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葵的春天》碗碗

5、第 5 章

　　整整十五分钟——，录音结束后，整个会议室大厅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很微妙，郝子臣从原来的座位上站起来，踱步到一众员工的面前，助理示意马主任不必再抽查了。

　　夏小葵偷瞄了某人一眼，只能感慨，太有定力了！！！

　　“1314？”郝子臣扬了扬眉，声音里透出极大的兴趣。

　　马主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一脸的笑，走到夏小葵面前，“是她——”

　　夏小葵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分明捕捉到他嘴角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而且，他离她——是不是太近了？她几乎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他伸出手正了正她胸前的工作牌，“夏小葵？”

　　装个毛线啊！！！

　　可是，她还不想丢了饭碗，于是笑着答：“是——”

　　他难道不觉得他的脸离她太近了吗？他难道没有注意到周围那群色女幽怨到想要把她千刀万剐的小眼神吗？他难道没有发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几乎快窒息了吗？

　　“既敬业，又专业，怎么做到的？”

　　“一切以客户满意为目的，以树立和维护公司良好形象为宗旨。”

　　郝子臣勾了勾嘴角，点头，“很好——”

　　夏小葵总算松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小步，刻意拉开与他的距离，郝子臣看着她，用极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我以为你定力也不错——”

　　啊，摔！早知道他用色相试探她，她才不会——夏小葵瞪他，他却勾起嘴角转身，“我知道由于很多外界问题甚至是客户自身的问题，给大家的工作带来诸多麻烦，甚至影响到大家心情，这个时候，希望大家能够向夏小葵学习，她，做得很不错……”

　　他后面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因为——

　　夏小葵彻底眩晕了——

　　*******************

　　眩晕了的夏小葵无视了被郝boss无视的女同事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一直到下班还在进行自我催眠，夏小葵你这只色猪，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笛——”喇叭声，夏小葵抬头，郝子臣好看的脸上架了一副墨镜，在降到一半的车窗里看着她，“上车——”

　　夏小葵踌躇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的车喇叭一连串的响起，才茫然地坐了进去，确定是郝子臣没错，夏小葵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总经理，好——”

　　郝子臣看了她一眼，便笑着向她欺来，“嗯，好——”

　　夏小葵看着他那张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的脸，咽了咽口水，想起前两天林茜茜讲过的小职员被领导性骚扰的八卦，立即双臂交握护在胸前，义正言辞地喝道：“你要干什么？”

　　郝子臣从她身侧拉过安全带，无辜地皱起眉头，“帮你系安全带啊。”

　　夏小葵吞了一大口口水，要不要皱个眉头也这么好看啊？“哦——”

　　郝子臣启动车子，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夏小葵侧过脸去，对着擦得锃亮的窗子画圈圈，“没……没有啊。”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某人，要是再这么诱惑她，她可不保证不对他做什么！

　　“上一次之后，郝妹一直盼着跟你见面，为什么没打电话给她？”

　　夏小葵在玻璃窗上又画了一个圆圈，“我没她的手机号——”心底却狠狠地把这个虚伪的男银鄙视了一通，她想跟她见面，可以自己打电话来约她啊！

　　“郝妹的手机被我没收了——”

　　嘎？夏小葵画圈圈的手停住，果然是暴君么？

　　“她现在比小时候还不听话，你有时间多陪陪她，替我好好管教管教她，她从小就喜欢黏着你一块儿玩。”

　　T_T，她调皮捣蛋也是跟她夏小葵学的，让她怎么好意思管她？再说了——夏小葵偷瞄了一眼某人英俊的侧脸，她以什么身份管教她？

　　“你没约会吧？”

　　夏小葵摇头，“没有——”

　　“一起吃个饭？”

　　夏小葵泪，郝boss你能一句话说完吗？

　　****************

　　晚餐是在意境优美的月亮湾吃的，林茜茜打来电话的时候，夏小葵一阵唏嘘，幸亏她今天手机一直设在振动模式。为了安抚姐妹，省的她连包子都吃不进去，夏小葵只说是同事聚餐，让她不必等她了。

　　“小二葵，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回来吃饭提前打招呼，这多出来的包子让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P~~~夏小葵翻了翻白眼，再多出一屉来她林茜茜也不在话下，光看那张脸，就知道跟包子做姐妹很多年了——

　　“乖——姐姐相信你，哎呀，不说了，我同事喊我呢。”夏小葵挂了电话，一步步地挪回到郝子臣对面的位子上，“我室友——”

　　郝子臣看了她一眼，“上一次你着急去见的人？”

　　夏小葵真想天花乱坠地把对面的男子恭维一番，郝boss您实在是明察秋毫，聪明shi了——

　　“嗯——”犹豫了一瞬，夏小葵问，“郝总，要不要把娅婕也叫来？”

　　郝子臣握着刀叉的手一僵，抬头问道：“你想见她？”

　　泪~~~您老人家刚才不是说她想见俺咩？夏小葵笑，“呵呵，留她一个人在家吃晚饭不太好吧？”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

　　“她跟朋友出去玩了，有时候比我回家都晚。”顿了顿，接着说道，“怎么，跟我一起吃饭这么不自在？”

　　她哪敢啊？以往的经验告诉夏小葵，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只有绝对服从才能保住饭碗，运气好的话，还能升个一官半职。

　　“怎么会？呵呵，郝总您多虑了——”

　　对面的男子一扬眉，“叫我郝子臣就可以了。”

　　夏小葵腹诽，还不是你先假装不认识的？！

　　“郝妹是个话痨，上一次在冯记，只听她一个人说个没完，我们也没说上几句话。”

　　是这样咩？明明是你端着一张冰块脸，害人家都不敢跟你讲话。

　　“这些年过得好吗？”

　　多像分割多年的情侣在爱恨情仇之后重逢时的台词啊，夏小葵恍恍惚惚想到顾思洋，除了那段昏暗得不见天日的日子，“嗯，挺好的——”

　　“你变了不少——”

　　嗯，变漂亮了是吧？夏小葵的小心心一阵激动，快点说，快点说。

　　“话少了，以前你跟郝妹就跟两个小喇叭似的，两张小嘴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夏小葵真想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那是因为跟你不熟，还有，你头顶上闪亮的boss头衔。

　　“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你才受过刺激呢，你全家都受过刺激——

　　夏小葵闷闷地答：“没有。”

　　郝子臣挑眉，“那是因为什么？得病了？”

　　⊙﹏⊙b郝boss，您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郝妹的打破沙锅问到底？还是您郝氏家族的人都遗传了这项技能？

　　夏小葵终于抬起眼皮，老实回答，“于公，您是上司，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公司明文规定，上下级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过分亲密，以免遭人闲话；于私，我们只不过是重新相逢的旧识，分开的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重逢之后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我总不能balabala地向你讲一箩筐我的私人生活吧，你肯定不感兴趣，所以，总的来说，不是我受刺激了，也不是我得病了，而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和语言。”

　　郝子臣微微一怔，眼中的神色有些黯然，“要是我感兴趣呢？”

　　“什么？”balabala地说了那么多，说完之后夏小葵自己就后悔了，她怎么还是改不了老毛病，装几分钟就把诚实的缺点暴露出来。

　　“你的私生活——”

　　变态，夏小葵嘴角抽动，“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

　　“没有关系，反正我们正在相亲，你的私生活我早晚都是要了解一些的，比如你现在的朋友，你现在的爱好——”

　　“停——”夏小葵茫然地抬起头来，泪目道，“你刚才说我们正在干什么？”

　　郝boss难得地裂开嘴笑了，露出森森白齿，“相亲，我说错了吗？跟胸大腰细臀圆腿长皮肤白的夏小葵小姐相亲。”

　　鄙视之——要拿这句话打趣到她什么时候？！

　　“郝总，你在开玩笑吧？”眨巴眨巴眼睛，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叫我郝子臣——”

　　“哦，郝子臣，你一定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认真的。”

　　“你——你——你——”

　　“我确实不喜欢相亲，但是总不能辜负郝妹的一片好意，对吧？”

　　你不是喜欢男银吗？夏小葵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硬是把这句话吞回到肚子里去。

　　“郝妹那边我跟她讲——”

　　“但是我以后还是会被她拉着去跟别的女人见面。”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作为员工不应该主动承担上司遇到的难题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上司在生活中遇到的难题难道也要员工分担？如果上司哪一天□□大发，是不是也得员工来解决？

　　“这——跟工作不是一码事。”

　　“我说是一码事就是一码事，现在是一码事了没？”

　　“呃……是了。”

　　“为什么不愿意？”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问出这句话时，竟有几分犹豫。

　　要不要说粗来？纠结ing——他不会是想拿她当挡箭牌吧，那她是不是太悲催了？纠结ing——

　　“因为我是你的上司，还是因为我是郝子臣？”他记得她询问他是不是臣子郝时，眼睛中明明闪烁着小激动。

　　夏小葵在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决定快刀斩乱麻，“你真的喜欢女人，你确定——”她瞪着眼睛看他，“不是男人？”

　　-_-|||

　　郝子臣彻底石化了，僵在夏小葵对面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是谁告诉你——我喜欢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