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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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黑崎潮抓抓头发：“竟然把事情全交给我们，久川暮也太过分了吧。”
“怎么了？”新开诚士好奇地问道。
“他说他这几天来不了剧组了，要在一个学校里帮他的朋友代几天的课。”黑崎潮说：“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爱折腾？把我们几个丢在这儿，自己跑去教书育人了。”
“……代课？”饶是新开诚士也不禁愣了几秒钟：“你说真的？”
“他亲口说的！”黑崎潮哀叹了一声：“过两天都要开机了，他到底能不能赶回来啊。”
“不碍事。”一直沉默地听他们说话的朝仓海忽然开口道：“他到一定时候就会回来的。久川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但愿如此。”黑崎潮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一副还是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导演竟然堂堂正正地旷工，这算什么事儿啊！”
久川暮一边翻西江树的教案，一边用笔在本子上记录。
西江树是今天早上六点半的飞机，久川暮把他送到候机区，陪他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原因无二，作为代课老师的久川暮今天有好几节课。所以他必须得尽快赶到学校去提前做一些准备。
说实话，久川暮并不是非常擅长教书。这一点从他平时在剧组的表现就看得出来了。你让一个冷言冷语基本上没什么好脸色的人……怎么温温和和地给学生上课？
还好，西江树在自己临走之前，已经告诉了久川暮他这几天的教书任务，久川暮只要把握住教学进程，不拖进度就好了，至于久川暮到底准备怎么教，西江树没有做任何要求。
今天是上新课，还是讲试卷？
久川暮停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桌角放着的一叠试卷上。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久川暮顿了顿，说道：“进来。”
一个女孩子把一摞作业本放到了久川暮的桌上。接着，她先是很礼貌地鞠躬，然后抬起头说道：“您有什么要我带过去的吗？”
“不用。你先回去吧。”久川暮记得这个女孩，就是昨天来喊西江树去上课的那个。他低头看了一下课表，问道：“下节课是你们班的？”
“是的。”女孩想了想：“请问您是要上新课，还是讲昨天的试卷？”
说着，她的目光往桌角移了移。
“上新课。”久川暮顺手把试卷拿过来递给她：“带到班上，发掉吧。”
“好的。”女孩接过试卷，“谢谢，久川老师。”
久川暮一愣，随即很淡定地回答：“无妨。”
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叫“老师”的一天。久川暮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其实这才是西江树要当老师的真正原因吧。
上课铃一响，原本哄闹的教室顿时静了下来。
久川暮站在讲台上，从粉笔盒里拿出一个白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字。
“把书合上，在我的课堂里，不需要课本。”久川暮冷淡而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待全班所有人合上了课本后，他才继续说道：“西江有些事情，我代他给你们上几天的课。”
“你们已经不小了，有足够的思考能力。如果认为自己无需上这门课的，可以在上课前离开教室。当然，为了你们的安全所见，请到班长那里登记。”
“那么，”久川暮一顿：“——我们现在开始。”
他甚至没有告诉学生自己的名字。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几个人会不认识他就是了。
久川暮的课和他这个人一样，严谨，有序。
他的教学准备并不算充实，对付这些学生却已经足够。一节课的时间，前二十分钟讲新课，剩下来的时间做思维拓展题和基础练习。而在这堂课结束的时候，学生们也大多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今天的新内容。
久川暮布置完今天的作业后，把班长和课代表叫过来说：“我今天下午不在学校。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就可以了。实在拿不定的，就等我明天过来再说。”
“明白。”班长胆子大一点，又问道：“老师，你下午是要去拍戏吗？”
“试镜。”久川暮觉得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
班长和课代表表示懂了。
“那我走了。”久川暮放心了。
“老师再见。”班长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转头对课代表说道：“小惠，我觉得咱们可以炫耀一把了。”
课代表迷茫地看着她。
“久川暮哎！”她感慨道：“久川导演亲自来我们班上课，而且还是教数学！他还是西江老师的好朋友！说出去别人肯定会嫉妒死我们的。”
“可是我觉得校长会批准久川老师过来代课真是神奇……”
“嘘！”班长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眨着眼睛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西江老师是那个‘西江’哟！”
“我当然记得西江老师是个高帅富……”课代表继续迷茫：“但是你不觉得，一个有名的导演来我们学校教数学，是一件很不科学的事吗？”
“什么啊！‘西江’教书本来就很神奇了好吧！”
“咦，说得也是……”
久川暮走到一家咖啡馆前，结果就被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了。
“抱歉呢。”其中一个人很和气地说：“今天不开业。请下次再来吧。”
“我不是来喝咖啡的。”久川暮回答：“里面是有一个剧组在试镜吗？”
“您也是来试镜的？”另一个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是我听说他们不收男人啊。”
久川：“我是导演。”
“导演？”他们齐声：“……怎、怎么可能！导演为什么到现在才会过来？”
“吵什么啊！”忽然，咖啡厅的大门被打开了，正是黑崎潮，他看到久川暮也不禁一怔，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哟，久川大导演，你怎么知道过来了啊？当老师是不是很好啊？有了少年少女们就忘了工作了吧……”
“别闹了。”久川暮越过这两个工作人员，用手按住黑崎潮的肩膀，有点无奈：“朋友拜托，我不能推辞。更何况，我不还是过来了幺。”
黑崎潮瞪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就往里走：“走吧。朝仓海正在和一个试镜的小姑娘对戏呢。你正好来看看怎么样。”
里面的大厅里非常安静。
新开诚士看到他们，眼睛一亮，连忙叫人再放一个椅子到这里来。有几个人也看到久川暮，想和他打招呼，久川暮淡淡地拒绝了。他和黑崎潮坐在新开诚士旁边：“怎么样了？”
“阿海兴致上来了，想跟这个女孩对戏。”新开诚士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刚刚开始。你继续看就知道了。”
“……第一幕第一场？”久川暮细看了一下布置，觉得有些不对：“虽然也是咖啡厅……你想在这里拍？”
“如果拍得好，就用了。”新开诚士指了指正在对峙的两人：“你看见那个女孩了吗？这个很有潜力，我觉得她更适合做女一号。”
“演那个经纪人？”久川暮不可置否：“再看看吧。”
海音寺柏叶双眉紧锁：“朝仓前辈消失了？”
“是的。”黑崎苍子脸色苍白，看起来已是连续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我们到处找他都找不到。电话先开始是没人接，后来就打不通了。”
“有找过警方吗？”
黑崎苍子疲惫地摇头：“公司的意思是，不要把事情闹大。现在我们一边在安抚电影的投资方，一边努力寻找阿海。”
“投资方那边怎么说？”海音寺柏叶追问道。
“他们说，会再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阿海还不出面，他们就以‘违约’把阿海和公司告上法庭。”
海音寺柏叶沉默了。
“到一定的时候，公司很有可能会放弃阿海的。”黑崎苍子捂面哭泣，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完全不知道……没有头绪。”
“可是你找我又有什么用？”沉默了几分钟后，海音寺柏叶轻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好不容易才红的演员，但比起朝仓前辈实在是差太多了……我也没有后台，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黑崎苍子这时已经止住了泪水。她用纸巾擦掉眼角的泪珠，眼睛里再次露出坚毅的神色：“我想找海音寺先生一起帮我找阿海。”
“我想来想去，觉得海音寺先生是最值得信赖的人。”黑崎苍子说道：“海音寺先生也是愿意帮助我的吧，否则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一个人去找。”黑崎苍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阿海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找回来！更何况……”她的神色忽然变得黯然：“阿海不可能死的，他在故意躲我们。”
越来越蹊跷了。海音寺柏叶心想。
朝仓海费这么大的功夫来躲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怎么样？”新开诚士带着笑意问道：“还可以吧？”
“嗯。”久川暮最终下了决定：“这条用了，就她了。”
拍摄结束后，一个剧组的人浩浩荡荡地去吃饭。
久川暮却提前离开了拒绝，理由是他还有事要去做，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他这几天准备一直就住在西江树的家里，正好西江树的书房里有两大柜的书，久川暮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进去翻翻。
回家的时候，他碰到一个熟人。
少年大喘着气蹲在地上，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夏目贵志？”久川暮迟疑地问道。
“诶？”少年抬起头，不觉一愣：“……久川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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