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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护你一世安闲(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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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看着窝在自己的怀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男子,太子长琴的目光复杂难辨——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都是生人勿近话也很少的他,在喝醉之后居然会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能看出刚刚任羽恒说的话里面有很多的其实都是他在心中想的不想说出来的,可是,却依然说了出来让他听见了,即使声音很小,但是,他现在不比以前那个身体,他能够听见,听得很清楚……
他是他上一次渡魂对象的兄长,也是他上上次渡魂对象的救命恩人,更是他,无论是上次渡魂还是现在,都想要一直都在一起的人……
任羽恒。
如果是你的话,那么,即使是犯了天下的大不讳,逆了人伦,又何妨?
低头,长发掠过耳侧脸颊滑落下来遮挡住了太子长琴晦暗难辨的目光,淡粉色的薄唇轻轻覆盖上怀中男子一直以来都有些苍白但是却因为喝了酒而显得有几分红润的唇,只是唇与唇的相贴,却轻柔辗转羡煞旁人。
我的……兄长大人……
我的……
(八十四)
身上微微的凉意让我有些不太适应,我的身体现在是真的受不得一点委屈,即使是只有一点点的冷或者热都会很不给面子的发高烧,长琴现在比我还要了解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让我感觉到凉意?
不会是在做梦吧?
可是,梦里面会有这么熟悉的气息在身边么?
喝酒之后应该有的例如头疼胃疼的情况一个都没有出现,估计是长琴又做了什么。
努力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双熠熠生辉的漂亮黑瞳,我微微愣了愣,似乎,从来没有跟他靠得这么近过,眨眨眼睛,我微微笑起来:“长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漂亮。
“任羽恒。”他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和我的相差不到五厘米,我也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我完整的名字。
我微微一愣,我的名字被他说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我动了动脑袋,视线却依然没能够离开他的脸:“长琴?”
他看着我,目光一如既往的让我看不懂,我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没有去管:“怎么了?”语气态度跟平时一样温和柔软。
(八十五)
“长琴?”再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却依然完全没有反应,我微微怔了怔,有些担心,然后伸手去够他的脸,“怎么了?”
手贴上他的脸。温温的,虽然比我的体温要高很多但是却没有高出一般人的温度,很正常啊:“长琴?”
“哥……”柔柔软软的声音不像是他平时的温文尔雅,却很容易的让我想起来了他还小的时候……小悠还小的时候:“怎么了?“
“哥……哥……”他一遍遍的喊我,不厌其烦,我微微有点不解,刚刚明明喝醉了的人是我,怎么感觉现在发酒疯的人是他?迟疑一下,我还是开口问了,“你喝醉了?”
压在我身上的人身体微微一僵,然后又埋下头来,把脸埋到了我的肩膀上,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了口——
“是不是,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怪我?”
我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恩。”想了想,似乎这样的回答有点没诚意,想了想加了一句,“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我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和我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唇上传来的温润感觉……
木掉了。
(八十六)
“是不是,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怪我?”问话的时候,其实太子长琴只是想要一个承诺罢了,想要一个,任羽恒从来都没有许给他过的,一个承诺。
任羽恒在他心中适合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也是所有人中最重要的一个,也是……他最把握不住的一个——
他不知道为什么任羽恒会那么多的兵法不知道任羽恒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不知道……
为什么任羽恒会知道,他,焚寂,的事情……
他并没有要任羽恒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只是想要一个这样的诺言。
太子长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似乎从这一次渡魂回来之后在面对任羽恒的时候……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
“恩。”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和以往一样清清淡淡的,带着特有的包容性。
太子长琴呼吸一滞。
“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
太子长琴没有多想,在听到任羽恒重复那个诺言的时候,他低头直接吻上他的唇——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会问那样的问题,索要那样的诺言。
(八十七)
唇间忽然被不属于自己的柔软闯入,我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秋水剪瞳,虽然依然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身体本能的还是挣扎了起来,然后下一刻,便被人紧紧地箍住。
对上和我距离近的几乎呼吸相缠得那个人的脸,我微微一怔,身体上的挣扎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顿,然后,最终却还是只能叹气,微微张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咬紧的牙关——
我对这个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压在我身上的人看在眼里,我的妥协他自然也能够看到感觉到,下一刻,口腔就被那个刚刚一直在唇齿间徘徊不去的柔软侵入,不留一丝缝隙不留一丝余地,那柔软的东西扫过口腔的每一处角落然后勾住我的柔软,一起舞动。
舔、吻、吸、吮……他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口中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本来就因为喝酒有些软掉的身体顿时就真的是没有了一丝气力。
浅浅的吟语从喉间溢出,我并不是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并不是自愿被其他人压在身下——无论以前怎么样,我已经做了,好多年的将军,做了好些年的男人。
可是,那个人是小悠,是太子长琴啊……
有些无奈又有些认命,轻轻的叹息尚未出口就化为了破碎的低吟,我闭上眼,伸手揽住了压在我身上的青年的身体,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