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源》左双右单

18、18

　　“加林，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也不说声谢谢？”沈小西要了一杯极地夜景，对一直沉默着的尤加林抱怨。
　　“你要我怎么谢你？”尤加林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往占卜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好象很紧张。”察觉到尤加林的心不在焉，沈小西说。
　　“……”尤加林不出声。
　　“真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跟方顺说。”沈小西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尤加林不悦的机会。
　　“以前只不过没遇上而已。我是正常人，就会有感情，很惊讶吗？”尤加林说。
　　“哦哦~~~~这么强势的加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沈小西笑笑，拍拍尤加林的肩膀，“不要担心，小k会帮你搞定。”
　　“我不想让他受别人的影响。如果不是他自己喜欢我，只是听从别人的话就想试试，我宁愿不要。”尤加林语气很坚决，“不管别人是你，还是小k。”
　　“我理解。不过，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想得到他的吗？就算他不喜欢你，有机会得到他，你也不试试吗？”沈小西问。
　　“不会。”尤加林摇摇头，“我要的是两情相悦，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在一起才会有幸福。单方的喜欢，并把这种喜欢强加在他身上，并希望他能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而不顾他的意愿，不顾他的感受，那不叫爱，那叫强迫。如果是你，你会爱上一个强迫你的人吗？”
　　“……”沈小西看着尤加林，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尤加林的眼睛亮亮的，他的神色很平静，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有个人的身影在沈小西脑海里逐渐走近，面孔逐渐清晰，那个人最爱说的话就是我爱你，你是我的。如果那个人能有尤加林的一半，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了吧？她也就早得到幸福了。沈小西低下头，不再去想那些往事，那就像一堵墙，一堵斑驳的墙，把她的生命隔开。
　　“他——能遇上你，被你所爱，运气真好。”沈小西低低的说。
　　“不对。”尤加林笑，“小西姐你说错了，能遇上他，是我运气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个人正沉默着，雷立青急急得从占卜屋冲出来，什么都不说，拉着尤加林就往外跑。
　　“雷立青你干吗？喂，雷立青！”尤加林一个没站稳，差点栽个跟头。幸亏他身手敏捷，及时把杯子放下，才没连带一个水晶杯被砸坏。
　　“出去跟你说，走啊！”雷立青拉着尤加林，匆匆忙忙出去。
　　“？？”沈小西看着他们消失在十几米远得门后，心里不只是什么滋味。
　　“怎么？很羡慕啊？”不知何时，小k来到她身边。
　　“或许吧。”沈小西有些低落，“怎么样？那个雷立青被你说动了？”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小k撇撇嘴，“他自己要是没有这种意识，我就是神仙下凡也没有用。”
　　跟尤加林说得几乎一致！沈小西摆弄着杯子，“如果当年，我遇上的是尤加林这样的人——”
　　“你要是遇上尤加林这样的人，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小k打断她，“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能忘记，就忘记吧。”
　　沈小西没再说话。
　　如果时间真能抚平一切，她又何必夜夜惊梦？
　　如果真的能忘记，哪来那么多痛苦？
　　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知道的。
　　而经历过了，却无法忘却。只能挣扎在其中，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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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立青！”被雷立青拉出左右不一，跑到停车场，青岛夏日的晚上，凉风习习，比白天可爱许多。尤加林终于不耐，挣开雷立青的手，“你吃错药了？”
　　“呼~~~~”雷立青也停下脚步，大喘了几口气，完了完了~~才跑这么几步就累得吐舌头，看来以后要多锻炼了。
　　“小k跟你说什么了?”尤加林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尤加林，”雷立青活动了一下脖子，“我们走吧。”
　　“嗯？”尤加林一时没转过弯来，“走？”
　　“嗯，我的意思是说，”雷立青望着尤加林，“我们回去吧。我回我租的房子，你回你的家。正好顺路，方便的话，载我一程。回去请你吃和路雪。”
　　“你——”心跳得厉害，雷立青的意思难道是？尤加林不自觉地向雷立青走近，“你的意思是——”
　　“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接我回去？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不愿意？”雷立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也已经下定决心，但是现在就要跟尤加林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我当然愿意，只是，你，”尤加林已经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白痴了？”雷立青脸红了，“我也愿意！”
　　………………
　　“喂喂！尤加林！不要太过分了！这是在外面！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放开~~！”面对尤加林突然的拥抱，雷立青立刻浑身僵硬，只能用嘴来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就抱一下，一下——啊！”尤加林吃痛得放开雷立青，捂着自己的肚子跳来跳去，“你还真打？”
　　“打得就是你！”雷立青晃晃拳头，“你给我老实一点！哼！”不要以为你会跆拳道我就会怕你！
　　“呵、呵呵，”尤加林停下跳动，看着雷立青，很熟悉，很熟悉。是雷立青，没错。他禁不住笑出来，笑得雷立青莫名其妙。
　　“神经病！笑什么？！赶紧去开车，快点！”雷立青走过去，拉着尤加林，“快点快点，我还要赶着回去吃和路雪呢。”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尤加林连连说，但还是想笑啊，这种好心情，只能用笑来表达了。
　　“对了，尤加林，你说要去成都出差，是假的吧？”雷立青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嗯。”不是假的，不过我已经决定要推掉了。
　　“我就知道！”雷立青撇嘴，“就你那水平，在这里丢人就够了，还要去荼毒成都人民，你也太不厚道了！”
　　“是是，你说的对，上车吧。”尤加林已经打开了车门。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雷立青刚要上车，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左右不一跑。
　　“哎~~~~~”尤加林却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车边，趁着雷立青不在的功夫，就大笑一场吧。
　　神阿，谢谢你。
　　进了门，雷立青一眼就看见老板沈小西的身影，她站在吧台边，正跟调酒师说着什么。
　　“老板！”走到沈小西身边，雷立青没好意思跟尤加林一样叫她小西姐，直接叫老板。
　　“雷立青？”沈小西转身，见是雷立青，语气中充满了惊奇，“你们不是走了吗？”
　　“正准备走。”雷立青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所以回来了。”
　　“什么事？”沈小西饶有兴趣地问。
　　“那我说了。”
　　“好啊。”
　　“你穿这件上衣很难看，像匹斑马。我说完了，再见。”没等沈小西反应过来，雷立青转身就跑，眨眼工夫就不见了。
　　“小西姐，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没有？”若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哈哈，”沈小西呆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然后就笑起来。“哈哈，这个人，真是！”
　　带着看似无可奈何其实是一种欢喜的表情，沈小西穿过人群，走到某个角落的桌子边，一个故事告一段落了，还有其他的故事，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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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车内。
　　“立青，我想让你见见我父母。”
　　“啊？？那么快？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再说吧。”
　　“还要多久？”
　　“你先见见我姐姐吧。”
　　“你的双胞胎姐姐？”
　　“对的~~~~先过她这关再说，提醒你，她可是个很难搞定的女人。”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切~~~~毫无自知之明。”
　　“你不信？要不要我来证明？”
　　“尤加林！你去死！小心开车！看前面！喂~~~~”
　　…………
　　左右不一。
　　四个字在树丛中若隐若现。
　　小k站在天台，看着远方的夜空。
　　不去看她也知道，左手月丘的星字印痕，又变浅了。
　　欢迎来到左右不一。
　　她脸上出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