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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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窑在燃烧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烟气，因此李芙不打算在部落内部搭建，还是离开点距离但又不会感觉太远比较适合。她很中意那个挖黄泥的小山丘，如果依照地势开挖，连泥墙都不用砌。为此还特意去察勘了一下，真挺满意的，那里山势平缓，树木不多，要清理出一块地方来也容易，最主要那块地土质好，适宜挖窑洞。
炭窑最好是要临水修筑，李芙找了块有山涧流过的坡地，让人从低矮的山体侧面向里掏空，随后朝下挖，形成一个半地下式的结构，仅将几个必要的出入口留在地面上，这样更为安全。族里人口不多，因而窑洞并不需要挖得太大，有个直径两米左右高一米多的圆形窑室足以，只要烧个几窑炭够部落用很长时间。
拱形的窑顶露出地面，是抗压能力最强的结构，再铺上石板和上湿泥加固。窑室还需要开四个不同大小不同用处的孔洞，最大的一个为烧窑人的进出口，该口恰好露出地面，进入后向地下延伸。说是最大，也仅能容一人通过。紧邻旁边的是一个半圆形的40公分左右高的开口，此为烧火口。另外还要在窑室的最高处与最低处各挖一个与外面相通的进气孔和出气孔，上口像一个烟囱。这两个孔洞不需要开得太大，但最好左右分置两处，形成高低落差产生对流。
这种土制炭窑非常简易，以前农村许多人家都会在家附近挖一个，用以自制木炭。要不是工具不给力，部落两个男人一天功夫就能收工，尽管如此两三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刚挖好窑室还不能马上启用，要先点火将窑洞烧结实了，然后才能开窑烧炭。
李芙所要做的只是前期选址以及过程中的指导工作，体力活当然用不着她，现在族长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一般都会先满足她的需要，不过李芙所做的一切也造福了全族人，并非仅仅为了满足私欲，这点老男人是门儿清的。
烧第一炉炭的时候，她抱着或许会失败的打算亲自蹲守现场，以前就算见过窑洞，也没有实际烧过，光知道这时间上少不了，但具体需要多久还真不清楚。
那天一早，李芙准备好一包肉干，再用竹筒装了一罐水带上。她原本是和部落里一个叫可迦的男子同去的，这人力气很大脑筋却有些迟钝，早几年打猎时失了一条胳膊，动作变得越发不灵活，族长就留他在族中从事一些重体力活，若非必要打猎很少让他参与。此人沉默寡言，反应也不快，却十分勤快，安排他跟着李芙去烧炭倒也合适。
临到出发，她背上藤筐在门口等，却见河生和可迦一起向这边走来。男孩腿上的伤早就好了，只留下道突起的疤，再老缠着李芙也不现实，等女人们一窝蜂地过来学习纺纱织布，他也就回到了打猎的队伍中，部落正为冬天积极筹备食物，男孩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每天早出晚归，就吃饭那会能紧挨着李芙身边培养感情。
待走近了，可迦朝她点点头，也不多话，李芙瞪了河生一眼，“你怎么跟来了？”
男孩带着些委屈地看着她，眼睛黑黝黝的。
李芙暗自嘀咕一句，不耐烦地说道：“走了走了！”，转身向外走去，就知道会装，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认为你老实。
河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快步走到她身边，可迦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对。
山丘上的树虽不多，若只是烧个几百斤炭也足够了，李芙让他们找那种木质坚实的树干，砍成长段的。两个男人花了半天的时间砍树再一筐筐的背到炭窑边，她自己却寻了块阳光充足的地带，边啃肉干边晒太阳，惬意地不得了，难得有个悠闲时光。山坡上有些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过，唰唰地响。
等木柴都运来，她也不再清闲，窑洞太矮，这些男人体形高大，钻进爬出很不方便。她自个钻到洞里，河生在外面把木柴递给她，李芙让他把枝枝杈杈的都掰去，这些无法烧炭，但留着待会烧火可以用。她弯着身子把根根一米长的木柴竖立在窑室里，排得很紧密，没一会儿，腰就酸到不行，幸亏窑洞不大，她加紧速度填满爬了出来。
啊~~姐快不行了，李芙一手扶着腰，一手示意他们把出入口给用泥封上，接着点火启窑。可迦找了把干草引火，没多大功夫，火势就旺了起来，窑顶冒出滚滚的青烟。靠近烧火口的地方温度逼人，两个男人热到不行，把兽皮背心都给脱了，这活要放在夏天来做可真要人命。
李芙走远了些，看了一会，把河生也拉了过去，这活少说得持续到明天早上，两个人都候着太熬体力，不如采取轮班制。她自己就像个后勤人员，不时上去给可迦递个水送块肉干。这男人很憨厚，朝李芙裂裂嘴，一声不吭地接过，吃完后继续干活，火膛里的热气把他的脸熏得通红。河生则去附近转转，再找些易燃物备着。
这一干就干到了黄昏，河生见天都快黑了，上前替了可迦，让他自己先回部落。李芙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带点芋头葛根啥的烤烤，吃了一天的肉干，嗓子眼都起腻了，何况就这么干坐着也挺无聊的。
入夜就有些凉了，除了窑膛里的火光以及天上不太皎洁的月色，四周漆黑一片，草叶和树枝在夜风的带动下发出诡异的响声，白天觉得蛮有情调的景致如今看来却引得心里丝丝发寒，终于在一声土狼悲情的嚎叫声后，李芙飞快地凑到了男孩身边，河生看看她，又往她近处挪了挪。
女人用根树枝百无聊赖地在地上胡乱划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男孩聊了起来。
“河生，你认不认识土夯族的巨风，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我有点替阿满担心。”
“见过，不熟。”
“那他们土夯族的人容不容易相处？”说到这里她像是才想起来，又加了一句：“啊~我到现在连我们族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河生囧，“河盟族。”
“所以你就叫河生？”
男孩一愣，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阿母在河边把我生下。”
“哦——”她不想提起人家的伤心事，赶紧继续前面的话题，“土夯族人多不多，比我们部落大吗？”
“是。”河生点点头，“他们男人和女人都比我们多点。”
男孩想了下，又跟她慢慢细说：“他们老族长在的时候，同阿帕关系很好，他们，嗯，有那个亲缘关系。”
“后来呢？”李芙追问。
“老族长死后，巨风的哥哥黑翼做了族长，就不大来往了。”
“那让你们用女人来换食物的是不是这个黑翼？”
“是他。”
李芙听了不由担心起来，听起来土夯这个现任族长的人品不咋样啊，要这么看来，他的弟弟会是个好男人么？
“跟我说说那个巨风吧，就拣你知道的说。”
男孩思忖了片刻，道：“看着有三十来岁，听说很勇猛。”
“你说什么？他有三十岁？这么老！”李芙惊讶到，某人已经忽略了自己的年纪，“那不是都可以做阿满的阿帕了。”
“嗯。”河生点点头，“他好像有两个男娃，大的跟阿满差不多。”
李芙愤怒了，“他都有女人了？那还要阿满做什么？”
河生奇怪地看着她，一脸莫名，“土夯女人多，他是族长的弟弟，是部落最勇敢的勇士，这不是。。。”他见女人两眼都快冒火了，赶紧识相地不说下去。
“太过分了！这件事阿满知不知道？”
“知道，族人都知道。”男孩正在努力回想阿芙生气的原因。
一听阿满竟然清楚内情，而女孩自己好像也没当回事，李芙一下子泄了气，是不是自己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啊？大家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却气愤难当。
这时，聪明的河生似乎想明白了，偷眼看她，“我只会找一个相好的。”
李芙懒得理他，兀自生气着，算了算了，干着急也没用，大趋势如此，一个人的力量犹如蚂蚁撼树，谁的命运也改变不了，唯一能自主的就是自己的婚姻，她一时竟隐隐担心起自己今后是否也会被人这样肆意地摆布。
夜更深了，坐在炭窑边倒是一点不冷，只是灰有些大。女孩注意力不集中，心思纷杂，胡思乱想着渐渐地犯起困来。男孩凑上前，把她轻轻拉靠到自己的怀里，李芙动了几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很快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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