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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PART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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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有些坐不住了。
陆笑平时从不赖床的,咋这会儿就趴在床上不起来了呢?难不成她其实在装睡?知道贺乐弦在等他,她为了逃避被她们仨炮轰的命运干脆装死?这可不行。
2C-523的四缺一人民好群众正巴巴地凑在一起一边看忠犬八公的“重播”一边等热闹看呢,这都半个小时了,丫还不给点儿反应。
眼看着人贺大公子捧着白开水品了半天,要不是人家在追你,修养也不错,估计早不耐烦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为避免放掉这么一条豪华游轮,桃子蹭地一下站起来,殷勤地给贺乐弦又倒了杯热水,腆着脸笑道:“这丫头昨天估计是被折腾坏了,不过现在都十点半多了,也该睡饱了,您再稍等会儿,我去叫她起床哈。”
贺乐弦对桃子道了声谢,却不让她喊陆笑起床,“反正不急,我等她睡醒了再说。”
你不急,我们急哪。
怎么说呢,这就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但桃子死活也不会承认她们就是这句俗话中的太监。
桃子又想说什么,被林琳拦了下来,小声跟桃子嘀咕:“陆笑遇到这么个体贴的男生是福气,你就甭凑热闹了。”
桃子泪,又不止我一人八卦,你们俩不也都翘首以盼着嘛。呜呜。我不是为了大家好奇八卦狗仔的小心思谋福利呢嘛。呜呜。都说枪打出头鸟,这会儿我被枪打了,还是被自己人的枪打了。呜呜。
林琳拿出舍长的威严稳重范儿,拍拍桃子的脸和一上午被同一部电影感动得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叶落的肩,“走,咱们去D大市场逛逛。”
转头又郑重其事地对着贺乐弦说:“贺同学,我们家陆笑就交给你了。”只要您没把她拆了卸了煮了炖了,对她干啥都行。娘家人坚决挺你。
贺乐弦温和地笑着点头同意。
被拉出宿舍好远之后,桃子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叶落缓过神来不解地问舍长大人:“贺乐弦不只是候选吗?你这么快就站到贺谐号轮船边上了?”
“怎么可能?”林琳恢复女王本性,嘴角上翘,丹凤眼上挑,“不过是稳定战略。要是见到那个沈毓,我照样会说‘沈同学,我们家陆笑就交给你了。’这样,咱陆笑姑娘才会无压力地左挑右选,直到选到自己最满意的那一位哪。”
桃子震惊:“……”太奸诈了,太奸诈了。
叶落崇拜:“……”林琳女王好威武啊。
***
也不知陆笑是不是真的有心电感应,这仨小八刚离开没多久,她就悠悠醒了过来。
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随便爬爬头发,迷迷糊糊地打个哈欠,再摇摇晃晃地踩着梯子下床,她半眯着眼睛从笑吟吟瞅着她的贺乐弦身边毫无压力的飘过,钻进厕所哗啦哗啦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慢条斯理地拿起牙刷刷牙,捏出洗面奶洗脸……一切完毕,往自己的桌边走,然后,她石化了。
是的,不要怀疑,陆笑童鞋彻底石化了。
水珠受不住重力牵引,缓缓从脸上滑落,顺着脖子,滚进睡衣。
贺乐弦忍笑忍到胃差点儿抽筋,瞧着陆笑囧囧的脸由白皙染上薄红再转为爆红,很不地道地又添了把柴火,“白色小熊……唔,蛮可爱的。”
陆笑的脑袋“轰隆隆”惊雷四起,终于从石化中有了风化的迹象,神色慌张,左右张望着想寻求援救,可四下无人,她孤立无援。
陆笑一急,转身落荒而逃,躲进洗手间,背抵着门,欲哭无泪地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她洗完脸?还是……刚刚睡醒?甚至还睡觉的时候?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丢人丢大发了。
穿着睡衣在一男生面前晃来晃去,还……还上厕所。也不知那哗啦哗啦的声音有没有……
呜呜……来道闪电劈死她吧。
贺乐弦站在洗手间门外,早弯着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丫头竟还有这么迷糊的一面,平时说话不多,一副深沉的模样,看着挺聪明挺有内涵的啊,咋离开人群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呢?
贺乐弦笑了好一阵子,见那乳白色的门毫无打开的动向,琢磨着目的已达到,也该适可而止了。就敲敲门,扬声道:“听说你累坏了,没吃饭,我刚巧路过,就给你送点吃的。唔,还有我那件白色体恤。”
“你待会儿就出来吧,我就先走了。记得傍晚5点到老地方学琴。”
接着,他打开门,一边握拳抵着唇轻笑,一边走了出去。
听到防盗门打开又关上,又听到稳重匀称的脚步声经过洗手间窗户下面,再慢慢走远,陆笑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洗手间的门,透过门缝瞅外面的动静——那啥,貌似走了昂。
陆笑间谍一般,从洗手间蹭到自己的桌子前,瞅着桌子上的纸袋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出来。
面包,牛奶——贺乐弦似是知道她可能会睡好久一般,特意买了不会很快变质的东西。
脏掉的白体恤——呃,贺乐弦不是好人。不过,她罪有应得。
套头娃娃?上面贴着张纸:这胖娃娃憨态可掬,和你姐妹似的。——贺乐弦
她哪有像这娃娃这么圆润?前天刚称过体重——128斤。
陆笑嘟了嘟嘴,小小声地埋怨了贺乐弦两句,却又在抬头瞄到书架上支着的镜子时突然沉默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他不过就送了点吃的和一套娃娃给她,她就得了妄想症了?陆笑啊陆笑,你瞅瞅镜子里圆圆的脸,怎么能再次轻易地喜欢上那么优秀的男生呢?不是不配,而是喜欢了不过是徒惹伤悲,自己吃亏。
***
丢了这么大一人,陆笑自然没去九龙湖畔赴约。
当然,她也没让贺乐弦去成。
战战兢兢地打电话给他,在听到他普普通通的一个“喂”字时,就已满面赤红。
忍着挂电话的冲动,陆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自若,“今天我们宿舍聚会,那啥,不好意思,没法去练琴了。”学小提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陆笑早就跟宿舍那仨坦白了。
贺乐弦是什么人,只从上午她那种反应,就猜到下午她肯定不会想和他见面。所以,只遗憾地叹了口气,叮嘱两句,挂上电话。
仨小八从下午两点多回来就一直拷问陆笑没成功,陆笑憨憨笑着,对自己起床后见没见着贺乐弦一事只字不提。
这会儿三人竖着耳朵听她打电话,瞪着像阿狸一般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她的面部变化,虽说没听见实质性的震惊内容,倒也从陆笑脸红上抽丝剥茧地瞧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这丫头对贺大公子貌似有意思。
正准备再次拷问,那刚刚挂上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陆笑就近接起来,电话里的人自报姓名后,陆笑有些惊讶。
虽说,昨晚就告诉了齐琪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却没料想她这么快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呢?陆笑的疑问刚冒出来,没问出口,对方就予以表明。说是高中同班同学,巧合地又是同校,要去D大市场的饭店聚一聚。
陆笑一听要聚餐,有些反感。虽说十一电台发了1000块钱给她,也不能这么胡乱花掉。
陆笑沉吟着想拒绝,只忧郁着“呃”了一下下,齐琪就笑嘻嘻地说她请客。
她请客也不去。
无功不受禄。
要是她俩高中时关系真的不错或者有一点点交际也就罢了,可明显地没有。这吃人的嘴软,万一齐琪问她她与贺乐弦是不是很熟,有没有贺乐弦的内幕消息什么的,她可怎么回答?关系一般般的话,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罢了,要真吃了她的东西,再支支吾吾的,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她陆笑人虽然看上去傻了点儿,也不会真的傻到冒泡。昨晚三人明明坐的位置离得不近,到站的时候,她却看到齐琪和贺乐弦坐在一起,而从座位的安排来看,明显是后来齐琪主动坐到贺乐弦旁边的。这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陆笑用老实巴拉的声音说,她们宿舍今晚要聚会,怕是没时间了。
齐琪倒是耐心十足,就说,要不明天晚上。
陆笑没办法,只好说,如果AA制,她就去。
这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