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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他穿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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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台上保安的尸体就像一个发酵的白面团,臃肿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砰!”
“哎呀!”正瞧着尸体出神的千木尖叫一声,跳起一米高,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身边的赵云猛打了一个哆嗦。
推着尸体进来的小李被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迅速跳后一步,大喝一声“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摆出防御的架势,紧张且兴奋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游弋,“诈尸了?太棒了,终于被我碰到了。”
乒乒乓乓!解剖刀、桃木剑、龟甲、铜钱从他的身上掉在脚边。
小李指夹朱砂黄符,摆出他的招牌pose,大义凛然道:“不用怕,有我张天师第九十九代正宗传人在此,任何妖魔鬼怪都休想在此害人。嘿嘿嘿!”
他咧开嘴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千木的脸色阴云汇聚,他从身后的解剖台上摸过一物。砰!十分精准的砸中了小李那张清秀的娃娃脸。黑色的皮鞋慢慢从小李的脸上恋恋不舍,咚!一声掉在地上。
“没诈尸呀?”小李顶着红红的鞋印,直愣愣的盯着三个人。
“死人没诈尸,活人先被你吓成活跳尸了。”千木凶巴巴的咒骂。
“静姐,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活跳尸?人死了可能会变成僵尸和丧尸,成不了活跳尸。”小李一头雾水的瞧向欧阳静。
欧阳静抿唇轻笑。
“静,你笑起来真好看。”千木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小李,你先把尸体放到解剖台上。”欧阳静转身戴起手套。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的静如止水,他意外的发现,欧阳静的语气没有过去那么冷淡,心里小小的美了一把。
小李失望的轻叹一口气,“好的。”
赵云拍拍千木的肩膀,小声揶揄道:“早告诉过你别痴心妄想,怎么样,吃瘪了吧。”
千木得意的睨了眼赵云,“你没有发现她的语气温柔了很多吗?”
赵云愣愣的瞧着他。
他斩钉截铁的加重了语调,“没有推不倒的城墙,没有移不走的大山,也绝对没有融不化的冰山。”这话是说给欧阳静听的,他要欧阳静明白自己的决心有多坚固,可比铁壁牢不可摧。
欧阳静扭头看了一眼他,掀开尸体上的盖布。
“死者的真正死因是由于体温低而导致的死亡。”
“你是说他就像一块被速冻起来的肉?”千木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欧阳静点点头,“我在他的颈部发现了指纹,但是在现存的指纹库里,没有发现相同的指纹。”
之后她又检查了吴翰轩的尸体,在尸体的颈部发现了相同的指纹。刚刚燃起的火焰被硬生生扼杀在摇篮里,调查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忙了一天,离奇死亡两个人,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出来,千木和赵云都有些失望,两人决定暂时先告一段路,回家睡饱再继续。
千木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本想趁机会约欧阳静一起吃晚餐,见时间也已经很晚,他又实在累的够呛也就作罢。
“我瞧你额头的阴气很重,这道符给你,虽然抵不过你身边的怨气,但也能暂时保你平安。”小李把一个折成三角的纸符递给千木。
千木瞧了眼,没精打采的打了一个呵欠。“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什么狗屁阴气?扯乎!”
“我可是张天师……”
“第九十九代传人。行了行了,我说小李同学呀,人家张天师姓张你姓李,什么时候成了你李家的祖宗了?”
“谁说我姓李了?我的全名叫张小李,这是我的身份证。”小李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晃了晃。
“还真是姓张。困了困了,明个儿见。”千木懒洋洋的摆手离开。
“你别走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听我的话会倒大霉的。”小李扯开嗓门大喊。
听你的才会倒大霉呢!
“他不要我要。”赵云接下小李的护身符。
小李水汪汪的大眼激动的盯着赵云,“你相信我?”
赵云点点头,“今天的事确实诡异了点。”
※
离开分局后,千木直接奔向宿舍,在宿舍楼下的小卖店买了一箱方便面,然后直奔自己在三楼的宿舍。
分局的宿舍是30年代建造的三层洋楼,据说是伪满洲国时日本人的俱乐部,解放后就改建成了警察宿舍。去年省里拨款在旧楼的对面建了新的宿舍楼,大部分的人都搬进了新楼,只有像他这种刚到警局没多久的新人,和几个实习生住在旧楼。从旧楼外抬头看,寥寥的灯光星星点点,甚是落寞。
千木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1点半,为数不多的同事都已经睡了,走廊上昏黄的感应灯泡忽明忽暗,空寂的走廊里“嗒,嗒,嗒……”只有他不疾不徐踏着皮鞋走路的回音。也许是因为小楼很快即将拆除的原因,并没有任何的修葺,老旧发黄的墙皮开裂脱落,窗棂上的蓝漆斑斑驳驳,稍大的风吹起便哗啦啦作响。
宿舍楼的走廊很长,他的宿舍就在走廊的最里间,快走到宿舍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脚步声好像和之前的不同。“嗒,哒,嗒,哒……”多出来一个音。哒,哒!很像女人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他停下转头看向身后,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头顶昏黄的灯泡嘶嘶啦啦的鸣响。难道又是幻觉?他一头雾水,继续往前走。
“嗒,哒,嗒,哒……”又是那个不协调的音调。他小心翼翼的抬起脚,那个声音也跟着消失,然后他慢慢地落下脚……
哒!
他猛地转头,依然是空荡荡的走廊,窗外的树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曳。他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警觉的目光扫过四周。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鬼。
哒!哒!哒!
原来是墙皮脱落发出的声音。他如临大赦,大大松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
打开宿舍的门,一股子霉味迎面扑鼻而来,显然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三十多平米的房间,家具都用白布盖着。把满是灰尘的白布卷扔在墙角,他又看了看自己暂时的窝。屋子靠窗户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单人床,被褥整齐的叠放在床头;床旁边是一张老式的电脑桌和一把老木椅,看上去很不协调,就像女人穿洋装,硬是戴个旗头,无论怎么瞧都不顺眼;床的对面是卫生间;桌下放着一只暖水瓶。
千木提起暖水瓶晃了两下,跑到楼下的门卫要了些热水,回来时,他又听到了那个诡异到极点的声音。搞什么?要掉就一次掉光,搞的他心惶惶。他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用跑的回到宿舍,砰!飞快的关上门,才算松了一口气。
千木抱着热乎乎的泡面坐在电脑桌前嗞噜,一碗牛肉泡面硬是让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味儿,清俊的脸庞荡漾着无比幸福的表情。莫名的吹过一阵细风,他觉得脸上好像有东西拂过,细细痒痒。他瞧了瞧房间,空寂的有些叫人心寒。收回视线的瞬间,眼角余光抓住墙角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猛地去瞧,墙角里除了满是灰尘的盖布什么也没有。
今天他是怎么搞的?怎么总是出现幻觉?“阿丘”他打了一个喷嚏,“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他忍不住看向墙角,端起方便面囫囵吞枣的吃完,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钻进被窝,也不在乎被子的霉味呛的自己喷嚏连连。
“好像越来越冷了,阿丘!”他裹紧被子,上下眼皮止不住开始打架,天刚亮就被无良老爸踢出家,然后又跑了一天,他实在是疲倦的很,打了一个哈欠,很快便睡去了。
朦胧中他觉得有人一直在耳边吹风,冰凉的指尖不停的拨弄他的眼皮,凉的好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是谁在和他开玩笑?一定是小爱,她最喜欢在起床时捉弄他。
“小爱,不要闹了,再让我睡一会,乖。”咦?一个星期前他们不是分手了吗?小爱怎么会在他的床上?而且……他睡意全无,骤然睁开眼眸,和煦的阳光洒进窗棂,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这是哪里?他,穿越了?
千木讶异的眼眸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