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巫婆你死定了（原寻找爱情的巫婆）》天下无力

14、第14章

　　白色，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白得令人恐怖的医院，充斥着无处不在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小岛上唯一的一家医院，医院的设备环境都比较简陋，里面仿佛看不到一个人，死一般的静寂，偶尔经过的一两个护士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你面前。
　　急诊室门口的红灯还在亮着，里面躺着的是她最好的朋友许可，万一许可真的醒不过来了，她该怎么办？一想这里，范筱婉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样的痛苦。当初为什么要嫉妒许可呢？最起码她有一颗健康的心，而许可没有。她应该更加关心爱护许可的，可是她却为了那卑微的爱情，而曾经想去伤害她。今天的事情，不是她造成的，却是因她而起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莫韧这件事情，许可是绝对不会晕倒的。
　　范筱婉坐着急诊室门外的长椅子上，着急地等待。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下来，一行两行三行，泪如潮水般怎么止也止不住，无声无息地滴落到她的衣领上，也滴落到了她的心里。
　　急诊室紧紧关闭的门终于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所有人都围上前去。
　　范筱婉拉住医生的衣袖焦急地问：“医生，她怎么样？”
　　“已经抢救过来了。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问。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范筱婉和莫韧同时站出来。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范筱婉回答。
　　“我是她男朋友。”莫韧迫不及待地回答。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莫韧的一句“我是她男朋友”还是重重地叩击了一下范筱婉的心，这是莫韧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坦诚地说出他和许可的关系。
　　医生说：“那你们应该知道她患有心脏病的事情吧。病人是不能受刺激的，为什么你们不好好照顾她呢？像这种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的。”

　　病床上，许可安静地睡着了，苍白虚弱得像一丝游魂。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醒了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莫韧握着她的手，嘴里轻轻地呼唤着许可的名字。
　　范筱婉走进病房，莫韧转头看见了她。
　　“她醒了吗？”她问。
　　“还没。”
　　“噢！”
　　“我们出去谈谈吧。”莫韧说。
　　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范筱婉和莫韧坐着。
　　“对不起。”莫韧说。
　　“对不起什么？”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没有，是那个郭子靖乱说的，不是那样的。”范筱婉慌忙解释，但是越解释，越显得她心虚。
　　“我一直是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我也是呀，你一直就是我哥呀！”她极力地掩饰着。
　　“我爱许可！”莫韧很认真地说。
　　“为什么？”她知道不该问这一句的，但她还是想知道。
　　“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天使，降落到凡间的天使。记得那是你第一次带着许可到我家，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裤子、白色的鞋子，美，太美了。从此以后在我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见别的女孩子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画家吗？因为我想把她画出来。当时我天真地想，只要用手中的笔把她画出来，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哥，我可以信任你吗？”
　　“什么？”
　　“你能保证永远都爱许可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吗？你会守护着她，不让别人伤害她吗？”
　　莫韧很郑重地回答她：“我可以发誓，我会永远爱许可，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会不会因为她的病而放弃她？”
　　“不会。”莫韧毫无犹豫地回答，“我只会更加地爱她。”
　　“那从现在开始，我郑重地把许可托付给你。”爱，虽然是一个字，但却是沉甸甸的，她能从莫韧那里感受到他对许可的那份真情。

　　许可醒了。
　　范筱婉走进病房，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可轻轻地摇头：“对不起，老大。”
　　“干嘛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你……”
　　范筱婉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听着，我一直把莫韧当亲哥哥，而他也一直把我当他的亲妹妹，不要信那个郭子靖的鬼话。”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告诉我，你爱我哥吗？”
　　许可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很坚定说：“爱。”
　　“为什么？”
　　“他是除了你以外，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让我感到有安全感的人。”
　　“这么说，如果我是男的，那你爱的人就是我啰。”范筱婉开起玩笑来。
　　许可笑着说：“也许是吧。”
　　“哎呀！都怪我老妈，为什么不把我生成男的呢？你说，如果我是男的该多好啊！最起码每个月就没有那么麻烦的几天了，还有我……”
　　范筱婉继续她的“如果我是男的，会如何如何”的假式命题，而许可则做为倒霉的旁听者，听她在胡言乱语。
　　******
　　晚上，莫韧在医院陪着许可，范筱婉、肖悦然和朱朱则回到宾馆。
　　郭子靖怒气冲冲杀到范筱婉的房间：“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想跟一个差一点害死了许可的凶人杀手说话，你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范筱婉声嘶力竭地怒吼。
　　“为什么你们要隐瞒我许可患有心脏病的事情？”
　　“我们隐瞒？”范筱婉冷声道：“就算我们真的隐瞒这件事情。但是如果你是真心喜欢许可的，会发现不了吗？许可每天定时都要吃药的，她不能看喜剧片也不能看惊悚片，不能大量喝酒，不能做激烈的运动，这一切你都没有产生过疑问吗？”
　　“我每天要做那么多事情，哪里能注意到这么细小的事情？”
　　“是你粗心呢？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许可，你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要追求她。而莫韧不同，他是真正地关心爱护许可，所以许可才会选择他而不会选择你。”
　　“我告诉你，巫婆！不要转移话题，我是问你们所有的人，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许可得了心脏病？”
　　“不是向你一个人隐瞒，事实上只有我们四个人和莫韧知道这件事情，公司其他同事都不知道许可的病情。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病，而让别人对她产生同情，所以从小到大除了最亲近的人，很少对别人说。”
　　“恐怕不是这样吧？”郭子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屑。
　　“那你认为是怎样？”
　　“是你们在利用我。你们故意不告诉我许可得了心脏病，就是想利用许可来引诱我，从而得到广告的代理权。”
　　郭子靖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范筱婉的心凉了半截。想不到，她真的想不到，之前还为了许可去跟别的男人打架的郭子靖，转眼之间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在疾病的面前，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吗？什么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统统都是假的。还好，真的万幸呀，许可没有选他。如果选了他，等待许可的结局只有一个，被无情地抛弃。
　　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从讨厌郭子靖这种人，变成了憎恨这种人。小人，纯粹就是小人！
　　她真的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的存在吗？还好，还有莫韧。正因为有了莫韧这样的人，才能让爱做梦的女孩有希望。如果连希望都没有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原本计划好的两天一夜的旅程，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被迫改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许可出了院后，所有人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小岛。
　　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地步，范筱婉想是该把郭子靖赶出去的时候了。家里只要有他这个害群之马的一天，就永不宁日。
　　“我希望你在三天之间尽快搬出去，钱我会退还给你的。”
　　“利用完我以后就想把我一脚给踢出去是不是？”郭子靖鼻子一哼，讪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继续呆在这里你觉得还有意思吗？”
　　“我不会放弃许可，所以我不会搬出去。”
　　什么？不会放弃许可？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了呢？
　　“你发什么疯？许可有心脏病的事你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不在乎她有没有心脏病？”
　　“你不在乎？如果你不在乎，昨天晚上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呢？”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可惜许可她不会选择你，她选择的是莫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不会这么快认输的。”
　　游戏？原来这个家伙把这一切当成了他玩的一场游戏，而许可是这场游戏的赌码。他不会在乎这个赌码会怎么样，他在乎的只是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范筱婉对他彻底地失望。
　　“废话我不想多说了，三天之日搬出去，如果你不搬的话，我赶也要把你赶出去。”范筱婉发出最后通谍。
　　“那好，我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郭子靖恶狠狠甩出这句话，他的眼神如万年寒冷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郭子靖终于走了，被范筱婉赶出去的。虽然在这中间遭到了肖悦然等人的阻挠，但还是走了。