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煞之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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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希亚靠在一株翠竹旁，斜躺着，有些醉了，身下成片的草地透着黏腻的湿意，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她享受这种微醺的状态，这能让她的思绪放飞到无限远的地方，可以脱离现实，抛弃伤痛，将自己包裹在封闭却安全的港湾中。
竹叶间钻进来的阳光如被切割成一粒粒小小的钻石洒在地上、脸上和裙摆上。全身暖洋洋的感觉让她舒服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静心聆听美妙的筝弦之音。
琴声清雅悠扬，高音时明亮飘逸，低音时绵长含蓄，如深山中的幽兰，高岭处的白雪，天际自由的云彩，也如这嫩绿的竹叶沉浸在阳光中鲜活却易碎的模样。
翡翠林的春日美好得不似人间，菲利希亚希望自己长醉在这片温柔的春风中，她甚至迷迷糊糊得觉得自己就要变成一只小小的竹叶鸟在林间穿梭鸣叫，那样的生活或许才是没有烦恼和忧愁的。
乐曲渐渐进入了尾声，曲调也变得轻微、平缓而柔和，像清脆的珠玉敲击在你心间，若有似无得让人心痒痒。琴声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她彻底醉了，耳边只有竹叶在风中摇曳的声音，以及朝她逐渐靠近的沙沙脚步声。
白蕊将琴靠在旁边的一颗竹树上，蹲了下来，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菲利希亚，醒醒，我们该回去了，今天我们吃烤乳猪。”
菲利希亚睁开了眼，看到熊猫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和她一样的眼睛，清澈得能倒映出她的影子。
“烤乳猪，一听就是让人胃口大开的菜啊。”她笑着说，心里却庆幸自己还有一点渴盼美食的欲望。
白蕊朝她伸出了手，她顺着力道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竹叶，跟随白蕊沿着湖岸上了一座木桥，穿过一座凉亭，在一片开阔的草坪上成片的桃林灼灼盛开，与四周的青山绿水相互依偎，亭台楼阁掩映其中，一切都是那么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这是翡翠林的一个村落：曦阳花圃。白蕊和龙在天的家就在这片极具潘达利亚风情的建筑群中，
白蕊推开半掩的院门和菲利希亚走了进去。院落宽敞，种满了奇花异草，屋前还有一池碧色的水塘，莲花还没有盛开，但如蒲扇大的荷叶却在经历寒冬的考验后仍保留鲜艳的绿色，不得不说，这里的气候真是得天独厚。
菲利希亚的注意力却被院落中的哈卡吸引了，他看起来很专注，胳膊上的袖子都挽了起来，天气并不炎热，脸上却冒出了汗珠。
“你在干什么？”菲利希亚走过去，好奇得问。
“你们回来啦！来看看我准备的乳猪，这是晚上的大菜，非常特别。”哈卡抬起头，年轻的脸庞看起来生气勃勃。
菲利希亚看到哈卡左手抓了一把小鱼，右手一把鲜虾，正往乳猪肚子里塞。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烤乳猪是这么做出来的。”菲利希亚歪着头，觉得有些新鲜。
“小菲，最传统的烤乳猪做法不是这样子的，不过龙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将这道菜进行了改造，翡翠林盛产海鲜，这些材料唾手可得。烤乳猪里配上鱼虾之类的海鲜，会让这道菜肴更加鲜美。等会你尝到了肯定舍不得放下筷子。”白蕊在一旁解释道。
“看你的了，哈卡。”菲利希亚拍了拍哈卡的肩膀。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堂堂血神竟然下厨做起了烤乳猪。
经过他身边时，她又凑过去对他说：“你这么爱吃，多向龙先生学习，以后咱们两人的伙食靠你了。”
哈卡皱了皱眉，轻声得嘟哝说：“主人，你可别得寸进尺。”菲利希亚没理他，偷笑着跟白蕊进了屋子。
很快夜色降临了，院落中点起了灯笼，与空中的明月交相辉印。主人在院子里摆上了圆桌，菜肴一道道被端了上来。
主菜烤乳猪表皮透出漂亮的琥珀色，诱人扑鼻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它理所当然被摆在了餐桌的正中间。另外鱼虾、贝类、蔬菜菌菇，牛羊鸡肉各种食材以蒸炒煎炸的方式被呈现出来。不说味道，光这些菜肴的外表就令人叹为观止了，从造型到摆盘无一不透出厨师的心思和厨艺上的深厚功底。
即便在这里已经呆了不少时间，菲利希亚每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总会感叹熊猫人饮食文化的丰富多彩。她甚至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这只是普通的家宴，主人只邀请了几个亲朋好友，再加上菲利希亚和哈卡两个外乡人，正好坐满了一桌。白蕊拿出了她亲手酿造的几瓶竹叶青，供大家下酒。她一边招呼着大家落座，一边给大家倒酒，忙的不亦乐乎。主厨兼主人龙在天出最后一道菜肴时，热闹丰富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菲利希亚对在场的人已经很熟悉了，这里辈分最高的是龙在天的叔叔墨水大师，他目前是北面天禅院的主持。在整个潘达利亚都极具声望。另外一位是南面青龙寺的祭司刘焰心，她是白蕊的好友。听白蕊说，她从幼年时就开始在青龙寺修行学艺了。还有三位一位是水月庄的庄主姚烈山、白虎寺的武僧苟莱以及朱雀寺的素兰长老。他们与龙在天同出一门，是师兄妹的关系。
菲利希亚对龙在天和白蕊夫妇的好客心怀感激，但今晚却有些意兴阑珊。因为墨水大师在这个本是无忧无虑的家宴中提及了最近弥漫在潘达利亚大陆的一股阴影—煞。没有人知道煞是何物，但煞以各种形态肆孽在潘达利亚各处，造成生灵涂炭。
墨水大师忧心忡忡，菲利希亚却觉得他描述的场景似曾相识。一些生物被腐化，开始仇视这世间的一切。蓝龙之王、黑龙之王，他们就是这样开始堕落的。
想到这里，菲利希亚有些失落。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出现，艾泽拉斯为何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这颗星球发生了很多事情。黑龙之王陨落，大地裂变的危机被消除。联盟和部落迎来了大洗牌，新旧势力交替。而她也回到了达拉然，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没有桑达拉，没有多兰尼尔和他的妹妹。也没有桑达拉最讨厌的兽人，不，是塞西尔最讨厌的兽人格鲁特。他们已经各奔东西。菲利希亚没有特意去打听他们的下落，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与红龙法师克拉苏斯会面。
这次的会面，没有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这个外表年轻的法师神态平和，他仔细聆听菲利希亚讲述他们离开达拉然以后的种种遭遇，菲利希亚几乎一五一十得和盘托出。在这个长者面前，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克拉苏斯安静得听着，中间不时插上几个恰到好处的提问。菲利希亚感到这是一场让她如释重负的倾诉，心中堆积如山的伤痛终于找到了一丝出口。
菲利希亚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她怕自己在这位德高望重的大法师面前失态。
“菲利希亚，曾经有段时间我也失去了我的女王，但我从来没有一刻想要放弃她。我想方设法寻找她、营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你有这样的勇气，你也会熬过去的。“
“克拉苏斯大人，这不一样，塞西尔他已经死了，即便他是龙族，他也是要死的。”菲利希亚低垂着头，不让克拉苏斯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菲利希亚，死亡往往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失去希望，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克拉苏斯说。
“可是，他就是我的希望。克拉苏斯大人，没有希望的人生，如何有勇气活下去。”
“菲利希亚，你知道塞西尔为什么要进入达拉然学习吗？”克拉苏斯问。
菲利希亚抬起头，不再掩饰自己的脆弱。
“很多年前，塞西尔有一位朋友，她叫蓝云。”
菲利希亚不可置信得睁大了眼，她以为这个名字只是幻境中自己的想象，当然她也曾想过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但出于某种嫉妒心，她下意识将这种可能性抹杀了。”
“他从来..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她。”菲利希亚讷讷得说。
“这是一段遥远的记忆了，比流沙之战发生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克拉苏斯说。
“蓝云是魔古族的公主，在一千多年前，魔古族和黑龙族本有意向联姻。因为黑龙之王觊觎魔古族强大的魔法，而魔古族的国王也有意发展一个强有力的盟军来对抗日益强大的虫族。”
“被挑中联姻的人选是塞西尔和蓝云吗？”菲利希亚说。
克拉苏斯点点头：“是的，耐萨里奥其实本质上是看不上魔古一族的，要不是他们背后的泰坦之力，两族联姻绝无可能，毕竟魔古族也只是凡人，与寿命漫长的龙族相比，他们的生命实在太过渺小。所以，血统并不纯正但又强大的塞西尔就被选中了。”
“塞西尔并不愿意！”菲利希亚面无表情得说。
克拉苏斯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愿意，塞西尔的身世导致他在黑龙族内举步维艰，除了和他姐姐互相依靠，他得不到黑龙族内任何一个亲友的帮助。但你应该明白，他绝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会向命运低头的人，即便族内处境艰难，天生的力量也逊色于其他同年龄的黑龙，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我的锤炼。这种锤炼不仅是身心上的也是意志上的。从少年到青年，几百年的时光中，他成长为一位强大的战士，敏捷的盗贼，他甚至让他有着红龙血统的姐姐弗洛拉来求我收他做弟子，教授他未曾接触过的魔法。”
“难道，你是塞西尔的老师”菲利希亚惊讶得问。
“是的，我一直都是他的老师，他是我见过最勤勉、最用心的一名弟子。通过如饥似渴的学习，坚韧不拔的战斗，他终于在黑龙族内站稳了脚跟，他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他祖父、他母亲、他父亲的认同。”
“他得到认同了，但这种认同方式不是他所希望的，对吗？”菲利希亚感觉体内有丝心疼在溢出。
“菲利希亚，怪不得塞西尔如此喜欢你，你的确很了解他。” 克拉苏斯望着他，眼神中有种关爱，仿佛在替自己逝去的弟子安慰他的小女友。
菲利希亚躲开这种目光，她为自己以前的蹉跎时光感到懊恼，她应该多点耐心去了解塞西尔，倾听塞西尔的心事，她却沉溺于塞西尔谎言带给自己的伤害。
“虽然内心抗拒，但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他仍是赶赴魔古族位于诺森德的领地永夜城去会见这位公主。”克拉苏斯继续说。
“不过幸运的是，这位魔古族的公主对这场充满利益交换的婚姻也没有兴趣。但是他们也明白，两族的联姻不可逆转，两人商定以假意奉迎的方式暂时拖延这场婚姻。“
“后来呢？”菲利希亚的心其实早已飞到了她曾经经历的幻境中，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所以她的提问心不在焉，因为她已经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来，蓝云发现了熊猫人秘密利用永夜城试图颠覆魔古政权的事实，于是下定决心要亲手毁了永夜城，甚至为此不惜与她的老师翻脸。不久，永夜城内发生了一场混战，蓝云差点命丧当场，关键时刻塞西尔救下来了她。”
菲利希亚回忆起了起来，塞西尔张开巨大羽翼，在敌人的包围圈中抓起蓝云，飞离了永夜城。那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们去了哪里？”菲利希亚又问。
“但他们最终还是安全得回到了潘达利亚。那时候潘达利亚也不是一片净土，虫族肆孽，熊猫人与魔古族人的冲突日益激烈。在这种情况下，蓝云的处境相当尴尬。一方面她自作主张要毁了永夜城，虽然最后只是切断了与潘达利亚大陆的联系，但这实际上也让永夜城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她的族人对她的做法非常不赞成。另一方面，她作为魔古族公主却同情熊猫人和其他备受魔古族欺压的种族，这让她内心充满煎熬。虽然她几乎是以决裂的方式与她的熊猫人老师划清了界限，但此后的日子却没有一天不悔恨自己狠心得将她的老师留在了只进不出的地狱里。
塞西尔因为黑龙王的野心，也被迫留在了潘达利亚大陆，为了在这趟浑水中得到泰坦之力，塞西尔曲意逢迎魔古族皇室的权贵人士，同时他跟蓝云也成了朋友。
菲利希亚听到这里，咬住了嘴唇，告诉自己这是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远在她未出生之前很久很久。
克拉苏斯看到菲利希亚这幅忐忑不安的模样，笑了笑，陷入恋爱的男女总是患得患失。
“菲利希亚，塞西尔和蓝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克拉苏斯说。
菲利希亚睁大了眼睛，心头却有一块大石落地。
“虽然对龙族说，寻找多个伴侣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就像我的女王，我也只是她的其中一个伴侣。但我不得不说塞西尔是龙族中的异类，或许这跟他留着一半人类的血液有关。但总之他们只是朋友，远未发展到情侣的关系，他们之间也绝无可能发展到这种关系，因为自始至终两人的交往都充满着戒备和互相利用。”克拉苏斯说。
“通过与蓝云和魔古皇族的交往，塞西尔渐渐接触到了泰坦的核心机密。为了能得到这股力量，他冒险进入了昆莱山。那是秘密的中心所在。但是这中间的过程哪有这么容易，魔古族早已发觉了黑龙一族的企图。在昆莱山里，两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塞西尔不仅无功而返，而且将自己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遗落在了那里 。”
“最重要的东西？”菲利希亚惊讶得问。
“他丢失了自己的一缕魂魄。”克拉苏斯说。
菲利希亚心一跳：“克拉苏斯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孩子，我听说你把塞西尔的遗体收藏了起来。”克拉苏斯又问她。
菲利希亚不由自主得点头，又觉得在这个长者面前承认这个事实有点难堪，又黯然得低下了头。
克拉苏斯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孩子，难道你不想复活塞西尔吗？你来到我这里你，难道只是单纯跟我聊聊塞西尔的过往吗？”
克拉苏斯两个犀利的问题彻底将菲利希亚假装的坚强击碎了，她猛得抬头：“克拉苏斯大人，，我承认我是抱着一线希望来找您的，您属于红龙一族，你比这世上大多数生灵都要了解生命本身的意义，我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克拉苏斯叹息了一声：“. 如果不是我知道塞西尔有一缕魂魄留在了昆莱山，你这个想法真的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克拉苏斯大人，所以，这不是我的痴心妄想对吗？”
“菲利希亚，菲利希亚，”白蕊的喊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世界，她如梦初醒得望向女主人。
白蕊担忧得看着她：“菲利希亚，你还好吗，在想去昆莱山的事情吗？再等等，魔古山入口打开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菲利希亚露出了抱歉的笑容：“我知道，让你担心了。”
白蕊切下了一块猪肉放在了菲利希亚盘子前：“多吃点，烤乳猪的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菲利希亚用筷子夹起猪肉咬了一口，又香又酥，的确是人间美味，但咬着咬着她眼眶中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她回想起自己在达拉然，塞西尔请她吃过的无数顿饭，现在回想起来恍若隔梦，记忆里的笑声、夜谈、冒险、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她都能在午夜梦回之时拿出来仔细得回味。
“亚煞极并不是守护者莱登杀的。”墨水大师的的话钻进了她的耳朵。她将悲伤的情绪压了下去，这种场合不应该失态。
“不管是谁杀的，我们已经搞清楚亚煞极死后制造的煞魔就是给潘达利亚大陆带来灾难的元凶。要消灭它们，或许只有借助泰坦的力量。”武僧苟莱说。
“泰坦，泰坦，不要说泰坦了，如果这帮家伙还惦记这他们曾经降临过的这片星球，艾泽拉斯就不会多年纷争不断了，可见泰坦已经将我们遗忘了。”素兰长老对这个话题很不感冒。
“十天以后，就是魔古山宝库开启的日子，能不能一举消灭煞，消灭魔古族的余孽，在此一举了。”墨水大师说。
其余人表示赞同，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院落大门被猛得推开了，一个满身带血的人影跌跌撞撞闯进了院子里。是个侏儒，武僧打扮。
墨水大师噌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失声叫道：“哲布，你怎么了？”显然，墨水大师认识这位不速之客。
侏儒受伤严重，已经体力不支得半跪在地上，身子也软趴趴得慢慢歪了下去。菲利希亚跑过去搀扶起哲布，匆匆查看后，立刻施放了一个大治疗术在他右腿上，那是他全身所有伤口中最严重的地方。金色圣光流动着，慢慢抚平了狰狞的伤口，也缓解了侏儒的痛苦。
哲布支撑着菲利希亚的胳膊，喘着气说：“墨水大师，煞..煞...煞袭击了天禅院，他们，几乎人所有都被那恐怖的怪物杀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墨云和墨竹大师呢，他们也死了吗？”墨水大师来到侏儒跟前，脸上的表情再也找不到刚才老成持重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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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师变成了煞的傀儡，其实禅院中大多数人都是他们杀害的。”侏儒一边说着，一边痛哭流涕。这个残酷的事实彻底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余人为什么逃不出来？”刘焰心几乎着急得要将侏儒拎起来，好好询问。
“我是...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侏儒哲布的身躯从菲利希亚身边弹开，他在地上打滚扭曲蠕动着，从他体内渐渐不可以思议得钻出一个黑色团状物体。
强烈的危机感袭来，菲利希亚几乎不假思索得向哲布施展法术，她弹出了一滴金色光点，光点在哲布身前散开，晃动着渐渐扩大、延伸，形成了一片光之屏障。
团状物体此时已经完全钻出了侏儒的身体，它瞬间暴涨成一个高大的怪物，身上涌动着紫色的液体，张牙舞爪得向他们扑来，如果不是菲利希亚的魔法屏障，或许就要有人受伤了。
“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旁边传来侏儒虚弱却声嘶力竭的声音。
“就是这个东西，不要被它碰到，它会侵蚀你们的心智，夺走你们的灵魂。快，快，快走！”侏儒催促着他们。
“啊！”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声，侏儒被怪物打飞了，撞在了院墙上，彻底昏了过去。
所有人已经拔出武器准备输死一搏了，就连哈卡也如临大敌得变身成了风蛇。即便如此，她也得做点什么，也必须做点什么。心脏砰砰砰得剧烈跳动着，她闭上眼睛，没有任何保留得调动出身体内的每一丝力量，金色的屏障碎了开来，又在下一秒化成一道道光圈，向怪物套去。
一道道光圈越变越粗，渐渐覆满了怪物全身，并将它束缚得结结实实，菲利希亚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还差那么一点，她应该就能把这东西干掉。光圈内的怪物开始挣扎，嚎叫，但菲利希亚始终不给它机会，在剧烈得一阵抖动后，光圈化成千百道光芒吞噬了那怪物。光芒散尽，一切重归平静。令人眩晕的疲惫感袭来，她还是不习惯这样激烈的战斗。
耳边吹来温柔的晚风，稍稍缓解了她的疲倦。月光洒满了整个院子，房屋的轮廓，群山的沉默，枝叶在夜色中微微颤动的剪影都美好得让人怀疑刚刚激烈的战斗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宁静的假象之下是一片暗流涌动的危潮，每个人都要被拍打着，被携裹着卷进这股浪潮中前行再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83章 煞之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