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火车》邹心驰

16、十六

　　心驰躺在床上，抽着烟，想起粤心那对迷人的酒窝。心驰和杏子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他多少也从和杏子的几次拥抱中找到了爱的感觉，可是他偏偏就忘不了粤心。他也努力想和杏子好下去，但火车上的一面之缘，在他体内扎根太深了！可是心驰除了知道粤心在西安之外，一无所知。心驰掐灭烟头，钻进了被子。

　　前天，Jerry送红芳回宿舍后，买了一大堆诗歌方面的书。Jerry站在阳台上，捧着本《爱情诗》，嘴里还呶呶没完。他要把自己培养成为一个诗人。Jerry短期计划便是写一首诗送给红芳。可Jerry天生就不是作诗的料，要把一首很美的诗给糟蹋，这倒易如反掌。比如，李白的《静夜思》到Jerry嘴里便成了：
　　“床前鞋一双，似有桂花香。卧望天花板，俯看死蟑螂。”
　　实际上这臭鞋正是Jerry的，他的鞋只要朝阳台上一放，立即招来成群的苍蝇，其吸引力绝对不在茅厕之下。有一个月，公寓厕所一只苍蝇也没有，本可以申报吉尼斯记录的，但是迫于舆论压力，没报。但31号公寓却因此挂上了“十佳公寓”的牌子。楼管还特意表扬了Jerry，“一位舍小家为大家的好青年”。 Jerry能出口成章，完全是真情实感，没一点矫揉造作。每次晴天，心驰和耗子从阳台上进来，都会说：“赶紧进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憋死了！”
　　幸好雪才刚停，气温不高，鞋也不是很臭，要不Jerry肯定不会站在阳台上看诗了。
　　“和尚摆乌龙，勇敢往前冲……”心驰伸出头来，一看是南瓜打来的。
　　“心驰，最近忙啥呢？出来喝几杯不？”
　　“忙个球啊！我也正想找你呢。”
　　“晚上八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I will be there waiting for you！”
　　心驰挂了电话，又点上了一支烟，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心驰，你看我这诗怎样？”Jerry把刚作的一首诗递给心驰。
　　心驰接过诗，拍手叫好：“这诗要是送给你的红芳，她一定感激涕零。”
　　Jerry一脸得意，打了个电话给红芳，约她晚上共进晚餐。
　　放下电话，Jerry把诗大声朗诵了一遍：
　　“若
　　你是月亮，我决不会是
　　绚丽的太阳，总
　　擦肩而过，多累啊，我愿是一片漂泊无依的流云，
　　轻托着你，带你看那最美的星空；

　　若
　　你是黄河，我决不会是
　　雄放的长江，总
　　各走各的，多悲啊，我愿是一朵小浪花，
　　在你的怀里翻滚，触摸你细嫩的肌肤，细听你娇嗔的呻吟；

　　若
　　你是苍蝇，我决不会是
　　高飞的大雁，总
　　隔千里之遥，多寂寞啊，我愿是一坨屎，
　　越臭越好，每天都享受你那缠绵的激吻。”
　　Jerry念完，突然觉得自己离诗人不远了。他盘算着：这次准能把红芳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