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情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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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做好决定了？”若初怔怔地望着我，欢爱后的眼迷离而惑人。
我肃然地点点头，道：“我再不想对不起谁，尤其是你。”
他淡淡一笑，眼底闪着星辉的细碎光芒，流苏垂在眼前，道：“其实不用这么做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我伸手揽过他，轻声地在他耳边呢喃。“我自认不是一个可以禁受诱惑的人，你不怕我有了别人而冷落你么？”
“也许会有失落，但只要你幸福不就好了？”
我微微一怔，弯起眉眼，若初你真傻。要是换在以前那个世界，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你一顿，告诉你花心的人丢就丢了，不要摇尾乞怜、默默忍受，爱情都会让人变成傻瓜，若是太过精明，就得不到全心全意完美的爱情了吧。若初，我发誓今生今世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若不是知晓你这份心，我还真会当你不将我放在心上呢。
偶尔的吃醋也好，若初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体贴，我的世界都快慢慢沦陷了呢。
“若初，等我把这里所有的事处理完，我们就远走高飞，好不好？”
他勾起一抹绝美的笑靥。“好。”
“此次去天羽，大致需2个月左右，顺利的话还可以提前一点。”我忧心地蹙起眉，望着他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栀儿，你放心吧。”他轻轻地叹气，道，“那么池见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微微垂睫，抚平嘴角，道：“我还能怎么办？当初我是答应过他，也同意与他做交易，但秦夫人的要求我实在做不到。”想到这里，我眯起黑眸，秦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不仅要我娶秦池见，还得在1年内给她生个孩子，竟然还需要通过验亲。这门亲事还是就此作罢，欠秦池见的恩情我来日再报罢了，至于铺子的事情也只能慢慢补偿他了，现在铺子做到一定程度了，以闽成的制作工艺和我新奇的设计，“初雪轩”（戒指铺）现在在皇都也算是小有名气，支付当初池见的投入也勉强足够。这次去天羽之前我已经见过闽成，也提前将一些设计图稿给他送了去。
他兴奋地接过图稿冲我一笑就投入制作去了，哎，好在铺子现在由老刘（池见派来支援的掌柜，十分精明能干也衷心）支撑，不然以他那样一投入就废寝忘食的艺术热血，铺子哪能支撑到现在。
“你是担心他会威胁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吗？”
我心中一凛，会是这样么，我苦笑一声，决不可能，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制度已经在我脑里扎根已久，娶了他，必定不能随时陪在若初身边，况且我对他应该是没有感情的才对，怎么说起来我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我抬头对上若初求证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回答：“我不爱他。”
他深呼一口气，眉宇间似蹙非蹙，道：“栀儿你要清楚自己的想法才好，若是顾忌我，那是没必要的，如果你真不爱他，就当帮他一把。我和他也算有不错的交情，娶了他就放他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件事还是由你吧！”我闭上双眼，也不想去深究什么，顺其自然罢。
回暖宫。
我懒懒地从匣子里取出乐谱。自我掌管乐轩就开始半强制性地普及简谱，沿用多年的记谱法突然更改，多少会有些阻碍，质疑的声音也不在少数，但简谱的简单好记也是有目共睹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我自己看着方便。
掐指一算，七日之期就剩这最后两天了，我淡淡勾唇，剩下的就交给若初了。这些天来，落薇三天两头地往我府上跑不断游说，以寒反而老绷着小脸和落薇唱反调，硬是要我退了这门亲事，想来就头痛。
“今天想听什么曲子？”我抬起眉眼望着斜倚在贵妃塌上愁眉不展的弱惜，她应是想着以寒了，我也不是没对以寒旁敲侧击，只是有些事外人是无法插手的。
“随你吧！”她淡淡一睨，美眸上捎上几层雾气，拨不开，散不去。
“那就《菊花台》。”
我轻叹一声，不知将来的她是否还能保留这份执著和单纯。
清拨弦，悠扬而略带悲伤的前奏温柔地散开，如雪后的暖阳，沁凉淡定的幸福与悲哀。我柔声启口，更添上几分凄然。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我垂睫移开视线，脑里却全是那个略显单薄的影子。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心里一个想法突然闪过，我微蹙眉，停下手中的动作，拨乱琴弦，定定地望向弱惜不解的水眸。
“你确定爱他不悔么？”我只求一个答案。
毫不犹豫，坚定执著，女孩勇敢地对上我微凉的目光，落下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爱。”
这句话若放在21世纪本是稀疏平常之事，但可信度不高，可放在这样一个常年身处深宫的女子身上，能有这份勇气，也着实让人钦佩。我顿时放下心来，淡淡一笑，道：“公主，臣给您唱一首新曲。”
夕阳如火，灼烧着衣裳，为雪白的罗裙上染上了一层旖旎的殷红，我缓缓地站起来，清勾薄唇，一记绝美的笑靥，歌声突兀地出现划破沾染夕阳气息的空气。
“也许就是要等一百个世纪
我们才能够发现真爱的美丽
龙舌兰的花朵不代表绚丽
选择燃烧了自己将真爱延续
就像刺鸟的宿命悲剧却勇敢
用生命交换结局的灿烂
天上的风被谁推开
温暖的手是你的爱
我还在等待
等待你的爱
真实呼喊
天空晴朗心情很蓝
紧握的手决不松开
怎么不回来
怎么不回来
刺鸟呼唤”
夕阳下，我垂下眼睫缓缓、缓缓地旋转舞动，弱惜，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天上的风被谁推开
温暖的手是你的爱
我还在等待等待你的爱真实呼喊
天空晴朗
心情很蓝
紧握的手决不松开
我穿越伤害
最美的答案
是你的爱……”
“啪啪”
尾音刚落，清脆的掌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和她不约而同地看向踱步进来的不速之客。
来人一袭薄墨云的象牙色阑袍，乌青的长发温柔地垂下，只简单用木簪固定，眉宇间的温婉如水，竟有一种让人屏息的美。
“哥，你怎么来了？”弱惜跳下床榻，蹦蹦跳跳地奔到少年面前，亲昵地挽住他，眼儿弯成月牙。
他微颔首，静婉的眉睫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想必这就是左相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让人听了有耳目一新之感。”
“不敢当。”按方才弱惜的话来，他应该就是千凰三皇子，也就是这场政治联姻中的男主角了。
他拉起弱惜坐在塌上，阳光照进内室，寸寸蚕食阴暗，映得两人的眸子都是亮闪闪的。他的眼角噙着温柔，美好得仿佛天人一般，我痴痴地望着他，记忆深处的某根弦被轻微地撩拨了一下。弱惜仰着笑脸，道：“栀栀，他就是我最喜欢的澈哥哥，我应该和你提过才是。”
我不置可否，这丫头平日里叨叨念念地都是以寒，倒真没提过。我摇摇头，栀栀？我还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呢。
“这些日子来，这丫头给你添麻烦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呢。”他轻勾起薄唇，形成了一弯绝美的弧度，笑容温暖如天堂。
我顿时怔住，愣愣地望着他，苦涩与讶然、惊喜混杂在一起，一点一点地揪紧心脏，我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十年了吧，泪水后知后觉地缓缓溢出，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道美丽的水痕，很像，真的很像呢，是你么，是你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身边了么？
弱惜吓了一跳，慌忙奔到我面前，慌慌张张地抓起我的手，不知所措地说：“栀栀，哦不，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我不叫就是嘛！你别哭呀。我，我……”
我哽咽着挤出一抹苦笑，看着他慢慢靠近，一脸担忧地用指尖接住落下的眼泪，拭干了眼角的残泪，沉声启口：“这么美的眼睛不应用来哭泣的。”本该是轻佻的话由他的嘴中说出却只觉是体贴的安慰。
“嗤”地笑出声，我眨眨眼。“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我平复了心情，望着眼前的少年真挚地道，“你知道么，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太阳一样暖暖的，仿佛可以驱走所有的阴霾。
他莞尔，松了一口气，委屈地望望不解的弱惜，才看着我，道：“你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多笑还是少笑才好了。”
倒是弱惜不依不饶，气恼地捶着应澈。“澈哥哥，都怪你，都怪你。”
他也不恼，任由着她胡闹，如同秋水般明净的容颜盈着一汪柔情。我微微一愣，深吸一
口气，小扇子般的眼睫缓缓掀起，同样报以一笑。他们两个都是温柔无比的人。
层榭三休，雕檐四注。修栋虹指，飞甍凤翔。
微风轻抚，原种的花影妖冶，和着枝条发出的轻快吟唱，后花园里，夏花争奇斗艳，绽满庭院，我和应澈对坐浅酌。
“我叫你兰儿，不介意吧？”他优雅地端起酒杯，浅啜一口。
大概是由于他的笑容吧，我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放下防备，愈发贪恋起他的笑容起来，明知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但有些事情习惯了是会上瘾的。
“恩。”
“后日你就要随迎亲队伍北上。”他直直地望着我，带着温情的目光轻轻地在我的眼底打转。
“恩，顺利的话两个月之内我就能为你带回墨桑公主了。”我轻抿一口桂花酒，甘醇醉人的花香沁入口鼻。
他轻叹一声，唇畔有一丝忧愁的苦涩。“我很矛盾。”
我微微怔忡了一下，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一方面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回朝。”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眼锋如锐利的光直插心底，道，“另一方面，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回来。”
我一蹙眉，随即了然地一笑。“是为了墨桑，对不对？于公你希望我早点把她带回来，解除千凰北面的危机，另一个原因，你不喜欢这样的政治婚姻？”
他淡淡勾起嘴角，别开脸，道：“你很聪明，但却不是全对，你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微挑起眉，百般不解。“愿闻其详。”
“我是不赞成这种政治联姻，人生大事岂能儿戏？”
我略颔首表示赞同，哪怕在先进如21世纪，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无法避免，在商场和政治场上，联姻似乎作为一种最好的牵制对方行动的方式，若遇上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要不认命，要不就只能把握机会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后者的可能却是微乎其微的。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但应澈既然生于这样的国家，他就早该明白自己的命运。
“我倒希望我不是什么皇子，宁可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我明白，碍于国家利益，他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你是谁，由你自己决定，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了。”
他淡淡一笑，有一种令人屏息的耀眼，眉宇间漾着化不开的愁，苦涩得让我心里不由得一揪。“说得对啊，只可惜千凰并不似天羽，也怨不得别人了。”
我垂下头，天羽在三国当中民风最为开化，男女平等，绝无等级限制，无论男女唯才、唯德是举，皆可入朝为官。更难能可贵的是天羽的婚姻是完全自由的，男女都可三妻四妾，前提是双方意愿相同。
“另外一个原因……”他抬起眉眼望着我，眼底有轻柔的暖意，唇畔那一抹惑人的笑意愈发加深，让我心中不由一悸，呆呆地望着他的乌瞳。
“下次再告诉你。”
败给他了，我撇撇嘴，望着我的笑意更深了，浓得如同夏日里的艳阳，灼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曲曲折折的莲池中，莲叶何田田，碧池中不时有几尾鲜红的鲤鱼游荡过，泛起点点涟漪，层层的叶子之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莲池假山，亭台楼阁，出神的白衣少女愁眉紧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心事，一旁的锦衣少年薄唇轻勾，眼里小心地隐藏着幽冷的寒光，却有不自觉的柔情掺杂其中，矛盾难解。
兰儿，有你的出现，这盘棋局似乎也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晚宁宫的秘密石室。
“今日应荻忙于应付边疆的事宜，朝中大臣的目光普遍被即将发生的战乱给吸引了，倒也算平静，但照庄蝶所说，钟尚书似乎正在策划什么，不知外婆你有什么看法？”我照常悄悄地来向外婆汇报情况。
中年女子不点丹朱而形状姣好的唇角有些微微上扬，道：“你见到他了？”
恩？我不解地看着她诡谲的笑靥，根据连日来的观察，她笑得越灿烂就越没什么好事，思及此，顿时觉得浑身发冷，她所说的他，该不会是……
她用指尖轻轻划过紫砂壶身，圈绕出美好的弧度，掀起浓密如扇的眼睫，西黑的眸子里有些许戏谑的光芒，语气有些冷漠与阴沉。“栀儿，你要小心被他给骗了心哦。”
我一愣，随即带上冷然的笑，目光炯炯地回望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不可能。”若是知晓将会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这么肯定地说出言不由衷、违背心愿的话来。
她不置可否，懒散地往后一靠，毕竟来日方长，谁也无法给出绝对的答案，封心禁爱么，似乎太可笑和不切实际了。心里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是没有隐约的犹豫，我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一般是不会下绝对肯定答案的，光看着他温醇的笑便感觉是天堂，他的温柔是我的致命伤，好在我没有笨到自投罗网，但以后的事情也很难说。
“反正你自己小心就对了，应澈绝对不像他表现得这么善良，这几年他太乖了，反而更让我放不下心来。”她微微拧眉，抬首谨慎地告诫道。
我点点头，本来我也没考虑太多，经外婆这么一提，心里有起了疑惑，在皇室黑暗争斗中，最乖的人反而是最有头脑的，试想要安全地在各个皇子王爷之间游荡，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与世无争的模样很容易就让敌人麻痹乃至放下了戒心。如若暗地里还能积聚势力这个人就更不简单了。春秋时勾践为了报仇雪恨，不惜卑躬屈膝为奴为俘侍奉夫差，表面上完全臣服，暗地里招兵买马、巧用美人计从内部攻陷吴国，成功后斩草除根，连当初全心辅佐自己的文种和范蠡也不放过。
“千凰的王位继承人是谁？”如若应澈有什么企图的话，最应该是先从继承人下手，而应荻那个老狐狸料想以他目前的实力应暂时奈何不得。
外婆稍稍思忖了一会，道：“目前她还没有下旨，但依她的行为来看最看重的是毫无心计的弱惜，这样的话就算她退位也能在暗处对弱惜旁敲侧击控制大权。”
弱惜？我紧紧地咬住牙关，柳眉深锁，他会对弱惜下手么？我不敢确定，我连他的目的也不能肯定，他的笑那么温和无害，这样的人会有怎样的野心我不敢相信，在权力场上谁也不可以相信，哪怕是外婆，她时不时无意流露的诡谲和时而呆望着我的悲凄都会让我感到一阵心寒。我就这样莫名的被卷进来，虽然无奈但也只得认命。
而对于他之前的话我也有了另一番的解释，如若他真的对这个王位敢兴趣的话，目的应是想改变千凰的等级制度吧，也并不是无法理解，男女平等本是应该，只应有优胜劣汰而不是以性别来论能力，初衷是好。但弱惜呢，她毕竟只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孩子而已，只希望若有朝一日你当真这样做的话可以放过弱惜。
“外婆，你认为……”
她摆摆手打断我的话。“目前还尚不是时候，我们还没摸清他的底细，过早暴露自己太危险了，据我所知，他拥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这个信息我认为是他故意透露给我们目的想必也是想试探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倾向。”她微微一勾，一抹赞许的笑意在唇角浮起。
想起以前被雁笙拖着去看的一部连续剧，里面的神侯也拥有这么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用以搜集各种对自己有利的情报，他靠这个控制了朝中许多重臣为自己所用，而这样的网络建成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这些的基础就是雄厚的财力，想不到应澈竟然也可以做到，但单凭他一个皇子似乎有些困难吧？
“很奇怪他为何会有这样雄厚的财力，对不对？”
我微微怔忡了一下，猛地掀起眼帘，直勾勾地望着她闪动的灵眸，想要寻求答案，不愧是外婆，我想什么她都猜得到，以后我还有隐私可言么？
只见她亮眸一眯，嘴角一撇，道：“帮他的那个人你认识的。”
我会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开玩笑吧，但依外婆的个性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我挑起眉，不置可否。
她轻放茶杯，绣眉一挑，淡淡地吐出。
“秦池见。”
夜色渐渐地阴沉下来，千凰自然没有现代都市的霓虹耀眼，平常百姓家早早就熄灯休憩了，马车驶进官宅区，灯火才渐渐多了起来。
我倚在软垫上，仔细地回想着秦池见的一言一举，说来我和他不过见过两、三次面罢了。初见他时只觉他心高气傲，却是个俊朗的少年，再见他时发觉他的骄傲下似乎隐藏着悲伤，而他帮我时也只觉得他很有能力，却不想今日听得他竟掌握了千凰二分之一以上的财富，不免有些吃惊，之余对他也理解了一些，站在财富之中也会觉得寂寞的，物质太富有了，精神财富反而会呈反比地减少，不知道哪些人是真诚地对待自己，不晓得哪些人是可以信赖的，因为孤寂所以高傲，把自己小心的保护着。这种人其实是悲哀的。
他才16岁，小小年纪就打下了自己的财富王国，其中的苦楚虽感受不到，但也可想而知。而21世纪的少年在做什么呢？或挥霍父母的财富肆意透支青春，或苦埋书海，两耳不闻窗外事。
“真怪。”车外传来车夫纳闷的喃喃自语，马车紧接着停下来。
我掀开厚厚的幔帐，钻了出去。
“怎么了，阿清？”
肤色黝黑的青年汉子连忙跳下车，慌张地摇头，不作声恭敬地把我扶下车。我轻轻一笑，看着面前的大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这不是到了，只是……我微拧眉，怎么感觉有点怪，好像少了点什么？
“阿清，你先回去吧，明个儿照旧接我上朝。”我别开脸，挥挥手，随即径自走上前推开朱红大门踏了进去。
府里很静，大概是清楚寄人篱下的苦涩和无奈，我吩咐过天色暗了下人就可以自行下去休息了，只留少数几个贴身丫鬟侍奉着，只是今天，院子里竟静得可怕，平日里回府，至少老管家会早早地迎上来，今日连人影都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思及此，我放快速度尽量压低脚步声靠近花厅。原本悬着的心在看见端坐在太师椅上安然无恙的若初那一刻放了下来。我快步踏进花厅，这才注意到立在一旁的少年。
顿时，眼前是一片耀眼的浅蓝，如微弱的火焰射出灼人的光芒，若初的夜蓝交映着，两种迥异的蓝不断纠缠、混合，让人移不开视线。
“怎么，看傻了？”略带慵懒的嗓音立刻唤回了我飘荡的理智。
我正色一瞪，走到若初面前，屈膝俯身覆住了他的手背，他温柔地漾起一抹笑，绚丽得让我有一瞬的恍惚，我松了一口气，别开脸望着秦池见。
“你来了？”
若初宠溺地温柔地覆住我的手，道：“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反悔了。”见我拧眉，又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我忧心地望了一眼若初含笑的凝眸，这男人定是吃准我抵挡不住他的温柔攻势才每次都拿这招对付我。
我抽出手，转身走到秦池见面前。他冷冷地打量着我，坚毅的下巴高傲地抬起。
我闭上眼，许久才掀起浓密的眼睫，歉疚地勾起一抹笑，望着他不见波澜的乌瞳，道：“对不起，我出尔反尔的行为让你很为难吧。”
他冷哼一声，戏谑地挑起眉，绽出一弧鬼魅的笑意。“若初那小子和娘谈好了，成亲的事情可以暂缓，但从今日起，我就会搬到府上。”
我瞪大眼睛，接触到他隐藏的悲伤的下一刻立马回复，轻轻一笑。“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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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鸟》这首歌我是满喜欢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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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情无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