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不说再见》瑶瑟

8、第七章

　　大家出游回来后都黑了一圈，不过也发展出了几对新人来。眼看大学生活就这么继续了，如果不是赵铮梵偶尔跑来茜然这里骚扰一下，茜然会读书读到完全忘记今夕何夕。而且加上她是学校报社的编辑，学业和活动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间。

　　Amanda与赵铮梵走得更近了，就在茜然想要探究那一晚的感觉的时候，茜然发现赵铮梵依然故我的风流成性。所以很自然地，茜然把它归结为浪漫氛围作用下的短暂火花。可是，茜然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生他的气，气他已经接受了她的感情，却又抛却，不肯为了他而改变。

　　于是便能理解他为何那么的不安定，他的吻那么的廉价，却让无数女人想得到并留住，这样一个有钱的公子哥，怎么会为一个普通女人所束缚？

　　茜然不由得又庆幸自己的理智尚存，他那样的若即若离，永远不会为她而停留。那么就让一切假装未曾发生吧。虽然，要埋葬好不容易萌芽的感情有些困难，但是如果不埋葬，也许结果会更难堪。

　　赵铮梵有些懊恼，他害怕茜然后悔，也害怕因为那个吻，他无法坦然面对他的小然然。因为他无法再守住原来的界限，而茜然却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也许那一晚真的只是他自己制造的瞬间繁华，所以在一切湮灭后，他的激情也随之陷入低潮。

　　不曾得到便不会体会得到又失去的痛苦，茜然让他得逞，却又用原来的冷漠去惩罚他那一夜的冲动。

　　快要到中秋节了，那天正巧是星期三，大家在忙碌的学业中偶尔抬头看看窗外渐圆的月亮，一种过节的气氛遍弥漫了开来。

　　食堂开始卖月饼，许多人从家里也带了月饼过来。

　　中秋当天，同学们如果离家近的自然要回去团圆。上到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那教授是个拖堂的惯犯了。下面早有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地想开溜。然而教授就是有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能耐。他不慌不忙地请人回答最近的流行语是什么，那同学当下答道，“下课回家吃月饼。”

　　教授愣忡半天，然后拍了拍后脑勺道，“哦，下课。”

　　全班哄堂大笑，然后一个个冲出了教室。

　　茜然和萧枋还有碧如约了去外头聚餐，加上班级里一帮不回家的，反正中秋就是要团圆的。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才不会觉得孤单。

　　茜然她们走出学校的时候碰到了Amanda，她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竟然也入乡随俗的过起了中秋来。手上提了一个小盒子，看到茜然的时候，她不屑地仰起了脸，把那原本非常漂亮的鼻翼面向天空，不雅的露出了鼻孔来。

　　茜然不以为意，一笑而过，碧如回头的时候看到Amanda气得七窍生烟，于是碧如又火上浇油，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赵铮梵其实在很远的地方就见到了茜然，但是他没有胆量走上来与茜然面对面。似乎每次与Amanda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希望茜然看到，然而他又不能忍受孤独一个人的寂寞。这样的犹豫和彷徨让他最近看来有些消瘦了。

　　Amanda非常骄傲地走上前来，挽住了他的手臂。赵铮梵已经习惯了，他开了车，绅士地为Amanda关上门。

　　正在他绕过车前的时候，远处驻足了许久的一群女生走了上来。

　　“呃……”

　　一个女生害羞的被同伴推到了赵铮梵面前，红着脸，低着头，只能把手臂举起，手上提了一个纸袋子。

　　“这，这是我自己做的……”那女孩害羞得直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然而赵铮梵却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非常诚恳的对她说了句，“谢谢。”

　　他绅士的样子让那女生看痴了，然后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连声答着，“不谢不谢。”然后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赵铮梵打开纸袋，看着里面有一张粉色的小纸条。虽然并不想吃甜食，但是天生他就不擅长拒绝别人，虽然不喜欢他也未必会表现出来。感动于自己的博爱，却不想一只美丽的手拍了过来，那一纸袋的月饼滚散在地上，跌碎的，滚落的，在地上散开。

　　赵铮梵冷冷的目光瞥过Amanda的满脸怒容，然而Amanda似乎更是受了委屈一般，怒气冲冲。

　　“你这是在做什么？”隐忍着怒气，赵铮梵低沉的质问她。

　　“你说呢？居然当着我的面接受别的女生的礼物，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了？”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赵铮梵毫不客气，第一次Amanda在人前如此的失礼，有人走过，把月饼踩烂成丑陋的样子，就像Amanda丑陋的嫉妒脸孔。赵铮梵一阵厌恶，不想再与她有什么口舌之争。

　　“上车吧。”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然而Amanda却不打算就这样结束，她依旧不依不饶，“如果之前你说我们没什么，那么你为什么要吻我？”

　　Amanda故意在众人面前说得大声，让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他们的身上。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没有她，既然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还要亲吻她？Amanda还以为是她的坚持不懈让他改变了心意，可是他却这样的冷酷无情，而且玩弄着她的感情！

　　赵铮梵不言语了，他觉得自己的理智有些失控。最近他一直处于失控的状态，对于Amanda，他的确觉得抱歉。那天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吻她，也只是想知道吻别的女人与吻茜然的差别而已。

　　愧疚感让他不由得先放低了姿态，“是我不对，别生气了，上车吧。”他温言软语地安慰Amanda，这才让Amanda缓和了脸色。

　　她性感的唇还生气的厥着，显然余怒未消，但是她知道，只要她继续努力，这个男人将是他掌中之物。现在，他就已经愿意为她而改变，将来，他必定会为她而动情。Amanda自认足够美丽，所以才才能有这样的自信。

　　灰尘扬起，红色保时捷一路招摇过市。Amanda从侧面看着赵铮梵，她喜欢他，同她在一起她快乐而满足，她不会放弃的，一定！

　　茜然看着窗外，火锅店里是热火朝天，所有人围坐在一个圆桌前，整抢着几盘牛肉，有如恶狼扑羊的架势摆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月亮却迟迟不露个脸来。秋天的凉风在这里是完全感觉不到的，只有空调呼呼作响。

　　已经有一叠空盘放在桌边了，可是他们的食物抢夺还没有进入白热化，真正的争夺战还在后头，碧如已经准备好了，眼看新的一盘肉放进去，两三双筷子就完了。

　　这样的聚会其实更让人觉得孤单，在席的都已经成双成对了，只有几个人还落单。

　　一个同茜然不怎么熟悉的女生吃到一半聊到兴起的时候还问了茜然一句，“喂，张茜然，上次同你在一起的那个学长怎么也不带来认识一下啊？”

　　茜然先是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你说的是他啊，我们已经已经分手了”。

　　碧如和萧枋都怕说起她的伤心事，纷纷岔开话题为她解围，害那个女生尴尬不已，迟钝了好久才吞吐的说了句自己落伍了。

　　茜然其实并没有怎么介意，那样的人分手了对她来说反而是好的。只是被贴上失恋的标签，总觉得有些伤感。

　　“对了，茜然，你是不是同保时捷帅哥很熟啊？”席间一个比较喜欢看帅哥的花痴女也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说赵铮梵？”总觉得保时捷帅哥这个称呼很恶搞，茜然还是不习惯。

　　“是啊。”那女生拼命点头，眼睛都闪着亮光，进入了所谓的花痴状态。

　　“我和他是初中同学。”

　　“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啊。”花痴女二号开始提问。茜然有些无奈，对于这样的男人，爱做梦的女孩很难不对他存有幻想。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发现竟然不能说没有。

　　“你看他开保时捷就知道了嘛。”

　　“那你有没有去他家里看过啊？”

　　“没有。”

　　“太可惜了，他家一定像皇宫一样吧。”

　　拜托，他又不是王子。“不知道。”茜然骤然间因为赵铮梵这家伙成为了交谈的中心。

　　不明白，她们身边都坐着男朋友，怎么也没有哪个来阻止她们的异想天开呢？也许大家都太明白，他只是一个幻想中的男人吧，好女孩永远不该同花花公子在一起。能在一起，那只是童话而已。即使灰姑娘与王子结婚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离婚呢？所谓的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不过是人们天真的想法而已。

　　心不在焉，所以也食不知味。

　　重新把目光定格在窗外，红色保时捷就停在那里，车上的一对璧人走了下来，他们在人群中如此耀眼，周围人都成了不起眼的陪衬了。茜然突然觉得牛肉变得酸酸的，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玩得开心。”

　　茜然决定不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干脆回家去躲着，好好把一些事情想清楚。

　　碧如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她，一把拉住她，然后强烈要求同她一起走。

　　茜然没有拒绝，两个人就一直闲逛，在超市前碧如强行拖了茜然进去，“你晚上根本没吃什么，至少买点东西回去解决你的肚子问题吧。”

　　二话不说，碧如推着购物车就直奔食品区。

　　“碧如……”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吧。”

　　“我也说不清楚。”

　　“是不是觉得很困扰，那样一个不实际的男人，可是你却不能不喜欢他？”茜然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碧如与她最亲近了，又怎么能不了解她心中的想法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喜欢不喜欢他。”

　　“当时你喜欢孙诚么？”

　　“没有那样奇怪的感觉。”

　　“会想念？”

　　“嗯。”

　　“会嫉妒？”

　　“嗯。”

　　“那还有什么好疑惑的？”碧如不明白，明明是典型的恋爱症状了，怎么这小妮子还不能醒悟呢？

　　“我会觉得害怕，而且迷惘。”

　　“迷惘什么？”

　　“因为我无法确定。”

　　碧如叹息了一声，患得患失，现在的茜然正处于最朦胧的阶段，她失去了理智。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最是容易迷惘而不知所措。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喜欢的是他，而他也喜欢你呢？你会向他表白么？”

　　茜然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不会。”

　　低头，茜然又想了很久，才闷闷地说，“因为他并不符合我心中对于男友的定义。”

　　碧如失笑了，却又自己露出了一些伤感，如果恋爱真的能自己控制就好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茜然真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执拗的孩子，但是她自己又何尝不同呢？如果能很轻易的用理智去解决一切，那么感情也就不被称之为感情了吧。“傻孩子。”碧如用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叹了一句。

　　“你才多大啊，自己才傻孩子呢！”

　　“我们都是傻孩子。”

　　“我才不同你一起傻呢。”

　　茜然与碧如两个在一起，笑着闹着，然后并肩走向茜然的家，迎接两个女人的团圆之夜。

　　碧如在九点的时候匆匆走了，神秘兮兮地说有重要的事情。茜然送别了她，收拾完了碗筷，然后等着与父母通电话。

　　说了一些最近的情况，然后父母那边也说了近况，从小与父母的关系其实并不特别亲近，但父母点滴的关心她却铭记在心里。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所以也拥有普通人家的亲情与幸福，如此而已。

　　握着话筒，茜然听屋外不知何处飘来的歌声：

　　“真的我不是不爱你
　　如果不爱你
　　我又怎么会患得患失的
　　像个从未恋爱的小女孩
　　请不要说你是如何爱我
　　也请你不要让我相信
　　没有我你将无法生活
　　我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我们都是给不了承诺的人”

　　如果他们不曾错过高中那几年，也许是可以爱一场的，因为那时候她还有梦想。可是现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有了太多的现实，所以她不相信承诺，也给不了。茜然不是不伤感的，只是除了伤感之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补这份遗憾。

　　她也只有在这样孤单的夜晚，才感去承认自己喜欢赵铮梵。可是他是那么多人的梦想，却不能变成一个现实，她无法接受。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今天他落在她唇上的吻，明天又落到别人的唇上。

　　茜然的窗下，今晚，有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那里。

　　赵铮梵下定决心，如果她今夜看到了他，那么他就表白。

　　月，悄悄爬上中天，似乎也是在等待屋子里的那个人探出头来。就在他熄灭了烟盒中最后的一根烟的时候，终于，窗帘开了。

　　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变得苍白，他的紧张难以言表。他咒骂自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然而他又庆幸着他等了这么久。

　　“你怎么会在这里？”茜然惊讶地看着楼下那辆红色保时捷，赵铮梵从车上走了下来，手上捧了一大束玫瑰花。

　　“茜然！”第一次他这么郑重其事的叫她的名字，茜然看到了他手上的玫瑰，还有他局促的样子。她瞬间明白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脑海中，不断有两股力量在交战，拒绝他或者接受他？

　　“做我的女朋友吧！”赵铮梵终于一鼓作气，说出了在心中狂喊了千百遍的话。

　　“好！”

　　茜然不假思索，这个“好”字竟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感觉意外。原来期待是如此之强烈，她竟一直在忽略，而今才知道，当一切都摆在面前的时候，理智只有退缩的份，她没有喊不的权力。

　　“你答应了？”显然赵铮梵也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之快，生怕她后悔，他又连忙说，“你刚才答应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就像孩子得到了一块糖，怕被别人抢去所以连忙含进嘴里。

　　欣喜若狂的男人总会做出疯狂的举动，他迅速绕到前门，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楼来，然后按响了门铃。

　　“小然然～”才打开门，他就扑上来抱住了她，旋转，然后引来她惊恐的叫声。可是他太高兴了，这漫长的七年的等待终于让他能够抱住她，亲吻她，并且用她的承诺绑住她，缠住她，再不让她离开了。

　　“喂，赵铮梵你是疯了么？”被他抱得太紧，连呼吸都困难了。

　　“是，我疯了，我爱你爱疯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在她脸上落下雨点般的吻，他守了她太久，上天一定是决定眷顾他了。

　　“喂——”他的爱太猛烈了，茜然都有些吃惊，完全不同于平时的他。从来，他没有在人前或她面前表现出如此疯狂的一面。

　　“小然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你今天为我打开了窗么？”

　　“我知道。”茜然被他的吻弄得晕头转向，然而他的笑容真实的感染了她，她只觉得自己是他视线中的唯一，也能够感受到他的爱恋。

　　“茜然，你不知道我等你这句‘好’等了多久。”

　　“我知道。”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一直在伪装而已。否则她如何能忍受一个男人蹭饭这么多年，如何能甘愿被他纠缠？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她在一开始就沦陷了，只是，这些日子才觉悟而已。

　　可是她不准备告诉他这些，他喜爱自己，是否也如同对那些女人一样的喜爱？是否是朝词夕改的喜爱？她不知道，她忐忑，她不敢确定。

　　宁愿这一切是作梦，可如果受伤，醒来就可以。

　　“小然然～”他的拥抱持续了好久，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从来不觉得分别是如此艰难，也从来不觉得，夜会漫长难熬如斯。

　　第二天拉开窗帘，才发现红色保时捷就停在楼下，不知道他何时来的，然而他一脸清爽的走到她窗下的时候，她竟有了如小女儿般的羞怯。

　　“上来吧。”昨天没有回学校宿舍，突然回了家来，冰箱里基本上空空如也，只剩下昨天同碧如逛超市后买的切片面包而已。

　　“出去吃早饭吧，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赵铮梵知道她平时不常回家，除非有心事想一个人躲着。昨天他打电话给碧如的时候，他问碧如茜然有什么心事，碧如却反而要他自己想。

　　或许昨天就是因为碧如的这句话，让他潜意识里产生了希望，鼓舞着他表白吧。

　　“好，你等一下。”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果然没有错。在衣橱里找了半天才挑出一件满意的衣服，对着镜子弄了许久。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是俗人一个而已，与寝室那两个有归属的家伙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茜然匆忙下楼，赵铮梵为她打开车门，茜然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有种成为公主的感觉。成为他一个人的公主，并且，让他在清晨，在她手背印上一个吻，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现在才发现他是那么的霸道，但是她却喜悦于他这样的霸道。

　　两个人一起上学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今天，碧如知道他们之间有了些不同。茜然会心不在焉，发呆，然后偷偷地掩嘴笑。

　　她八卦地想着莫非这两个人在昨晚有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一问之下，竟然对了。

　　“没想到他手脚这么快。”碧如摇头叹服。

　　茜然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了，但是也只能傻笑。

　　赵铮梵今天是赖定在新闻系大楼了，Amanda也没有出现，茜然问起的时候，他的脸色沉了一沉。

　　“小然然～”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让茜然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不论如何，你都要信任我，知道么？”

　　“好，我尽量。”这句话他今天说了好多遍，然而，信任吗？茜然觉得自己未必能完全做到。他自己的前科累累，她要完全信任也很难吧。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做到！”

　　“知道啦，一定信任你！”茜然在他的胁迫下答应了，不过心里还嘀咕着，如果他真敢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你敷衍我！”这家伙，真的是纠缠不休哪。

　　“没有，我对天发誓！”

　　“发誓也没用，要用吻来证明！”

　　“你这只色狼！”茜然真有些后悔答应他了，现在的他真的是完全没有顾及，花花公子的本性全然暴露了。

　　唉。

　　茜然叹了口气，自己就这样沦陷了，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她不知道自己这份感情的底线在哪里，而且，她自己都不看好这个故事的结局。

　　“小然然，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她继续埋头同英语单词做斗争，旁边的大少爷真好命，去了美国这么多年，英语好得没话说。“对了，我怎么从来没见你读书啊？你大少爷到底来学校干嘛的？”

　　“我有好好学习。”

　　“切，信你有鬼。”

　　茜然摆明不相信他，然而他也不以为意，大四的要不准备考研，要不准备找工作。孙诚据说放弃了到手的高薪工作，跑去考研了，把那个叫周檬的总裁孙女给甩了。

　　这个也可以算是本周的大新闻吧，至少在学校里传得还是挺广泛的。不过据说那总裁很看好他，将来还是能进那家公司。

　　赵铮梵想了下，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茜然。

　　茜然听完，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了。其实，从昨天到现在赵铮梵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他害怕茜然会反悔，他害怕得到之后的失去，那比被拒绝更让人痛苦。

　　对于曾经的情敌，赵铮梵从来没有释怀过，小心翼翼地防范。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在茜然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地位，他怕太浅，浅到阳光一晒就蒸发了。所以他守着她，寸步不离，只为了加重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

　　窗外，树叶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泛起了枯黄的颜色。当夏天已经落幕，秋天的一切便渐渐崭露了出来。

　　风已经不那么温暖，带着丝丝冷意，手脚冰冷的时候，会有人递过来一杯温暖的咖啡。做题做累了，也会有人抽走她手上的笔。

　　茜然只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可思议，但也甘之如饴。

　　厕所可谓是最隐蔽的地方，但也时常会不小心听到许多的流言蜚语。

　　“喂，听说上次晓玲送给那人的月饼被一个金发美女扔了，晓玲整整哭了三天。”

　　“那外国人好像最近也很不爽的样子，听说是被甩了。”

　　“怎么可能？上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很亲密啊。”

　　“是啊，那男人，唉，我上次在逛街的时候还看到他跟一个打扮很成熟的女人走在一起。”

　　“不过他的红色保时捷真的拉风啊。”

　　“哦哦，你们在说他啊，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哎。”

　　“嘿嘿，我也喜欢。”

　　“嗯哪，等到情人节我还想送他巧克力呢。不过不能让我男朋友发现。”

　　“哈哈，握手，我们的品味果然是一样的。”

　　三四个女生就这样讨论着她的男朋友，茜然不禁苦笑，他果然是够引人注目。每次他搂住她，她都会觉得不自然，然后推开他，她害怕接受人们审视的目光。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想去占有？怎么可能不希望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