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85、影踪禅院（一））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整个花圃仍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菲利希亚四人吃完简单的早餐就朝极北的昆莱山出发，影踪派就位于昆莱山的深处。

　　菲利希亚骑在哈卡背上翱翔在云雾缭绕的昆莱山上空，风蛇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到了鼎盛时期的体型，载着菲利希亚长途跋涉对他来说已经毫无压力。飞在前面的龙在天和白蕊则共乘一只仙鹤，这种潘达利亚特有的动物长相奇特，外表有些像鸵鸟，但它全身白色的羽毛和殷红的尖嘴以及鹤立鸡群的风姿又让它看起来比鸵鸟气派不少。

　　越往北飞，昆莱山上的雪层就越厚，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但这和诺森德干燥刺骨的寒冷不同，它的冷是循序渐进的，空气中甚至飘荡着微润的湿意，这和昆莱山遍布植被大有关系。

　　一行人在昆仑山山脚降落休息，放眼望去，这一带景色秀美多姿，既能欣赏到层峦叠嶂的的山石之美，又能体会到枫林尽染的萧瑟之态。两旁点缀在山峦间的苍松以它们特有的挺拔、清奇也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菲利希亚套了一件潘达利亚特色的长棉袍，柔软如陷入棉花的触感让她舒服得伸了个懒腰，她其实并不觉得冷。从奥丹姆出来以后，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她能捕捉到几十米之外树叶颤动的景象，也能听到地下几米深动物、虫子在岩土间窜动的声音，她能感知周围万事万物的风吹草动。大自然的一切，生命的一切，她似乎有了一种了若指掌的感觉。她变得敏锐，轻盈，不再畏惧寒冷和炎热。哈卡欣喜她的变化，他说恭喜我的主人，你正在朝神的方向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菲利希亚呼吸着新鲜、清冷的空气，其间透着松叶特有的清香。她一扫出发之时的低落、忐忑，兴致勃勃欣赏着山路弯弯袅袅深入群山、树林的景致。白蕊感觉到了菲利希亚的好心情，笑着说：“要不是事态紧急，我倒是可以带着你们从山路走上去，那又是另外一种景象和体会了。”

　　菲利希亚好奇得问：“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对吗？”

　　白蕊点点头：“是啊，在这里我们度过了漫长的童年、少年时期。昆莱山的每一条路我们闭着眼都能找到，我们知道哪里有好吃的野味可以猎捕，哪里有稀有的药草可以采摘，我们甚至将一些隐藏在山涧中的洞穴当成了秘密基地，在那里我和一群小伙伴们得到了很多乐趣。”

　　这时，龙在天已经支起了火堆，火堆上吊了个铁锅，大厨要开始准备午餐了。半天的时间，他们穿山越岭，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天气冷，我们吃点萝卜炖牛肉吧，又滋补又暖和。”龙在天一边将食物和调料倒入锅中，一边絮絮叨叨得说着，对待他们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一听说有东西可吃，最来劲的是哈卡，他围在龙在天旁边，密切注视着锅中食物的动向。菲利希亚当初一句拜龙在天为师的戏言，现在看来，似乎有成真的可能，哈卡热爱美食，对烹饪兴趣十足，龙在天也欣喜竟然有人欣赏他的厨艺，乐意倾心相授。

　　“首先要去除牛肉的腥味，在沸水中煮3分钟左右，冷水过滤两到三遍，就能去除这股味道了。”龙在天的记忆仍有些混乱，但关于烹饪的知识却仍是牢牢记在心里，可见，美食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其次，调料非常重要，牛肉要入味，生姜，盐、糖、生抽、葱白、山楂缺一不可。”龙在天娓娓道来。

　　哈卡听得很认真，菲利希亚和白蕊闻着渐渐而起的香味，觉得原本就空空如也的肚子更加饥饿了。

　　“最后，加入萝卜、清水，盖上锅盖煮上一小时。注意，火势一定要旺。”龙在天说。

　　“一小时？”菲利希亚不自觉得摸摸肚子，觉得要吃上这顿饭要等很久了。

　　“龙，别逗大家了，哪用得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饿坏了。”白蕊撇撇嘴说。

　　龙在天摊摊手，无辜得说：“哪有，我说的是大实话，正常来说，确实需要这么长时间，但是如果有特制的高压锅，时间可以直接缩短一半，当然，如果夫人您出马，10分钟后我们就可以吃上热气腾腾的牛肉炖萝卜了。”

　　在菲利希亚和龙在天好奇的目光下，白蕊走到锅旁，运起手势，一股白色的雾气飘起笼罩住锅底，大约持续了10分钟左右，白蕊收起了手，结束了运功。

　　龙在天揭开锅盖，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迎面扑来，他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满意极了。

　　菲利希亚有些目瞪口呆，原来武僧的真气还有这种用途。而哈卡眼睛都放亮了，似乎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被打开了。

　　龙在天给每人盛了一碗牛肉萝卜汤，当炖得又酥又软的牛肉混合着萝卜清甜的味道进入菲利希亚口腔时，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掉出来了。

　　“太好吃了，龙，你还有多少绝活没拿出来。我真想雇你做我的私人厨师每天给我做饭吃。”哈卡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就像要把这锅萝卜炖牛肉独吞了那样。

　　“很高兴你能喜欢，哈卡，熊猫人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天气这么冷，如果多点食材，我们就能吃火锅了。”对于众人的捧场，作为厨师的龙在天当然很高兴。

　　“火锅是什么东西？”对于这个新名词，哈卡一脸疑问。

　　“哦，火锅是潘达利亚当地一种传统的饮食方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最早据说起源于昆莱山一带，当地的熊猫人奴隶为了驱寒而发明了这种边煮边吃的食用方式，他们把采摘的菇类、一些能食用的野草、野生动物的内脏和碎肉等易熟的食物伴以调料投入煮沸的锅中，便成了一道美味无比的佳肴。”龙在天侃侃而谈，显然对火锅偏爱有加。

　　“还缺什么，我去找，我们现在就试一次。”哈卡那扯着嗓子的兴奋劲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哈卡！我们有正事要办！”菲利希亚敲了敲他的头。

　　“主人！”哈卡拉下了委屈的脸。

　　白蕊喝下一萝卜汤，咋了咋嘴巴说道：“哈卡，吃火锅要讲究气氛，一千多年前熊猫人的一位诗人白乐天曾经写过一首描述火锅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哈卡颇有求知欲得望着她。

　　“意思就是说，吃火锅呢要在天色将晚，大雪将至之时最有气氛，这时如果能约上两三个知己好友一边喝酒一边吃火锅才是最最有滋味的。”白蕊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吞进了嘴巴。

　　“晚上、下雪、好友、酒、必须缺一不可吗？”哈卡掰着指头傻乎乎得问。

　　白蕊噗嗤一笑：“ 当然不是...我想表达的是..”

　　“哈卡，你的机灵劲去哪里了？白蕊的意思是吃火锅要的是气氛，气氛懂吗？你不觉得屋外下着雪，屋内烫着暖暖的火锅和美酒，和几个好友边聊边喝边吃是一种享受吗？这需要的是时间和一种放松的心情，现在并不合适！”菲利希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哈卡这几万年都白活了，估计心思都用在追求力量、培养信徒上了。

　　哈卡却从锅旁站了起来摆摆手说：“主人，我不完全赞同你的意见，我记得熊猫人有一句古话叫“及时行乐”，自从我认识你以来，我们很多时候都在旅途中奔波，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事情时常发生。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松下来，何不兴之所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呢？”

　　菲利希亚无奈得撇撇嘴，不得不承认哈卡的理由无从反驳。她只好摊摊手说：“我没意见，吃一顿火锅费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厨师是这两位，你得问他们同意不同意。”

　　哈卡的眼睛亮了，眼巴巴得瞧向白蕊夫妇。

　　白蕊却还是摇摇头：“不行，至少今天不行，在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夜间飞行能见度低，气温也会急剧下降，对你们可能没什么影响，但对我们两个来说，这两个障碍可是不大不小的问题。”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但得记得，你们欠我一顿火锅。“哈卡一本正经得说着。

　　四人再次起飞航行，哈卡与仙鹤越升越高，在万里高空之上，菲利希亚只能透过朦胧的薄雾和白云欣赏地下连绵起伏、如海浪般滔滔不绝的山峰。昆莱山的雄伟和险峻出乎菲利希亚的意料。这样看来魔古人将世人图之的宝库建造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他们一处空旷的平台上降落，从这里开始，便是影踪禅院的势力范围，按照禅院的规矩，寺外人员的坐骑是不可以进入寺院的，基本上外人拜访影踪禅院都会将坐骑留在禅院外侧用吊桥连接的一个中转点处，这个平台便是起到这样的作用。

　　哈卡变回了人形，走上连接吊桥的阶梯，上面有些湿滑，但还算干净，显然有人打扫过了，菲利希亚能看到上面长满的深浅不一的青绿色苔藓，覆盖着零零散散飘落而下的松树针叶，别有一番幽静雅致的古意。两旁的乱石上，大片的积雪从上往下蔓延，一直延伸的山脚。

　　吊桥入口处守着着两个熊猫人武僧，他们有些百无聊赖，抱着胸遥望着远处的山峦，当看到菲利希亚几人才放下手挺直了身子。

　　“请问几位施主，来影踪禅院有何贵干？”其中一个武僧双手合十，礼数周全，询问却又郑重其事。

　　“影踪派不愧是建派及几千年的大门派，门风严谨，即便只是两个看门的弟子，也是谈吐不俗，张弛有度。”菲利希亚观察两个武僧的所言所行得出了这个结论。

　　白蕊也立刻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回了一个礼：“影踪派弟子白蕊携三位好友特来拜访祝踏岚掌门，有要事相商。”

　　那个朝他们行礼的武僧惊讶得说：“你是影踪派的弟子？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禅院内见过你？”

　　“两位师父年纪应该不大吧，我在影踪派学习时已经十几年前的事情，自从出师以后，我便再也没回过影踪派。”白蕊的解释半真半假，对她来说，影踪派是她半个家，即便学成后，也是时常回来看望师傅和几个要好的师兄弟，从来没回来过的说法仅仅指的是龙在天，她以这样混淆视听的说辞应付两个估计刚入门的弟子已经绰绰有余了。

　　“原来是这样，请几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荷影师弟，你就在这陪着几位，我去去就回。”年轻的武僧对身旁更加稚嫩的武僧说道。

　　“可是，树影师兄，祝掌门他....” 被称为荷影的武僧有些吞吞吐吐得想说些什么。

　　“荷影师弟，你就在这里呆着，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树影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

　　“是，师兄。”欲言又止的神情从他脸上消失了，他转过身来双手交叉垂在胸前，毕恭毕敬却又保持距离。

　　哈卡拉着菲利希亚走到一旁，悄悄得说：“主人，你觉得他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应该跟祝踏岚有关。”菲利希亚猜测道。

　　“传闻近几年来，祝踏岚的性格越来越阴沉孤僻，派内很大一部分事务都交给了影踪派的二号人物雪流大师。”哈卡说。

　　“我也听说了，你是说，我们今天可能见不到祝踏岚。”菲利希亚说。

　　“是的，主人，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哈卡将背靠在了身后的松树干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无神得望着天空。

　　“树影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看看再说。”菲利希亚拽起懒洋洋的哈卡，朝桥头努努嘴。

　　“遵命，主人。”哈卡叹了口气，跟着菲利希亚走回了桥头。

　　“请四位施主跟我来。”树影朝他们一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个人跟在他身后，踩着颤颤巍巍的吊桥进入了影踪禅院。

　　影踪禅院幽静清雅，庭院内几株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郁郁葱葱,将院内几处厢房的屋角也遮盖住了。几个年轻的僧人在庭院内来回打扫，衣着朴素，看到外人进来也仍旧目不斜视。

　　树影领着他们穿过两扇拱形门，一道长廊和两处庭院，进入了院内深处的一座厢房，厢房临崖而建，门框上沿挂着名为“菩提阁”牌匾，应该就是这间静室的名字。菲利希亚走到门边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的窗户大开着，映入了屋外的云海、乱石和松林。厢房内地面上铺设着素净的草席，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武僧就地而坐，垂睑肃穆，一副入定沉思的模样。

　　树影站在门口恭恭敬敬朝这位武僧行礼：“雪流师伯，白蕊师姐和她的几位朋友到了。”

　　雪流大师睁开了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轻盈敏捷，和他容貌表现出来的沧桑感一点也不相符，就像一个真正的年轻人般富有活力。

　　他微微颔首：“白蕊，和你的朋友的进来吧。”

　　树影将门旁鞋架上的拖鞋摆在了他们面前。白蕊知道，自古以来要进入禅院高僧的厢房是要去履脱袜的，这是对主人的尊重也代表了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这样的规矩自然不会为了白蕊几个人破坏。

　　白蕊带头脱掉鞋子，正要将脚上的袜子也去掉时，树影却说：“白蕊师姐，你确实很久没有回禅院了，雪流大师早就将脱袜的规矩废除了，他说，足心连接人体心脉，昆莱山经年寒冷，得好好保护不能受凉。”

　　白蕊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得将褪了一半的袜子拉了上去，将脚伸进了草编的拖鞋。后面的菲利希亚几人也依样换上了拖鞋。

　　不知道是不是菲利希亚的错觉，踏入静室的白蕊越发沉静稳重了，她收敛了一些锋芒。等雪流落座后，带着对师长发自内心的敬重跪坐在了雪流大师面前。其他几个人也自然只能跟随白蕊跪坐下来。

　　菲利希亚带着一丝好奇，偷偷打量室内的环境，自从流沙之战后，她的眼睛不仅能在白日时看到远方的东西，而且能像精灵一般在黑夜中视物，更为神奇的是她的视线能神奇得拐弯，不再局限于她正前方的视角。当时她吓坏了。觉得自己成了个怪物。哈卡却说，这实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他在半神时期就具备了这样的本领。她这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此时从表面上看菲利希亚的眼睛仍正视着前方，而真正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拐到了房间左面的角落。菲利希亚注意到这个地方，是因为她觉得这里就像是被主人偷偷隐藏起来的一处小天地，是他真正的心头之好。要不然他不会用一袭细密的竹帘将它与房间的其它区域隔绝开来。菲利希亚猜测雪流大师应该爱好读书，精于绘画。这处私密之所整整一面的墙壁都靠着书架，上面凌乱得堆满了成卷的典籍和经书，有些书籍的表皮破旧不堪，说明已经经过主人无数次的翻阅。就连中间位置的暗红色雕花长桌上也丢着几本翻阅到一半的书籍。菲利希亚凑近了一本瞧，字里行间到处是阅者的标记与注释。菲利希亚将视线拉开，投到了长桌上落着的一副只画到一半的寒梅图上，菲利希亚对绘画一窍不通，但从所绘梅花形态的惟妙惟肖，花瓣的轻灵悦动，梅枝的遒劲有力，便能知道，这画工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她有些喜爱这幅梅花图，连带着也喜欢上了旁边摆着的绘画工具。用细毛制成的软笔，沾着黑色的墨汁架在山形的小笔架上。一小撮红色颜料堆在淡绿色的透明小瓷碟中，旁边精巧的云朵形状石盘上躺着半根黑色石条，浸润在一小滩水泡般的墨汁中。

　　观察完一圈，菲利希亚终于将视线拉了出来，又随意扫了扫房间其他地方。几件看起来平平无奇，色泽和做工却透着讲究的家具。摆在角落里的几个青花瓷瓶，插着昆莱山特有的梅花，清香四溢，沁人心脾。看来雪流对这种生长在寒冷环境中的花卉喜爱有加，不仅用它来点缀自己起居之所，而且画了不少以它为主题的画作。不算刚才看到的画了一半的寒梅图，就说这四周墙壁上满墙的作品中就有五六幅是以梅花为主题的。虽然雪流偏爱梅花，但他确是个绘画方面的全才。菲利希亚知道有些画家善画人物，有些画家擅长描绘山水，有些画家擅长画虫鱼花鸟。但雪流似乎在哪一个方面都有着不俗的表现，再加上画作装裱精致，挂在这里的每件作品都几乎是艺术水准极高的上乘之作。

　　“姐姐！”哈卡用手碰了她一下，这逼退了她的好奇心，终于将视线拉回了正常的角度。

　　她听到雪流大师说：“龙，我很遗憾你失去了记忆，尽管如此，掌门对你的到来也不会欢迎，你违背了誓言，你发誓不再踏入影踪禅院一步。”

　　“雪流大师，我已被逐出影踪派，本应践守誓言。但是，煞的威胁已经蔓延到整个潘达利亚的大陆，我叔叔所在的天禅院也遭遇了煞的攻击，全寺上下除了我叔叔可能无一幸免。”

　　“龙，那是天禅院的事情，不是影踪禅院的事情。”雪流无情得说。

　　“雪流师伯，影踪禅院有多年对抗煞的经验，我们应该联合其它寺院的力量，贡献自己的经验和力量，而不是独善其身。”白蕊着急得说。

　　雪流叹了口气，脸上冷漠的神色开始消融，他似乎对白蕊硬不起心肠来。

　　“白蕊，我看着你们两长大，并不想对你们如此不近人情，我能瞒着掌门让你们入院已经是我最后的让步了。”雪流将手伸进了宽大的袖袍中。。

　　“祝掌门不知道我们来了？”白蕊愣愣得问。

　　“当然不知道，他已经闭关一个月了。”雪流说。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关呢？”白蕊连忙追问。

　　“相信我，白蕊，祝踏岚他并不想看到你们。我言尽于此，你们请回吧。”雪流将手从袖袍中伸了出来，做了一个谢客的手势。

　　“雪流大师，祝踏岚不想见的只是我，如果让白蕊一个人见他..”龙在天想了想说道。

　　雪流却摇了摇头：“不，龙，你不明白，在对抗煞这件事情上，我们已经孤军奋战太多年了，我们始终战斗在一线，袖手旁观的是他们。”

　　龙在天无言以对，白蕊也沉默不语。雪流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以前在煞的事情，潘达利亚的其他势力不闻不问。现在反过来要求他们的帮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就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吧。

　　白蕊立直上半身，朝雪流深深鞠了一躬：“雪流师伯，既然您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当然不会再厚颜请求了。打扰了！”

　　雪流点了点头：“白蕊，你能想通就好，天快黑了，你们早点下山吧。”

　　白蕊却眨了眨，望着窗外越发浓重的夜色和不停翻滚的云层，有些担忧得说：“看这天气，马上要下雪了，我怕夜间飞行不太安全，可不可以让我们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呢？”

　　雪流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雪流师伯，我太久没回来了，我很想你们，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跟大家聚聚，你不会拒绝吧。” 白蕊恳求道。

　　雪流深深得看了她一眼：“白蕊，留你们住一个晚上，这不算破坏规矩，你要与大家见面，也不算什么。但你千万不要想出什么别的主意来，如果被我发现，我绝不留情，到时候，影踪派再也不是你想回就回的家了。“

　　“是，雪流师伯。”白蕊又弯下腰朝他鞠了一躬，没有人发现她的嘴唇被牙齿咬得死死的，那是心虚的表现。当她抬起头时，脸上却已是一片云淡风轻，眼神中的清澈让非常了解她的雪流也为刚才那一刻的怀疑而感到惭愧。

　　四人鱼贯而出离开了他的房间，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时，他才站起身面对着大开的窗户，一切确如白蕊所说一片风雪欲来之势。他压下心头微微的不安，轻轻关上了窗户，走向了他的小天地。掌起灯，执起笔，在白色薄如蝉翼的纸张上细细描出了一片殷红的花瓣，娇艳无比，栩栩如生，几乎跃出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