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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道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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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子修醒得很早,只不过脑袋晕的厉害,一时间不知身在何方。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天还没亮,他迷迷糊糊又闭上眼睛。
几秒钟之后,他忽然从床上弹跳起来,差点滚落到地上。他吃惊地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不知这是哪里。
“林御厨,你已经醒了?皇上吩咐说,让你用完早膳再回去。”一个小宫女道,她是听见里面传来响动才进来的,看见子修姿势诡异地坐在床上,不由有几分疑惑。
子修拿被子盖住自己,结巴道:“请……请问这是哪里?”
小宫女微笑道:“这是养心殿啊,林御厨昨晚醉酒了,皇上让你在这里休息的。”
子修一个头两个大,他昨晚居然睡在了皇帝的寝宫里,这叫什么事啊?虽然不是同一间屋子,但也十分不合规矩啊。他十分疑惑,康熙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小宫女,脸红道:“请问一下,我的衣服在哪里?”他不自在的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小宫女却很放得开,道:“你的衣服拿去洗了,这是皇上让奴婢给你准备的新衣服,林御厨,是否现在要起身?”说话间,她已经拿起子修的新衣服到了床边,看样子竟是要服侍子修穿衣服。
子修吓了一跳,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那好吧,奴婢把衣服放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唤奴婢就是,奴婢叫彩虹。”小宫女把衣服放在床边,然后笑了笑,出去了。
子修迅速穿上衣服,他摸了摸,发现衣服的料子很不错,不过他认不出来。他照了照镜子,意外地发现衣服竟然很合身。
走出寝宫,他本想直接回去的,小宫女却挡住他不让他走,非要让他用完早膳。子修无奈,匆匆吃了一点,逃也似地离开了。
整个上午如往常一样,还算是风平浪静,可刚到了下午,子修就发现来找他的人一个接一个,而且都是各宫娘娘面前的人。
第一个来的是海珠,海珠不像往常那么开朗,讲话时畏畏缩缩,似乎在隐瞒什么。她问道:“听说你昨晚是在养心殿过夜的,是吗?”
子修点头,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想了想,回答道:“我昨晚喝醉了,是皇上让我去那里的。”
海珠笑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嗯,我是说,你是一个人睡觉吗?”
“是啊。”不是一个人睡觉难道是两个人一起睡?子修纳闷,脑袋转了几圈,忽然有点明白海珠的意思了。
他涨红了脸,道:“海珠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我是一个人睡的觉啊,没有跟皇上一起睡……”
他觉得越解释越糟糕,然后讲得越混乱,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海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明白了,你是一个人睡的觉,皇上让你过去只是因为那里比较近,方便一些。是这样吗?”
子修使劲地点头,他有些懊恼,明明是这么想的,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嗯,那好吧,我也没什么事情了,不过子修哥哥,我得提醒你一句,待会儿很可能还会有人来找你。”海珠得到答案,道:“如果有人像我刚才一样问你,你就说你睡的地方离皇上休息的地方很远,知道吗?”
“哦。”子修听话地点头,他知道海珠不会害他。
海珠走后,果然如她所料,不多时就来了一个小宫女。小宫女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讲话声音很甜,脸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请问是林子修林御厨吗?”她敲门道。
子修开门,记起了海珠刚才的话,道:“对,我就是林子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宫女道:“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娘娘听闻林御厨昨晚宿在养心殿,特派奴婢前来问问林御厨皇上昨晚的情况。”
子修心想,皇后直接去问梁公公不是更好吗?问他做什么?他记起海珠的话,于是答道:“我昨晚休息的地方离皇上很远,所以不太清楚。”
小宫女道:“原来是这样,真是打扰林御厨了。”
“没关系。”
小宫女走后,又来了其他几个宫殿的人,子修都一一应答,说的都是那句“我休息的地方离皇上很远”,而那些人一得到答案都不再深问。
他如果一开始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图的话,那到后来再怎么样也猜出来了,他觉得有些不解,他只是个小御厨,就算得到皇上信任,那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娘娘都是皇上的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怎么会……猜忌他与皇上的关系呢?
他可是个男人!
子修纳闷,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事情。
然而事情到这里才刚刚开始,子修第二天完全是在混沌中度过的。
上午,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最开始是惠嫔的赏赐,给了他十个金元宝,外加十套做工精细的衣服。接下来是各种娘娘,有送山参补品的,有送绸缎布匹的,还有送金银珠宝的……
子修一时间搞不清状况,他什么时候成了名人了?
晚上,他对康熙提起这件事,康熙笑道:“她们是在巴结你呢。”
“可是她们是娘娘,我只是个小御厨,她们的身份比我高很多。”这才是最令他不解的地方,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康熙道:“身份?还不是朕给他们的,朕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一步登天,也可以让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成为阶下囚,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她们巴结你,是因为她们认为朕最宠信你,朕想,她们之前一定问过你前天晚上的事情了吧?”
子修点头,觉得康熙可以去做侦探了。他说道:“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康熙不出所料的笑笑,道:“但是你没法拒绝,朕宠信你,可能会令人陷入这样那样的麻烦;可若是朕不宠信你,你一定无法在宫里活下去。”
子修打了个颤,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能是这样。他知道自己不聪明,与人交流很困难,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容易得罪人。所以说,有皇上作为保护伞,他会省去很多麻烦。可正如康熙所说,这也会给他带来其他麻烦。
不过若是要二选一的话,他还是宁愿选择现在这样,不仅仅因为康熙能保护他,更因为他想与康熙这样聊天。他想,如果有一天康熙厌倦他了,他一定会很伤心。在宫里,与他交流最多的就是康熙,内心里,他已经把康熙当朋友了,虽然这在外人看来是在高攀。
“那……我应该收她们的礼物吗?”
“为何不收?你不收的话她们会以为你对她们有偏见,再说,这些东西在她们眼里只不过是看不上眼的小玩意儿而已。”
子修脑门上几条黑线,他真想说一句:“皇上,你说的她们可都是你的老婆啊,有你这样说老婆的吗?”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实际上,他心里很是开心。
“不过你不可与她们走得太近,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朕的妃嫔。”康熙又道。
“奴才不敢,奴才对娘娘们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子修这次反应很快,就怕康熙为此事处罚他。
康熙想说“朕是不想看到你被她们迷惑而改变”,毕竟林子修只有一个,而后宫妃嫔有好多。他可以少点妃嫔,却不可以少了林子修。
林子修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御厨了,他是他的聊天对象,是他倾吐心声的人,甚至,是他的朋友,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