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绚丽盛宴》木子郦

9、记者说明会

　　今天，终于要开记者说明会了。因为紧张，今天早上七点多我就睡醒了，让信君吃惊不已，甚至以为我不舒服，想要取消记者说明会，不过这也不能怪信君，毕竟这三个月来我从没试过有一天是在十点之前起床，记者说明会又是下午三点才开始，所以也很难怪信君会误会。
　　只是不管怎么说，我只要一想到记者说明会上记者们可能会提出的恐怖问题，我就不寒而颤，提心吊胆到了极点。唉，谁叫我这么笨，竟然答应了召开记者说明会，这些都算是报应了，而且还是现世报。

　　VIP休息室。
　　“待会记者说明会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交给我和律。”信君看着手上电视台准备的答稿，淡然地说道：“就当是我第二次拜托你，不管记者问你什么问题，都请你不要回答，也不要说任何话。”
　　我听着心中一动，上次的采访他也是这么拜托我的，我却没有做到，这次我又能做到吗？
　　“什么都不说，那我还来这里做什么？来做陪衬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轻松地说道。
　　“来这里向记者们微笑啊！”律君坐在另一旁，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遭遇更多不幸，那你只要对着镜头微笑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专让人倒霉的瘟神！
　　“你不需要摆出那么难看的脸色，律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只要一开口我们大家大概就都完了，所以你还是闭上你那张乌鸦嘴比较好。”信君偏偏不肯放过我，硬是落井下石地又讽刺我一番。
　　我的嘴角抽动着，我很确定，只要信君再说一句风凉话，我一定会马上跳将起来揍他一顿。
　　好容易压下了我的怒气，我决定换一个话题。
　　“律君，你不是要带菲雅一起出席记者说明会吗？怎么都没有见到菲雅？”
　　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就发现只有律君一个人，原以为菲雅迟点就会到，可是现在记者说明会都已经快要开始了，却还没见到菲雅。
　　“菲雅正在家里和脸上的痘痘作战呢。”律君神情幽默地笑道。
　　“和痘痘作战？什么意思？”这和来不来记者说明会有关系吗？
　　“她这几天因为太紧张，脸上长了很多痘痘，所以不管我怎么劝她，她都不愿意来，说不希望国民们看到义诚大君的未婚妻是个满脸痘痘的丑女生。”律君说着便摇头叹息。
　　“那你不就等于白向长辈们申请带菲雅一起出席记者说明会了吗？”我有些可怜律君，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和长辈们进行辩论，同时也有些失望，又少了一个人陪我受罪。
　　律君向我眨眨眼，忽然笑出声，“你还真相信我说的话啊？！真单纯！”
　　我一怔，眼角余光看到信君无奈地摇头，我才恍然大悟：“律君你耍我！”
　　“虽然确实有点担心在镜头上不太好看，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律君忍住笑，正色道：“我让菲雅坐在观众席里，等时候到了我再把她从观众席中带进场。”
　　“是这样啊！但律君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我不解地问道，这样安排会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她和你一样总是说不该说的话，我不想遭遇更多的不幸，所以就这样安排了。”律君好不亲切地说道。
　　“什么嘛，说的我好像是瘟疫一样。”我气闷地瞪着律君。
　　律君笑着，神情变得温柔起来，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是想保护她……”
　　接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我是忐忑不安地坐着，信君是镇静自若地看着答稿，律君则是从容地看小说。
　　“记者说明会十分钟后开始，请两位殿下和娘娘做好准备。”制作人突然探头进来说完，又匆匆地离开了。
　　“要开始了。”信君放下手中的答稿，淡笑着看向律君，“做好准备了么？”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律君也放下了手中小说，对信君回以一笑。
　　“那么走吧。”信君站起来，然后把手伸到我面前，“请记住我的拜托，申彩静。”
　　“哈……”我干笑着，握住信君的手站了起来。
　　律君笑了笑，率先走出了休息室。
　　走进演播厅，看到数不尽的记者和摄相机，我的心脏跳动得更快，由于紧张我基本上没办法牵动脸上的肌肉露出笑容。
　　要知道这次的记者说明会和上次的采访完全不一样。上次的采访是只有主持人一个人在问问题，而且所有问题也都是由皇室的相关工作人员帮忙准备，所以问题不会过分刁钻或是令人感到尴尬。可是这次的记者说明会却是由各个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提问，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会问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的问题绝对不好应付。
　　信君大概是发觉我脸色不太对劲，伸手握住我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不是……只是太久没面对这种场面，觉得很紧张。”我是真的很紧张，一想到待会记者们所要发动的拷问攻势，我就担心得没办法放松。
　　“不用紧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信君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相信我。”
　　我点点头，信君的话在无形中给了我一种力量，让我所有的不安都渐渐消失，也开始觉得不再那么紧张，终于可以让自己露出微笑。
　　五分钟后，记者说明会正式开始。
　　“请问皇太子殿下，为什么在两个多月前，也就是皇室宣布了皇太子妃娘娘怀孕的喜讯后，原定要在皇太子妃娘娘出院后召开的记者会会突然取消？”
　　一开始，记者就抛出了一个刁难的重量级问题，很明显，记者们今天是打算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我担心地看着信君，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不想信君却是一脸镇定而亲切的微笑，冷静地说道：“取消记者会是因为担心太子妃会太辛苦，身体承受不了，所以为了太子妃着想，我才会决定突然取消记者会，那天让大家白跑一趟，我在此向各位道歉。”
　　现场顿时一片暧昧的感叹声，闪光灯也闪个不停。
　　不愧是信君，面对这么庞大的阵容居然还可以这么淡定，反应照样这么机灵。
　　“听皇太子殿下的话，两位似乎很恩爱，是吗？”刚刚那位记者继续问道。
　　信君笑着点点头：“太子妃怀上皇世孙不是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件事了吗？”
　　场下又是一片笑声，我的脸也在同时涨红，信君，你的话是不是太露骨过分了，我怎么听都觉得你是在拿我开玩笑。
　　第一回合结束，记者们把攻击目标转移到律君身上。
　　“请问义诚大君殿下，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一名看起来很不友善的大叔问道。
　　“想要回来探望一下皇祖母，还想和我的堂兄弟皇太子叙旧，顺便祝贺他们夫妇。”律君同样微笑着，那神情就好像是在和他们讨论今天晚餐吃什么似的。
　　“仅仅如此吗？”记者大叔大着胆子尖锐地质问。
　　我的天，这也太直接了吧，真的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
　　“不然呢？除了这两点我回来还能做什么呢？”律君反问，“哦，对了，还有就是回来和我的好朋友们叙旧。”
　　“难道您已经不再想取得皇太子之位，成为未来的皇帝了吗？”记者大叔干脆不再打太极，直接把话挑明，“而且我们都很好奇，那时侯皇太子殿下被诬陷为纵火犯，即将被定罪，也就是您的阴谋已经要成功了，为何在那个时候您却忽然召开记者会，不仅揭穿自己的所有阴谋，还让自己差点被废位，敢问义诚大君殿下，您真的没有其余共犯吗？”
　　我愣住了，甚至忘了要保持脸上的微笑。
　　竟然敢这样质问皇子，现在他们都已经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么？
　　面对这样的质问，律君却显得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律君微微侧过头对点点头，示意我不必担心，然后镇定自若地对记者们说道：“我没有任何共犯，不过我不知道帮我做事的下属算不算是我的共犯，你们觉得呢？为什么要在最后选择放弃，是因为我想通了一些事情，而且也很讨厌对自己的兄弟做出那种事情的自己。”
　　“想通了什么事情能让您放弃即将到手的皇太子之位？”另一位记者抢在了那位记者大叔之前提问，显然，他们得不到最明确的答案就誓不罢休。
　　“我一直认为是太子抢了我的皇太子之位，还有我深爱的，原本应该是我妻子的太子妃，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如果我的父皇孝烈太子没有发生意外去世，那么太子本该是我，所以为了夺回属于我和我母后的一切，我不惜用卑鄙的手段不断陷害太子。但是，”律君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望着我和信君，用诚恳地声音说道：
　　“当我看到太子妃因为我的自私而受到伤害，因为自己的丈夫受到那样过分的诬陷而心痛流下眼泪时，我才终于明白，我从来就没有被夺走过什么，因为那一切早已注定不是属于我的，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为了那一切我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事，也伤害了那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人，我真的很抱歉。”
　　律君话音刚落，场下便是一阵议论声，按快门的声音更是响彻全场。
　　但律君的话并没有打动记者们很长时间，很快又有另一位记者提出一个真正重量级的问题。
　　“听您刚刚的话，您似乎是在暗示您和皇太子妃娘娘的绯闻是确有其事，那么也就是说您和皇太子妃娘娘确实相爱过，而皇太子妃娘娘也帮助过您陷害皇太子殿下，是这样吗？”
　　好一个带着陷阱的问题，现在也终于要“聊”一下这次记者说明会的正题了，我不禁坐直了身子，同时也竭力保持脸上的微笑。
　　“是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各位刚刚没有听清楚？陷害太子一事是我一个人策划，并都没有任何共犯。”律君的声音依旧柔和，但在这柔和中却多了一丝冷峻，好像是在警告记者们不要太过分。
　　那位记者见律君没有跳进他的陷阱里，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但随即又抛出另一个带着陷阱的问题：“那您和皇太子妃娘娘的绯闻是真的吗？你们确实相爱过，是吗？”
　　“没有。”律君轻轻摇了摇头，释然一笑，“由始至终都是我在单恋太子妃，是我一相情愿。太子妃是一个很干净单纯的人，她忠于自己的丈夫，她爱的人一直是她的丈夫，皇太子李信，而我对她而言仅仅是好朋友。尽管我把太子妃当成恋人，但太子妃却不曾动摇过，一直深爱着太子。”
　　场下记者一片哗然，神采飞扬地记录下律君的话，那感觉就像是猎人捕捉到诱人的猎物般，狂喜而满足。
　　然，记者们的胃口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满足？下一秒，他们便把枪口指向了我。
　　“皇太子妃娘娘曾和皇太子殿下传出不和的谣言，那么是因为皇太子殿下的绯闻，您才会放弃皇太子殿下，并给希望义诚大君殿下，是这样吗？您才会在全国直播的访谈中提出离婚，是吗？”
　　这次换了一位记者阿姨提问，女人问女人话，语句间更为露骨，陷阱也更多，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连陈年老帐都翻了出来，惟恐天下不乱。
　　“啊，我……”“既然是谣言又怎么会是真的？大家难道不是听完笑笑就算了吗？”
　　在我舌头打结，结结巴巴想要解释的时候，信君却飞快地打断了我的话，迅速接过了记者阿姨的问题，同时也伸手握住了我放在膝上的手。
　　我紧张地转头看信君。
　　信君也正看着我，用他那双乌黑明亮得如黑珍珠的眼睛对我说：“相信我。”
　　于是，我合上嘴，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麦克风。
　　“在我传出绯闻的时候，太子妃作为我的妻子，坚定地相信我，一直在我身边给我信心和力量，更因为担心我而茶饭无心，导致营养不足在学校昏倒，这些都充分证明了她是一个尽责的妻子。所以，在她传出绯闻时，作为她的丈夫，我同样坚定地相信她，因为她为我牺牲了很多，更因为我爱她。
　　“所以，正如大家所言，不和只是谣言，当然，我不否认我们曾经有过争吵，但夫妻间偶尔吵吵架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至于离婚一说，我再说一次，那只是我在结婚前因为太年幼，还不懂事时说的戏言，太子妃那时侯也还不太会说话，结果一紧张便把好好一句话，缩减成‘离婚’两个字了。”
　　信君说得是那么温柔，一字一句均透露着他的真心和深情，让我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其实在他和孝琳传出绯闻时我动摇过，因为他总是对我忽冷忽热，让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想怎么样，所以我总觉得很辛苦，有时候真的很想马上和他离婚算了，干嘛还要等上两三年，让自己再多受些折磨。
　　可是我没想到，当我传出绯闻时，信君会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我，也许他表达的方式很不一样，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是他相信我的心却是毫无疑问，无可质疑的。然而我却忽略了这些，只看得到他对我的伤害，只想到自己，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没有想到他也会受到伤害。
　　而现在，有些事情仿佛又再重演。
　　“那么，请问皇太子妃娘娘当时真正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呢？”记者阿姨不肯放过的继续追问。
　　“如果我没猜错，太子妃当时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我们想要离婚，担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而是在结婚以前。’，毕竟在结婚以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会如此深爱对方，所以如果真的要离婚，只能是在结婚以前。”信君用说笑的方式，完美地回答了记者阿姨的问题，没有一丝漏洞。
　　结果记者们再次执笔狂舞，越发兴奋地拍照。
　　现在该怎么做？上次在采访中我提出离婚，重重地伤害了信君，也摧毁了信君对我的信任，而今天信君依旧选择相信我，拜托我的时候信君的双眼依旧是那么清澈，眼神里的诚恳执著丝毫未变，我又该怎么做？真的什么都不说吗？
　　每次在自己闯下大祸，惹出一大堆麻烦，都让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信君去面对、去承担，让他和同样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律君去处理，而我却平平安安地藏在他们身后，被他们保护着，对我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送出国，还我自由。这样真的好吗？
　　或许，我真的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继续躲藏在信君和律君的身后了。
　　看着记者们再次准备向律君进攻，我鼓足了勇气，急促地开口：
　　“等一下，我有话想说！”
　　因为紧张和过快的语速，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尖细，一下子就让记者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信君骤然握紧我的手，也能感觉到信君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目光，还能感觉到信君的身体所传递的信息：措手不及而克制不住的慌乱和不安。
　　放心吧，信君，这次我不会再乱说话，因为我相信你的心。
　　“皇太子妃娘娘想说什么？”
　　所有记者都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些好笑，难得我的话会对别人有这么大吸引力。
　　“我确实有想过要和信君，就是太子离婚。那段时间宫里的生活让我觉得很辛苦，要遵守那么多规矩真的让我很不适应，宫里的一切还有责任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所以也渐渐和太子产生了误会，争吵也不觉多了起来，于是就有了要逃出宫的想法。”
　　我真的很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说话，而且还要注意称呼，要是让我知道宫里的这些规矩是谁订下，我一定不放过他！
　　感觉声音有些发紧，我急急地喝了点水，继续说道：“义诚大君是我在宫里最好的朋友，所以每次挨了长辈们的批评，或是和太子吵完架，我都会跑去找义诚大君，因为他真的很会安慰人，总会很配合地陪我聊天，带我出去玩。传出绯闻那次，其实就是因为和太子吵了架，一起之下开车出宫时遇到恰好要进宫的义诚大君。”
　　“很抱歉要打断一下您的话，请问那时侯您是否已经知道大君殿下对您产生了爱慕之情？”一位记者趁我语句停歇间提出了问题。
　　“知道了。我和太子当时也正是因为那件事而起的争执，但是那时侯已隐隐有离宫想法的我并没有体谅到太子的心情和处境，为了可以出宫我在采访中提出离婚，让太子被推到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处境，也是皇室遭到了嘲笑，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任性自私的蠢事。”
　　场下的记者们激动得几乎要控制不住，恨不得多生出两双手来记录拍照。
　　我不敢看信君到底是什么表情，他握着我手的力道是那么大，他的掌心是那么烫，手指是那么僵硬。
　　信君，对不起，这次我还是没能做到你的拜托，但是请原谅我好吗？今天我来是为了说明我和律君间的绯闻，这原也是这次记者说明会的正题，我不能每次都让你和律君承受一切，这会让我对你们越来越愧疚。
　　“皇太子妃娘娘，请问您和皇太子殿下是如何解开所有误会？又是如何处理大君殿下对您的爱慕之情？还有对于被送出国这件事您是否有怨言？”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尽管太子受到了伤害，可是在父皇和母后面前太子却仍是一味的维护我，努力保护我，不让我受到惩罚，但是真正解开所有误会却是在太子被诬陷为纵火犯的时候，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患难见真情？”我努力发挥自己在留学时所修炼的四两拨千斤大法，试图学信君和律君一样巧妙地回答记者的问题。
　　其实如果要说清楚是怎么解开误会，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解开那些令人痛苦的误会，要知道在那次全国直播的访谈后我和信君之间的误会变得更大，信君因为受到伤害而用语言刺伤我，而我也因为被信君刺伤而离信君更远，两个人就那样一直在不断地伤害对方，如果真的要我说，那么应该是在最后我们都终于愿意说出自己真正想对对方说的话，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爱。
　　“对于义诚大君我其实很抱歉，因为心里面已经有了太子，所以没办法对义诚大君有所付出，也没办法把心给义诚大君，只能把义诚大君当成好朋友。义诚大君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越逾的事，他只是在我哭的时候把肩膀借给我，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玩，听我倾诉，尽作为一个好朋友的责任。所以，不管过多久，义诚大君都会是我的好朋友。”
　　“我对送我出国的决定没有任何怨言。那时发生了那么多事，送我出国是当时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作为皇室的一员，我也有责任一同守住皇室。而且出国对我的成长也有很大帮助，也给了我很多的自由。”
　　终于说完了，吐出一口气，我，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
　　“皇太子妃娘娘，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一个记者姐姐却又要向我提出问题。
　　“什么问题？”怎么还有问题啊，不是都问完了吗？
　　“在您眼中，皇太子殿下是一个怎样的人？”记者姐姐笑眯眯地看着我。
　　怎么会有这么机车的问题啊？这样私人的问题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可是……为什么记者们都仰着一张好奇而迫切的脸啊？难道所有记者都这么八卦吗？
　　看来是非要我说了才愿意放过我了，继续微笑，我说道：“在我眼里，太子是一个善良正直，单纯而真实的人；脾气有点倔强，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对自己在乎的人会很好，虽然有时候会不知道怎么做；太子也是我见过最孤独的人，因为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他一直很孤单，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让他不再孤单。”
　　“皇太子妃娘娘说得好深情，皇太子殿下，您现在还会感到孤单吗？”记者姐姐厚着脸皮把目标转为信君。这位记者姐姐，你该不会是狗仔队的吧？
　　“有了太子妃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还会感到孤单？更何况太子妃也将要为我诞下皇世孙，我相信我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变得更热闹。”信君低笑着，我只觉脸上又是一阵发烧，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义诚大君殿下，听到皇太子妃娘娘的话不知您有何感觉？现在您对皇太子妃娘娘又抱有怎么样的感情？”刚刚质问律君的那位记者不死心地再次向律君提出问题。
　　“既然是好朋友就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律君对我微笑道，然后面对记者们说道：“我现在也已经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说罢，律君站起来走下台，缓缓向着门口的一个角落走去。
　　记者们一边拍照一边让出了一条道。
　　菲雅正是隐藏在那个角落里。
　　律君走到菲雅面前，牵起菲雅的手，带着她重新回到台上，如同宣誓般对记者们说道：“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朴菲雅，她是我的幸福，也是我所爱的女人。”
　　看着菲雅眼中感动的眼泪，我的双眼也被泪水模糊了。
　　律君终究也放开了过去。
　　转头看信君，几乎在眼泪落下的同时，我说道：“没事了，是吗？”
　　信君替我拭去眼泪，握着我的手带我站起来，对律君说道：“你把我的妻子也感动到哭了，要是让我们面前的记者误会了怎么办？”
　　律君耸耸肩，笑道：“作为好朋友替我高兴而流泪有什么关系？而且所有事情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信君和律君的两句话，解释了我的眼泪，也为这场记者说明会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我只知道，现在我们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