“哗啦”月燃拉开房门，见满身是雪的小喜子。他收了平日嘻笑，神色严肃，“格格，您可离开了。”
“发生什么事，小喜子？”
“格格还是别问。”
小喜子低头径直前头带路，月燃见他如此更是慌神。路经戒得居冰天雪地里跪着一地阿哥，其中冷似霜雪的四爷尤为挺直，很显眼。月燃放缓步子寻了一圈也没看见十三，心知一定是出事，手脚冰凉也不抵心中冷意。
“格格，别！”小喜子脸色十分不好，拉住想往戒得居的月燃。这边响动惊醒阿哥们，齐刷刷看来，稍做停留又纷纷转过脸去。她看见胤禩微张着嘴似在说走字，看见四爷冷眸射来阴冷怨恨的光，脸白如雪得被小喜子拉走。
月燃尽量压下颤抖的声音，“十三爷去哪儿了？”
小喜子抬头，低头好几下，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月燃泛急，拉着衣襟扯过他，大吼道：“你说呀！”
“太子昨晚想对皇上图谋不轨，皇上已是早查，当即抓获。只是没想到十三爷是太子同伙，昨晚也夜撞禁宫被当值九爷截住，还从十三爷身上搜出一包金钢沙，说是上次谋害皇上之物，皇上气极，已将太子爷和十三爷拘了。”小喜子低头不敢看她，连珠炮似的声音越说越小。
九阿哥！又是九阿哥，反咬十三一口，好狠！月燃听得气血上涌，眼一黑，栽进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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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回来时转醒的月燃不顾四福晋阻拦，掀被便往四爷卧室。撞开紧闭朱漆雕花八扇门，屋内未点火烛，未燃薰笼，四爷负手立在透着月光的窗边，冬日严寒与他身上冷意交替不断，激得月燃冷颤不止，追至门边的四福晋收住脚却是不敢再进。
“四爷！”月燃低唤，伸手拉他。窗边四阿哥如石化般一动不动，触极他手时月燃竟可透过衣衫感受由心发出的寒冷恨意。他的凛冽见过，可像这般却是头一次。十三一定是十分不好，不然……。月燃咬唇大着胆子拉他衣袖，“四爷，十三爷……。”
“滚出去！”话未说完便被他冷冷打断，四阿哥缓移冷眸压制着愤怒。
“四爷！”月燃有些害怕后退半步，“十三怎么了？皇上将十三怎么了？”
“滚！”他低吼。
“不！我要知道。”越这样月燃越心急，不顾死活奋力转过他身激动叫道。“啪”一记清脆耳光，打得门口四福晋一愣，月燃眼冒金星，捂脸跌坐地上。四爷面蒙寒霜，青筋毕露。十三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夜入禁宫他本是不赞同，可十三说东西在她身上会令她不安全，他才答应。兄弟俩心心念念地护她，不想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串通老八！他冷笑，自已真是鬼迷心窍，得她以为偿了心愿，不料却是收了个祸害。“这巴掌是替我和十三讨的！”四爷发狠，冷哼出门。月燃扑上前抱住他腿死死不放，断断续续哽咽不止，“那包金刚沙不是十三的，四爷您救他！”
“惺惺作态到是得了老八真传，救他？你休想再传信老九来害我。”
“我没有！”
“没有？没有老九会将十三逮个正着？会迫不急侍的搜十三的身？金刚沙的事儿，我知，你知，老八知，如此重要的东西你不交还老八，不就是要利用那包东西嫁祸十三。”
“不是！不是！我交给十三是为了完成小天的托付，我不知道九爷要害十三，这事儿和八爷没关系！四爷，我……我……，您……您救十三。”她护十三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十三冤屈可以澄清，但胤禩又怎办？个个相护，又左右为难。月燃语无伦次，哭着咳着一片混乱。
四爷心海翻波，十三，他何偿不想救。金刚沙是暗卫私闯禁苑得来，即使背后有再光面堂皇的理由，皇阿玛只会戒心更甚，何况那包东西在十三身上，暗卫已死，又如何证明是从老九那儿得来？除非她愿意指证，可她一心向着老八又怎会站出来。是他疏忽，色字头上一把刀，一个女人换了得力兄弟，不值！太不值！
“我已破例打了女人，别再让我破例杀你。”四爷面无表情将她重重推开，甩衫而去。
“四爷！”月燃哭着大叫，浑身虚脱般只能眼睁睁瞧着那黑点越走越远。她不要绝望，他不救他，她救！即使是铤而走险，这是她默许胤禩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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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四，诸王公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奉旨齐集行宫前，康熙宣布皇太子的罪状：专擅威权、肆恶虐众、穷奢极欲，有弑逆篡位之心等等，废掉太子。九月二十四日颁诏天下，囚于咸安宫内。十三抵死不认，暂被康熙囚于御花园后的夹峰道思过。后因大阿哥被查出用巫术魔咒太子，康熙盛怒一体将大阿哥圈了。胤禩越发冒头，受康熙重用掌管内务府，朝中声望如日中天。四爷并未因痛失臂膀消沉，而是更加滔光养晦，卸去峰芒，日日进宫请安，扮演起孝顺儿子角色，众阿哥夺嫡之争越演越烈。
自已的婚期便在这谁也不料的节骨眼上，现在众人没有道贺的兴致，四爷也恨她，草草被抬入四爷府，草草拜了天地。一身红装，床边枯坐，四爷没来，第二日知道新婚夜四爷收了瞿静，府里女人们看着她笑话，柳如替她鸣不平，而她看来这样最好。一方小院在四爷府最僻静的角落，设施简单却还齐全，除了柳如、寻安，偶尔一来的肖静远，整日便再难见人。柳如说四爷得了人就变，寻安也不再还嘴，天上地下的侍遇她看在眼里。十三一直令月燃很挂心，胤禩，她也有话要问他。
回门时遇见紫宜，人憔悴不少，她是他的嫡福晋，一府的人吃穿用度全系她身，月燃知道四爷一直暗中帮助她们。抱着紫宜第一次喊了姐姐，她对她有愧。出于私心没能马上让十三洗脱冤屈，可她告诉紫宜一定会让十三早些回来。她写了付字让紫宜带给十三，请他二人都好好保重，等着团圆的日子。紫宜展开那付字，含泪看完拉着月燃的手哭泣不止。桌上墨迹未干的搁着一联，如锥画沙的柳体字透纸背，上面写着：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辱宠不惊，看庭院花开花落。
一笑而过
新立太子之事被提上日程，幸存的阿哥们如狼似虎。四爷府的谋士仍让他暗兵不动，八爷党拉帮结派，急功进利的心今其忘了警惕康熙。她知道这次胤禩不会成功，他会失去康熙的信任，直至父子反目，那时夺嫡的希望全无，他该跟她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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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爷进宫请安，极配合的扮演恩爱夫妻。从进四爷府他就未和她说过一句话，冷淡与过去的炙热天壤之别，虽是侧福晋却是失宠，雪中送炭的人往往很少，落井下石的却大有人在，压抑的不满会如风干的粟壳。针对她的冲突偶有发生，月燃从未觉得那是她的家，陌生人的伤害除了伤及表皮，决不会深入灵魂。每天除了请安和三餐，她尽量少出小院，躲避是她擅长的。
吃完中饭四爷留她在德妃那儿，自已去了养心殿。对于这个婆婆没什么感觉，她对月燃向来也没多少好感。当初皇上宠她，儿子宠她，自无话说。可如今失宠的人没有必要去花过多的精力，闲闲散散聊了两句，德妃让她帮着抄几篇佛经说午睡后用，自个儿进里屋休息去了。
屋里燃着碳火，可仍是僵脚僵手的冷，边写边呵气，尽量让字儿写得大些，老人家的眼睛都不太好使。说到眼睛令她想起挑灯缝制绿裙的良妃，那承载着满满爱意的针针线线，费眼费神，不知她好不好？良妃宫中的欢乐，吹萧而和的胤禩，一曲《爱不释手》尤如昨日，唇边荡开浅浅的笑，失神起来……。
当手上传来温暖时，她才惊觉身后握上双手圈她入怀的十四。
“这么凉，额娘真不会心疼人。”他埋她发间，深深吸气。
“十四爷快放开，让人看见！”月燃低叫，想要挣脱。他不让反而箍得更紧，“小燃，过去是我错了，以为任你选择便能成全你的幸福，可事实并非如此，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你，给你幸福。四哥的强取令我痛恨，而八哥的软弱更让我心寒，所以今后我会自已来，你原本就是我的嫡福晋，等着！”
背后传来的低沉声音令她无比震惊，十四仍没放弃！她不想成为他们争夺的又一个目标，只想简单的爱与被爱。已经够混乱，再加个十四她负担不起。想要转身，十四却大力一抱匆匆吻上她后颈，随后卸去力量掀帘而去，月燃追出无奈看着冰天雪地里渐渐变小的挺拨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54章一废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