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同人之匆匆》小爷莫笑

7、七

　　被重力禁锢的佣兵们脸色都很难看。Nine救了他们的命，现在她在与人战斗，他们却帮不上一点忙。这让每一个有血性的佣兵心里都憋了一胸腔的火。
　　快慢机缓缓抬起枪，六倍重力下，枪口依旧稳定。
　　“蓬！”白色纤细的身影忽然飞跌出，重重摔在地上。
　　“Nine！”队长刑天等忍不住喊道。
　　Nine紧咬着牙缓缓撑起身子，死死盯着面前的No.10，冰冷的眸子里满是不屈。猩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淌过白皙的下巴。
　　金发男子No.10把玩着手中的刀，微笑：“很惊讶吗？这是专门对付你的。”说着空闲的左手食指一抬。
　　一道无形的波动闪电般袭去。这次刑天他们终于看清了，那股波动所经之处，透过去看的景物竟是扭曲变形的。
　　波动撞在Nine身上，她如遭重击，闷哼一声撑了一半的身体又趴回地上。
　　No.10悠闲地踱着，蓝色眼眸轻轻一扫众佣兵，微露讶色：“No.9你竟然为了他们付出那么多生命？”
　　什么？众佣兵不解，目光惑然。
　　“怎么，No.9，你没告诉他们？”金发男子轻轻笑着，而中年男子始终一动不动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啧，不如由我来告诉他们吧，让他们愧疚一下怎么样？”
　　“闭嘴。”Nine喘息着，鲜血染红了嘴角。
　　“那我开始了，” No.10像是没听见，懒懒扫视着佣兵们，“你们能见到No.9真是幸运呢！可惜对她来说可真不幸。”
　　“No.10！”Nine咬牙道。
　　“我们这些能力者的能力你们也看到了，很羡慕吧？比如No.9和我的空间移动，很方便是不是？可惜……” No.10举起手打量自己白净修长的手指，“我们的寿命不超过40岁。”
　　快慢机瞳孔一缩。
　　“我们的身体从小被药物浸染，注射各种药剂试验，被大肆破坏。得到力量的同时，我们的寿命也大大缩减。”
　　No.10又一瞥正努力爬起来的Nine，“No.9的情况更特殊。她的另一种能力时组织第一次遇到。”
　　“是时间倒流吗？”骑士皱眉道。
　　“时间倒流？”No.10反倒一愣，看了一眼Nine，蓦然大笑起来，“哈哈哈……No.9，你就是这样解释的？哈哈哈……”
　　所有人一愣。不是时间倒流？
　　No.10止住笑，勾着嘴角：“那种看似时间倒流的能力，我们称之为——生命转移。”
　　“No.10！”Nine冷喝一声，脸色阴沉，手上更是发力，半跪在了地上。
　　生命转移？众人愣了愣，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游移开来。
　　“人的生命有限，而我们能力者更是寿命短暂。知道组织为什么会那么紧张No.9跑出去吗？因为他们怕No.9随意浪费掉自己的生命。No.9的生命是组织的，应该为组织效力。”
　　No.10看着面色难看的Nine，笑了笑：“No.9的能力，简单点说，就是预支自己以后生存的时间，让对方身上的时间倒流。转换比例是10比1，就是说，让对方的状态倒回一天，她就将减少10天寿命。”
　　所有人终于惊住了，难以名状的震撼涌上心头。
　　“我来看看，嗯，你们这儿有二十四人接受过生命转移，平均时间倒退过四天，这样算来……”
　　Nine忽然低喝一声，从地上弹起向No.10狠狠挥刀，而那金发男子只是手指划出一道无形的波动，她生生倒飞七八米，在地上翻滚几圈，留下一路血迹。
　　“Nine！该死的！”队长他们吼着拼命努力抬腿，想逃脱这无形的束缚区域。
　　“No.9，你就省点力气吧。” No.10漫不经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创造出来出来吗？因为No.10就是为了压制No.9而产生的，反抗是没用的。”
　　他又转头看着佣兵，笑，“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嗯，你们二十四人乘以四，再翻十倍，就是将近三年的时间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No.9竟然就这样浪费掉自己三年的生命。她只能再活十三年了。”
　　所有佣兵都有些失神了，连快慢机端枪的手都开始颤抖。
　　难以遏制的痛噬咬着心脏，快慢机望着蜷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纤细人影，一股酸楚冲上脑门。
　　“闭嘴……”Nine竟然没有晕过去，沙哑着声音，“不是浪费……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咳咳……”
　　“No.9，” No.10有些无奈地望着她，“跟我们回去吧，你的资料对后面的实验很重要。组织也会尽快完善你的能力的。不然每次空间移动身体所承担的负荷会不断积累，最终会压垮你的。”
　　女孩喘息着，黑眸依然清澈，不屈的火焰燃烧着。
　　金发男子叹了口气：“只能先封住你的能力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已注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就在他刚踏出一步时，一声悠长的狙击枪响，他的脚边炸开一个小土坑。
　　“该死！”快慢机低声咒骂一声，没想到这片范围的重力硬是让子弹失了准头。他手上飞快的拉动枪栓，来不及再举起枪，一直拽着身体的拉力陡然翻倍，唯一站着的几人闷哼一声一个个趴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木木的目光瞅了眼快慢机。
　　“勇气可嘉。”No.10轻笑了一声，走向Nine，蹲在她身边。针尖寒芒一闪，已然没入女孩的颈侧。推动活塞，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透明的液体注入Nine的血管。
　　抽出针头后两秒，Nine陡然剧烈颤抖起来，身体蜷缩得更紧，嘶哑的惨叫让人心底发颤。
　　所有佣兵眼睛都红了，心里就像有个爪子挠啊挠，挠得发痛却无能为力。
　　“没事没事，二十几年了不都是这样疼下来的么？才过了几年的安逸就忍受不了了？” No.10嘴边轻笑，伸手将Nine小心地抱起。
　　二十几年？这样疼？
　　快慢机手指生生抠进泥土里，心脏窒息般的疼痛。
　　她的过去，他从来都不知道。
　　她动用能力的后果，他从来都不知道。
　　她一直承受的痛苦，他从来都不知道。
　　她肩上的压力，他从来都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
　　眦目欲裂地看着她在金发男子的臂弯里气若游丝，最终消失在眼前。微不可闻的声音回荡在空地：“Eric，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沉重的压力不再，他无力的趴在地上，沙哑的嘶喊。
　　“啊——！！！”
　　数年前狙击连教官的话隐隐在耳边响起：“狙击手，在战场上不能被任何情感所左右！任何情绪都不准流露出来……”
　　抱歉教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一滴晶莹的眼泪落下，在干燥的泥土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暗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