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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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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散
三个人,一起回家……
晓默走在中间,拉着我的手,和祢逝鸢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一些有的没有的,祢逝鸢总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被他气得红了脸的晓默,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安静静的我。
“莫晓默,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哦,苏学长追你追地很辛苦哦!”双手随意地摆动着,祢逝鸢微微笑着和晓默说。
“哪有啊?谁说的啊?诬陷啊!苏学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晓默紧张兮兮地连忙否认。
“你该不是觉得苏学长没我帅,所以就不要他了吧?哎,可怜的苏学长啊,看上谁不好啊?竟然喜欢莫晓默这样的人。”
“你算什么啊?”晓默气鼓鼓地说:“谁看上你谁才悲哀呢!小雪你说是吧?”
“嗯?”可怜的我也被卷进去了吗?“什么?”
晓默拍拍我的头说:“啊,忘记了啊,你不喜欢说别人不好的,算了,没什么。”
“夏雪儿,我们是不是走快点啊?天气好像很不给面子啊。”祢逝鸢抬头看了看天说。
“鬼才信你是真心喜欢小雪的呢!哪个人会叫喜欢的人全名的啊?总之,你要玩找别人去啊!”晓默很得意地说。
“哦?那找你如何?”祢逝鸢看着晓默:“哦•••不对啊,找你的话,不就正中你下怀啊?不行啊。”
“懒得理你哦,真是的。还祢公子呢,一点风度都没有!哼!”晓默看着我笑了笑,她不是那种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虽然是加快了脚步,可是老天及其不给面子地开始下起雨来,我惶惶忙忙地拿出我的雨伞,晓默一把拿过去撑开,遮住了我们两人头顶上瓢泼似的雨。
“喂,那我呢?我怎么办啊?”祢逝鸢拉拉我的衣摆。
“这伞很小啊,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晓默坏笑。
我看着他头发上不断滴下的水,说:“那要不你站我这边吧,可能还可以遮一下。”
“还是老婆疼我啊,呵呵。”祢逝鸢很没正经地说。
“喂,你别乱叫好不好?小雪和你一滴滴关系都没有的啊!你再敢叫我就扁死你哦!”晓默扬扬拳头。
我从晓默手中接过雨伞,微微向已经淋透了半边的祢逝鸢那边斜了一点。
祢逝鸢的手环过我的脖子,握着我的手把伞举高了点,说:“太低的话我就只能猫着腰走路了啊。”
我转过头,只见他那张笑得如同阳光般的脸,淡淡地说:“我会撑得再高一点的,不用你帮我撑,你的手,麻烦你拿下来。”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说:“前面有个车站,先到那里躲下雨吧?嗯?”
车站
晓默难免抱怨:“搞什么啊?下那么大的雨!害得我们都淋死了啦,真倒霉,有点冷哦,小雪。”
祢逝鸢没有理会晓默的抱怨,只是从我手里拿过雨伞,又一头扎进雨幕里面。
晓默瞪大了眼,大喊说:“喂,祢逝鸢,你干什么啊?你拿了伞我们怎么办啊?”
祢逝鸢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依然快步走着。
晓默气咻咻地看着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小雪,你在这里待着等我啊,我去看看那个火星人到底要干什么!气死我了!”话才说了一半,晓默就冲了出去,我连要抓住她都没来得及反映过来,身边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才短短一分钟而已,他们俩个人就一前一后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车站。
是想丢下我们不管了吗?是忽然想到了还有约会吗?是忽然看到了路的对面走着熟人吗?是嫌我们走得太慢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须立刻走吗?祢逝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理由,你可以那么毫不犹豫地拿了伞走?
我不是晓默,没有直接冲出去连淋雨也无所谓也要问你到底你想干什么的勇气;我就只是夏雪儿,只会站在车站傻傻地看车一辆一辆地开过,只会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无情地过去的夏雪儿而已。那样的我,你也会连眼也不眨地欺骗吗?
天色渐暗,街道上行走的人也渐渐少了下去,过了下班高峰期了,公交车上的人也慢慢少了下去,还要再等吗?
坐在公车上,看着车窗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气,多凡雨天难免会有摆脱不掉的哀愁,从小就是如此,到了如今,就是想好好开开心心地过一个雨天也好像很难一般。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找尽理由来开脱自己心里的难过吗?我真的是再那样吗?
手机很和时宜地打断我的思绪。
“喂,我是小雪,请问你是谁?”
“在哪里?”是很生气的声音,是谁呢?
“什么?”
“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你是谁啊?”
“呼——好,算你狠!是我,祢逝鸢。”
“哦,你啊,我,现在在公车上,快到家了吧,有什么事吗?”很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感情,那么生气的声音是想指责我什么吗?我不是应该是最委屈的吗?
“你还真理直气壮啊?在车上?为什么没在车站等我?”
“因为你无缘无故地就拿了伞走了,什么也没和我说,我看已经晚了,所以•••”
“就算我什么也没说,有点常识的人也会知道我不是那种不顾别人感受的神经质吧?”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对不起”
••••••
“对不起,我刚刚太生气了,所以态度有点•••夏雪儿?”
“你还有别的事吗?”
“嗯?你有在听我说吗?我说对不起,你别生气。”
“那,我挂了。Byebye”
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是我的错吗?我在车站等了那么长时间换来的竟然是他生气的责备,呵,是谁的错?
我不生气,我和他本来就应该是不相识的路人,偶然的相遇却更像是上天的作弄,那么又生什么气呢?
车门一打开,映入眼睛的就是祢逝鸢靠在柱子上的画面,他不应该在这里.
我走下车,他看到我了.
我从他身边走过,如果已经知道不应该有任何联系,那还会有什么理由违逆老天的意思呢?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依然是怒气冲天,说:“为什么挂我电话?我说了对不起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况且这件事也不是我的错,你就那么在意吗?”
如此?我的错?那就一次了结吧:“第一,我和你到现在为止什么关系也不是吧?我凭什么要站在车站看你莫明其妙啊?第二,你说了对不起是你的事,我原谅不原谅是我的事,并不是你说了对不起我就一定要原谅你。第三,你既然认为不是你的错你还道歉,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你太虚伪呢?”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说完了?”
“嗯。”
“看不出来你脾气很大啊?可是我脾气也很大啊!”说话声音也大了很多,想必依他优越的少爷生活是不会有人和他吵架的,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不想和一个陌生人为了一件无谓的事像一个泼妇一样在大街上叫喊,我要回家了。”我真的累了,想回家,而且远处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极像父亲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咯?你会不会太过分一点啊?”他丝毫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人影近了些,真的是父亲,绝不能再和他吵下去了:“算我错了,你快放开手我要回家!”
“你这算什么?道歉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还咄咄逼人?我要回家啊。
“求你了,让我回家,有什么明天再说啊!”父亲已经看到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态度变化那么快啊?生病了吗?”
父亲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黯然地低头。
父亲一手拉过我,一手拍掉抓着我的祢逝鸢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什么时候起,我允许你那么晚回家了?还是你晚回家也不用经过我的同意了?嗯?”
祢逝鸢也看着父亲,听了那几句话不由得皱起了眉。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唯唯诺诺地说。
雨还在瓢泼似地下,我的世界好像变成了一部黑白片子,父亲的手“啪”地一声落在了我的脸上。不痛,不惊讶,不难过,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祢逝鸢和周围所有的人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父亲,好像见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事一样,可是这样的事我却一遍一遍地经历到了麻木。
“回家!”父亲毫不在意周围惊奇的眼光就两个字简简单单地给我下好了命令。
祢逝鸢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父女两人从他面前走过,似乎还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慢着,走什么啊?”祢逝鸢在我身后忽然大喊。
父亲斜眼看了看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晚回家就会受到这种待遇吗?那她会不会太惨?就因为晚回家了就这样对她?你都下得了手?”挑衅的意思事再明显不过了。
趁着父亲还没有发火,我转过身看着祢逝鸢,近乎哀求地说:“祢逝鸢,我家的事我求求你别管,还有,我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我的事你别再管了!”
祢逝鸢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样的我,那么懦弱的我,哀求他的我,脸上红红一片的我,没有一滴眼泪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只是很讽刺地笑笑。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可以那么“幸运”地看到我出丑呢?为什么是在你面前呢?
祢逝鸢,为什么是你?这绝对不会是宿命的吧?应该…….不是的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