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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之始[修标点] ...

  •   【海圆历1520年,伟大的航路,马林福德海军本部】
      办公室由于新任元帅的走马上重新装修,不过介于不久之前的顶上战争,很让人怀疑战国元帅是不是就是为了省这次的装修费而直接退休——毕竟已经毁得差不多了,装修两次实在太浪费了。
      办公桌侧面挂着“绝对的正义”的巨大字幅,钢筋有力,威严庄重,而办公室的角落放着一盆写着正义的疑似盆栽的东西,这么说大概是由于它已经脱离盆栽的审美,向树的审美发展了,只能让人叹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已经无限逼近树的东西是怎么装在这么小的盆里面的。
      此时,新任元帅萨卡斯基正坐在软皮椅子上,拿着劳里的调令,气势十足地看向办公桌前站得笔直的女人,相当不屑地开口:“夹着尾巴逃跑的胆小鬼还有脸回来啊。”
      银发女人毫不示弱地与赤犬平静地对视着,带着冷笑吐出刻薄话语:“看到某个漠视人命阴险狡诈的人独木难支就勉为其难地回来了,”她撇撇嘴,一副让人火大的默哀样子,“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啊。”
      “在南海安享晚年的人勉强回来帮忙,那还真是一场闹剧。”放下调令,双手抱胸,赤犬瘫着一张老脸回敬的话语也满是嘲讽。
      “用那腐朽到底的脑子思考自然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劳里满不在乎,昂头继续挑起讽刺的笑容。
      “泰勒•劳里”赤犬凝视着那个银发女人,散发出威压和警告,“一旦你对海军造成威胁,我会亲自将你去除。”他身上战意凛然,岩浆化的情景似乎近在眼前。
      劳里却忍不住了轻笑出声,好像是遇到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她毫不在意自己面对的是现任海军元帅,上前抽走自己的调令,借着此时的位置差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的同期,一字一顿回答:“那属下拭目以待。”然后毫不停顿地转身就走,披着的正义的外套衣摆上下翻飞,气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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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层房间鹤中将淡定地听着传来的激烈言语交锋,双手撑在桌子上,十指相扣,慢条斯理地开始介绍:“如果没有错的话,她就会是你未来的上司,即将调任G3支部的泰勒•劳里。”
      鹤中将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依内兹,温和而不失坚定地劝说,“我理解青雉离开之后,你们的立场很为难,但是现在的时刻海军不能失去大批战力。”
      “至于劳里,” 鹤突然微笑起来,在满是皱纹的年老面容上别是一番祥和,“我相信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其实一想起自家前下属的样子,就一点都不会担心了。
      劳里那个孩子啊……
      从第一眼起就她让自己印象深刻,因为那双清澈而执着的蔚蓝色的眼睛——历经苦难却依然不屈不挠的清澈,燃烧着仿佛诉说着自己勇往直前意志的执着。
      她那眼神正如当年在自己面前递交调守西海申请时一般,丝毫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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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圆历1504年,泰勒•劳里申请调任西海,接任彻底退休的老师泽维尔中将。
      海圆历1520年,泰勒•劳里申请调任G3支部,接手青雉前大将下属若干。
      那位被评价为不仅是海贼眼中刺,也是海军中的刺头的劳里中将,先是在黄金时期离开了海军本部,偏又选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分回归,让人捉摸不定——其实他们只是不理解她所在乎的,当初那个愚蠢驽钝勇往直前的姑娘至今未变。

      【海圆历1503年,伟大的航路,某岛屿】
      平凡的小岛周边乱石散布,不知情的人或许可能会感叹自然的奇妙,可是当那些乱石切口整齐,而且岛屿中央两位剑士执剑对望的时候,论谁都想不到那个方面去。
      劳里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紧紧握着断剑的年轻海贼剑士,率先收起了剑开始装傻,“啊哈哈哈,正好可以继续休假呢。”
      劳里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虽然是海贼,但是这个近来名声大噪的后辈先是一个剑士,她相信剑士的荣耀。更何况如果刀没断,胜负输赢还是未卜。
      “我出海是希望寻找强者更进一步。”背后响起沉稳而低沉的声音,劳里顿住,出于礼貌回头认真听着剑士决斗后的独白。
      “我不希望和拥有软弱剑心的剑士比试。”
      那个拥有着金色犀利眼眸日后被赞誉为鹰眼的男子执着断剑,和劳里对视着,眼睛里只有平淡。
      “啊哈哈哈。”劳里突然觉得跟着一个不靠谱的师父学会傻笑不是什么坏事,“那么,祝君武运昌隆。”,她背身挥手道别,不去看那个目光炯炯的青年。
      有着耀眼银发的女子或许稍有停顿,却走得潇洒,或许那些隐痛在还是陌生人的洞悉目光下被戳破,背影依旧挺拔,套上傲骨,目不斜视。
      对海军的怀疑,对正义的疑惑,对自己的不满。
      也许波尔萨利诺升任中将,和她面对的持续瓶颈,让自己浮躁软弱,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愿望。
      她啊,可不是为了那种东西而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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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颂或者记录的决斗,且不提因为断剑而未分胜负,当事人之一未来世界第一剑豪对此毫不在意,当事人之二此后不久在伟大的航路上销声匿迹——海军本部少将,泰勒•劳里,于一年后主动请缨调任西海。
      被不少人惋惜,同时也被不少人斥为逃兵的年轻少将把一身流言恶语抛在身后,兀自走得坚定潇洒,一如此时。

      【海圆历1502年,新世界,纳尔达岛,白胡子领地,某房子】
      虽然已近失去了亲切感,年久未归的家依旧和劳里14岁离家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10岁之前学习后来放弃的钢琴上都没有一丝灰尘,这么干净,父亲一定很受学生爱戴。
      所以现在在起居室里劳里正被人揪着领子按在墙上,那个自我介绍是老师的学生的男生高高地扬起另一只手像是要挥下,最后却只是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面:“老师她这么喜欢你……”最后语不成句,噙着冷笑离去。
      劳里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下,刘海低垂让人看不清表情。
      她印象最深的父亲从来不是受学生爱戴的老教授的模样,温和优雅的外表下是固执和威严。年少时候两个人互相伤得太深,等她想回来看看的时候,作为海军的她已经不好再进入白胡子的地盘。
      地上的铁盒中收藏着存折、信和一叠几乎只有署名的白纸,她每每给父亲写信的时候总是不知道写什么才好,最后只有“安好,勿念”的几乎没有的内容,签名和钱,结果那个男人分毫未动,还留言说是给她结婚用,还说“安好,勿念”,这些东西就像一个重重地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有什么资格呢?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扶在优雅华贵的紫色钢琴上,清明得就像她和父亲的期望,两个极端。
      浑蛋的她啊,连信都没有给那个男人好好写一封,他却搜集她的资料贴得满满一个剪报本,恶劣的她啊,连父亲是奥哈拉出身都只从遗留下的日记本中知晓,而刚调入本部的时候她还为自己的两个同期能参加屠魔令而羡慕。
      对自己的错误的深恶痛绝,对竟然还有脸在这里泪流满面的恶心愤怒,一瞬间和对海军正义的质疑掺杂起来——她本就不喜欢为了更大的利益肆意造成牺牲,那些负面情绪都拥堵了过来,似乎寻找到了发泄口。
      劳里用力把头向墙壁敲去,身体的疼痛换回一丝清明:“那是两回事啊,泰勒•劳里,这是你的错误,不要恶心到去逃避。”

      【海圆历1491年,西海,海军第1支部】
      天地之间悬挂着一幕雨帘,沙沙小雨轻柔地落在地面,在地面绽开无数细小的水花。
      “劳里。”低沉的男声混杂着雨声让人觉得不太真切,感觉就像劣质的收音机。
      可是本来和同伴有说有笑的劳里一下顿住,僵硬地转身,神色惨白却又戒备,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处的幼兽。
      “回家吧。”虽然淋湿后衣着狼狈,头发甚至不安分地几缕几缕黏在一起,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亲和,仿佛依旧是站在大学课堂的讲师,但是眼睛里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劳里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声,她只能固执地盯着那个同样固执的男人,宣示着自己的立场。
      他们似乎是在进行一场内容为固执的拉锯战。
      她想去当海军,他把她从家乡附近的据点拖走,她更固执地逃家,他再固执地追上来。
      一切像是一个狗血而恶俗的循环。
      “啊哈哈哈,您是劳里的父亲吧。”爽朗的笑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对峙。
      上任没几天的老爱逗弄她的顶头上司像是没察觉尴尬气氛似的一个劲傻笑,温暖有力的大手放在她的头顶:“我想和您谈谈。”
      分部中将也不在意在场者的反应,自顾往后说下去:“我是这里海军第1支部的负责人,泽维尔,请多指教。”

      【海圆历1487年,新世界,纳尔达岛,海军G.L第3支部辖区】
      并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是雨天,劳里永远记得的那天正是艳阳高照,可她只觉得浑身发冷,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熟悉的面孔掉落在地下滚了几圈,画出一片血色。不远处的身体依旧保持站着的姿势,喷溅出无数血花。
      周围民众的尖叫被枪声镇压,劳里却只觉得自己身在无声世界。
      她嘴唇掀动,却只无力地吐出破碎的字眼:“……妈……妈”,声音黯哑,低沉到她无法想象,简直不像自己的声音。
      所以……果然不是自己吧,那个早晨还亲吻她的额头的帅气女人怎么可能现在……
      劳里膝盖无力一下跪下,然后感到一个用力的拥抱,她的父亲把她拉到自己的怀抱,声音轻柔到不可思议,“劳里,别看。”
      虽然眼前是父亲柔软的散发着薰衣草香味的衬衫,但是她觉得不断重放的是母亲的惨状,闻到的是刺鼻的血腥。
      所以……这是真的……吗?
      “放心,我是海军,我不会再让海贼伤害你们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扎入神智的是海军将官的威严话语。
      眼前的血色散开,劳里看见的是书写着方正“正义”的海军白色披风在风中飒飒飘舞,带着无上力量和安心,那一幕牢牢烙印在她的视网膜里,由呼吸驻扎到四肢百骸,随着血液在身体里奔腾,直到生命停止才停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之始[修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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