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Θ》蛊蛊

41、机会

　　合训快要结束了，选拔人员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凯宾，也快来了吧。
　　“你的名单，还没定出来了吗？”我问手冢。
　　“没有。”
　　“对啊，大家都很强，这段时间也都那么努力，不要谁都是一个损失，抉择很难，是吧。”
　　“恩。”
　　“虽然我知道这话不应该在这里说，但是，美国队，很强，强得出乎你们的意料。”
　　“美国队经理是在警告吗？”
　　“……”我看着他。
　　“是桃成他们告诉我的。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看了一眼手冢没有丝毫情绪的脸，又转过头去看远处的房屋。
　　阳光把屋顶都照得恍惚，眯起眼睛去看，也还是一样。
　　“怎么连你也这样？”心头滑过无奈，我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努力不让眼眶泛起泪光。“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生活中有你们的日子，突然身边一下了冷清下来，感到世界是那么的恐惧。我甚至想立刻就飞会日本，回到你们身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所以我在找，找和你们有关的一切东西，在遇到他们之前我差点就绝望了。可他们还是出现了，在我绝望的前一秒。在他们身上，我可以看到你们的影子，我可以暂时拥有快乐，可以笑，那时我就在想，我一点会回来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不敢保证现在我会不会站在这里。可是，等了很久，没有人来了解我，体谅我，甚至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以为，回到日本就是回到天堂，但事实上不是。回到日本我就后悔，后悔没有把你们统统忘记。”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不知为什么会对手冢说出来。
　　“对不起，在那段时间里，让你一个人。”不二哥哥的声音传来。
　　也许是我说得太投入，手冢听得太专心，没有感觉到一个人站在我们后面。
　　“手冢，我可以和她单独谈谈吗？”不二哥哥说。
　　“不可以。”手冢果断地拒绝了。
　　“我们走吧。你该休息了。”手冢拉起我的手想要离开。
　　可我站在原地不动。
　　“我想和他谈谈。”我对手冢说。
　　手冢缓缓地把手放开，眼里是抹不去的悲伤。我看到他的手渐渐捏成拳头，关节发白。
　　“原谅我，原谅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原谅我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保护你，原谅我，原谅我……”手冢走远后，不二哥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我，他的手一直的颤抖。
　　不二哥哥，也会为我伤心吗？
　　“你要我怎么样做？要用什么样心态去面对你们？又要我用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站在你旁边，问心无愧地在你们身边不离开？”
　　“重新开始吧，把一切都抛开，什么都不要想。”他把我身子转正，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能看得到，他认真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把一切都抛开？”我反问他。“彩玲能抛开吗？黎佳能抛开吗？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这个事实也能抛开吗？不能。他们给我的伤害无法弥补，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从头开始，那是不可能的。”说着说着，发现眼眶又湿了。
　　“和彩玲之间我已经都解释清楚了，她不再是我们之间的阻拦了，至于其他，都没有关系的。晴岚，不要再离开了。”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体验过才说得出那种话！快乐往往不是我们所要的快乐，但痛苦却比我们想得还有痛上千倍万倍，这句话听过没有？解释？你知不知道彩玲会很伤心？你只到不知道心被践踏的那种痛苦。那比任何刑法都要残酷，比任何记忆都要深刻，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听到他怎么说，我仿佛看到了彩玲变得和我一样的悲伤。忍不住朝他大吼。
　　“那我怎么办？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感伤，我怎么可能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在别人的笑颜里回味你的痛苦。”他的话，直截了当，我无话可说。对，看着别人在他的身边依然快乐，我会很难过：为什么快乐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别人拥有的快乐都让我无法亵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拼命地摇着头。
　　“给你，给我，一次机会，来证明我们彼此的选择，都没有错。”
　　“要是证明选择错了呢？”我心动了。
　　“我会放开。亲自把你送到能让你幸福的人怀里。”即使是这样，当听到他说的放开，心里还是抽了一下。止不住的心酸。
　　“好。”
　　他笑了，再一次把我紧紧地抱着。

　　晚上
　　和小杏在房间里聊天的时候，意外地接到了凯宾的电话。
　　“什么时候到日本的，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你在哪里？”应该是在酒店打的电话吧。
　　“我在问你话。”看来他已经去过青学了，那么他就是……我差点就忘了。
　　“我问你在哪里，为什么酒店没人？”
　　“再见……”
　　“今天早上。”在我挂电话的前一秒他说。“现在你在哪里？”
　　“我在训练营里。”
　　“越前龙马也在？”反应很快嘛。
　　“对。”
　　“我去接你。”
　　“你能保证不和龙马比赛吗？”
　　“……不能。”
　　“那还是算了吧，你别来了。其他人呢？也到了吗”
　　“他们过几天才来，我先到的。”
　　“哦。好好休息，不许闯祸。”
　　“嘟…嘟…嘟…嘟…”挂了！
　　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吗？
　　“谁的电话啊？”小杏问。
　　“弟弟的。”
　　“哦。对了，看你行李箱里都是海豚，你很喜欢海豚啊。”
　　“是啊，很喜欢的。”提起海豚，不住地温柔。
　　“为什么？”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去海洋馆，恰好那个时候有海豚的表演，当时只是出于好奇就去看了，谁知人太多，太拥挤，不小心就把我挤了掉进水里，当时我吓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救我自己。就在我以为我会死的时候，在水池里的两只海豚救了我，它们把我托起来，一直等到饲养员来。从那以后我就对海豚有着特别的感情。”
　　“哦，海豚好有灵性啊。”
　　“是啊，它们是有灵性的。”

　　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偷偷跟着老大去约会，没想到他们去了海洋馆，我一向都很怕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水就觉得恐惧。他们很亲昵地跟海豚一起拍照，然后高兴地拿着照片离开。我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那时，很伤心。又有人拥上去和海豚拍照，但是用力过猛，我被推下水。水地冰凉刺激着我的没一根神经。恐惧顿时将我占满。可我隐约看到拍照的海豚跳进水中，我突然就不害怕了。它顶着我的腰把我托到水面。我得救了。就是那一次以后，我会常常会到海洋馆找它们聊天，说我的烦恼，他的快乐。我总觉得，它们是听得懂的。也只有它们，能理解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