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Θ》蛊蛊

48、无从选择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凯宾没有在，应该是出去热身了吧。
　　贝克和中村在休息室谈论着什么，他把所有的队员都赶了出来。
　　在出场人员没公布之前，大家都是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紧张吗？凯宾。”凯宾在热身，我撑着伞在旁边看着。
　　“……”他不说话，我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回答。
　　“如果，出场的人不是龙马，你会怎么办？”我问。
　　“嘭——”球因强烈的回弹卡在了网上。
　　“必须是他。”他说。
　　“差不多该回去了。”我把伞撑到他的头上。

　　名单公布了，凯宾的对手，是切原。
　　这个结果，是另美国队大吃一惊的。
　　在凯宾出场前，我把他送到出口，对他说：“加油。”
　　他没有回答我任何一句话就上场了。
　　为了赢得比赛，贝克让凯宾无论如何都要打这场比赛。
　　没办法，凯宾也只能忍着气上场。
　　看了一眼对面，一个矮小的人影好像退了出去。我看了一眼场上的凯宾，还是离开了。
　　凯宾，就请先忍耐一下吧，你希望的，会实现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你的比赛。
　　果真没有错，龙马在发泄，他淋着雨在打球，我就淋着雨在看他打球。
　　“你还要看多久？”他终于说话了，可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呢。”
　　“你看着我别扭。”
　　“平常你打球的时候看你的人那么多你都不在乎，我现在可是一个人。”
　　“不一样。”
　　“我知道，地点不对，是吧。”我说。
　　“……”他没有说话，但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知道吗？你和凯宾，在某些方面很像。你们都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对网球的追求。凯宾知道对手不是你，他真的很气愤的。”
　　“……”他还是不说话。
　　“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糟，接下来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我见他不说话，转身往回走，也留下了这句话。我想他会明白的。
　　雨水把我全身都淋湿了，衣服都贴在皮肤上，冰凉彻骨。
　　回去的时候，切原已经受伤下场了。
　　裁判决定，比赛继续，龙马上场。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很快了，应该是激动吧。因为全身都淋湿了，特利把他的外衣给了我。
　　凯宾，不会让你失望的。所以，你就开心了吧。
　　但是，我似乎有点感冒了。头晕晕的。
　　比赛越往后，头晕的感觉就越强烈。
　　在抢七局的时候，差点摔倒。
　　“晴岚，没事吧。”特利问我。
　　“没有，只是脚有点酸了。”
　　“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的，继续看比赛吧。”
　　比赛结束。
　　一切都结束了，不知不觉，脸已经变地潮湿，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
　　在回去休息室的路上，已经变的力不从心了，强烈的不安又一次冒了出来。每次这种感觉一出现，就会发生那些我无法接受的事情。我害怕，我害怕。
　　贝克被辞退了，所有人都解放了。
　　我想，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我好困，真的好困，凯宾，要走的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我先睡一会，一会，就好……

　　我又梦见大海了，只不过，这次，我在海底，海水包围着我，让我感觉到温暖，还有许许多多的海豚！真的是海豚。
　　“嗨，晴岚。”是不是我听错了，好像有人在叫我，而且声音好熟悉。
　　我抬起头看，在我旁边，和我一样沉在海里的人，黎佳，真的是黎佳！
　　“怎么，时间都没隔多久，就不记得我了？”黎佳还是那副快乐的样子。
　　“黎佳，你真的是黎佳？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无法相信地摇着头。眼泪又不自觉地泛上来了。
　　“小傻瓜，真的是我。我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你。”她用手固定着我的头，正视我说。　　“想我没有？”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但是你好讨厌，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一样骗来骗去。”我抱着她哭着说。我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是我很满足了，能再见到她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的黎佳。
　　“我是怕你伤心啊，你当时那么脆弱，我怕你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你会受不了。所以才骗你的，别恨我好吗？”她轻轻拍着我的背。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我只会恨我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不能向你那样坚强。黎佳，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做。做了也做不好。”
　　“怎么会？你要做的有很多，而且能做的也有很多，你一定要面对，知道吗？”她的声音传来。
　　“带我走吧，黎佳，我支持不下去了，我受不了了，他们所有人都不要我了，只有你不会嫌弃我，带我走好不好，黎佳。”
　　“对不起，我不能。”她轻轻推开我。“我不能把你带走。”
　　“为什么？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我惊慌地问她。
　　“……对，我不要你了。”她离我越来越远，我的手也抓不到她了。
　　“黎佳，黎佳，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啊，黎佳……”我拼命地想要把她叫回来，但是，她只是一直向我招手，一句话也不说。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黎佳。”她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模糊，同时我也往海底沉。我闭上眼睛，感觉海水一点点变得冰凉。但是海水的冰凉又瞬间消失。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又是一片白。那么熟悉，有那么恐惧的地方。
　　还有，我周围的人。
　　外公，外婆，凯宾，特利，四野婷，彩玲，青学的人，还有，不二哥哥。
　　眼角依然是潮湿的，刚才的确哭过了。
　　“外婆。”我用干涸的嗓子叫了一声。外婆就哭了起来。
　　那样的话，我知道了，不是简单的感冒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